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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宋书-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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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众力,岂能胜苻坚邪!顷年展尔陆梁者,是尔未饮江,太岁未卯年故尔。斛兰

昔深入彭城,值少日雨,只马不返,尔岂忆邪?即时春雨已降,四方大众,始就

云集,尔但安意攻城莫走。粮食阙乏者告之,当出廪相饴。得所送剑刀,欲令我

挥之尔身邪!甚苦,人附反,各自努力,无烦多云。”是时虏中童谣曰:“轺车

北来如穿雉,不意虏马饮江水。虏主北归石济死,虏欲渡江天不徙。”故质答引

之。焘大怒,乃作铁床,于其上施铁镵,云破城得质,当坐之此上。质又与虏众

书曰:“示诏虏中诸士庶:狸伐见与书如别,等正朔之民,何为力自取如此。大

丈夫岂可不知转祸为福邪!今写台格如别书,自思之。”时购斩焘封开国县侯,

食邑一万户,赐布绢各万匹。

虏以钩车钩垣楼,城内系以驱縆,数百人叫唤引之,车不能退。既夜,以木

桶盛人,悬出城外,截其钩获之。明日,又以冲车攻城,城土坚密,每至,颓落

不过数升。虏乃肉薄登城,分番相代,坠而复升,莫有退者,杀伤万计,虏死者

与城平。又射杀高梁王。如此三旬,死者过半。焘闻彭城断其归路,京邑遣水军

自海入淮,且疾疫死者甚众。二月二日,乃解围遁走。上嘉质功,以为使持节、

监雍、梁、南北秦四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封开国子,食

邑五百户。明年,太祖又北伐,使质率所统见力向潼关,质顿兵近郊,不肯时发,

独遣司马柳元景屯兵境上,不时进军。质又顾恋嬖妾,弃营单马还城,散用台库

见钱六七百万,为有司所纠,上不问也。

元凶弑立,以质为丹阳尹,加征虏将军。质家遣门生师顗报质,具太祖崩问。

质疏顗所言,驰告司空义宣,又遣州祭酒从事田颖起衔命报世祖,率众五千,驰

下讨逆,自阳口进江陵义宣。质诸子在都邑,闻质举义,并逃亡。劭欲相慰悦,

乃下书曰:“臧敦等无因自骇,急便窜逸,迷昧过甚,良可怪叹。质国戚勋臣,

忠诚笃亮,方当显位,赞翼京辇,而子弟波迸,伤其乃怀。可遣宣譬令还,咸复

本位。”劭寻录得敦,使大将军义恭行训杖三十,厚给赐之。义宣得质报,即日

举兵,驰信报世祖,板进质号征北将军。质径赴寻阳,与世祖同下。

世祖至新亭即位,以质为都督江州诸军事、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

刺史,加散骑常侍,持节如故。使质率所领自白下步上,直至广莫门,门者不守。

薛安都、程天祚等亦自南掖门入,与质同会太极殿,生禽元凶。仍使质留守朝堂,

甲仗百人自防。封始兴郡公,食邑三千户。之镇,舫千余乘,部伍前后百余里,

六平乘并施龙子幡。

时世祖自揽威柄,而质以少主遇之,是事专行,多所求欲。及至寻阳,刑政

庆赏,不复谘禀朝廷。盆口、钩圻米,辄散用之,台符屡加检诘,质渐猜惧。自

谓人才足为一世英杰,始闻国祸,便有异图,以义宣凡暗,易可制勒,欲外相推

奉,以成其志。及至江陵,便致拜称名。质于义宣虽为兄弟,而年大近十岁,义

宣惊曰:“君何意拜弟?”质曰:“事中宜然。”时义宣已推崇世祖,故其计不

行。质每虑事泄,及至新亭,又拜江夏王义恭,义恭愕然,问质所以。质曰:

“天下屯危,礼异常日,前在荆州,亦拜司空。”会义宣有憾于世祖,事在《义

宣传》。质因此密信说诱,陈朝廷得失。又谓:“震主之威,不可持久,主相势

均,事不两立。今专据阃外,地胜兵强,持疑不决,则后机致祸。”质女为义宣

子采妻,谓质无复异同,纳其说。且义宣腹心将佐蔡超民之徒,咸有富贵之情,

愿义宣得,欲倚质威名,以成其业,又劝奖义宣。义宣时未受丞相,质子敦为黄

门侍郎,奉诏敦劝,道经寻阳,质令敦具更譬说,并言世祖短长,义宣乃意定。

驰报豫州刺史鲁爽,期孝建元年秋同举。爽失旨,即便起兵。遣人至京邑报弟瑜,

瑜席卷奔叛。瑜弟弘为质府佐,世祖遣报质,质于是执台使,狼狈举兵。上表曰:

臣闻执药随亲,非情谬于甘苦;挥斤斩毒,岂忘痛于肌肤。盖以先疑后顺,

忠焉必往;忍小存大,虽爱必从。丞相臣义宣,育哲台铉,拊声联服,定主勤王

之业,勋越乎齐、晋;宗戚懿亲之寄,望崇于鲁、卫。而恶直丑正,实繁有党,

或染凶作伪,疾害元功;或藉劳挟宠,乘威纵戾。自知愆深衅重,必贻剿戮,乃

成紫毁朱,交间忠辅。崇树私徒,招聚群恶,念旧爱老,无一而存,岂不由凶丑

相扇,志肆谗惑。陛下垂慈狎达,不稍惟疑,遂令负扆席图,蔽于流议,投杼市

虎,成于十夫。鉴古揆今,实怀危逼,故投袂樊、叶,立节于本朝;挥戈晋阳,

务清于君侧。臣诚庸懦,奉教前朝,虽恧《缁衣》好贤之美,敢希《巷伯》恶恶

之情,固已藉风听而宵愤,抚短策而驰念。况乃宏命爰格,诚系宗社,今奉旨前

迈,星言启行。

臣本凡琐,少无远概,因缘际会,遂班槐鼎,素望既盈,惬心实足,岂应徼

功非冀,更希异宠,直以蔓草难除,去恶宜速,是以无顾夷险,虑不及身。仰恃

天眷,察亮丹款,苟血诚不照,甘心罪戮。

伏愿陛下先鉴元辅匪躬茂节,末录庸琐奉国微诚,不遂淟涊之情,以失

四海之望,昭戮马剑,显肆市朝,则结旌向国,全锋凯归,九流凝序,三光并耀,

斯则仰说宗庙,俯惬兆民。裁表感慨,涕言无已。

加鲁弘辅国将军,下戍大雷。驰报义宣,义宣遣谘议参军刘谌之万人就弘。

世祖遣抚军将军柳元景统豫州刺史王玄谟等水军,屯梁山洲内,两岸筑偃月垒,

水陆待之。殿中将军沈灵赐领百舸,破其前军于南陵,生禽军主徐庆安、军副王

僧,质至梁山,亦夹阵两岸。元景檄书宣告曰:

夫革道应运,基命之洪符;嗣业兴邦,绍历之明算。自非瑞积神衷,德充民

极,孰能升临宝位,景属天居。大宋启期,理高中世,皇根帝叶,永流无疆。夷

陂递来,遘兹凶难,国祸冤深,人纲郁灭。主上圣略聪武,孝感通神,义变草木,

哀动精纬,躬幸南郢,亲扫大逆,道援横流,德模灵造,三光重照,七庙载兴。

臧质少负疵衅,衣冠不齿,昧利诬天,著于触事。受任述职,不以宣效为心;

专方莅民,惟以侵剥为务。官自贿至,族以货倾。是以康周陀覆命屠宗,冤达苍

昊;郭伯、西门遗出自皂隶,宠越州朝。往莅东守,鬻爵三千。率卒西讨,窃俘

取黜。荷恩彭、泗,贪虐以逞,坑戮边氓,忽若草芥,倾渴仓庾,割没军粮。作

牧汉南,公盗府蓄,矫易文簿,专行欺妄。及受命北伐,惮役缓期,师出有辰,

顾怀私爱,匹马弃众,宵行独返,遂复携嫔拥姬,淫宴军幕。孔、范之变,显于

逆辞。凡此诸衅,皆彰著于宪简,振曝于观听。

去岁义举,虽豫诚款,而淹留西楚,私相崇戴,奉书致命,形于心迹。新亭

之捷,大难已夷,凶命假存,悬在晷刻,广莫之军,曾无遗矢,重关自开,伪众

已溃,质犹复盘桓衢巷,后骑陈师。劳不足甄,定于朝议,而虚张功伐,扇动怨

辞,自谓斯举,勋莫己若。初践殿守,忘犬马之情,奔趣帑藏,顿倾天府。山海

弘量,苞荒藏疾,录其一介之心,掩其不逞之衅。遂爵首元等,职班盛级,优荣

溢宠,莫与为畴。自恣丑薄,罔知涯涘,干谒陈闻,曾无纪极,请乐穷太子之英,

求器尽官府之选。徐司空匪躬王室,遭罹凶祸,质与之少长,亲交兼常,曾无抚

孤之仁,惟闻陵侮之酷,尺田寸宝,靡有孑遗。及受命南徂,临路滋甚,逼夺妻

嫔,略市金帛,怨动京邑,丑闻都鄙。弃逐旧故,委蔑忠勤,鲁尚期、尹周之徒,

心腹所倚,泣诉于御筵;袁同、连子敬之畴,爪牙所杖,一逝而不反。虽上旨频

烦,屡求劳牒,质但称伐在己,不逮僚隶,托咎朝廷,归罪有司,国士解心,有

识莫附。何文敬趋走厮养,天性愚狡,质迷其奸谄,寘怀委仗,遂外擅威刑,内

游房室。质生与衅俱,不可详究,擢发数罪,曾何足言!

丞相威重位尊,任居分陕,宗国倚赖,实兼恒情,而不及谦冲之涂,弗见逆

顺之训,蔽同郤至,理乖范燮。遂乃远忽世祀,近受欺构,杖纳奸疏,还谋社稷。

日者宴安上流,坐观成败,示遣疲卒,众裁三千,戎马不供,军粮靡献。皇朝直

以亲秩之重,酬宠兼极,近渐别子,礼越常均,苟识无所守,功弗由己,必为义

不全,终于败德。今兹放命,恨心于本,推诸昔岁,迹是诚非矣。且家国夷险,

情事异常,豫是臣子,孰不星赴,而玩寇忘哀,曾无奔拽。面蕃十稔,惠政蔑闻,

重赃深掠,纵欲已甚,姬妾百房,尼僧千计,败道伤俗,悖乱人神,民怨盈涂,

国谤弥岁。又贼劭未禽,凶威犹强,将毁其私坟,戮其诸子,图成骇机,垂赖义

举,捷期云速,不日告平,释怨毒之心,解倒悬之急,论恩叙德,造育为重。援

人自助,弃人快谗,怙乱疑功,未闻其比。

仆以不肖,过蒙荣私,荷佩升越,光绝伦伍。家本北边,志存慷慨,常甘投

生,以殉艰棘,惟恩思难,激气冲襟,故以眺三湘而永慨,望九江而遐愤。若使

身死国康,誓在殒命,况仰禀圣略,俯鞠义徒,万全之形,愚夫所照。夫薛竟陵

控率突骑,陆道步驰。檀右卫、申右率、垣游击整勒锐师,飞轮构路。王豫州方

舟缮甲,久已前驱。仆训卒利兵,凌波电进。沈镇军、萧安南接舳连旌,首尾风

合。骠骑竟陵王懿亲令誉,问望攸归,大司马江夏王道略明远,徽猷茂世,并旄

钺临涂,云驱齐引。群兵竞迈,秘驾徐启。八銮摇响,五牛舒旆。千乘雷动,万

舳云回。腾威发号,星流汉转。以上临下,易于转圆。加以三谋协从,七纬告庆,

幽显同心,昭然易睹。

诸君或世荷恩幸,或身闻教义,当知君臣大节,誓不可犯,冠屦至诲,难用

倒设。履安奉顺,声泰事全,孰与附逆居危,身害名丑,慈亲垂白受戮,弱子婴

孩就诛。所以有诏迟回,未震雷霆者,正为诸君身拘寇手,或怀乃心。吉凶由人,

无谓为远,今而不变,后悔何及。授檄之日,心驰贼庭。

义宣亦相次系至。江夏王与义宣书曰:“昔桓玄借兵于仲堪,有似今日。”

义宣由此与质相疑。质进计曰:“今以万人取南州,则梁山中绝,万人缀玄谟,

必不敢动。质浮舟外江,直向石头,此上略也。”义宣将从之,腹心刘谌之曰:

“质求前驰,此志难测。不如尽锐攻梁山,事克然后长驱,万安之计也。”质遣

将尹周之攻胡子反、柳叔政于西垒,时子反渡东岸就玄谟计事,闻贼至,驰归。

周之攻垒甚急,刘季之水军殊死战,贼势盛,求救于玄谟。玄谟不遣,崔勋之固

争,乃遣勋之救之。比至,城已陷,勋之战死,季之收众而退。子反、叔政奔还

东岸,玄谟斩子反军副李文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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