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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国士无双-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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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们纷纷子弹膛,严阵以待,陈子锟狐疑道:“这杀虎口有什么讲究?”

连长道:“过了这座山,前面就是江东省的地界了,这个山口是唯一的通路,向来由土匪把持,所以标下不得不加倍小心。”

陈子锟道:“这就奇了,难道土匪连军队都敢打劫?”

连长道:“标下也只是听说而已,安徽督军的老泰山从此路过不愿意缴买路钱,被土匪绑了去,花了八千块钱才赎回来,所以……”

陈子锟点点头:“赵玉峰,老王老李,都小心点。”

王德贵拍拍驳壳枪:“早闻着味儿了。”

李长胜负责赶马车,从座位底下懒洋洋拽出一支毛瑟马枪,往膝盖一搁,继续打瞌睡。

赵玉峰忙不迭的解开枪套,抽出勃朗宁手枪顶火,仰头瞅瞅险峻的大山,一滴汗从鼻尖流下:“妈的,这路够险的。”

其实这两天他们一直在走坡路,只是杀虎口的地形格外险要罢了,一条小道两边都是峭壁,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令人惊讶的是,如此险要的小径,又是土匪横行的地带,沿途竟然有不少商旅。

车队进入了杀虎口,慢慢前行,两旁峭壁如同刀削一般,如果前后封死,面再埋伏一队人马的话,车队肯定要全军覆灭。

山谷里很凉爽,鸟鸣声无比悦耳,只是一股彻骨的寒意渐渐袭来,连马匹都感受到危险的降临,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前面路出现一个人影。

只有一个人,穿了件白色夏布单褂,黑布缅裆裤子,头戴了顶斗笠,如果不是腰间那支德国造驳壳枪的话,就是一个标准的农民。

毫无疑问,他是土匪,可是土匪怎么只有一个人,而且面对官兵大队人马毫无惧色,不对劲啊。

车队停了下来。

姚小姐正在汽车后座打瞌睡,忽然发觉停车了,便降下车窗刚想喝问,忽然看到远处的土匪,顿时把话咽了回去,她是被土匪劫过一次的人,知道怕。

鉴冰也有些慌神,虽然陈子锟勇武过人,又有一百多官兵护卫,可这大山里的阵势还是有些吓人,她可是读过三国演义水浒传的,又亲身体验过抱犊崮匪帮的厉害,知道这一百多官兵根本不够人家大匪帮塞牙缝的。

那土匪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嚣张的气焰肆无忌惮的散发着,他一脚踩在山石,一手用斗笠扇着风,操着一口中原口音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陈子锟没说话,抬头看看顶,据他估计,起码有五十条枪瞄准着自己这队人,真要打起来,赢不了。

护送连长翻身下马,前客客气气说道:“这是江北护军使的队伍,我们是徐海镇守使派来护送的,还没请教老大尊姓大名?”

土匪一瞪眼:“什么护军使,什么徐海镇守使,到了白狼的地界,是龙得给老子盘着,是虎得给老子卧着,老子管你是哪路的,从这儿过就得拿钱!”

连长很尴尬,动武也没胆量,交钱又不甘心,只得回来请示陈子锟。

“白朗不是民国三年就死了么,怎么又出来一个?”陈子锟低声问道。

“标下也不清楚,兴许是冒名顶替。”连长擦了一把汗道,山谷里很凉快,他竟然汗流浃背,看来不光陈子锟一个人知道山埋伏着人马。

陈子锟点点头,催马前,居高临下看了那土匪一会,道:“当真要收买路钱?”

那土匪看也不看他,往地啐了一口道:“不交也行,你们往前再走半步试试。”

陈子锟笑了:“够胆,我喜欢,说,保险费怎么个算法?”

土匪这才抬起头来:“你行啊,知道的名堂不少,对,其实这不叫买路钱,叫保险费,一个客是一块钱,一挑货物五毛钱,一辆大车就贵了,起码二十块,想便宜也行,买我们的路票,一个月十块钱,随便来回多少趟都行。”

陈子锟道:“你是白朗?”

土匪道:“白朗是我们大当家,我是他手下大金刚,我叫梁茂才。”

陈子锟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梁茂才眼珠翻一翻,看着他的金肩章道:“你就是那个什么护军使。”

陈子锟笑吟吟道:“对,我就是新任江北护军使,你们在我的地头收保险费,不怕我发兵剿你们么?”

梁茂才哼了一声,举起右手。

山原本静止的茅草山石忽然动了起来,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向他们,大兵们纷纷举枪朝天,两下对峙起来。

“你想剿也成,先把这趟的保险费交了。”梁茂才大大咧咧的说道,根本没把陈子锟放在眼里。

“行,小子挺有种。”陈子锟一摆手,“交钱!”

四个大兵抬着一筐银洋过来,往梁茂才跟前一放,梁茂才拈起一枚吹了一下,放在耳畔听了听,呲牙咧嘴的一笑,大手一挥:“过路!”

大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车队慢慢动了起来,梁茂才蹲在地清点着人数和车辆的数目,还拿着小树枝画着一个个的“正”字。

罗孚汽车开了过来,梁茂才看见,跳起来道:“停下!”

汽车停了下来,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梁茂才围着汽车左右转着圈,拍拍车厢,百思不得其解:“没有牲口,怎么走的?”

姚依蕾忍不住说道:“这是汽车,烧汽油的,懂不?”

看到车里居然坐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梁茂才的眼睛都直了,姚依蕾被他的眼神吓坏了,赶紧扭过脸去。

旁边护送的王德贵,右手慢慢伸向枪柄。

陈子锟也扶住了腰间的枪套,紧紧盯着梁茂才的一举一动。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梁茂才竟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且一张脸变成了大红布,逃也似的回到他做算术题的地方,摆手道:“走,快走”那副神态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倒像是羞涩的乡村小伙。

车队终于有惊无险穿过了杀虎口,梁茂才也清点好了数量,一共是十辆大车外加一辆汽车,人口是一百六十,总共是三百八十块的保险费。

陈子锟让人点了四百块钱给他,梁茂才却拿出二十块丢回来道:“盗亦有道,多一个子儿也不收。”

“有点意思,小子,后会有期。”陈子锟一拱手,纵马飞驰而去。

梁茂才眯起眼睛看着他们远去的影子,忽然打了声呼哨,山的土匪一阵风似的撤走了,杀虎口瞬间恢复了宁静。

……

过了杀虎口,虽然还在大青山中,但地势远没有那么险恶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儿已经是江东省的地界了,属于江北护军使的管辖范围,也就是说,这里看到的一草一木,都和陈子锟息息相关。

又走了十里的下坡路,前面豁然开朗,一片沃野千里,郁郁葱葱好不壮观,可是走近了才发现,这绿油油的并不是庄稼,而是野草。

六月的时节,是该夏收麦子的时候,可这片肥沃的土地,竟然不长庄稼,更离奇的是走了一路,居然看不到田地里有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村庄,前一看,残垣断壁,荒废已久。

越往前走,陈子锟心里越凉,这就是自己的地盘,赤地千里,荒芜凋敝,怪不得没人愿意当这个江北护军使呢。

走着走着,忽见前面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青纱帐,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陈子锟心中一沉,暗道不好,又遇到土匪了。

第四卷 第三十六章 拉魂腔

天色已晚,日头西沉,夕阳斜照在青纱帐,泛起一片刺眼的光辉,让人睁不开眼睛,一阵风吹风,高粱叶子瑟瑟作响,远处传来老鸹的叫声,吖!吖!

太静了,静的让人心惊,陈子锟举起一只手,车队停止了前进,他摸出汉米尔顿银壳怀表看看,夏天天黑的迟,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钟了

护兵连长纵马过来,问道:“陈大帅,怎么不走了,过了这片青纱帐,再有二十里就到南泰县城,紧赶两步,今晚能在县城过夜。”

陈子锟摇摇头:“不能再走了。”举起马鞭指了指青纱帐,“这里面有土匪,正等着咱们呢。”

连长纳闷的看了看沙沙作响的青纱帐,道:“我怎么没瞅见。”

陈子锟微微一笑:“我也没看见,我能闻到土匪的味儿。”

既然长官下了令,大兵们也只得从命,把牲口从车辕解下来,扎帐篷,埋锅造饭,准备宿营。

陈子锟亲自指挥车夫们把大车围成环形状,等天黑之后,又在外围巡视了一番,这才回到营地,将贴身的花口撸子递给了鉴冰,又嘱咐姚依蕾:“把你的猎枪装子弹,待会打起来保护好鉴冰。”

姚依蕾拍拍身边的温彻斯特双管猎枪,骄傲的说:“早预备好了。”随即瞟了鉴冰一眼,得意洋洋。

鉴冰忧虑道:“土匪真的会来么?”

陈子锟道:“我有感觉,他们一定会来。”

……

今夜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静的令人不安,忽然,一声惨叫传来,而且近在咫尺。

两道雪亮的光柱亮起,宿营地前的空地,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土匪无所遁形,他们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粪叉子、镰刀、菜刀、火铳都有,所有人都赤着脚,而营地四面都洒满了三棱铁蒺藜。

罗孚汽车的两盏大灯照的土匪们眼睛全花了,用手挡着面孔,从手指缝里看过去,只见大车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他们,拉枪栓的声音此起彼伏。

“弟兄们,跑哇!”有人大喊了一声,土匪们转身就走,枪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膛口焰在夜里中格外醒目,在车灯照耀下的一个个后背成为绝佳的枪靶子,七八个人应声倒下,但更多的土匪还是逃进了青纱帐,最靠后的十几个土匪没能逃脱,被密集的枪声和同伙的惨状吓得趴在地不敢起来了。

官兵们端着枪冲了出来,冲着青纱帐猛烈开火,打得高粱秆子七零八落,确信土匪大部逃窜之后,打扫战场,发现当场打死土匪五人,打伤三人,俘虏十二人,缴获破烂武器一大堆。

这一仗大胜,还摸清楚了土匪的底细,不过是一帮装备极差的乌合之众罢了,居然敢打全副武装的官军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官兵们过杀虎口时锐气受损,这场仗把信心又拾了回来,俘虏们被押到陈子锟面前跪下,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言语,护兵连长道:“陈大帅,把他们全毙了。”

顿时一片求饶之声,土匪们磕头如捣蒜般,陈子锟道:“毙了就没意思了,我要押着俘虏进县城。”

“那几个受伤的呢?毙了算了。”连长似乎觉得不枪毙几个人很不过瘾。

陈子锟一句“杀俘不祥”就把他堵了回去。

漫漫长夜,实在难熬,尤其是在经历了一场短暂战斗之后,谁都不知道土匪会不会卷土重来,根据刚才的审问得知,这块地方叫苦水井,这伙土匪大约三百人,匪首叫陈寿,曾经当过张勋的辫子兵,只因乡里盗贼四起,民不聊生,才纠集一帮人干起剪径的买卖,据说这种规模的匪帮,附近大约还有四五个之多,若是他们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土匪武器较差,就算人多也抵不过官兵的快枪优势,总算是安全了。

收拾完毕准备开路,陈子锟忽然看到地倒卧的五具尸体,眉头一皱道:“把他们排起来,盖脸。”

大兵们就去抬尸体,搬到最后一人的时候,有人大叫:“没死!还有气!”说着就摘枪拉大栓想补一枪。

“住手!”陈子锟翻身下马,前查看,地躺着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嘴唇的一层绒毛让他想起了果儿,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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