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书院-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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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人，道歉，夸奖，鄙夷，男女爱慕，雌雄追逐，；阴阳调和，乾坤天地……老师你骗我！

　　　　怪不得古人常说，读万本书不如行万里路。自己所学居然全不是自己所见，多年勤勉读书，自以为博学多闻，到头来，才发现居然只是纸上谈兵，闭门造车，就和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没什么两样了！

　　　　又怪不得陆师傅常说，纸上的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要不是自己出得宫来，我是不是一辈子就得被蒙在鼓里？

　　　　不晓民情，不通世故，不历人间，不查社稷，做的什么天子之后，做的什么王家贵胄，还做的什么皇亲国戚？

　　　　原来这才是民间的真相！

　　　　这女子忽然就生出一种恍然大悟，洞彻是非的想法来！

　　　　我们不知道的是，要是苏凝知道这女子心中原来是这么想的，苏凝又要作何感想呢？

　　　　但是苏凝毕竟不是我们，她当然不会知道别人心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苏凝不知道别人所想，对苏凝来说，实在是件好事！

　　　　这个时候，众人间凌乱的凌乱着，迷茫的迷茫着，愧疚的愧疚着，其实也自是一派和谐，和睦，和顺，和平，和风送爽，和和美美的画面。

　　　　本来嘛！一个脑残或许会破坏和谐社会，但要是一群脑残待在一块儿，也呆在一块二，这样的画面也许会更和谐。

　　　　只可惜，脑残者组成的和谐社会，被人终结了。

　　　　毫无疑问，这个终结者当然应该是个正常人。

　　　　就是陪同那位女子一起过来的那位青年男子了！

　　　　等等，他是不是一位正常人，我们现在还不好判断——毕竟，从孙天齐，傅子云，傅梦泉，苏凝再到那女子，已经有太多人让我们大惊失色了。

　　　　“贵店是间面馆吧！给我们来两碗面吧！”很正常的一句话。

　　　　好像是很正常的一句话！所以到目前为止，这男子还没有表现出丝毫白痴的迹象。所以，我们就暂且把他当正常人来看，至于以后的发展与变化，那以后再说吧！

　　　　孙天齐怎么着也做了五年，招呼客人也是驾轻就熟，只问：“可以，我们面店价格实惠，品种齐全，那么你们要吃什么面？”

　　　　“敢问你们都有些什么面色？”这男子声音还挺清秀，挺好听。

　　　　“那可就多了去了！”孙天齐伸出右手手掌，掰着手指头，扬声道：“你听好了，我们有牛肉面，还有……，还有面！”可惜，孙天齐刚掐住两根手指，第三根手指怎么也掐不下去了！

　　　　那男子听得一头雾水，又问：“你们只有牛肉面吗？”

　　　　“当然不是！”孙天齐道：“我不是说过吗！还有面！”

　　　　“什么面，怎么讲？”那男子不解。

　　　　“就是面啊！牛肉面不加牛肉，它就是面了！”孙天齐解释。

　　　　“……”

　　　　“那好吧！”那男子又道：“给我们一碗牛肉面，一碗素面！”

　　　　“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说了我们面店没有素面只有牛肉面和面，什么时候说有素面了！”

　　　　“牛肉面不加牛肉就是素面啊！”那男子道。

　　　　“是吗？”孙天齐疑惑。

　　　　“当然是了！”

　　　　“你早说呀！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还用说嘛？”那男子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误会误会！”孙天齐又向傅子云道：“两碗牛肉面，去做，记住有一碗不加牛肉啊！”

　　　　“……”那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那故事说到这里呢，我决定收回先前对这男子的评价——只要，他还和孙天齐一伙儿有所接触，我相信，他随时有可能不正常掉。

　　　　这边孙天齐招呼着这男子，傅子云应言往厨房去了，另一边苏凝也没歇着。她已经招呼了那女孩子坐下，两人毕竟都是姑娘家的，还是聊得开的。

　　　　三言两语，那女子就知道了苏凝，傅梦泉的名讳。苏凝也知道了这女孩子姓岳，名霏霏。

　　　　“岳霏霏？这名字……和岳元帅有什么关系吗？”苏凝问。

　　　　“有啊！”岳霏霏道：“岳飞元帅正是我最崇拜的人，所以我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你自己取了这名字？”苏凝想起来刚才还把这姑娘当个正常人看，看来自己又看错了。崇拜岳元帅就取名岳霏霏，要是按这个逻辑来算，那天下间仰慕敬重孔圣人的书生多了去了

　　　　，是不是都要取名孔丘丘孔糗糗呢。

　　　　“那你原来的名字呢？”苏凝好奇。

　　　　“原来的名字难听死了，好不喜欢，不提也罢。”岳霏霏满不在意：“你们就叫我霏霏好了！”

　　　　“好吧，霏霏！”苏凝见岳霏霏不愿提及，也知道这其间必有缘由。行走江湖易容化名的多了去了，她也不好强人所难，也就略过不提了。

　　　　正值这个当口，傅梦泉见缝插针，向岳霏霏问道：“那，那位大哥哥是……”

　　　　“他是我哥！”岳霏霏道：“姓梁，名白开。”

　　　　“梁白开？”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这名字……”苏凝凝眉：“这名字取得好健康！”

　　　　“霏霏姐，他是你表哥？”

　　　　“不是啊！”

　　　　“那……”

　　　　“我们是结拜兄妹哦！”

　　　　“结拜？”傅梦泉星星眼，合拳胸前，抵在颌下：“结拜啊！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呀！苏凝姐，霏霏姐，要不我们也结拜吧！”

　　　　“好啊好啊！”苏凝不知道，岳霏霏原来也是个好玩爱闹的主，满口不迭地答应下来：“什么时候？”

　　　　“苏凝姐姐，你来说！”傅梦泉兴致勃勃，摇着苏凝的胳膊问。

　　　　“啊？我说？”

　　　　“当然了，你是大姐嘛？当然你来说！”又向岳霏霏：“是不是，霏霏姐？”

　　　　“嗯嗯！”岳霏霏可劲儿地点头：“是啊，苏凝大姐头，你说了算！”

　　　　苏凝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怀揣着一颗纯正敬重的求学之心而来，却在登名第二天做了“大姐头”！

　　　　“随便那一天好了，你们自己决定吧！”苏凝道。

　　　　傅梦泉歪着头思考，忽然开心一笑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

　　　　苏凝又凌乱了。择日不如撞日，说的不是今天吗！

　　　　“好啊好啊！”岳霏霏赞成。

　　　　“好吧好吧！”苏凝同意。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三人又胡乱聊开。女孩子嘛，总是说不完的话。

　　　　聊着聊着，岳霏霏就扯到了刚才傅子云道歉的事。她和苏凝讲：“苏姐姐，我跟你说啊，我们做女孩子的，自然有自己的矜持与尊严，对于那些侮辱你的家伙，千万不能给他们好脸色，还要给他们些教训，千万不能放之任之，否则他们会变本加利，气焰更加嚣张。”

　　　　“那依你该怎么办？”苏凝好奇。

　　　　“姐姐你看着啊！”岳霏霏小声向苏凝道。说完，回过头来，向孙天齐一招手：“喂，孙老板，可以过来一下吗？”

　　　　孙天齐不知所以，愣愣便走了过来，疑惑地问：“什么事？”

　　　　岳霏霏嘻嘻一笑：“你说我漂亮吗？”

　　　　“漂亮啊，当然漂亮！”孙天齐道。

　　　　“啪！”一声嘹亮的脆响，孙天齐脸上就多了五道指印，颜色居然渐渐鲜明起来。

　　　　岳霏霏哼声道：“让你侮辱我们女人，让你口无遮拦，让你油嘴滑舌！”

　　　　苏凝不动如山。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见多不怪，心里淡然了，也就跟着淡定了。

　　　　梁白开低头掩面。

　　　　最跳脱的当然是傅梦泉，一边拍手称快，一边岳霏霏说一句，跟着自己学一句：“就是就是，叫你侮辱女人，叫你口无遮拦，叫你油嘴滑舌，叫你舌尖嘴利，叫你舌头长疮；叫你蛇蝎心肠……”至于后面这些就是傅梦泉自己“话”“舌”添足了。

　　　　不用说，最郁闷的非孙天齐莫属。

　　　　他想起来，先前还在感慨，腥风血雨的江湖居然能够磨灭掉一个正常男人发现美女的本能，现在看来，那样的结论还有待商榷——一个真正妖娆妩媚的美女居然能灭杀掉一个多年游走在鬼门关，过着刀口添血的日子的江湖人的警惕心——这在这之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从早晨时候躲过苏凝的泼水就可窥见一二。

　　　　这太可怕了！

　　　　这是孙天齐现在唯一的想法。

　　　　“知道错了吗？”岳霏霏冷声问。

　　　　“嗯！”孙天齐点头：“这样的错误不可能再发生了！”

　　　　“嗯，那就好！”岳霏霏大模大样地点点头：“这边没你的事情了，我们姐妹要聊天，你到一边玩去吧！”

　　　　孙天齐竟然依言走开，始终低着头，做深思反省状。

　　　　苏凝……要是换了一天前的苏凝，这时候，她该在地上找惊掉得下巴，但是现在，她又欢笑着和岳霏霏，傅梦泉聊开了。

　　　　至于在聊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反正你放一万个心，三个女人在一块儿，叽叽喳喳，总不会有冷场的时候！

　　　　孙天齐一人，也不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梁白开，楞楞踱步往后厨而去。

　　　　傅子云见了他失魂落魄沉迷思考的样子，便问：“怎么？想入非非了？”

　　　　“什么？想入非非？”孙天齐一惊，抬起头，忽然就给傅子云一个厌恶鄙视的眼神：“你个禽兽，你好龌龊！”

　　　　“什么什么呀？”傅子云摸后脑勺。

　　　　“人家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你也是有妹妹的人啊？”孙天齐对着傅子云一阵指点：“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完，一脸怒气，转身摔门而去。

　　　　“什么，什么呀？”傅子云无辜地站在灶台旁，“什么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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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看官，你们想入非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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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良苦用心】………

　　　　孙天齐回到前餐厅的时候，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顷刻之前的事情，只是向梁白开问道：“对了，你们是要海碗，平碗还是小碗面？”

　　　　孙天齐不提刚才的事情，梁白开也是乐得轻松，他怎么会自找麻烦，依言就顺势答道：“这碗上有什么讲究？”

　　　　“晚上没有讲究！”孙天齐忽然说。

　　　　“什么？”梁白开不明白。

　　　　“海碗最大的特点是海量。平碗的特点是中庸。小碗的特点是精致。但是我们做的面，据食客的反应回馈，普遍认为量大料足，所以还是希望你们谨慎些决定。”孙天齐说。

　　　　“吃个面，怎么还要谨慎挑选？”

　　　　“因为本店有个小规矩——吃面不许剩余。”孙天齐道。

　　　　梁白开听完，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那给我一个平碗，给霏霏一个小碗。”

　　　　忽然门外传来个声音：“吆，什么面馆啊？这么大规矩！”言罢身随其声，一个华服公子模样的书生就从门外踱步进来。后面还跟缀着二人，也是华服锦衣，挂金吊坠。这时候是二月，天气还冷，偏偏一个个手执一柄折扇，一摇三摆，大摇大摆地就晃了进来。

　　　　孙天齐，梁白开都不去理他——但凭这二人的武艺神识，哪里还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到的门外。孙天齐只喊一声：“一个平碗，一个小碗。”这句话中略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