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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孙多慈与徐悲鸿爱情画传-第2章

小说: 孙多慈与徐悲鸿爱情画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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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晚清斗士孙传瑗(3)
经过两日的思考,他们决定带学生投奔省城安庆,为他们的革命理想,寻求明确的前进方向。
  建议得到了五十余学生的强烈支持。
  他们是趁着暮色悄悄离开县城的,大片大片乌云压在寿州老城墙上方,风在半空中发出“呜呜”的鸣叫。孙传瑗走在队伍的后面,带着留恋的心情,最后望了宾阳城门一眼。他知道,这一别,就可能不再回到这座老城了。
  光绪三十二年(1906)至1912年的这六年,对于安庆,对于安徽,是政治变革最为痛苦,最为无常,最为彻底的六年。这六年,同样是孙传瑗人生观发生重大变化的六年。其中有两个人对他影响最大,一个是岳王会安庆分部长常恒芳,一个是《安徽通俗公报》主编韩衍。
  孙传瑗带寿州五十余蒙养学堂学生到安庆,投奔的就是安庆尚志学堂。从集贤门进安庆城,走北门内正大街,向东转,藏书楼之左,便是尚志学堂。尚志学堂创办于光绪二十八年(1902),创办人冯汝简,“不应光绪甲辰年礼部试,而为兴学尽力奔走”,在教育界,被传为佳话。民国后任安徽省政府秘书长的陈独秀、教育司司长的邓艺荪等社会名流,对尚志学堂创办,都给予了极大关注和极大支持。尚志学堂实际也是安徽革命党人的活动基地之一。与学堂一墙之隔的藏书楼,光绪二十九年(1903)五月十七日,大雨滂沱,二十四岁的陈独秀,撑着一把红油纸伞赶过来,就在这里,主讲了著名的“安徽爱国会演说”。操着浓浓的安庆乡音,他喊道:“全中国人既如是沉梦不醒,我等既稍有一知半解,再委弃不顾,则神州四百兆岂非无一人耶!故我等在全国中虽居少数,亦必尽力将国事担任起来。”台下来自安徽高等学堂、安徽武备学堂以及桐城中学堂、凤鸣中学堂等三百余青年,掌声如雷。
  常恒芳时任尚志小学堂的训导主任,孙传瑗和五十余蒙养学堂学生到安庆时,他正与岳王会几位同志商谈近期工作。闻知寿州蒙养学堂五十余师生集体从寿州投奔省城,他匆匆赶回学堂。
  常恒芳高高大大,也是北方汉子的性格,见到孙传瑗的第一句话,就显得特别的地道,“到了就好,到了这里,大家就算是到家了。”
  孙传瑗听了心里一热,几天里受的苦累,顿时烟消云散。他的两眼湿湿的,泪水围着眼眶打转转,马上就要流出来。
  孙多慈父亲孙传瑗,孙多慈作。
  当晚就做出安排,年龄稍小些的学生,全部安插在尚志学堂继续学习,汤葆明负责他们的起居生活。另一部分年龄稍大些的,因为此时孙毓筠在南京,柏文蔚也在第九镇二十三标二营任管带,因而由孙传瑗带队,当晚坐船到南京,交由他们另行安排。常恒芳年龄大不了两三岁,但处事果断干脆,这既让孙传瑗开了眼界,又打心眼里由衷佩服。
  两个月后,孙传瑗从南京回安庆,重返尚志学堂,成为常恒芳左右。常恒芳是安徽武备学堂首届毕业生,后去安徽公学读书,在那里追随陈独秀、柏文蔚等,组建了反清秘密组织岳王会,担任安庆分部长。接受邓艺荪邀请,来安庆出任尚志学堂训导主任一职,也就是想借此平台,为岳王会在安庆的工作打开局面。事实上,此时的岳王会,因陈独秀东渡日本求学,柏文蔚赴南京就任军职,重心也随常恒芳移到了安庆。
  这是孙传瑗生命中最具价值的一段时光,那些天,他跟着常恒芳,或是到东门外的迎江寺,坐在振风塔下,商谈岳王会下一步的工作;或是出八卦门沿西门大街走到大观亭,钻到松树林里,讨论多变的安徽革命形势。有时候也带高年级学生过去,那时候会跑得更远些,在马山附近的地藏庵,说是进行兵式体操训练,实际上是遮人耳目,掩护他们的革命工作。大多时候,常恒芳是主讲,孙传瑗和其他的人在一边只有听的份。常恒芳极具逻辑思维,说话有条有理,你没有理由不佩服他。
  那一阶段是岳王会的低谷阶段,在安庆,他们的成员甚至还不足三十人。后经过努力,又成立了一个外围组织,叫“维新会”,吸收的成员,都是“老三营”的人。光绪三十年(1904)二月,安徽巡抚招募三百新军,交由武备学堂首届毕业生训练,称安徽武备学堂练军。后练军改组为新军第二标第三营,熊成基、倪映典(后赴南京南洋陆师学堂深造)就是练军成员。张汇涛、范传甲、石德宽等辛亥革命志士,都是岳王会在“老三营”里的骨干力量。

一、 晚清斗士孙传瑗(4)
这年年底,安徽督练公所成立步、马、炮等弁目训练所,常恒芳觉得是新的发展机遇,报名参加了炮兵弁目所。孙传瑗也想跟着过去,常恒芳阻止了他,“你这身子骨单薄薄的,拿拿笔杆子还可以,动真刀,动真枪,恐怕力不能及。”
  光绪三十三年(1907)七月六日,星期六,徐锡麟在百花亭安徽巡警学堂发动起义,掏枪把参加毕业典礼的巡抚恩铭给撂倒了。常恒芳并不知道,当时他在东门外,正和孙传瑗一道,由卸甲坡往上走,准备从枞阳门进城,结果给拦住了,盘查了很久才放行。向路人一打听,才知道巡警学堂那边出了事,巡抚大人中了枪,生命危险,已经接同仁医院戴世煌医生过去了,但凶多吉少。
  常恒芳半天没有说话,后来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个徐锡麟,还是抢在我们前头了!”
  当天晚上,传来巡抚恩铭去世的消息,隔一日,又有消息传过来,徐锡麟已经就地正法了,地点就在巡抚衙门外的东辕门。死之前,胸膛被剖开,把一颗心活活给掏了出来。说是巡抚夫人特意吩咐的,她说她不能理解,恩铭对徐锡麟恩重如山,非常信任,才把他安排在巡警学堂会办这样重要位置上,他怎么能狠下心,一枪把恩铭给杀了呢?这颗心,还是人心不是?
  接下来,安庆风声吃紧,岳王会在安庆的革命活动,也受到官府注意。特别是常恒芳的身份,更是遭到怀疑。不得已,常恒芳只好逃离省城,远赴定远县萃华学堂教书,以躲避风险。之后不久,他又东渡日本求学。安庆岳王会的工作,改由炮营队官熊成基取代。第二年,他们在安庆组织了震惊朝野的炮马营起义。
  韩衍也是岳王会的骨干成员,孙传瑗与他相识时,他还在督练公所做文案。韩衍是江苏丹徒人,说话家乡口音很重,激动起来,语速变快,孙传瑗根本听不懂。韩衍是武将,但更是文才,而与孙传瑗交往,更多时候,是在一起谈诗论词。韩衍在这方面造诣很深,孙传瑗读过他的《绿云楼诗存》,其中有好多首,他不得不拍案称绝。如《月夜登宜城野望》“一塔忽骑江水住,城阴凉月白纷纷。菱湖欲啮大龙尾,片片荷花夜入云。”如《雨后登安庆城》“雨后蛟龙入水深,碧天尽处海沉沉。城头又与黄昏近,一寸斜阳万里心。”把自己的心情糅入地方景色之中,既自然,又贴切。
  光绪三十四年(1908)十月,韩衍来到孙传瑗住所,邀他一起参与创办《安徽通俗公报》。韩衍说:“当前革命的困难是什么,是民众的意识的觉醒。怎么办?最好的做法,就是办一张给他们看的报纸。《安徽通俗公报》就是这样一份报纸,它用通俗的语体文,猛烈抨击时弊,鼓吹革命,从而唤起民众。”孙传瑗不待他说完,就把手高高举起来,“只要是为革命的事,一定要算我一个。”
  报馆设在姚家口萍萃楼客栈,离尚志学堂只有几步路。客栈老板毕少斋,骨子里也是激进的革命者。他说他开客栈的目的,就是为淮上老乡来省城革命提供方便。《安徽通俗公报》是安徽首家民间报纸,资助者除咨议局议员王龙廷外,还有皖北教育会吴性元、杨元麟等。因为经费严重短缺,报社总编辑韩衍和三个编辑孙传瑗、陈白虚和高语罕,也是义务性质。虽说一日三餐能保证供应,但也就是咸菜就白饭,根本闻不到肉腥。倒是每每稿件编成,且有几篇得意的力作,编辑们就去搜韩衍的口袋,然后到萧家桥买几个铜板的花生,打一两百钱高粱烧酒,以此表示庆贺。喝得高了,几个人就在小客栈里扯着嗓子乱吼。
  韩衍身材短小,面部黧黑。他又不注重仪表,常年穿一件蓝色长大褂,头发蓬乱,胡须满面。他走路的步子很快,每每街头疾走,不认识的人,都要避让三分。那时他已经结婚,家住四方城,居名“绿云楼”。他的夫人红叶,也是个女才子,结婚前因为敬重他的诗文才华,常来请教。韩衍另存目的,一诱再诱,结果就把她哄到手了。绿云楼内,家里除几件简单家具,几乎四壁如洗。韩衍并不在意,他搂着夫人红叶的臂膀,一脸悠然自得:“你们要做革命党人,就得准备过这样的清贫生活!”这句话对孙传瑗触动很大。

一、 晚清斗士孙传瑗(5)
同是寿州老乡的高语罕,年稍小两岁,早年为陈独秀《安徽白话报》的主要作者,文章锐气十足。但他对孙传瑗的才气十分敬重,尊其为“十年以长”。有时做些时评,拿捏不住,总递过去让孙传瑗参考一下。孙传瑗相对保守,也不多说,就劝他,“你应该找蓍伯去改一改。”而韩衍总是热情支持,“蛮好,为什么不能用?就这样发出来。”孙传瑗也敬仰韩衍的激进,但具体到稿件上,他的那种沉稳,或者说暮气,就表现出来了。一定意义上,这还是受孙家鼐的影响吧。
  《安徽通俗公报》是宣统二年(1910)十一月停刊的,在这之前,报纸发表多篇文章,揭露了泾铜矿务公司发起人方玉山对外出卖矿权的黑幕,并极力声援铜官山民众驱逐英籍矿师麦奎的活动。报纸由此招来对方的怨恨,报馆多次遭到身份不明的流氓骚扰。入冬后不久,韩衍在街头遭人暗算,有人斜冲过来,对他腹间连刺了五刀。幸好发现得早,及时送到同仁医院,才把一条命保住了。孙传瑗去医院探望,韩衍一双眼睛气得布满血丝,“想用这种流氓手段吓倒我蓍伯,那也太小看我了!”说话口气,仍是条血性汉子。但谈得深了,多少还是有些伤感,“我们这些人,怕最终还是倒在他们的黑手之下啊!”
  上世纪20年代,安庆街头的舞龙灯表演。
  这句话居然不幸而言中,两年后,1912年4月的一个晚上,韩衍从都督府大院往家里走,行至同安岭街头,再遭歹徒刺杀,因失血过多,永远倒在安庆这片土地上。此时韩衍的身份,是《安徽船》的主笔,《青年军报》和《血报》的主编。“以言破坏则血洗乾坤,以言建设则以血造山河,公理所在,以身殉之,则以血饯是非!”之后好多个夜晚,孙传瑗都会在梦中看到韩衍,一口江苏乡音,依旧怪怪的硬硬的充满血气。从梦中惊醒,孙传瑗就睁着眼睛,耐心地等着又一个黎明到来。
  同是在1912年4月12日,农历二月二十五,孙传瑗夫人孙汤氏,在同仁医院,为他们家添了个可爱的千金。这是他的第二个孩子。三年前,也就是在创办《安徽通俗公报》时期,一位年轻貌美且温柔善良的少女,走进了他的生活。那一阶段,孙传瑗在报社工作,七事八事特别多,有时候两人三四天见不到面。但女朋友特别理解,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之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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