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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谁是谁的劫(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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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得更灿烂,可是那售货小姐和朱焕焕却早已红了眼。
  
  售货小姐的第一反应就是收起了我扔在柜台上的那张卡,朱焕焕却像只斗鸡一样冲到我眼前:“为了一块破表你至于吗?”
  
  我故意瞪大了眼睛装成无辜的样子道:“你应该了解我的好姐妹,我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它!”
  
  朱焕焕咬牙切齿的狠狠道:“你真是个疯子周一诺!难怪陆小佳宁愿陪钱也要从你那儿跑出来,原来就为了躲你这神经病!”
  
  朱焕焕说完了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一眼都没看被我摔在地面上的那支心宜的表。
  我微笑着目送着她离开,又微笑着走过去拾起那支表。
  
  我相信我的动作一定很优雅,即使我的理智已经快被怒火烧成灰。
  
  瑞士表有一样好处我最欣赏,那就是抗震系数比较强。像我这么大力的摔出去,绝不会损伤它的机心。我就是因为有这点把握,才敢跟朱焕焕玩这手,要知道我这女人虽然不小气,但也不是那种为了赌气就扔个几万块的冤大头。
  
  可我却没想到这款表的表壳也超强,就连表蒙子都没有一点点裂痕。把灰尘擦干净后仔细看,竟然一点摔过的痕迹都没有。
  
  那售货小姐惊讶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眼睛里渐渐显出的是钦佩。我扫了她一眼又继续触摸这款表,每触一下那针刺般的痛就从我的指尖冲进我心。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失败,我竟宁愿自己是个冤大头。我口口声声说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了它,可是我连一块表都毁不了,我还有什么本事去毁陆小佳?
  
  这几个月来,陆小佳一直是我的梦魇,我没有一刻能忘记他。我都搞不清我到底是因为真的想念他还是因为我不甘心。
  
  这一刻我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想着他只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我最大的委屈是他给我,我怎么也要加倍的还回去。
  
  可是这一刻我也一下子就泄了气,我连一块表都对付不了,更何况陆小佳?他若是躲着我不见面,我又拿什么去对付他?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又有什么招数去治他?(2008/2/1)
  
                  双子座的最后一天
  24、双子座的最后一天
  
  春暖花开的时候我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公关部当经理。这家酒店跟江暮生的公司有长期的业务往来,所以我得到这个职位也没费什么劲。
  
  我本来就善于跟人打交道,所以公关经理的工作我做得很轻松。何况我的能力跟资历,每一样都能令我游刃有余足矣胜任。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我精心维护起来的轨道上,跟江暮生也像从前一样平平静静不温不火的慢慢熬。
  
  随着日子一天天往后退,陆小佳在我的记忆中也渐渐的变模糊。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陆小佳根本就是一场梦,似乎那些疯狂的事情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的心偶尔还是会疼得让我掉眼泪,只有那个时候我才会意识到,受过伤的心终究还是无法像从前一样完好。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肯承认,陆小佳其实从未离开过,只是我强迫自己把这个名字上了锁,锁在我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里。
  
  无论如何,我是在试着一点点忘记陆小佳,我要把他和那段难堪的回忆一起埋葬掉。
  
  这个想法从情人节那天起就植在了我心中,我努力的培植它让它一天天长大,经过了漫卷黄沙的春天直到了细雨纷飞的初夏,我猛然发现我已经很少再心痛。
  
  这个成就令我很开心,开心的同时心里却还是酸酸的。江暮生却是真的很高兴,他兴致极高的对我说,要给我开一个隆重的生日会。
  
  我出生在六月二十一,双子座的最后一天。
  
  我只要想到这一天,我的心就会忍不住的疼。因为这一天会让我想起陆小佳,陆小佳的生日也在这一天。
  
  江暮生并不了解我的心,他坚持要风风光光的给我过生日。我不想给他的热情泼冷水,所以只能由着他忙前忙后的张罗这件事。
  
  我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就在这一天跟二十八岁彻底说再见。
  
  我的生日会就在我工作的酒店里,江暮生包了整个酒吧给我开party。
  
  会场的布置奢华却不俗,请来的客人多数都是江暮生认识的那些在商界有头有脸的精英们。江暮生这个人一向很精明,他做事情从不会只照顾到一个层面。花这么多钱单单只为了给我办一个生日会,这样的傻事他绝对做不出。他美其名说是给我过生日,实际上借这个机会跟那些生意伙伴攀攀交情叙叙旧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很清楚他的心思可是我不怪他,在商言商他确是个出色的经营者,我一点也不介意给江暮生当花瓶,江暮生也很为有我这样一尊花瓶而自豪。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我很欣赏,再说能得到这么多商界精英的祝福和赞美,那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当天的气氛很热闹也很融洽,大家举杯畅饮谈笑风生每个人都很尽兴。我众星捧月般地穿插在如此昂贵的繁华里,在俗世的浅薄里安抚着我的虚荣心。
  
  这本应是我的华丽人生不可或缺的一个感叹号,现在江暮生郑重的给了我,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我体内串,让我莫名其妙的心发慌。
  
  九点钟,我们的party进入了最高潮。
  
  一曲华尔滋渐近尾声,我正在江暮生的轻柔拥护下旋舞最后一个花式。突然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只剩下一束光把我和江暮生笼罩在会场的正中央。江暮生不知何时已经把话筒握在了手掌中,此时他面向着黑暗中的来宾高声道:“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我最要感谢的是我的岳母,我要谢谢她把周一诺小姐带到这个世上来,来与我相遇。”
  
  他突然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脉脉含情地道:“所以六月二十一号是我的幸运日,因为能拥有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话音未落,掌声骤然而起,久久不歇。打在我和江暮生身上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酒吧都陷入了黑暗中。
  
  紧接着,生日快乐的乐声飘然而起,一簇光亮也随着乐声缓缓而来。那光亮的源头是二十九支冉冉燃烧的烛火,支撑烛火的是一只三层的生日蛋糕。
  
  酒店的服务员推着一辆精巧的餐车在烛火的辉映下漫步而来,把光亮带到我的面前。
  
  偌大的蛋糕被数百朵红色的玫瑰簇拥着,那花朵的红色在莹莹烛火的映衬下娇艳欲滴。
  
  “相守一生,永远快乐!”我在心里默念着蛋糕上那几行樱桃酱书写的大字,不停的对自己说我应该感动应该雀跃应该拥抱江暮生,可是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动不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我的眼前闪耀着江暮生为我点燃的烛火,耳边响着全场佳宾为我吟唱的生日歌,我甚至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脸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变得空荡荡,光亮不见了,歌声远去了,我只听见我的心在枯燥而单调的咚咚跳。
  
  “许愿、许愿……”
  
  另一种单调而整齐的声音将我唤醒,我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收回了神。江暮生牵起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柔声道:“快点许愿吧。”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双手交握在胸前闭上眼。
  
  许愿许愿,我应该许什么愿?
  
  二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许了三个愿,第一是希望我快一点升职,第二是希望江暮生只爱我一个人,第三是希望江暮生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这三个愿望全都很现实,第一个保住我事业,第二个保住我的家,第三个保住的是我的生活品质。
  
  我本以为这三个愿望能贯穿我一生,每一年的生日我都要许这三个愿,因为这就是我最向往的人生。
  
  可是这一年,这一年我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几乎改变了我的价值观,我突然觉得只要活在他的阴影下,就算我拥有了全世界,我也不一定能开心。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真诚而郑重的对老天说:请让我回到以前的状态吧!把陆小佳从我的人生里抹掉,一点痕迹也不要留!
  
  这是我二十九岁时许下的唯一的愿望。我要用这个愿望跟倒霉的二十八岁说再见。
  
  在我吹熄烛火的同时,所有的灯光都亮起来,江暮生就站在这亮如白昼的光芒里送上了他的礼物。
  
  我用发抖的手指打开了那只绑着丝带蝴蝶结的粉红色盒子,不敢置信的盯着盒子里的东西发起了呆。
  
  客人们的好奇心被我这样的举动吊起来,纷纷拥上前看那礼物究竟是什么。
  
  “呀!是一把车钥匙!”不知是哪一位大声的喊了出来。
  
  我就在一片哗然中,扑进了江暮生的怀抱中。
  
  江暮生居然送给我一辆车,还是我心仪很久的那一款。
  
  这一次我再也不能不感动,并不是因为那款价值五六十万的小跑车,而是为了江暮生对我的细心和体贴。
  
  我们拥抱在一片掌声中,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
  
  去他的狗屁陆小佳!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一个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是江暮生最疼的那个我!
  
  我正信誓旦旦的给自己打着气,却突然有一种气味霸道的侵占了我的嗅觉。这味道加快了我的心跳,还让我刚才的雄心壮志瞬间就化成了烟。
  
  那带着浓烈的孜然和辣椒味道的烟气弥散在整个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都被那气味吸引开始找源头。
  
  我不知道这味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是这味道却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我刚刚还义愤填膺地说要忘记的那个人。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盘炭火烤鸡翅和羊肉串,在一个服务员手中的托盘里。那服务员径直走到我面前,微笑着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的目光从那托盘里的鸡翅膀转到了服务员那张年轻的笑脸上,我的心便一点点凉了下去。
  
  原来只是个服务员。
  原来并不是那个人。
  
  幸好不是那个人!我拿起一串鸡翅膀大口的咬下去,只吃了一口,我的心又再次的提起来。
  
  我抓住服务员的胳膊大声道:“这…这是什么?”
  
  服务员还是那样微笑道:“这是烤鸡翅。”
  
  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这年头居然是个人就会玩一玩冷幽默!
  
  服务员显然也看出我不爽,赶紧补充道:“不过做烧烤的那个人让我送这个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对您说:生日快乐!”
  
  我想也没想就追问道:“他在哪?”
  
  服务员笑着道:“他刚走。”
  
  我想也没想就欲奔出去,可是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来,我们去那边打个招呼吧。”江暮生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他好像什么都没发觉。
  
  我呆呆地看着江暮生,他让我感觉刚才的事情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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