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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元史-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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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见我已三日,而犹夫人也,岂吾之学无以感发子耶!”谦闻之惕然。居数年,

尽得其所传之奥。于书无不读,穷探圣微,虽残文羡语,皆不敢忽。有不可通,

则不敢强;于先儒之说,有所未安,亦不苟同也。

读《四书章句集注》,有《丛说》二十卷,谓学者曰:“学以圣人为准的,

然必得圣人之心,而后可学圣人之事。圣贤之心,具在《四书》,而《四书》之

义,备于朱子,顾其辞约意广,读者安可以易心求之乎!”读《诗集传》,有

《名物钞》八卷,正其音释,考其名物度数,以补先儒之未备,仍存其逸义,旁

采远援,而以己意终之。读《书集传》,有《丛说》六卷。其观史,有《治忽几

微》,仿史家年经国纬之法,起太皞氏,迄宋元祐元年秋九月尚书左仆射司马光

卒。备其世数,总其年岁,原其兴亡,著其善恶。盖以为光卒,则中国之治不可

复兴,诚理乱之几也。故附于续经而书孔子卒之义,以致其意焉。

又有《自省编》,昼之所为,夜必书之,其不可书者,则不为也。其他若天

文、地理、典章、制度、食货、刑法、字学、音韵、医经、术数之说,亦靡不该

贯,旁而释、老之言,亦洞究其蕴。尝谓:“学者孰不曰辟异端,苟不深探其隐,

而识其所以然,能辨其同异,别其是非也几希。”又尝句读《九经》、《仪礼》

及《春秋三传》,于其宏纲要领,错简衍文,悉别以铅黄朱墨,意有所明,则表

而见之。其后吴师道购得吕祖谦点校《仪礼》,视谦所定,不同者十有三条而已。

谦不喜矜露,所为诗文,非扶翼经义,张维世教,则未尝轻笔之书也。

延祐初,谦居东阳八华山,学者翕然从之。寻开门讲学,远而幽、冀、齐、

鲁,近而荆、扬、吴、越,皆不惮百舍来受业焉。其教人也,至诚谆悉,内外殚

尽,尝曰:“己有知,使人亦知之,岂不快哉!”或有所问难,而词不能自达,

则为之言其所欲言,而解其所惑。讨论讲贯,终日不倦,摄其粗疏,入于密微。

闻者方倾耳听受,而其出愈真切。惰者作之,锐者抑之,拘者开之,放者约之。

及门之士,著录者千余人,随其材分,咸有所得。然独不以科举之文授人,曰:

“此义、利之所由分也。”谦笃于孝友,有绝人之行。其处世不胶于古,不流于

俗。不出里闾者四十年,四方之士,以不及门为耻,缙绅先生之过其乡邦者,必

即其家存问焉。或访以典礼政事,谦观其会通,而为之折衷,闻者无不厌服。

大德中,荧惑入南斗句已而行,谦以为灾在吴、楚,窃深忧之。是岁大昆,

谦貌加瘠,或问曰:“岂食不足邪?”谦曰:“今公私匮竭,道殣相望,吾能

独饱邪!”其处心盖如此。廉访使刘庭直、副使赵宏伟,皆中州雅望,于谦深加

推服,论荐于朝;中外名臣列其行义者,前后章数十上;而郡复以遗逸应诏;乡

闱大比,请司其文衡。皆莫能致。至其晚节,独以身任正学之重,远近学者,以

其身之安否,为斯道之隆替焉。至元三年卒,年六十八。尝以白云山人自号,世

称为白云先生。朝廷赐谥文懿。

先是,何基、王柏及金履祥殁,其学犹未大显,至谦而其道益著,故学者推

原统绪,以为朱熹之世適。江浙行中书省为请于朝,建四贤书院,以奉祠事,而

列于学官。

同郡朱震亨,字彦修,谦之高第弟子也。其清修苦节,绝类古笃行之士,所

至人多化之。

陈栎,字寿翁,徽之休宁人。栎生三岁,祖母吴氏口授《孝经》、《论语》,

辄成诵。五岁入小学,即涉猎经史。七岁通进士业。十五,乡人皆师之。宋亡,

科举废,栎慨然发愤,致力于圣人之学,涵濡玩索,贯穿古今。尝以谓有功于圣

门者,莫若朱熹氏,熹没未久,而诸家之说,往往乱其本真,乃著《四书发明》、

《书集传纂疏》、《礼记集义》等书,亡虑数十万言,凡诸儒之说,有畔于朱氏

者,刊而去之;其微辞隐义,则引而伸之;而其所未备者,复为说以补其阙。于

是朱熹之说大明于世。

延祐初,诏以科举取士,栎不欲就试,有司强之,试乡闱中选,遂不复赴礼

部。教授于家,不出门户者数十年。性孝友,尤刚正,日用之间,动中礼法。与

人交,不以势合,不以利迁。善诱学者,谆谆不倦。临川吴澄,尝称栎有功于朱

氏为多,凡江东人来受业于澄者,尽遣而归栎。栎所居堂曰定宇,学者因以定宇

先生称之。元统二年卒,年八十三。

揭傒斯志其墓,乃与吴澄并称,曰:“澄居通都大邑,又数登用于朝,天下

学者,四面而归之,故其道远而章,尊而明。栎居万山间,与木石俱,而足迹未

尝出乡里,故其学必待其书之行,天下乃能知之。及其行也,亦莫之御,是可谓

豪杰之士矣。”世以为知言。

胡一桂,字庭芳,徽州婺源人。父方平。一桂生而颖悟,好读书,尤精于

《易》。初,饶州德兴沈贵宝,受《易》于董梦程,梦程受朱熹之《易》黄榦,

而一桂之父方平及从贵宝、梦程学,尝著《易学启蒙通释》。一桂之学,出于方

平,得朱熹氏源委之正。宋景定甲子,一桂年十八,遂领乡荐,试礼部不敏,退

而讲学,远近师之,号双湖先生。所著书有《周易本义附录纂疏》、《本义启蒙

翼传》、《朱子诗传附录纂疏》、《十七史纂》,并行于世。

其同郡胡炳文,字仲虎,亦以《易》名家,作《易本义通释》,而于朱熹所

著《四书》,用力尤深。余干饶鲁之学,本出于朱熹,而其为说,多与熹牴牾,

炳文深正其非,作《四书通》,凡辞异而理同者,合而一之;辞同而指异者,析

而辨之,往往发其未尽之蕴。东南学者,因其所自号,称云峰先生。炳文尝用荐

者,署明经书院山长,再调兰溪州学正。

黄泽,字楚望,其先长安人。唐末,舒艺知资州内江县,卒,葬焉,子孙遂

为资州人。宋初,延节为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累赠金紫光禄大夫,泽十一世

祖也。五世祖拂,与二兄播、揆,同年登进士第,蜀人荣之。父仪可,累举不第,

随兄骥子官九江,蜀乱,不能归,因家焉。泽生有异质,慨然以明经学道为志,

好为苦思,屡以成疾,疾止复思,久之,如有所见,作《颜渊仰高钻坚论》。蜀

人治经,必先古注疏,泽于名物度数,考核精审,而义理一宗程、朱,作《易春

秋二经解》、《二礼祭祀述略》。

大德中,江西行省相臣闻其名,授江州景星书院山长,使食其禄以施教。又

为山长于洪之东湖书院,受学者益众。始泽尝梦见夫子,以为适然,既而屡梦见

之,最后乃梦夫子手授所较《六经》,字画如新,由是深有感发,始悟所解经多

徇旧说为非是,乃作《思古吟》十章,极言圣人德容之盛,上达于文王、周公。

秩满即归,闭门授徒以养亲,不复言仕。

尝以为去圣久远,经籍残阙,传注家率多傅会,近世儒者,又各以才识求之,

故议论虽多,而经旨愈晦;必积诚研精,有所悟入,然后可以窥见圣人之本真。

乃揭《六经》中疑义千有余条,以示学者。既乃尽悟失传之旨。自言每于幽闲寂

寞、颠沛流离、疾病无聊之际得之,及其久也,则豁然无不贯通。自天地定位、

人物未生已前,沿而下之,凡邃古之初,万化之原,载籍所不能具者,皆昭若发

蒙,如示诸掌。然后由伏羲、神农、五帝、三王,以及春秋之末,皆若身在其间,

而目击其事者。于是《易》、《春秋》传注之失,《诗》、《书》未决之疑,

《周礼》非圣人书之谤,凡数十年苦思而未通者,皆涣然冰释,各就条理。故于

《易》以明象为先,以因孔子之言,上求文王、周公之意为主,而其机括,则尽

在《十翼》,作《十翼举要》、《忘象辩》、《象略》、《辩同论》。于《春秋》

以明书法为主,其大要则在考核三传,以求向上之功,而脉络尽在《左传》,作

《三传义例考》、《笔削本旨》。又作《元年春王正月辩》、《诸侯娶女立子通

考》、《鲁隐公不书即位义》、《殷周诸侯禘祫考》、《周庙太庙单祭合食说》,

作《丘甲辩》,凡如是者十余通,以明古今礼俗不同,见虚辞说经之无益。尝言:

“学者必悟经旨废失之由,然后圣人本意可见,若《易象》与《春秋》书法废失

大略相似,苟通其一,则可触机而悟矣。”又惧学者得于创闻,不复致思,故所

著多引而不发,乃作《易学滥觞》、《春秋指要》,示人以求端用力之方。其于

礼学,则谓郑氏深而未完,王肃明而实浅,作《礼经复古正言》。如王肃混郊丘

废五天帝,并昆仑、神州为一,赵伯循言王者禘其始祖之所自出,以始祖配之,

而不及群庙之社,胡宏家学不信《周礼》,以社为祭地之类,皆引经以证其非。

其辩释诸经要旨,则有《六经补注》;诋排百家异义,则取杜牧不当言而言之义,

作《翼经罪言》。近代覃思之学,推泽为第一。

吴澄尝观其书,以为平生所见明经士,未有能及之者,谓人曰:“能言距杨、

墨者,圣人之徒也,楚望真其人乎!”然泽雅自慎重,未尝轻与人言。李泂使过

九江,请北面称弟子,受一经,且将经纪其家,泽谢曰:“以君之才,何经不可

明,然亦不过笔授其义而已。若余则于艰苦之余,乃能有见,吾非邵子,不敢以

二十年林下期君也。”泂叹息而去。或问泽:“自閟如此,宁无不传之惧?”泽

曰:“圣经兴废,上关天运,子以为区区人力所致耶!”

泽家甚窭贫,且年老,不复能教授,经岁大侵,家人采木实草根以疗饥,晏

然曾不动其意,惟以圣人之心不明,而经学失传,若己有罪为大戚。至正六年卒,

年八十七。其书存于世者十二三。门人惟新安赵汸为高第,得其《春秋》之学

为多。

萧渼,字惟斗,其先北海人。父仕秦中,遂为奉元人。渼性至孝,自为儿时,

翘楚不凡。稍出为府史,上官语不合,即引退,读书面山者三十年。制一革衣,

由身半以下,及卧,辄倚其榻,玩诵不少置,于是博极群书,天文、地理、律历、

算数,靡不研究。侯均谓元有天下百年,惟萧惟斗为识字人。学者及其门受业者

甚众。尝出,遇一妇人,失金钗道旁,疑渼拾之,谓曰:“殊无他人,独翁居后

耳。”渼令随至门,取家钗以偿。其妇后得所遗钗,愧谢还之。乡人有自城中暮

归者,遇寇,欲加害,诡言“我萧先生也”,寇惊愕释去。

世祖分藩在秦,辟渼与杨恭懿、韩择侍秦邸,渼以疾辞,授陕西儒学提举,

不赴。省宪大臣即其家具宴为贺,使一从史先诣渼舍,渼方汲水灌园,从史至,

不知其为渼也,使饮其马,即应之不拒,及冠带迎宾,从史见渼,有惧色,渼殊

不为意。后累授集贤直学士、国子司业,改集贤侍读学士,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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