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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楼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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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喝完两杯,梁诚觉得头脑依然清醒,不太相信自己酒量渐长,“你这假酒吧?”

“这他妈你上次从德国带回来的。”

“鬼子也越来越不长进了。”梁诚说着,摇摇头,才发觉后劲很大。

那天晚间的谈话就在各色有聊没聊的长短事儿里结束了,直到梁诚出差回到北京,又陪着父母和尹家二老休完年假返回了德国,严澄宇还是没想起来给梁诚解释一下他参透的生离死别。

反正,还有下次。

(五)师徒

不去打工的日子庄严过着过分正常的生活,学校、图书馆、家,吃饭、睡觉、偶尔和人聊聊天、参加个聚餐活动,这是一个留学生标准的生活范本。

庄严和孙自瑶在图书馆并排坐着,瑶瑶问她:“培训你的是小光吗?”

庄严看着书,没抬头,嗯了一声。

“觉出来了么,他特贫,能用最快的速度让生人变成熟人。”

“没有吧。”工作的时候他话不多,最多是说话损点儿,捡能听的听就是了。

孙自瑶一口驳回,“过两天你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庄严笑着,揪着孙自瑶的头发梢玩,“瑶瑶,你装成女流氓了也还是有股子怨妇味儿。”

她不客气的反击:“怨个P,我们俩压根就没开始过。”

“骂人也解决不了实质问题。”

“解气!”孙自瑶的答复一如庄严所料。

庄严了解孙自瑶,也明白她们两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如果孙自瑶是火,庄严就是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不见其形,以柔克刚。如果说孙自瑶积极,她也不算消极,没有意义的事情她不会做,她很明确,她做过的每件事都要有个结果,只是她并不强求那个结果必须是水滴石穿。

“嗳,你叫他什么呀?上班时候你总不能随着熟人叫他小光吧。”

庄严慢条斯理地翻着书,说:“叫主任。”

“主任?”孙自瑶笑喷了。

“我叫错了,他说不用改了。”有这么可乐么。

“他要勾引你可留点儿神啊。早恋影响学习。”

庄严想说,瑶瑶,他,似乎不该如传言中的那么没有节操,洗心革面的事儿或许真的有吧。你游泳池里勾引了他仨月——未遂!

庄严什么都没说,算是沉默抗议。

“听见没有啊?!”孙自瑶又强调了一次。

她最终点了下头,示意听从教诲。只是,这种听从,大多不太可靠。

庄严的工作时间定在每周五,那天她没课。早上到了办公室,认识了休完假回来的Tobias,就如梁诚所说,为人和气。他看了看庄严上个礼拜做的报表,夸了两句,让她把表发个邮件给梁诚,说是在国内可能用得到。

庄严再见梁诚是在她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三个礼拜五,在食堂。

HH的食堂很大,附近几个公司的员工中午也到这里就餐,食堂里人挺多。那天,梁诚中午回到公司,直接过来吃饭。他买完饭,看见庄严一个人坐在远处,一边吃一边看着窗户外头发呆,就端了餐盘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呦,主任,回来啦。”庄严吓了一跳。

“前天晚上回来的。外头有什么呀,瞅这么来劲?”梁诚问。

“什么也没有,背书呢,下礼拜有考试。”庄严扒拉了一口盘子里的米饭,夹生。

“最后一门了吧,这都八月了。”

“笔试最后一门,九月底还两门口试。”

跟梁诚坐在一起,她稍微有那么点儿不自在,可能是半个多月没见了。

两厢沉默了片刻之后,梁诚再度开口:“庄严,上礼拜五那俩表是Tobias让你给我发的吧?”

“嗯,那天早上他一来就跟我说了。”

“以后发邮件的时候,只要是上边儿交待下来的事儿,最好提一句,甭管事儿大事儿小,把那人名字也带上。”梁诚教她,“这个没坏处!”

“嗯?哦。”

他吃了两口盘子里的面条,又说:“别不当回事儿,那时候我还在国内干销售呢,已经不算新人了。有一次我跟我们经理一起去谈的合同,几次面见下来,我以为就成了。回办公室,他让我给客户发一封确认信,主要就是给甲方点儿好处,我们能拖延一下供货时间。最后,生意虽然成了,但在交货时间上还是起了纠纷,就因为那封信上只有我的名字,所以只要我们经理不主动站出来,这个雷就得我一个人顶着。我因为这个差点儿捅出大娄子。”梁诚说到这里停下了,觉得自己有些一反常态。上一个学生他培训了一周,五天下来两个人已经无话不谈了,能从原始社会聊到到两德统一,从青铜铁器谈到释迦摩尼,可是,从来没有谈过这样的话题。梁诚早就习惯了生活在玻璃瓶子里,对外界,只是端详着,揣测着,即便与人交心也是隔了一层透明玻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补了一句:“得学着点儿保护自己,别天天什么都无所谓。”

“主任,我知道了。”庄严把餐盘推向一边。

梁诚看了一下她剩下的饭,说:“以后别在咱们食堂买米饭,我试了几年了,没法吃,买多少回倒多少回。主食买面条,薯条,煮土豆,土豆沙拉,都能吃。”

庄严点头,问他:“您在HH多长时间了?”

“我以前打工也在这儿,要连那时候都算八年多了,正式工作也六年了。”梁诚抿了一下嘴唇,“我学工的,当初想进F&E(研发),结果给弄销售去了。”

“走投无路?”

“咱说水到渠成行么。还有,我跟Tobias都duzen(德语中,用“你”称呼)了。”

“我比他尊重您。”

梁诚笑了一下,问她:“北京的吧?”

“您是听出来的……”,还是当初看完我简历背下来的?庄严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北京的都贫。”他笑得若有似无。

再次目光相对,梁诚说:“这是跟我,无所谓,以后要是回国了,上了班别随便认亲,老乡、同学都少掺和,直接把自己分了派,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口面条,拿纸巾擦了擦嘴,问:“走吗?”

两个人并肩去窗口还餐盘,一起出了食堂。一路上有好几个人跟他们打招呼。在这个阳光充沛的中午,尽管食堂的饭很难吃,但似乎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差。

庄严工作已经两个月了,那天梁诚要给国内来的客户做产品介绍,她到了公司,拿了专用的手提电脑去小会议室接投影仪,临走还特地把PPT调出来试了一遍,放映正常,信心满满,步伐轻快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结果,十五分钟后就被梁诚叫进办公室。

“早上投影仪安完之后试过吗?”眼神没有特别锐利,说话声音不大,就是气势压人。

“嗯,试了。”庄严暗叫,幸亏试了。

梁诚盯着她看了两秒,“遥控试了吗?”

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立刻提上来了,罪过,直接在键盘上试的,压根没想起遥控这茬。

“现在领电池去,把遥控的电池换了,下次能想到的尽量想全了。”

庄严点了下头,走到门口,手刚握住门把手,梁诚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人没不犯错的,不犯错的都跟庙里供着呢。”

这是宽慰?庄严听着口气奇特,措辞不佳的宽慰,又看了一眼梁诚,推开了门。

九月底,暑假要结束了。庄严瞪着电脑屏幕眼神放空,手上一支荧光笔一下一下轻轻敲着嘴唇——是五点半就下班回家,还是弄完最后那张报表?还有书要看,下礼拜一有口试;算了,弄完再走吧,万一逮着又得挨训。庄严回过神,刚要伸手去抓鼠标,发现梁诚在她桌边站着,也不知道过来多久了。

“你那俩预测分析表做完存哪儿了?”梁诚问她。

“存XXX文件夹里了,没立项那个我还没做完呢。”

“加会儿班,弄完再走。我早上说了,这两份急着要。”眼神有些阴沉。

能听懂两句中文的Tobias探出头和庄严一记对视:让工作狂抓现行了?我其实没想逃跑啊。

两个小时之后,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庄严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被骂到悔不当初的打算,进了梁诚的办公室。

她站在桌前,木木地说:“主任,弄完了,您看看吧。”

“庄严,别以为打临工的不用交Time Sheet就能胡混。你就算确定你们头儿是失忆,他交待下来的事儿,你该办的也得办了,就算上边一时忘了,保不齐那天还又想起来呢。”梁诚瞟了庄严一下,“而且,我现在还没失忆呢。”

其实也不算骂,语调跟平时差不多,但庄严觉得梁诚是真的生气了。她说:“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梁诚把文件点开,边看边说:“没立项那个公司有仨人过来考察,你下礼拜五来了以后接投影仪,别跟上回似的。他们下午回N城,你跟着一块儿回去,带他们在老城里转转,完事儿以后给送回旅馆去。”

“主任……我上星期跟您说了,你准了我半天假。我下礼拜五有口试。上午十点开始,十点半考完。”

梁诚的手还握着鼠标,愕然片刻,莫非真失忆了。他把眼光从电脑屏幕挪到了庄严脸上,“我忘了,以为你还放假呢。下礼拜一就有一门吧?行了,赶紧回去好好复习吧。”话里带着三分歉意,三分无奈,三分深沉,最后的那一分大约是关心。

庄严站着没动。

“还在这儿杵着干嘛呀?”

“那表您看行了吗?”

“嗯。”梁诚点头。

庄严又说:“我礼拜五考完直接在城里等他们,您告我在哪儿集合。”

“你不用管了,到时候要是没人陪,我给你打电话。快回去吧,这到家就得十点了。”

“那我等您电话。”

那个礼拜五,梁诚没有给她打电话,再去上班的时候,庄严也没有问。

慢慢的,梁诚最初的严肃形象隐去了大半。他愿意手把手地教庄严,她也愿意手把手地跟他学,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那只手是Tobias。作为一个刚刚开始认识职场学生,庄严觉得能有一个人领着自己往前走,无疑是幸运的。不管梁诚是出于什么原因,保护,习惯,或者只是单纯的不信任,在她看来都不重要了,因为梁诚是唯一一个肯伸出手,拉住她的人,仅此一点就足够了。庄严和梁诚之间的关系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从工作演变成了师徒。

梁诚保持着每周一三五都去南城游泳馆游早场的习惯。早场人少,他能不管不顾地游,不用担心刚游出几米就踹上谁。礼拜五,运动之后,他直接开车去上班,下了快速路,拐进工业园区就能看见骑着车的庄严。梁诚每次都比她先到办公室,他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路过庄严的桌子,都会笑笑说,庄严,早。庄严回一句,主任早,脸上是藏不住的笑。

(六)从无到有

日历翻到十月,正是德国气候最好的日子,晴天多,不起雾。庄严去上班的时候,发现自行车道边上的树叶整树整树地变黄了,这片黄色沿着路,不算笔直地延伸着,连起了很高很远的天。

这段日子过得平静安稳,让人养成了一种习惯,安逸舒坦得再也不想戒掉。

庄严去茶水间的时候,梁诚正从车间回来。

“庄严,中午是不是没去食堂?Oksana带桃来了,还有李子,她都洗过了。”

“李子吧,我不喜欢带毛儿的。”

“是么。”梁诚看着庄严别有用心地笑。

庄严说话的时候没多想,看着梁诚摸着他的光头,突然发觉有调戏他的嫌疑。她也笑,揶揄道:“主任,您挺乐观,也挺自信。”

“我怀疑你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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