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那片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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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了我一眼，转过头去装作“专注”地看着黑板，似乎很不想告诉我。
我扭过头去，倔强地说：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放学后也会自己去看的。”虽说我是新来的，恐怕我比你这个小鬼还要了解青学呢。要比拽，也要和不了解你性格的人比吧？
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龙马沉默了一阵，才慢慢问道：
“你去那里干什么？”那眼神，分明在说我不是打网球的料。唉，他是网球奇才，但不也还是一米五的豆丁一个嘛！不过，算他正确，我的确不是打网球的料。
“……”
我沉默。
是呀。自己不是去打网球的，也不是去看着帅哥流口水的，那为什么要去那里呢？
许久没有说话，我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回忆起过去，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校园里的樱花正盛开着，飞扬的花瓣就如同冬日的雪花。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记得那年我还是小屁孩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下午见到——他。
对，就是为了他。
良久良久，我听到自己淡淡的声音在耳旁轻轻回荡：
“……因为，有一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想要天天见到的人在那里。”
“……”
龙马凝视着我，我转过头去撞到他的眸光，仿佛在瞳孔处看到了忽然闪烁一下的光亮。沉默了一阵，他拽拽地笑笑，爆出一句——
“肉麻。”
我狠狠地捶了他的脑袋一下。
*** ***
午休的时候。
我正想找片阴凉的地方大吃一顿，然后再躺在树下呼呼睡一觉儿，下午养足了精神再去网球部看看。早上见到了龙马穿着青学正选的制服，我估计现在的剧情至少已经发展到了第一次校内排名赛之后。具体是哪里，只有今天下午看到了才知道啦！
下课之前，龙马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张入部申请表给我，我正一边嚼着寿司一边填着表格，只见小榆正一蹦一跳地冲到我面前——
“嗨！小果，新班级怎样啊？没有我在应该很孤单吧？”
小榆一屁股坐在我身旁，很臭屁地问着。
我也只是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头继续夸她：
“是啊、是啊。太孤独了，真希望你在我班哦！”
知道我是在逗她，小榆笑得更灿烂了，一边拆开便当一边伸长脖子向我的方向看来：“填什么呐？”仔细一看，她突然大叫，“哇！你也要参加网球部？！太棒了，我已经加入了女子网球部呢！”
“是吗？”我扬眉，问她，“你什么时候对网球有兴趣了？”
小榆一下子舌头打结，磕磕巴巴地戳着手指，脸上浮起两朵红晕：“就是……就是……你知道，因为，所以……就，参加，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夸张地反应，哈哈一笑，点点她的脑门儿：
“原来是这样。怀春少女，喜欢上谁啦？”
小榆脸更红，大叫：
“哎呀，你不要取笑我嘛！你、你……”
我只是抿嘴一笑，继续填表。
“原来你这只跟屁虫的真名叫秋木果。”
我正整齐又完美地填好为什么要加入网球部的原因，头顶上细碎的阳光突然被阴影挡住。放下笔，我抬头一看，龙马正双手插着口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的入部申请表。
“小果……”
小榆拉了拉我的衣袖。
“嗯——？”
我扭头看着她，只见她又是低头又是脸红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了。我瞥了一眼她的表情，勉强忍住恍然大悟的微笑——原来是他啊，小榆喜欢的人。
“是啊。但我可没跟着你，大恩人。”
“……”
龙马皱皱眉，表情有些难看。
锵锵——！
又被我将一军啊，拽拽的小王子！
他扁扁唇，手指在口袋里蠕动了一下：
“……你不叫我的大恩人，我就不再叫你跟屁虫。”
听到了他的妥协，我填好了最后一个字，收起了圆珠笔，微笑：“好啊，就这么办了。一言为定。”
压压帽檐，他酷酷地转身走来了，平平对我说道：
“下午三点半，去女子网球部吧。迟到了会被骂。”
我点点头，没吱声。
龙马走远之后，小榆果然不出我所料地拉着我叽叽喳喳，滔滔不绝地问个不停！
“小果，你怎么会认识他？你和他很熟？你加入网球部也是为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小榆拉着我凶凶地问。
“别叫别叫。”我淡笑，理解她的心情，但却还是忍不住逗逗她，“小心你这么凶人家以后不喜欢你。”
“秋、木、果——”
小榆瞪着金鱼眼，双手叉腰拖长声音。
“好、好，我告诉你，大小姐。”我终于在她的淫威下“投降”，“我和他一个班的，当然认识他了。只不过让和他说了几句话，仅此而已。你不用嫉妒啦，我加入网球部又不是为了他，也更不喜欢他。”
真话。
绝对是真话。
虽然小王子又帅又聪明又是天才，可是他——太拽。我承认，自己或许没有他拽，但是从某种方面上来讲，我和龙马颇为相似，而我也深知和同类人在一起只会受到伤害，所以我不会喜欢他的，就算他是精细构造出的主角。
“你说真的？”小榆眼睛发光，“你不跟我抢？”
我笑笑：“大小姐，请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啊——小果你太好了！”小榆感激涕零地抱住我摇来摇去，“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你是我永远的好姐妹！”
我怔住。
许久才干涩地回应：
“是，我们是好姐妹。”
但，却不会是永远。
是青学的诅咒
放学铃声一响，我迫不及待地哗啦啦把书啊本啊之类的往书包里一扫，跌跌撞撞地向女子网球部冲去。将表格教给龙崎教练后，我借着要“换衣服”的理由，偷偷溜到男子网球部。
走在去男子网球部的路上。
我依稀记得刚刚走出龙崎教练的办公室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本画着德国国旗的书。
抓紧了衣袋，我心中突然一凉。
不会吧……难道手冢部长……想着想着，我又皱眉，但怎么可能？两年前见到不二的时候，我明明警告过他关于手冢部长的事情，所以应该不可能吧……
算了，不要乱想了。
我甩掉脑中的疑问，加快了脚步向网球场的方向走去。
站在球场门口。
我惊喜地睁大眼睛。
果然，青学正选都在这里。乾、英二、大石、河村、海堂、桃城、龙马、不二……咦？我眨眨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网球部部长的身影——手冢呢？难道还在换衣服吗？
“各位正选请都过来一下。”
大石的声音突然从球场内响起，我不由得好奇地看向他。他正站在场前，球场上的正选们纷纷疑惑地看向他，只听他继续说：
“手冢想见见你们。”
英二翘起了眉毛，撅撅嘴：
“部长有吗？”
“嗯？”不二也惊疑地微睁双眸，就是那样的眸子，澄澈蔚蓝，我屏息注视了他一阵，久久无法移开眸光。
“不知道部长有什么事呢！”
桃城双手背后甩着球拍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这个镜头！
我握紧双拳站在球场入口处，牙齿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血色一点点从嘴唇消褪，只有心脏依然在“突、突”地跳动着。
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镜头——眼前的景象，正是手冢向青学正选宣布他要离开青学去德国治疗手肘的镜头！
喉咙紧紧地收缩，胸膛处仿佛有什么东西促使着我大声喊些什么来阻止，但那道声音却失败地卡在嗓子里冲不出来——
青学正选们已经个个满眼疑问地站在手冢面前了。
手冢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简洁的黑色长裤，就如同我之前在电视上所看到的一样。他双唇紧抿成一条完美的直线，深色的双眸透过镜片凝视着眼前的所有人。
不要……
我在心中呐喊，舌头已渐渐尝到嘴唇上的血腥味。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早在两年前阻止了这一场悲剧的发生——
整个世界在那一刹那间寂静无声。
大石的眉目间写满了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颤抖着看向手冢：
“手冢……你，刚才说什么？”
无云的天空中有飞机“嗡嗡”响着飞过。
镜片后的瞳眸深黯而锐利，坚定的声音淡淡响起，手冢没有丝毫的犹豫：
“——下场比赛我不能出赛，为了治疗左手和膝盖，我要长期去德国。”
听到那道声音不大但却无比清晰的宣言，我再也无法保持平静，衣袋“哗啦”一声落在地上，双手死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全身所有的血液一瞬间翻滚着冲上我的头顶——
怎么可能会这样？！
不仅他的手肘被打伤了，连他的膝盖也被——
可这……漫画书里有这样的镜头，但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情节！
可能是衣袋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抓住了每个人的注意力。
青学正选们惊愕之余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原本一脸惊异的不二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色逐渐苍白起来，整个人略微颤抖着，许久许久，他凝视着我，低哑地呢喃：
“竟然……是你。”
我震住。
那是一双如冰封般的双眸。
*** ***
傍晚的彩霞无声地映红了天际。
琥珀色日光淡淡斜射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二的呼吸有些紊乱，他不久前刚和手冢部长打完一场比赛，脖子上搭着白色的毛巾，额前的几缕汗湿的棕发紧贴在额前，嘴唇微抿，他注视着我，许久许久。
然而那暗烈的目光中却并没有感情。
“……”
我咬紧下唇低着头，手指篡成了拳头，但却并没有回答，也不敢。
“为什么，你会再次出现？”
头顶上的嗓音冷冷冰冰。
“……”
我终于抬头看他，犹记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之前，自己从不奢望着什么……又记起今天终于再见到他后，许久收不回目光，近乎贪婪。但此时此刻，两年的盼望与等待后，却见到眼前的那双瞳眸却是冰寒而无情的。
“你还记得我。”
良久，我听到自己轻淡的声音。
是安慰自己吧。我想。
“很难不记得你是谁，自从两年前的下午我见到你之后。”
他抹下额角的汗珠，看向天边的夕阳，身形被镶上一层柔软透明的金边。又看向我，他问：
“你到底是谁？”
我扬起牵强地微笑：
“我是秋木果，青学一年二组的——”
“你并不是什么手冢好朋友的朋友……是吧？”不二走近我，声音很轻，眸光尖锐，见我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帘，他从脖子上甩下毛巾，瞳中闪着暗怒的光芒，“你竟然骗了我！”
“……”
喉咙哽咽着，似乎有一股力量促使着我说“我只是为了帮你们大家、帮手冢部长”，但我却终究保持着沉默。
场内，龙马正和手冢部长打着激烈的比赛。
场外，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