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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梦惜华裳-第115章

小说: 梦惜华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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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哎。”
  许是听我叹息,小儿忙扯下我挂在她胳膊上的手,一面朝房门走着,一面自语说着:“皇上如果能看到这个样子就好了。”
  我不理会她的弦外之音,看着她的背影说道:“看着十三啊,别让他乱跑,最好就在书房歇息,小儿,我们伟大的任务成功与否,就看你的啦。”
  异常满意的看着小儿走出房门,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转眸看向窗外无限夜色,忽觉胖轩扯着我的衣摆,我低头看向他,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脸郑重道:“额娘,你说过,人不该只想着过去的苦,要时常想着未来的甜,可是,胖轩知道,有些痛苦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姨娘如果知道您所做,她不会怪你,因为她知道,额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好。”
  时隔数年,我还会忆起那个陪我走过落英缤纷的季节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深深印在我脑海。还记得草原上那夜,她虽说得云淡风轻,可我却感觉到她极致痛楚。
  那种无言的痛苦,我看着心疼啊。
  手抚在胸口,那种窒息感如影随形,我蹲下身轻轻地抱着胖轩,柔声道:“好孩子,你要知道,额娘……不是去害人,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交待,她……她太哭苦了,她太苦了。”
  “额娘,不要哭,妆都花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胖轩抬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脊低声说着。
  我抹掉眼角的泪痕,站起身,轻声道:“好孩子,走吧。”
  夜,幽深如墨,透着秋日苍凉之感;月,乌云遮目,一抹清辉洒落阴寒备至;风,北风骤起,卷起漫天飘絮。
  夜色下,在清冷月光清辉下,漫天柳絮显得格外明显,带着三分飘逸,六分诡异,还有一分朦胧。小径通幽处,尽头那座殿苑隐藏在那份朦胧间,那飘舞的柳絮似茫茫雾气,处处弥漫着诡异的苍白色。
  许是深夜来临,许是白日劳累,许是秋日将逝,许是不喜伺候,她的院子没有一丝光亮,外间守夜的女婢皆沉沉进入梦乡,我慢慢走近她所睡的床榻,纱帐之后隐约能看见那清丽的容颜,我站在距离床榻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抬起手隔着空气慢慢描摹着她的面容。如此许久,许是殿门敞开,冷风吹入,纱帐随风飘舞着,拂过她的手,她的脸,过了半晌,我瞥见床榻上的人幽幽转醒,她先是一个寒颤,闭眼轻唤着外间的女婢,没见回音便自顾坐起身,拉开帐幔的一瞬,她的睡眼朦胧瞬时变成惊恐万分,双眼睁大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似忘了叫喊。
  我阴声暗哑道:“宁儿……你害得我好苦……我要杀了你。”
  玉宁似才反应过来,全身不住的震颤着,缩在床榻里面,紧闭着的双眸里不住地流着泪,她口中呢喃着:“不要,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面上一沉,继而伸出双手作势要抓住她,颤颤巍巍地朝她走去。
  她突然张大双眼,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床榻,朝门外逃也似地离去。
  我无力地垂下手,轻声自语道:“这辈子,你心中存有梦魇,终你一生,逃得掉吗?”
  我话音才落,紧接着一声凄惨惊悚饱含恐慌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我转眸看着室外,胖轩身穿黑衣掩在夜色中,起初一看就像一个只有头没有身子的游魂,再加上我给他给他描摹地黑眼圈红嘴唇,她该会被猝不及防地吓上一跳,我轻声叹了口气,对着空气自语道:“你不知道吧,那晚雅儿发出的声音比你还要凄惨还要惊恐,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眼中噙着泪水滴落,我扯扯衣角,走到室外拉着胖轩走了。
  寂静无声,一路无语回到寝殿,帮助胖轩换了衣衫清洗了脸上的装扮,接着我与胖轩躺在床榻上,渐渐地我有了困意,却蓦地被胖轩摇醒,我眯着双眼看着他,只见他满眼精光,道:“额娘,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吧,阿玛会想你的。”
  我伸手揽过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他额头一下,道:“好,明天一过,就回去。”
  胖轩有些委屈地撅着嘴道:“额娘,胖轩还有个请求。”
  “嗯?”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就是关于玉箫,她在府里面又过得不好,我想着要带着她进宫,额娘照顾着她,我也放心。”胖轩轻声说着。
  我迷糊间只觉得胖轩的身体越发的软,迷糊间听见胖轩问我,便只一个低不可闻的“嗯”了一下,没想到又被胖轩摇醒,一直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当时困意袭来,只得又哄他“嗯”了一下,拍着他睡觉。
  十三一改常态,一语不发,负手而立之后,良久,深沉一叹,道:“菱儿,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就一定可以的。”
  我低眸饮茶,轻声道:“不去试过,又怎么能知道不可以呢?”
  十三转过头看着我,那幽深的眸光让我不觉一震,我随即看向院中紫藤树,道:“毕竟,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是,人这辈子自私几次又能如何呢?”
  “昨夜,你去做什么了?今晨管家来报,说是福晋夜晚受寒惊吓过度。”十三突然问道。
  我心下一凛,道:“可能是坏事做多了,老天都在惩罚她。”
  十三轻叹一声,道:“菱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她已经得到应得的惩罚,放下吧,这样于你,于她,都好。”
  我斜睨他一眼,抿嘴一笑,道:“这件事就算是一个小的教训,不让她经历一些垂死的痛楚,我不甘心,也不能罢休,不管她现在什么样,我记得得永远是她从前的样子,害过人,特别是我的亲人,我绝对不会原谅,永远不会。”
  十三揽着我的肩膀,柔声道:“菱儿,你不适合这样,故作狰狞也不是你的作风,梦魇存在就是一辈子,她,怕是永远逃不掉了。”
  我抬眼看着十三,良久,我道:“我一直都不明白,她不是有个叫玉箫的孩子,她连亲生孩儿也不曾爱护守护,这样的女子,你为何还要关心她,还……”
  十三挑眉问道:“你知道的,朝政繁忙,我哪有空闲去理会府里的琐事,玉箫不受宠,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看着那孩子跟胖轩还谈得来。”
  想到那滴被我刻意忽略的眼泪,我心中一痛,道:“府里的事情顾不过来,关心一下孩子总可以吧,身为人母,又不去关心她,做阿玛的又不管,那你要这孩子怎么生活,等到年岁一到作为政治物品去拉拢大臣吗?”
  许是察觉我有些激动,十三目光幽深地看了我半晌,终说道:“菱儿,有些事,我顾及不过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你知道她为何不喜欢玉箫?”我挑眉问道。
  十三忽然正色道:“你没觉得她眉宇间与一个人有些神似?”
  我迟疑道:“你是说……”

  第四章

  雍正元年十月下旬,晴朗无云,惠风和畅,宜夜游。
  清风拂面发丝缠绕双眸,迷雾散去,那瘦弱孩童容颜愈发清晰,心底最深处的呼喊涌至嘴边,我脱口而出,道:“你是说,雅儿?”
  十三拍拍我的肩膀,继而望着窗外道:“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心中藏有秘密,那个秘密不宜被触动,否则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就只能揣着明白说糊涂,有些事情也许就是要一辈子藏在心里,因为那根线一旦被牵出来,后果便不堪设想,倒还不如一直活在虚幻里。”
  我心中郁结反手狠狠推了十三一下,吼道:“什么叫有些事有些人,她害了人还要所有人都帮着她瞒着,你护着她,十三,我原以为你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原来也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触及到你自己的利益,如果我与雅儿换过来,你也要如此待我如此待她吗?”
  十三呆愣了须臾,许是没想到我会情绪激动若此,耳后他凝视我半晌,叹道:“菱儿,如果真的可以随心所欲,那便好了。”他抬手将我面颊的泪水抹掉,却发现愈来愈多,他不停地擦拭着,柔声道:“乖了,不要再哭,待会儿胖轩回来看到你哭成这样,还以为是他十三叔欺负了你呢!哈哈!”
  我拿起丝帕自己擦着,瞪了他一眼,道:“当然是你欺负我,从第一天见面你就欺负我。”我有些孩子气般对他嚷嚷着。
  他失笑般摇摇头,道:“是是是,是我老十三欺负你,回去告诉皇上,请旨治我的罪。”
  我象征性地抽噎两下,抬眼看着他说道:“那倒不必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生气。”
  十三挑眉问:“何事?”
  我简明扼要,道:“好事。”
  十三低眸似在深思,我忙推了他一把,道:“好了好了,我保证不会让你为难,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会太麻烦你的,要说麻烦,也就麻烦你们府里的总管跟丫鬟而已。”
  十三朗声笑道:“好,我老十三要连这也不敢答应,也太对不起咱们温婉贤淑的菱儿了。”
  我笑着拍了他一下,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你跟我说说,你们家的玉箫,是怎么回事?”
  十三坐在椅榻上,稳声道:“‘玉箫’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
  我亦跟着坐在他身侧,口中自语着:“玉箫……玉箫……难道?”我转眸看向十三,一字一句道:“这‘玉箫’取自‘玉宁’的‘玉’字与‘萧雅’的‘萧’字,这么说来,她倒是想要显示出与雅儿姐妹情深啊,就连孩儿的名字也要带一个‘萧’字。”
  许是我声音中带有浓厚的讽刺,十三盯了我不过半晌,嘿嘿笑两声,抬手揉揉我的发丝,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得理不让人。据我看来,宁儿时常看着玉箫流泪,虽然只是远远看着,但能看得出,她太爱这个孩子。”
  我瞪了眼有些不明所以的十三,道:“狐狸精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我就只知道,哪怕有天大的苦衷,害了人就是害了人,别管事后她做了什么事情去补救,伤害已经造成就不要再找借口,黯然神伤谁不会啊,对于这样的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更改的。”
  如烟往事随风而散,却永远在心口留下一个疤痕,光阴荏苒,待一切烟消云散,疤痕却愈渐清晰,终其一生也终难以忘怀那青葱岁月中梦魇鬼魅。
  雅儿,有些事有些人我不敢去想,因为我怕,想着想着泪便不由自主地滴落。
  蓦地,我轻声笑出来,道:“十三,既然结局不能更改,我略微动一下过程又有何妨?她一定要为她所做的付出代价!”
  昨夜之一切,也不过才是开始。
  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内疚、愧疚、自责一辈子!
  心疼远比身疼要更甚。
  夜晚,寒凉,一如往常。
  书房内我坐在椅榻上满面悲怆,良久,我上前揪着那侍卫的衣襟大声吼道:“你说什么?你说雅儿怎么了?”
  那侍卫面色微变,剑眉微蹙,凌厉目光掠过我,我不禁一个寒颤,只听他沉声道:“回娘娘,据可靠消息,郡王之侧福晋萧雅于昨夜病亡,凄惨万分。”
  彼时一阵哀嚎响起震彻天地,凄厉又带着些不同寻常的呜咽声,那如杜鹃啼血般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须臾,门外一声异动。
  不到半晌,我有些沙哑的嗓子不堪重负,终于没了嘶喊声,紧揪着侍卫的手愈渐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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