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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明史-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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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成法。宣宗虽不罪,亦不能从。而朝廷数下诏书,蠲除租赋。持筹者辄私戒有

司,勿以诏书为辞。帝与尚书胡濙言“计臣壅遏膏泽”,然不深罪也。正统元

年令苏、松、浙江等处官田,准民田起科,秋粮四斗一升至二石以上者减作三斗,

二斗一升以上至四斗者减作二斗,一斗一升至二斗者减作一斗。盖宣德末,苏州

逋粮至七百九十万石,民困极矣。至是,乃获少苏。英宗复辟之初,令镇守浙江

尚书孙原贞等定杭、嘉、湖则例,以起科重者徵米宜少,起科轻者徵米宜多。乃

定官田亩科一石以下,民田七斗以下者,每石岁徵平米一石三斗;官民田四斗以

下者,每石岁徵平米一石五斗;官田二斗以下,民田二斗七升以下者,每石岁徵

平米一石七斗;官田八升以下,民田七升以下者,每石岁徵平米二石二斗。凡重

者轻之,轻者重之,欲使科则适均,而亩科一石之税未尝减云。

嘉靖二年,御史黎贯言:“国初夏秋二税,麦四百七十馀万石,今少九万;

米二千四百七十馀万石,今少二百五十馀万。而宗室之蕃,官吏之冗,内官之众,

军士之增,悉取给其中。赋入则日损,支费则日加。请核祖宗赋额及经费多寡之

数,一一区画,则知赋入有限,而浮费不容不节矣。”於是户部议:“令天下官

吏考满迁秩,必严核任内租税,徵解足数,方许给由交代。仍乞朝廷躬行节俭,

以先天下。”帝纳之。既而谕德顾鼎臣条上钱粮积弊四事:

一曰察理田粮旧额。请责州县官,於农隙时,令里甲等仿洪武、正统间鱼鳞、

风旗之式,编造图册,细列元额田粮、字圩、则号、条段、坍荒、成熟步口数目,

官为覆勘,分别界址,履亩检踏丈量,具开垦改正豁除之数。刊刻成书,收贮官

库,给散里中,永为稽考。仍斟酌先年巡抚周忱、王恕简便可行事例,立为定规。

取每岁实徵、起运、存留、加耗、本色、折色并处补、暂徵、带徵、停徵等件数

目,会计已定,张榜晓谕。庶吏胥不得售其奸欺,而小民免赔累科扰之患。一曰

催徵岁办钱粮。成、弘以前,里甲催徵,粮户上纳,粮长收解,州县临收。粮长

不敢多收斛面,粮户不敢搀杂水谷糠粃,兑粮官军不敢阻难多索,公私两便。

近者,有司不复比较经催里甲负粮人户,但立限敲扑粮长,令下乡追徵。豪强者

则大斛倍收,多方索取,所至鸡犬为空。孱弱者为势豪所凌,耽延欺赖,不免变

产补纳。至或旧役侵欠,责偿新佥,一人逋负,株连亲属,无辜之民死於箠楚囹

圄者几数百人。且往时每区粮长不过正、副二名,近多至十人以上。其实收掌管

粮之数少,而科敛打点使用年例之数多。州县一年之间,辄破中人百家之产,害

莫大焉。宜令户部议定事例,转行所司,审编粮长务遵旧规。如州县官多佥粮长,

纵容下乡,及不委里甲催办,辄酷刑限比粮长者,罪之。致人命多死者,以故勘

论。

其二则议遣官综理及复预备仓粮也。疏下,户部言:“所陈俱切时弊,令所

司举行。”迁延数载如故。

粮长者,太祖时,令田多者为之,督其乡赋税。岁七月,州县委官偕诣京,

领勘合以行。粮万石,长、副各一人,输以时至,得召见,语合,辄蒙擢用。末

年更定,每区正副二名轮充。宣德间,复永充。科敛横溢,民受其害,或私卖官

粮以牟利。其罢者,亏损公赋,事觉,至陨身丧家。景泰中,革粮长,未几又复。

自官军兑运,粮长不复输京师,在州里间颇滋害,故鼎臣及之。

未几,御史郭弘化等亦请通行丈量,以杜包赔兼并之弊。帝恐纷扰,不从。

给事中徐俊民言:“今之田赋,有受地於官,岁供租税者,谓之官田。有江水泛

溢沟塍淹没者,谓之坍江。有流移亡绝,田弃粮存者,谓之事故。官田贫民佃种,

亩入租三斗,或五六斗或石以上者有之。坍江、事故虚粮,里甲赔纳,或数十石

或百馀石者有之。夫民田之价十倍官田,贫民既不能置。而官田粮重,每病取盈,

益以坍江、事故虚粮,又令摊纳,追呼敲扑,岁无宁日。而奸富猾胥方且诡寄、

那移,并轻分重。此小民疾苦,闾阎凋瘁,所以日益而日增也。请定均粮、限田

之制。坍江、事故,悉与蠲免。而合官民田为一,定上、中、下三则起科以均粮。

富人不得过千亩,听以百亩自给,其羡者则加输边税。如此,则多寡有节,轻重

适宜,贫富相安,公私俱足矣。”部议:“疆土民俗各异,令所司熟计其便。”

不行。

越数年,乃从应天巡抚侯位奏,免苏州坍海田粮九万馀石,然那移、飞洒之

弊,相沿不改。至十八年,鼎臣为大学士,复言:“苏、松、常、镇、嘉、湖、

杭七府,供输甲天下,而里胥豪右蠹弊特甚。宜将欺隐及坍荒田土,一一检核改

正。”於是应天巡抚欧阳铎检荒田四千馀顷,计租十一万石有奇,以所欺隐田粮

六万馀石补之,馀请豁免。户部终持不下。时嘉兴知府赵瀛建议:“田不分官、

民,税不分等则,一切以三斗起徵。”铎乃与苏州知府王仪尽括官、民田裒益之。

履亩清丈,定为等则。所造经赋册,以八事定税粮:曰元额稽始,曰事故除虚,

曰分项别异,曰归总正实,曰坐派起运,曰运馀拨存,曰存馀考积,曰徵一定额。

又以八事考里甲:曰丁田,曰庆贺,曰祭祀,曰乡饮,曰科贺,曰恤政,曰公费,

曰备用。以三事定均徭:曰银差,曰力差,曰马差。著为例。

徵一者,总徵银米之凡,而计亩均输之。其科则最重与最轻者,稍以耗损益

推移。重者不能尽损,惟递减耗米,派轻赍折除之,阴予以轻。轻者不能加益,

为徵本色,递增耗米加乘之,阴予以重。推收之法,以田为母,户为子。时豪右

多梗其议,鼎臣独以为善,曰:“是法行,吾家益千石输,然贫民减千石矣,不

可易也。”顾其时,上不能损赋额,长民者私以己意变通。由是官田不至偏重,

而民田之赋反加矣。

时又有纲银、一串铃诸法。纲银者,举民间应役岁费,丁四粮六总徵之,易

知而不繁,犹网之有纲也。一串铃,则夥收分解法也。自是民间输纳,止收本色

及折色银矣。

是时天下财赋,岁入太仓库者二百万两有奇。旧制以七分经费而存积三分备

兵、歉,以为常。世宗中年,边供费繁,加以土木、祷祀,月无虚日,帑藏匮竭。

司农百计生财,甚至变卖寺田,收赎军罪,犹不能给。二十九年,俺荅犯京师,

增兵设戍,饷额过倍。三十年,京边岁用至五百九十五万,户部尚书孙应奎蒿目

无策,乃议於南畿、浙江等州县增赋百二十万,加派於是始。

嗣后,京边岁用,多者过五百万,少者亦三百馀万,岁入不能充岁出之半。

由是度支为一切之法,其箕敛财贿、题增派、括赃赎、算税契、折民壮、提编、

均徭、推广事例兴焉。其初亦赖以济匮,久之诸所灌输益少。又四方多事,有司

往往为其地奏留或请免:浙、直以备倭,川、贵以采木,山、陕、宣、大以兵荒。

不惟停格军兴所徵发,即岁额二百万,且亏其三之一。而内廷之赏给,斋殿之经

营,宫中夜半出片纸,吏虽急,无敢延顷刻者。三十七年,大同右卫告警,赋入

太仓者仅七万,帑储大较不及十万。户部尚书方钝等忧惧不知所出,乃乘间具陈

帑藏空虚状,因条上便宜七事以请。既,又令群臣各条理财之策,议行者凡二十

九事,益琐屑,非国体。而累年以前积逋无不追徵,南方本色逋赋亦皆追徵折色

矣。

是时,东南被倭,南畿、浙、闽多额外提编,江南至四十万。提编者,加派

之名也。其法,以银力差排编十甲,如一甲不足,则提下甲补之,故谓之提编。

及倭患平,应天巡抚周如斗乞减加派,给事中何煃亦具陈南畿困敝,言:“军

门养兵,工部料价,操江募兵,兵备道壮丁,府州县乡兵,率为民累,甚者指一

科十,请禁革之。”命如煃议,而提编之额不能减。

隆、万之世,增额既如故,又多无艺之征,逋粮愈多,规避亦益巧。已解而

愆限或至十馀年,未徵而报收,一县有至十万者。逋欠之多,县各数十万。赖行

一条鞭法,无他科扰,民力不大绌。

一条鞭法者,总括一州县之赋役,量地计丁,丁粮毕输於官。一岁之役,官

为佥募。力差,则计其工食之费,量为增减;银差,则计其交纳之费,加以增耗。

凡额办、派办、京库岁需与存留、供亿诸费,以及土贡方物,悉并为一条,皆计

亩徵银,折办於官,故谓之一条鞭。立法颇为简便。嘉靖间,数行数止,至万历

九年乃尽行之。

其后接踵三大征,颇有加派,事毕旋已。至四十六年,骤增辽饷三百万。时

内帑充积,帝靳不肯发。户部尚书李汝华乃援征倭、播例,亩加三厘五毫,天下

之赋增二百万有奇。明年复加三厘五毫。明年,以兵工二部请,复加二厘。通前

后九厘,增赋五百二十万,遂为岁额。所不加者,畿内八府及贵州而已。

天启元年,给事中甄淑言:“辽饷加派,易致不均。盖天下户口有户口之银,

人丁有人丁之银,田土有田土之银,有司徵收,总曰银额。按银加派,则其数不

漏。东西南北之民,甘苦不同,布帛粟米力役之法,徵纳不同。惟守令自知其甘

苦,而通融其徵纳。今因人土之宜,则无偏枯之累。其法,以银额为主,而通人

情,酌土俗,颁示直省。每岁存留、起解各项银两之数,以所加饷额,按银数分

派,总提折扣,裒多益寡,期不失饷额而止。如此,则愚民易知,可杜奸胥意为

增减之弊。且小民所最苦者,无田之粮,无米之丁,田鬻富室,产去粮存,而犹

输丁赋。宜取额丁、额米,两衡而定其数,米若干即带丁若干。买田者,收米便

收丁,则县册不失丁额,贫民不致赔累,而有司亦免逋赋之患。”下部覆议,从

之。

崇祯三年,军兴,兵部尚书梁廷栋请增田赋。户部尚书毕自严不能止,乃於

九厘外亩复徵三厘。惟顺天、永平以新被兵无所加,馀六府亩徵六厘,得他省之

半,共增赋百六十五万四千有奇。后五年,总督卢象升请加宦户田赋十之一,民

粮十两以上同之。既而概徵每两一钱,名曰助饷。越二年,复行均输法,因粮输

饷,亩计米六合,石折银八钱,又亩加徵一分四厘九丝。越二年,杨嗣昌督师,

亩加练饷银一分。兵部郎张若麒请收兵残遗产为官庄,分上、中、下,亩纳租八

斗至二三斗有差。御史卫周胤言:“嗣昌流毒天下,剿练之饷多至七百万,民怨

何极。”御史郝晋亦言:“万历末年,合九边饷止二百八十万。今加派辽饷至九

百万。剿饷三百三十万,业已停罢,旋加练饷七百三十馀万。自古有一年而括二

千万以输京师,又括京师二千万以输边者乎?”疏语虽切直,而时事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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