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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盛世锦 作者:陌玉-第109章

小说: 盛世锦 作者:陌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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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时是如何飞也似的逃离,而他逃避的原因则是因为在刚得知何梦锦真实身份的一刹那心头的欢喜几乎让他失态。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眼前的女子,以至于得知她一直在意且不惜牺牲自己性命都要保护的人,一直让他觉得危险却不安的人,何荣轩,竟然是她的兄长。
宛若一直凝结在心头的巨石顷刻间土崩瓦解,遮天蔽日的乌云烟消云散,天地昭昭。阳光灿烂。
这个真相让他当时险些没欢喜的笑出声来,他一生里控制别人,运筹帷幄,也是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带上了面具,而且将面具上该有的神情,一丝一毫都精炼到了极致。嬉笑怒骂,甚至一个眼神,一个眉峰微动,都能随心所欲的表达,唯独那一刻,他甚至不能将脸上堆满的笑意敛去。
那般欣喜且不受他控制神情,才让他无比慌乱的逃了开。
自然,这些他是决计不会对何梦锦讲。
但在何梦锦听来,这句话带给她的意味是,贺兰珏并没有在意她对他的隐瞒。那句“本来只是小事”,“没有提及的必要”让她心头一松,原以为若有一日身份被揭穿这人或多或少会恼怒或者怪罪自己几次三番的欺瞒,却不料他根本就不在意。
循着贺兰珏眺望的目光看去,何梦锦迎着开始有些刺眼的太阳。询问道:“若是这样,我的身份,是不是也对之前和公子的约定没有影响呢?”
大业成就之后,还何家一个清白,这是她最初同贺兰珏的约定。
不等贺兰珏开口,何梦锦接着又道:“我只要一个公道。”
“自然。”贺兰珏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青山,语气里不经意间已经带了几分俾睨,“何相为官清正廉明,且于百姓有一个仁爱之心,这个冤屈必然要洗刷。”
闻言,何梦锦心头一酸,内心里最柔软的位置本来已经如同千里冰封,此刻却仿佛被人捧了出来,仔细的用红泥小火炉洪培着,那最最刺骨的孤寒建起的心防,也在一点点土崩瓦解。
见她良久不发一言,贺兰珏也跟着沉默了半天之后,才终于再度将之前的话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虽是问句,但一如既往他言辞里的肯定意味,让人听来,他不是在问何梦锦,而是在肯定的告诉何梦锦这么一个事实。
何梦锦转身,正对上他流光溢彩的眸子,最初的慌乱与紧张全然不见了,一贯心思敏捷反应迅速的她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在说什么。
本能的,她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贺兰珏晶亮如同水晶的眼睛在听到她这一句话的瞬间被冰封住了,旋即,何梦锦只见到他从来都是从容雍容的眸子里盛满了仿佛要吞噬人的火气,在她已经慢了半拍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贺兰珏是不是在生气在为什么生气这一结论的时候,突然间脖子一紧。
“你不喜欢却又为何紧张我?”
只见贺兰珏已经抬手一拽,就将刚才他给她披着的白色大髦一把给提了起来,因为打好了结,大髦的带子正巧勒在她脖子上,连带着,她整个人有些不稳,一个踉跄的往前了一步,离他又近了些许,两人那般呼吸可闻的距离,除了闻到他身上淡淡兰香,她几乎听到自己不可抑制的砰砰心跳声。
被大髦带子这样勒紧了的后颈,虽然不至于紧的透不过气,但却还是很不舒服。
第一次瞧见这人毫不掩饰的怒意,何梦锦下意识想要辩驳的话语也给自己吞回了肚子。
他这么生气是做什么?何梦锦心头浮现出一连串的疑问,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将心头的关切和紧张写的太明显,被这人悉数瞧去了,还是说这人又起了什么戏弄心思想要同她开玩笑?
“你看的清楚自己的心吗?你只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小心翼翼的坚守着自己的心,对别人视若不见,即使感觉到了, 也一掌推到了十万八千里远,”贺兰珏说话间不由自主的已经加重了几分语气,但却又突然话锋一转,多了几分迟疑和不确定的道了一句:“或者,还是说,你原本就没有心。”
何梦锦下意识的去拍他抓住自己大髦带子让自己勒的有些难受的手,还没有拍到,贺兰珏却已经突然松了手。
她将伸出去的手一转,改为去摸自己的胸口。
没有心么?她也想知道,可是,这一世,她还敢有心吗?
还没有遇见爱,就已经没有了勇气与能力。
她曾经也奢望过能如同寻常女子一般,嫁给良人,相携走过一生,她曾经也奢望过一个词语,举案齐眉,合合满满。
可是,到头来呢?
那些,都只是笼罩在仇恨之下的谎言,只是世人强加给她和沈洛的虚无缥缈的赞誉与祝福,最终都变成了那一幕联姻闹剧里,最残忍的笑话。
她没有办法忘记前世里喋血的结局,没有办法忘记爹娘的惨死,没有办法忘记大哥的结局……
这些,都是那个曾经许诺要娶她过门,所谓的良人带给她的。
而今,再有人问她这一句,她有心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她首先就要问自己,这一世,她还有什么,还能再失去什么?二哥,昕儿,冷香……这些比她生命都重要的至亲,她再不愿意因为她而受到丝毫的牵连。
这一世,她只求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而贺兰珏,誓要掌控天下的贺兰珏,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贺兰珏轻轻的一句话,就将她连日来不断给自己加厚的心防粉碎的一塌糊涂,那句问话也如同一句咒语,将她刻意躲避隐藏的心思一下子摊开晒到了阳光之下。
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抗拒,有些害怕。
见她就这样,对他的问话一言不发,贺兰珏转过了身子,抬起一只手,按到城头砖上,目光落在辽远的天地间,用几乎不似他的声音低沉道:“你可愿意百年之后陪我葬于皇陵。”
闻言,何梦锦一怔。
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首先就被“皇陵”两个词儿惊讶到。
无论历史上哪个朝代,能葬于皇陵的男子也只有帝王,贺兰珏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一个词儿,足见其囊括天下的自信与志在必得的野心。
而能陪同帝王葬于皇陵的,只有皇后。
公子……这是在跟她透露什么信息?
心思百转千回的绕了许多圈,何梦锦才终于以自己听起来最为镇定且从容的声音道:“那地方太清冷,我怕冷,而且我喜欢热闹。”
贺兰珏转身看也不看何梦锦,径直往城头下走去,声音却清凉凉的,一字不落的传了来,“那就乱葬岗吧,那地方热闹,你就喜欢了。”
何梦锦闻声,飞速的转过身子,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暗叹道,这是在威胁吗?
刚才还想着贺兰珏今日这般反常,再联系到她他问她愿不愿意同葬皇陵,她才刚想通这人的一番意思,是不是在表白。
可是,这么一个词语才在脑海里冒出来,就被这人听起来冷冰冰,实则霸气的将威胁给演绎了个的十足的话语给冰冻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在意

乱葬岗?
何梦锦身子一窜,脚底生风的闪到贺兰珏面前,双手一拦,蹙起的眉弯有些不悦道:“公子,这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前奏吗?”
被阻了步伐,贺兰珏的神色并不如以往一般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从容优雅,此时的他脸上的冰冷足以将何梦锦冻死在原地。
那般蒙了一层寒霜的面色下是隐隐的怒火,仿佛下一瞬就能将何梦锦燃烧殆尽。
何梦锦就这样注目着他的神色,她的身心也在这冰火两重里煎熬。
沉默良久,才听他有些挫败且带着咬牙切齿的无奈道:“等不到那时候,我现在就有种想把你扔下城头的冲动。”
闻言,何梦锦一怔,旋即足尖猛的一点,身子就已经闪避到了离贺兰珏三丈之外的城头上站着,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无比警惕的看着他,道:“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
贺兰珏瞥了她一眼,他眼眸里之前翻滚着的火气已经被浇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流光溢彩笑意,只见他抬手一挥,朝城头下走去,同时道了句:“昨夜一晚上没合眼,脑子不清醒了,所以你只当我之前脑子混乱说了胡话,不用往心里去。”
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何梦锦迎着有些瑟瑟的的风,看着朝阳出神。
一整夜没睡,脑子糊涂的,又岂止是他一人。
天色大亮,到了开城门的时辰,城头下响起厚重的吱呀声,被战火洗礼了一夜的平城仿佛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再度复舒。
稍作休整的士兵在清理城内城外的尸骸,各个街道上的小贩商户以及民居的百姓也都开始三三两两打开房门,将自家门前在战斗中留下的血污痕迹清理干净。
一场战斗留下的痕迹,就这样,迅速的被抹了去。
等何梦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俯视城内外,已经是一派繁华祥和的城池,街道上络绎不绝赶早市的人,走街串巷叫卖的小贩,林立的商铺,若不是这城头更换了王旗,任谁也看不出同昨日的早上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将一切布置妥当的贺兰珏已经在城外将兵马再度集结。
眼下最重要的把握时机争取时间赶赴三番,经过昨天一战,虽然是突袭。但到底攻城不易,还是折损了将近一千的兵马。
贺兰珏留下了四千守着平城,自己只带了一万五千人马奔赴三番,此去他并没有打算带着何梦锦。一来何昕刚刚脱险,尚且还需要有人陪着调养,何梦锦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二来,此去三番而且还是带着这么点的人数,已经算的上是一场冒险。他不愿意让她涉险。
倒不如让她留在平城。
如今李泽宸避到了秦川之后,而溧水县李泽昭的兵马也已经挥师直奔秦川,这两方都再无暇估计,所以眼下的平城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
刚刚在城头上的一席话。已经将他的心思说了个明白,但是这女子不是真的不懂不愿意懂,就是在假装不懂。
想到此,贺兰珏心头又是一阵气结,想起何梦锦那双很是无辜的大眼睛,他就忍不住要抓狂,想说的更明白让她再无可逃避,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发现他平生第一次对着一件事情对着一个人束手无策。这感觉糟糕透了。
贺兰珏就这样坐在马车里,一个人生着闷气,既气自己。更气何梦锦,直到副将躬身询问大军集合完毕是否可以开拔,他才意识到眼下的境况。
随着马车自城头下一路前向,生着气的贺兰珏却又忍不住想,此时他离开,她会不会还在城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他的马车?
若是她假装不在意自己,那么此时离别,她定然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方向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的。
念到此,贺兰珏心头的烦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欣喜和期待,他抬手就要按到车帘上,想要揭开来回望城头的方向,却在指尖刚刚触到有些冰凉的帘子时候顿住了。
他这样子掀开帘子回头去探,若是被凝视的她看到了,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意她,在舍不得她?
所以,贺兰珏赶忙又收回了手。
可是,刚放下帘子,他又有些不安,迟疑了再三,终于在心头一声冷笑自己何时这般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之后,果断的掀起一角车帘子。
随着掀起的一角,贺兰珏果然见到那女子仍旧站在城头。
但他刚才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却在见到城头上的一幕时候,被冻结了。
她确实是仍旧站在城头,连起初同他谈话时候的位置都没变,但此时身子却不是对着他离开的方向。
似是全然没有在意从城头下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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