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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思科九年-第3章

小说: 思科九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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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老樊来了。跟老冯汇报了这次出差的工作进展。他刚去别的城市做了一次Seminar回来。他笑着说:“压力大啊,去的火车上一直在看胶片。”老冯说:“没事,多讲讲就好了。” 
  我隐隐觉得将要从事的工作和自己已经干了三年的只跟机器打交道的活儿会有些不一样了。 
  饭后,我跟老樊聊了几句。老樊出我意料地挺健谈,给了我很多关于这个团队的信息。我问他,小雪也是新来的吗?他笑了:“小雪的资历比老冯还老呢,老江也是。” 
  老樊本来是一张挺肃穆的脸,一笑便露出两个明晃晃的兔牙,很可爱。 
  我们俩在大楼入口处抽了根烟,然后上楼。 
  老晖 
  很多次梦境里都出现这个同样的地方,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地上满是厚厚的落叶。你骑着马,慢慢地在路上走。马蹄踏处,悄无声息。 
  一阵风吹过,周围枝叶瑟缩。迷雾渐起,慢慢拥塞了前面的路。好像有莫名的音乐响起,还有马的銮铃,一阵阵的,像是有谁在向你逼近…… 
  我被手机闹钟吵醒,盯着天花板过了半天才弄明白自己在哪里。虹桥宾馆的房间简单而舒适,墙上挂着一幅苏绣:画面是恬静的女孩坐在窗边出神。我赤脚下床,拉开窗帘,夏末的阳光汹涌而入。外面繁忙的街景被隔音玻璃弄得非常不真实,那些行色匆匆的车辆和人流像是默片时期的电影场景。有辆车被一直不停歇的车流堵在岔道口,后来总算挤进去了,马上汇进疯狂的车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赤脚在房里走动,洗漱,穿衣,到门口拿起服务生从门缝塞进来的报纸。 
  看了看报纸的头版,我哑然失笑:今天是周六。 
  我到楼下的餐厅吃了早餐,这对那时的我来说是很难得的事情。餐厅里人很少,阳光很好。我的心情也慢慢变得好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朱总的电话打过来了:“怎么样,懒猪,起来了吗?” 
  小严 
  在区域总部的办公室泡了一个礼拜,跟周围的几个同事基本混熟了。中午也经常一起出去吃饭。由于我在这里算出差,每天有那么一笔实报实销的吃饭津贴。所以,基本上是我买单。所以,我和他们熟络得超出预计地快。 
  除了老江、小雪和老樊,这个区域的团队里还有老杰克和小严。老杰克性情中人,说话粗声大气,不拘小节;小严,男性,名字挺有趣,上海话读起来像是“打他”的音,也是个很有趣的人,有上海式的幽默和精明。他们分别负责这个区域里几个大省的技术支持。 
  一天吃饭的时候,小严问我:“你股票拿了多少?” 
  “什么股票?” 
  “啊?你不知道你有股票啊?”老杰克很夸张地大声说。 
  小严研究地看着我。 
  老樊说:“人家新来的,估计还没拿到手。” 
  “哦,”小严笑着说,“回头赶快去看看你的股票吧,你以后会天天关心的。” 
         第7节:思科九年(7) 
  其实他们叫做股票的东西是期权,是思科给正式员工的福利。这我在进来之前就有所耳闻。 
  饭后我向小严仔细请教了关于期权的事情。他了解得非常详细,把这项福利的前世今生都分析得非常通透。讲完了这些,他又告诉我:“你看,你要是早进来一个月,就能赶上上一次拆股,那就多一倍啦。老樊比你早,他就赶上了。” 
  我谢过了他,开始琢磨自己为什么没能提前一个月进来。 
  从此,老樊成了我下意识里的一个财务方面的参照系。但是没过几年,我就放弃了这种比较。我因为自己一塌糊涂的、堪称是一部血泪史的投资经历,很快被老樊远远甩到了后面。 
  霍华德 
  如果说和工程师同事们的接近还比较容易的话,和那些销售——思科的正式叫法是客户经理——熟识起来可就有点难度了。 
  第一,他们通常行踪诡秘,你很难在办公室见到他们。除了周一的销售例会,他们基本上不在上班时间出现在办公室,倒是每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碰巧会看到刚刚赶来的他们。他们稍事盘桓,接着又西装革履地出去了。 
  第二,他们通常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聊天,除了和各自的搭档工程师。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们不是在一言不发地面对电脑忙碌,就是没完没了地讲电话。没有做这两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准在老板的那个门关得紧紧的小房间里。 
  若干年后,当我也如此出没于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一双像我当年一样好奇的眼睛在闪动。 
  由于我的临时座位靠近老雍的办公室,因此经常可以看到销售们出出进进——或兴高采烈或神情沮丧。 
  一天,我正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负责一个大客户销售的霍华德来到我的身旁:“Hi,你是新来的吧?” 
  “呃,是啊!”我有点猝不及防。 
  他的兴奋溢于言表,跟我说了一番勉励的话。 
  过了一会儿,老雍的房门开了,他迅速闪了进去。 
  不久,里面传出一阵大笑。 
  门开了,老雍和霍华德一起走出来,老雍搭着霍华德的肩膀对他说:“Keepgoing,Goodjob!” 
  我这才注意到,今天霍华德的头发刚刚吹过,他也穿着那种扎袖钉,袖口绣有名字缩写的衬衫。 
  次日,团队里面的E?mail出来了,霍华德赢得一张大单,一举完成全年任务的大半。 
  老江 
  每周一的上午工程师也有例会,通常由老冯主持,大家沟通一下针对各个客户的本周工作计划和可能需要的支持,然后由老冯统一安排资源。老冯也会借此传达一些上层的消息和指示。 
  这一周会很忙,大家用了很多的时间用来讨论一个大单的标书。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被置身事外是一件没法避免的尴尬事情,虽然从我目前的情况来说无可厚非。 
  这时老江提议让我也参与部分的标书制作,比如搜集产品资料,等等。老冯说那当然,你是他的Mentor,让他跟着你一起做。接下来我的感觉就好多了,不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局外人。 
  那时的思科,每个新进公司的员工都会被安排一个Mentor,其实也就是师傅的意思,传帮带。但与此同时,每个员工进公司的时候都被明确地告知TotalOwnership这个词,意思是所有的事情原则上都是自己对自己负责,别人没有任何义务帮你。这样一来,Mentor能够起的作用就因人而异了:愿意的,多教教你;不愿意的,指给你几个网站让你自己去折腾然后就不闻不问了。碰到这种情况,你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挺幸运,有一个不错的Mentor。 
  老江玩这一行的资历挺深远,是从DEC跳槽过来的。在对工作游刃有余的同时,这厮保持了一种难得的平静和超然。 
  在这个后来变得沸沸扬扬热闹无比的圈子里,我一直尊敬这样的选手。 
  老海 
  在区域总部泡了十几天,我开始出差到北京参加一连串的培训,有新员工职业定位培训和一些专门的技术培训。 
  开始这些培训之前,老冯发了一封E?mail给老海,抄送给我和老江,说我有一段时间会无法回到岗位,这期间由老江和他配合工作。 
         第8节:思科九年(8) 
  老海回复得很快:OK。 
  过了几天,当我正在机场手忙脚乱地过安检被一个女性检查人员抚摸的时候,刚从X光机里钻出来的手机响了,是老海:“怎么样,还爽吗?”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说:“觉得思科还爽吗?” 
  我说:“还行吧。” 
  他说:“其实在思科当工程师蛮爽的。” 
  然后他开始了一段关于当思科工程师很爽的论证。 
  后来我问他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没有,现在没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就是想和你聊聊啊,将来我们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啦” 
  必须承认,当时我并不完全懂得这句话后面的含义。后来我懂得了。 
  纽弟 
  思科的新员工培训叫做NewHireTraining,安排在北京的中国大饭店。我和一起来参加的老樊住在后面的国贸。 
  我得承认,作为一个在中国长大的孩子第一次参加老美的这种培训还是觉得相当震撼的。深远的会场、巨大的屏幕、具有强烈声光效果的Powerpoint演示和主讲人充满煽动性的讲演,所有这些都让我热血沸腾地觉得人生从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更加让我觉得醍醐灌顶的是,这里的主讲无论国籍一律用英文对着下面一群中国员工滔滔不绝。这场景无论从听觉和视觉都让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不知别人如何,当时我是大半听不懂。因为这里的英语已经不是四六级考试里那种语速,它带着俚语,满是连读,夹杂一些只有鬼佬才能发出会心微笑的俏皮话。我看了看旁边的老樊,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老师。 
  我顿时肃然起敬,问他:“在说什么呢?” 
  老樊依然直视前方,很平静地回答:“听不太懂。” 
  当时思科亚太的老总叫BillNuti。我给他起的中文名字叫比尔·纽弟。纽弟是意大利血统,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帅,面部轮廓有那种所谓希腊的雕塑感。这厮给我们作演讲的时候不喜欢像其他人一样站在讲台上,他喜欢手拿遥控器满场转悠,边讲边用他充满魅力的眼睛凝视那个靠近他的人。 
  这一招很要命,很多昏昏欲睡的因此人重新挺直了腰杆。 
  凭心而论,纽弟的演讲技巧确实一流:寥寥几张胶片他纵横捭阖地讲了一个多小时,没有拖腔,不带废话,而且抑扬顿挫,节奏很好。讲到高潮处,纽弟遥控器按钮一按,四周灯光渐暗,巨大屏幕上出现一段振奋人心的思科电视宣传片…… 
  我觉得下面的一些如痴如醉的女员工已经快要尖叫了。 
  老樊 
  不知为何,纽弟的英语讲演我听得还比较明白,他说自己原来在纽约做底层销售的时候,经常坐地铁坐公车去拜访客户云云。我暗自琢磨,像纽约这种拥挤的大城市不是本来就应该优先使用地铁公交这些交通工具的吗?这一开始就上忆苦思甜课不知道是不是提醒我们注意公司成本。 
  我和老樊住在中国大饭店后面的国贸,其陈设和环境已经让基本没怎么接触过所谓五星级酒店的我感觉夫复何求了。可是培训间隙和其他几个新员工聊,发现别人都直接住在中国大饭店或者国际俱乐部以及王府饭店之类的地方。其中一个人很老资格地教导我们:“思科不会在乎你住在什么样的酒店的,思科在乎的是你将来的业绩。” 
  我和老樊顿时自惭形秽。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我和老樊回房间聊天。老樊比我大两岁,名牌大学科班出身,称呼几个知名的教授如后院街坊,连姓都省略了。这让我艳慕不已。不过老樊一如我第一面的印象那样,为人低调而平和。这又让我对他别有好感。 
  两人各躺一张床,各抽一根烟。我开始向他请教有关这个团队的更深层的细节。 
  原来这个区域最早是没分什么团队的,就是几个销售加上几个工程师。“那时候生意好做啊,”老樊向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销售基本不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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