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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极道之四个奶爸一个娃(极道红莲3)作者:白夜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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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趴在床上,他想他必须习惯。槐已经是结了婚的人,如果有了小孩,男人会有很多事要忙,说不定以后他们一年才会见一次,在过年的时候,跟一般的家庭一样。
  「这才是正常的状况啊……」默临喃喃自语,闭上眼。  
  「小默,看甚么呢?」夏藻踱步过来,默临指了指橱窗里的巧克力蛋糕,「藤生日的时候,就买这个好不好?」
  夏藻笑著摸了摸他的头:「还好有你记这种琐事,我从来记不得这些事。」
  「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吧。」默临推开门,「你等等,我进去问老板价钱。」
  默临走向柜台,这个时间店里人少,人们不是上班就是在上课,他看到一个女人背对他垂著头在挑选面包。
  竟然是洪于倩,默临诧异。
  原来他们已经回来了?甚么时候回来的?昨天?
  默临愣了几秒,走上前去轻拍女人的背:「于倩姐?」
  洪于倩转过头看他的时候似乎瞳孔一缩,默临这才看到女人瘦骨嶙峋的脸颊跟凌乱披在肩上的发。
  「于、于倩姐,你还好吗?」默临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有点结巴。
  「小默……」洪于倩轻轻抿了抿唇,苦笑,「好久不见。」
  默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好,看于倩姐这个样子,肯定是之前的蜜月旅行出了问题,但他不知道问了会不会戳中她的伤心处,有时候关心反而会让人感觉隐私被侵犯。
  他说话瞻前顾后,怕得罪人怕伤人怕对不起人……也许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薄弱吧,会因为一句话的误解各奔东西吧。
  「于倩姐,好久不见。」最后他选择跟平常一样的打招呼。
  「我搬家了,如果你没事,可以来我家坐坐。」洪于倩拍了拍他的肩,还是像过去那样。
  搬家?默临傻了,小心问道:「搬去……哪里?」
  怎么突然搬家了呢?当初那间房子不是在看了好多栋之后才决定的吗?
  「搬去市中心,我本来就喜欢热闹,当初是槐坚持想住在静僻的地方,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住哪里就无所谓了……」
  默临在这一刻终于知道自己被骗了。
  槐根本没有去度蜜月。
  「于倩姐,你们为什么会离……」
  「感情这种事还是需要双向的吧,如果有一方关闭了心,就很难维持下去了啊。」于倩叹了口气,优雅又悲伤的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默临一直站在那,直到夏藻走进来,担心的望著他:「对不起……不是故意要瞒你。」
  「你现在准备说真话了吗?」默临的目光还望著洪于倩离去的地方,声音哽咽,「为什么会离婚?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吗?藻!」他转过头拉住他,眼底有泪,「我答应你会好好努力戒毒,那你也答应我,不要说谎,说真话好不好?」
  夏藻把他揽进怀里,带著他离开面包店,走到比较荒僻的巷子里,才缓缓开口:「默临,我不是不说,也不是要骗你,但是现在的槐,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槐,我是基于安全的考量,才不让你见他的,小默,你可不可以当成……他死了呢?」
  默临突然用力甩开男人的手,一脸的不敢置信:「死了……藻,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呢!!」
  夏藻看著他,口罩后面那双温柔的眼盛满了悲伤:「小默……」
  「死代表再也见不到了!!死代表再也碰不到了!!死亡代表著……再也没有机会了!!」默临吼著,眼泪奔腾而出,「就跟我出车祸的爸爸妈妈一样,我连远远看著他们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就是死亡代表的意义!!而你,你现在要我把……把一个从小抚养我长大的人……当成是死了?」
  夏藻终于忍不住搂住他,不知道该说甚么,只能静静听著小孩痛哭。
  「我讨厌你……我讨厌轻易就说出死这个字的藻……你不要碰我……」默临哭的声音沙哑,小拳头毫不客气的用力搥在他身上。
  「小默,我不是……,唉,好吧,我说,你之前不是因为呼吸停止住院了吗?冬槐要来看你,结果车开得太快,没有注意到灯号已经改变,一辆砂石车撞上他的车……槐他连人带车滚了好几圈,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
  伏在夏藻胸膛的默临瞠著一双依旧盛著泪液的大眼睛,愣愣的望著男人,灵魂像被抽走了似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作家的话:
^_^




40、连眼神都占有,好吗

  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面,默临太害怕打开后会看到让他崩溃的东西,几次抬手却又颤抖著放下。
  夏藻站在那陪著他,知道最可怕的东西就是对未知的恐惧,伸出手拍了拍小孩的肩:「如果今天没办法,我们改天再来?」
  「藻……」默临仰望著他,声音像哽在喉咙里,「可以请你帮我敲、敲门吗?」
  夏藻无声与他对望,默临紧抓住他的手,眼泪在眶里打转:「拜托……你。」
  「槐,」夏藻扬声,在门上叩了叩,「小默来看你了!」
  一个虎啸般的怒吼震动门板与空气:「滚!!!不是要你告诉他我死了吗!!!」
  默临下意识退了一步,几秒后冲上去用力敲门:「槐!!槐你开门!!求求你开门!!!」
  一片静谧,彷佛刚刚的怒吼声只是幻觉,默临胡乱狂敲一阵,突然回过头:「藻!有房间的钥匙吗!?」
  夏藻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串叮叮当当的钥匙,插进匙孔,卡哒一声,门应声打开。
  「滚!!!」一个杯子被扔出来,正中默临的额头,血滴滴答答流进眼睛。
  「小默!」夏藻低吼,默临伸出手制止他。
  「槐……」默临颤抖却毫不迟疑的走进去,一个人背对他们坐在床边的轮椅上,那人穿著一件兜帽上衣,帽子罩住了头。
  「槐……」默临一步一步走向那人,夏藻掏出手帕递给他,默临摇摇头,胡乱用手抹了抹,走到冬槐面前,在看到那人的正面时双膝一颤。
  冬槐垂著头坐在轮椅上,他的脸颊凹陷,胡茬从下巴爬到两鬓,嘴唇乾裂,从兜帽边缘冒出来的黑发乱翘如同丛生杂草。
  默临一眼就看到那两条垂在轮椅前面空荡荡的裤管。
  裤子里面明显没有东西,正轻轻飘盪著。
  「看够没?看够就滚。」冬槐垂著头,放在轮椅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遍布。
  默临屏著呼吸,他无法移动,光是这样站著,就已经耗尽了全力。
  「藻,带他走,马上!!」冬槐又吼了一声,手直直指著门口,露出半截嶙峋的手臂。
  默临砰一声跪了下来,紧紧抓著冬槐放在椅垫上的手,眼泪汹涌而出。
  「对不……对不起……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冬槐置若罔闻,垂著头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那,任凭默临跪在那哭。
  夏藻看不下去,想把小孩从地上拉起来,默临突然抱住冬槐的头,大声道:「以后我来照顾你,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会赚钱养……」冬槐朝他用力一推,默临一个踉跄向后倒,肩膀撞上身后的柜子。
  「小默!」夏藻赶紧把小孩扶起来,默临垂眼祈求:「藻,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他,求求你。」
  「不可能。」夏藻断然拒绝。
  先不说冬槐现在这牛鬼蛇神的模样,小孩自己药瘾都没完全戒除,这两人就像两个瞎子,瞎子领瞎子,结果肯定是两个人都摔在坑里。
  「我一定要这么做,」默临平静的答道,站起身,「这是我的责任。」
  「不是。」夏藻道。
  「是。」默临很坚持。
  「不是!」冬槐吼了一声。
  「是。」默临感觉又有血流进眼睛,他抬手抹了抹,「槐,让我照顾你。」
  「我可不是废人,就算没了双腿,也轮不到让一个13岁的孩子替我担心。」冬槐话还没说完,默临已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他被迫抬起头,看到一双坚定不移的双眸,有那么一瞬间,他内心一惊,这双眼勾起了过往的回忆。
  仇莲。默临的生父,一个内心强悍如野兽,却拥有一张绝世容颜的男人。
  「槐,就算你推开我,我也会靠过来,不信你可以试试。」默临的额头轻轻碰著他的,露齿一笑,时光的面纱被缓缓掀起,仇莲彷佛出现在面前,脸上满是嚣张笑意。
  『不想杀人?槐,这是由不得你的,被我捡到,就是我的东西了,我不想要一个不听从我命令的东西。』
  仇莲曾经是他们清道夫四人的噩梦,那家伙强的不像话,很早就被迫背起沉重的责任,曾经有的纯真在一次次杀人任务中被消耗殆尽,后来那人到了杀人不眨眼的地步,杀自己的孩子、杀岳父、甚至差点杀了默临的母亲,仇莲用绝对的强权跟专制手段统治旭龙,也把这个帮派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如今仇默临,这个仇莲所不知道的身外遗孤,竟然拥有跟莲帮主一样的眼神和表情,为什么?
  冬槐出神的这几秒,默临已经轻轻放开他,抬头对夏藻说:「我要住在这里,藻,带我回去拿换洗衣物。」
  夏藻很想拒绝,他有一百个理由拒绝,冬槐也是,但他们被默临陌生的表情震摄住,两人都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即使离开莲帮主那么久了,这人带给他们的恐惧还是历历在目的。
  冬槐还想说甚么,夏藻已经被小孩拖了出去,只剩冷风回应他。

  当晚默临就收拾家当搬过来了,他住进冬槐家的客房,夏藻跟小孩住同一间,他不能让小孩单独面对冬槐,现在的槐跟野兽一样,太过阴晴不定。
  于倩带走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这房子本来就是冬槐贷款买的,她没有要求任何赡养费,于倩的家属似乎急欲脱离冬槐这个残废,他俩的离婚办的迅速不拖泥带水。
  但是这对冬槐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洪于倩离开之后,他把自己搞得一团糟,生活作息完全颠倒,足不出户,吃东西都是叫外卖,家里累积著堆积如山的腐臭垃圾。
  他开著电视,却双目无神的望著萤幕,或者坐在窗边向外看,整整一天动也不动。
  默临先是把屋子彻底整理了一遍,在阳台跟房子各处放了盆盆花卉,让盎然的绿意稍微温暖一下这个冰冷的空间。
  每天早上7点,他准时去冬槐房间帮他拉开窗帘,把早餐送进房间,冬槐总是沉默不语,但会把端到面前的食物吃的乾乾净净。
  天气好的时候默临坚持把冬槐推出去晒太阳,男人也不反对,沉默的垂著头让他推出去,上下楼梯需要夏藻合力才能搬动轮椅,默临感叹:「明明照顾槐是我的责任,可还是麻烦了你,对不起,藻。」
  夏藻揉了揉小孩的发:「再这么见外的话,我会要求你搬回去喔。」
  默临笑了,脸色苍白。
  夏藻知道冬槐的视而不见对默临是很大的打击。
  冬槐不阻止默临帮他做任何事,但是一句话也不给他,彻底把小孩当空气,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里装不进任何东西,当然也不会有默临。
  冬槐变的太彻底,某天晚上,夏藻洗完澡准备回房间,隔著门板听到里面传出细微的呜咽声,他站在门边,不敲门也不离去,只是这样陪著默临,就跟过去13年一样,无声却执著的陪伴著。
  哭完后默临收起失落情绪,继续当他的小管家,每天从早到晚服侍冬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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