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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他的劫作者:尼罗-第55章

小说: 他的劫作者:尼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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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摸了霍相贞的脸,白摩尼的手指向下滑,一直滑过他的喉结。霍相贞握了他的手,手软软的,带着一点糖果的甜香。用他的指尖轻轻划了自己的下巴,霍相贞又出了神。
  良久过后,马从戎再次进了客厅:“大爷,总统府来消息了,大总统想进使馆区。”
  霍相贞当即把白摩尼往身边沙发上一放,然后起身走向了衣帽架:“也好,使馆区更安全。”
  马从戎伺候着他穿了军装,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快步出了客厅。白摩尼愣怔怔的望着门口,忽然回过了神:“哎?”
  他气得一捶大腿:“你把我放在这儿就不管啦?我一个人怎么上去啊?大哥?大哥呀!大哥?!”
  大哥已经走了个无影无踪,应声而至的是元满。元满掀了帘子伸进脑袋:“白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白摩尼弯腰捡起了横撂在地上的手杖:“我要上楼,客厅里冷死了!”
  元满不是个温柔细致的人,连端茶递水都做不漂亮,环顾四周看了看,他没抓到闲人,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客厅。对着沙发上的白摩尼搓了搓手,他有些不知所措:“白少爷,怎么上?我是抱您,还是背您?”
  白摩尼拄着手杖运了力,陷在沙发中扑扑腾腾,是要起而起不来:“怎么着都行,反正我不在这儿呆着了。”
  元满知道他腿脚不利落,但是究竟不利落到了何种程度,元满没留意过,只记得他偶尔要坐轮椅;既然如此,元满索性效仿了霍相贞,俯身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扬着脑袋走向门口,元满有点不好意思——白少爷太漂亮了,而且不是小伙子式的漂亮,是美人式的漂亮。
  一步一步的上了楼,元满对他是一眼不瞧,因为自认是个正经人,绝不拿眼睛占人的便宜。平时在电影院或者游艺场里,他也从来不下死眼的盯着女学生瞧,至多是瞄瞄人家的背影,不算逾矩。
  把白摩尼送回了楼上的卧室里,元满如释重负,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又想:“他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女的越美越值钱,还能嫁个好人家。男的嘛,美也白美,没什么大用。”
  元满越走越远,让白摩尼不能差使自己。上一任副官长就是栽在了白少爷手里,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他不能不多加小心。
  白摩尼独自趴在卧室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电影杂志。一天过去了,一夜也过去了,到了翌日下午,他正蜷在被窝里睡大觉,忽然脸蛋上凉了一下,睁眼一瞧,却是霍相贞回了来。
  外面兴许是相当的冷,霍相贞一身戎装,呼吸之中都带着寒气。吻过了白摩尼的面颊之后,他一歪身坐下了,笑吟吟的摘下军帽,往白摩尼头上一扣:“太平了。”
  白摩尼眯着眼睛看他:“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儿不用你陪。”
  霍相贞没理他,自顾自的弯腰去脱马靴。大总统下了台,暂时躲进了使馆区不敢露面。聂人雄的岳父,本是总理,如今则是成了临时执政。这一场事变来得突然,想必不会就此了结。但霍相贞已经公开表明了宗旨——京城里的事情,他是既不参与也不管;但是出了京城进入直隶地界,谁敢闹事他打谁。另外,聂人雄可以抬举他的岳父做临时执政,他自然也可以出于私人感情,保护前总统的人身安全。
  他这个话一出,聂人雄方面一声没吭,于是京中形势在双方的默认中渐渐平定了。而大总统在辞职前发布的最后一道命令,便是任命霍相贞为京畿卫戍司令。其实在近一个月内,大总统的手谕几乎已经等同于废纸,但是霍相贞自有权势,所需要的,也只是一个白纸黑字的名分而已。如今终于名正言顺,他立刻出手,控制了陈司令丢下的京畿卫戍部队。
  盘起双腿坐稳了,霍相贞对着白摩尼笑:“今天外面是又下雪,又下雨。”
  白摩尼揉了揉眼睛:“没关系,你不怕冷。”
  霍相贞心中得意,认为自己这回是一箭双雕,既报答了大总统,又扩充了军权。他很想找个明白人谈一谈,分析一下未来的局势,检讨一下自身的不足。下一步怎么走?下下一步怎么走?都是越想越玄妙的题目,很值得动动脑子。
  但是,他身边没有这么个人。
  得力的干将全是武人,有几个文的,又不够得力。马从戎倒是够亲近,脑子也很机灵,但是未免体贴过分,永远顺着他说,绝不轻易的戗他一句。
  一掀白摩尼的棉被,霍相贞开口笑道:“小弟,我又……”
  他想告诉白摩尼自己又兼了个司令,可是转念一想,他怀疑小弟根本不懂这个司令的价值。生生咽下了后半截话,他换了话题:“小弟,我这一阵子不走了。”
  白摩尼侧身枕了小臂,低头看他:“哦,随便你。”
  霍相贞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混账东西,我好容易回家得了闲,你还甩脸子给我看!”
  白摩尼悠悠的答道:“爱回不回。”
  霍相贞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躺下了:“惹不起你,我睡觉。”
  霍相贞连轴转着忙了几日夜,手里调控着城内城外几支军队,随时预备着和聂人雄开战。忙到如今,虽说是如愿以偿,但也心力交瘁到了极致。沾了枕头闭了眼睛,他从下午开始睡,一觉睡到了天黑。
  最后,他被一泡尿憋醒了。心烦意乱的睁了眼睛,他迷迷糊糊的想要下床,可是在起身的一刹那间,他忽然一愣,发现自己的腰带裤扣全开了,而白摩尼坐在一旁,正在盯着自己的下身瞧;自己的小兄弟也很会凑趣,居然探头探脑的翘出了老高。
  见霍相贞醒了,白摩尼一挑眉毛:“大哥,你又上火啦?”
  霍相贞提着裤子下了地,头也不回的往卫生间走:“胡说八道,我是憋的!”
  白摩尼提高了声音说道:“知道你是憋的,夜里吃一副上清丸就好了。”
  霍相贞不耐烦了,在卫生间里吼了一声:“憋的是尿!”
  白摩尼的左腿弯曲艰难,于是只蜷起右腿抱了膝盖。背对着卫生间的方向,他开始断断续续的吹口哨。等霍相贞走出来了,他扭了头又道:“大哥,你真专一,一个上清丸,能让你连着吃好些年。”
  霍相贞双手叉腰站住了,脑子还没有清醒透,所以带了一点起床气:“食色性也!我不吃他我吃谁去?”
  白摩尼对着他一扬眉毛:“我是死的啊?还是你嫌我瘸了一条腿,不好吃了?”
  霍相贞看见床头的矮柜子上摆着白摩尼的茶杯,便走过去端起来喝了一口冷茶。一口冷茶进了肚,他稍微的精神了一点,压低声音说道:“你当那是什么好事儿吗?那是受罪的奴才活儿!你个堂堂的少爷,还和马从戎比起来了,这醋吃得有意思?”
  白摩尼闷坐了一下午,早已预备好了一肚子的言辞,此刻便是有问有答:“你知道食色性也,我也一样啊!你以为我每天吃饱喝足就够了?好,你也给我来一粒上清丸吧!我腿残了,别的可没残。你会上火,我也会上火。”
  霍相贞被他说哑了。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末了霍相贞问道:“你是不是欠揍了?”
  白摩尼伸手向上一指他的鼻尖:“有理讲理,我讲完了,该你讲了!”
  霍相贞浑身乱摸了一阵,末了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块怀表。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时间,他坐到床边,开始脱了拖鞋穿马靴,一边穿一边又说道:“我现在要出去见人,你等我夜里回来,我好好的跟你讲一讲!上次在保定,马从戎晾了我一个多月;现在可好,你个小崽子也要跟我讲理——”他抓住靴筒,把脚往马靴里用力一蹬:“妈的一个一个,全要造反了!”


  59、血色诱惑

  兵变欲变未变,大总统也仓皇的躲进了洋人的羽翼之下。聂人雄的岳父会做临时执政,其余各省的大吏们手握重兵,自然也有进京分一杯羹的意思。为了避免天下大乱,一位和事老奉了奉天张老帅的命令,火速进京做了调人。其实总理很具有做临时执政的本领与资格,未必不如前大总统。所以张老帅的观点和立场,和聂人雄基本是一致的。
  霍相贞记着和事老的专列到京时间,掐准时间出了门,他无暇、也无心继续和白摩尼打嘴皮子官司。白摩尼是他的宝贝,是他的小可爱小可怜,太“小”了,和他的大事业相比,简直小成了儿戏。
  他在卫队的簇拥下出了大门,门前已经停了长长一溜汽车。全副武装的元满紧随了他,而戎装笔挺的马从戎快步上前,亲自打开了领头汽车的后排车门。在霍相贞弯腰上车的一瞬间,他低声汇报道:“火车站方面,警卫团已经布置完毕。”
  霍相贞不置可否的坐进汽车。而马从戎随即关了车门,又对元满一打手势。元满立时向他点了头——今夜火车站成了焦点,霍相贞去接站,聂人雄也去接站,其间一旦出事,必是大事。副官长兼管了卫队,所以元满此刻负了千斤的担子,提前也已经受了马从戎万般的嘱咐。
  车门开关的砰砰声音此起彼伏,是卫士副官们上了汽车,各就各位。马从戎并不随行。眼看卫兵们也全部站上车门外侧的踏板了,马从戎站在路灯下一挥手。领头汽车内的汽车夫见了,当即发动汽车,缓缓的驶上了前方大街。
  车队到了火车站,接应他的人是他的警卫团长。此团长堪称神秘,至少是从来不负责任何警卫工作,常年只在天津看守大军火库。霍相贞不到了非常的时刻,不会轻易的用他。一路提防着上了月台,他迎面见了早到的聂人雄。与此同时,火车扯着汽笛,十分凑趣的到站了。
  和事老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深夜时分依然满面红光,一脸喜色。下了汽车一拱手,他未语先笑:“嗨!静帅,沐帅,咱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霍相贞和聂人雄本来互相无话可说,正是僵得慌,如今被和事老喜气洋洋的一唤,登时像得了活路似的,热情洋溢的一起迎向了车门。仿佛要把和事老分而食之一般,他们左右夹攻,把和事老夹走了。
  火车站是一关,非常适宜伏兵作乱。霍相贞防着聂人雄,聂人雄也防着霍相贞。所以出了火车站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及至吃过了接风的宴席,已是午夜。和事老在饭店里休息了,霍相贞和聂人雄也各自打道回府。
  因为和事老是只老狐狸,话里话外全有玄机,所以霍相贞一路走得若有所思。马从戎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如今见他平安归来,也没多问,只给他倒了一壶热开水,又问:“大爷是直接上楼睡觉,还是泡个热水澡?”
  霍相贞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又扯开了衬衫领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他抬头看了马从戎一眼:“我泡个澡。”
  马从戎又问:“大爷用我伺候吗?”
  霍相贞心不在焉的摇了头。
  马从戎不动声色的吸了吸气:“大爷喝酒了?”
  霍相贞低声答道:“一点儿。”
  马从戎不再问了,直起身去给他放热水。
  霍相贞坐在他的大池子里,在热水中松懈了一身的筋骨。抬起双手向后捋了的短发,他闭了眼睛,很的长吁了一口气。心事忽然全随着水汽蒸发了,他从水中捞出了沉甸甸的大毛巾,劈头盖脸的将自己狠擦了一把。忽然听到房门有了声音,他向后一扭头,很意外的看到了白摩尼。
  白摩尼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扶着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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