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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遥记当时烟雨凉-第78章

小说: 遥记当时烟雨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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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诺轩眯眼盯住我,冷声道:“小伤?依我看你这一点小伤已经直接影响到了你的弹奏……”
“太子无须担心,今晚的表演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完成,大不了换首简单的曲子便是!”心念一转,我有了主意,“请太子替我准备把古琴,我目前的状态适宜弹这个。”
紫诺轩转身就走,看样子像没听见我的话,我跟着又重复两遍他也不理,末了我以为他不肯答应临时换曲呢,他倒派人将琴送了过来。真够别扭的,他是想耍酷还是想让我“绝处逢生”感激涕零啊?
抱琴练习片刻,一名内廷司仪官便恭敬地领我前去宴会场,我勉强提气以最佳的面貌随他走入席间,优雅地朝主宴施了一礼后,默默落座于西南角支起的一块布帏遮幔的平台上。
平台斜对杜月遥所在的席位,但恰好能与他两两相望。我看得出他凝神投向我的视线中幽隐而热烈的情意,可同样无法忽视他身畔娇羞婉约、小鸟依人的妻子容秋馨。仿佛感应到了我的注视,容秋馨抬眸冲我莞然一笑,继而凑近杜月遥耳边极其亲密地说着什么悄悄话,遥听得连面色都柔和下来,脸上还洋溢着浅浅的微笑。
你们真的进展到这一步了吗?我感觉心口正在焚烧,绝望的烈焰将我的情思一寸一寸化为灰烬,直等到心不再痛了,我似乎也已不再是我了……素手弄弦,最后的最后,就用这首曲子来结束吧!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乱了分寸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会让你轻声合,醉清风……
梦镜的虚有,琴声一曲相送,还有没有情浓,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举杯消愁意正浓,无人宠……”
众目睽睽下,杜月遥“腾”地一声自座位上站起,脸色陡然大变,容秋馨死命拽他,依然没把他拉回原处,无奈将满腔忿恨瞪向了我。我埋头弹奏,记起这首曲子是我刚学古琴时特地请秦雪姬和杜月遥共同编谱的,因曲调简单易弹,我上手很快,却是从未得空完整地弹唱给遥听,没想到时隔两年多,这一曲终成你我之间的绝唱……
“是我想得太多,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还有一盏烛火,燃尽我,曲终人散,谁无过错,我看破。
是我想得太多,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还有一盏烛火,燃尽我,曲终人散,谁无过错,我看破!”
别了,吾爱……
琴音歌声绕梁未绝,而这一次,我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所爱之人离去的背影,因为当最后一个音符跃离指间,我便失去了全部意识,或者说,我的*失去了全部机能,灵魄则陷入沉睡,跟死亡无限度地接近。
“烟雨!”遥的惊呼为我残存的感知划上了完美句号。
浮浮沉沉,我宛如置身在一片天地初开的混沌之中,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周围迷雾茫茫,隐现无数和我一样的灰影,孤单地飘荡,无助而彷徨。
忽然前方似有霞光流转,无故吸引我不断往上追寻,灰影们也纷纷朝它聚合,如同急不可待地想要迎接某场盛宴。但我每走一步,身后都牵绊着缕缕丝线,轻袅袅缠绕住我离去的脚步,使我不得不缓下速度。
须臾……霞光渐消,烟云翻涌,隔了千重万重的彼方远远送来一个熟悉的名字,像是谁在呼唤我。身体一沉,强烈的晕眩感遽然取代其它感官,拽我堕入另一漆黑嘈杂的世界,昏昏然辨不清周遭的一切。
等我能够模糊意识到是晶儿,还有紫诺轩在叫我时,我就明白我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体内。至于刚刚见过什么、发生过什么则完全记不起来,或许是穿越后遗症造成的灵魄脱离*,使我经历了一场不同寻常的流浪。


☆、卷三·第十三章

“众位太医,她什么时候能醒?给我个准信!”紫诺轩霸道的口气明显传达出:她如果到那时还没醒,我就宰了你们的讯息,吓得御医院的太医们个个噤声不语,生怕被逼许下这种不知定数的承诺,结果冤枉地赔掉脑袋。
“姐姐会醒的,吃完药一定会醒的!”晶儿握着我带伤的右手细细擦拭,说的话倒像在自我安慰。
对不起,晶儿,让我继续睡吧,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很懦弱,但我真的好累,一睁开眼睛就会有太多我不想面对的现实汹涌而来,所以我宁愿永远睡下去,永远抹掉那些关于悲伤的记忆。
“这都是什么药?闻着……好像有酒的味道,你确定能治得好她?太医都说她的病症前所未见,非人力可以施为,恐怕……”
“没有恐怕,她肯定会醒!”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打断了紫诺轩的话:“我听说此药是千湖祭司专程为她配制的,只要她喝得下,半个时辰即可见效,你看,她的呼吸脉搏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
这声音……难道是遥?我试图睁开双眼瞧个清楚,奈何眼皮生锈似的,怎么也撑不开,明明神志清醒无比,偏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那感觉仿佛是被可怕的梦魇束缚,无处着力更挣脱不得。
算了,放弃吧,纵使再见他一面又能怎样?我对现实不是没什么留恋了吗?何必要辛苦地勉强自己。但……眼珠微颤,突如其来的光线不给我任何逃避机会,直接反应出我潜在的渴望,将面前朦胧的人影映入我眼眶。
“姐姐?醒啦……姐姐醒啦!”晶儿看着我愣了半秒,随即猛扑至我身侧,抱紧我又哭又笑。
到底还是割舍不下啊!我眨眨眼,酸涩的泪意泛上鼻间。说什么生无可恋,纯粹是在自欺欺人,若果真没有留恋,目光怎会如此贪婪地四处搜寻着那个拨动我心弦之人?若果真没有留恋,脉搏怎会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而期待雀跃?
“姐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想喝水?”张嘴欲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晶儿误以为我口渴,端来杯水才发觉应该先扶我起身,幸亏这时立即有人托住我后背,圈着我倚靠进他怀里,我不用回头,单从他身上浓郁的龙涎熏香便能确定那是紫诺轩。
“刚刚……是不是还有……还有其他人在这儿?”灌下一大杯水,不顾喉咙里依旧火烧火燎似的灼痛,我硬生生憋出句话。屋内没有遥的影踪,他是走了,还是根本没来过?昏睡间听到的声音究竟存不存在?是不是我的幻觉?
晶儿未加思索便道:“刚刚有好多人来看望姐姐,紫澴公主、淑夫人、媛夫人都来过,她们还带了补品……”
“不,药……我的药,他说我服完药……肯定会醒!”
“哦,那是……”
“那是王太医,他不仅医术精湛,且见闻广博,居然认得出这是千湖祭司专程为你配的药,又断言你半个时辰后必醒,这会儿大概替你去煎定神培元的药了。”紫诺轩不让晶儿把话说完,引起了我的怀疑,什么王太医?没听说过,他会不会在骗我?凝眸求证般看向晶儿,希望她给我句实话。
晶儿先瞄一眼紫诺轩,再神色自如地回视着我道:“太子爷说得没错,王太医不愧是宫里最好的太医,他料定姐姐必醒,姐姐果然立马就醒了,很神呢!”
连晶儿也这么说,莫非那熟悉的声音真是我幻听?是我太想念遥产生的错觉?也对,曲终人散,他理应陪着容秋馨出宫了,怎么会因我而滞留呢?神志一散,有浓浓倦意袭来,我失望地阖上双眼,任凭身心再度沉溺于幽深的黑暗之中……
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如此反反复复缠绵病榻数日,我终于忍受不了把汤药当饭吃的待遇,全力振作起精神,开始像以前那样操琴谱曲、撰写《时尚》,维持着表面的正常。
我不能再让关心我的人担忧了,从这些天频繁进出倚玉轩的客人中就可以知道记挂我的人并不少。紫澴公主几乎每日签到,嘴上说是因为闲极无聊,但她变着法儿地替我解闷证明这个朋友我没白交。宫外的小琅子昨儿托人带来我最爱吃的糕点,连洛泠泷和小璃都想尽办法找到我,送上他们特制的平安符,愿我早日康复。我不过就失个恋嘛,惊动了这么多人实在愧得很!
“要出去走走吗?御花园正举办游园会,我看过,布置得不错,等会儿还会赏玩纸鸢,你瞧见了必定喜欢。”诱人的薄唇擦着我发鬓细语,状甚魅惑。
转身抚抚他比某宠顺滑许多的下巴,点头轻笑道:“好啊,做纸鸢不行,放纸鸢我拿手,管保它飞到外太空去!”最近我对紫诺轩企图心昭著的温柔已不再排斥,他得不到亲情,我寻不回爱情,两个同样寂寞的人彼此温暖一下又有何妨?
紫诺轩捉住我手,狭长的凤目中有一丝微恼的神色稍闪即过,每次他对我施展其最得意、最具杀伤力的蛊惑,都会被我轻描淡写地化解,心里估计不知懊恼了多少回。而我自从发现他那点心思,便偷偷拟定战术,针对他的一切伎俩设计了各种应对之法,坚决取缔他隔三差五、自以为是地勾引,将其每一趟的尝试扑灭于萌芽状态,现在能如愿以偿瞧见他郁闷的模样,真是爽翻了!
“你……心情很好?”
“心情不好又能怎样?天天以泪洗面啊?有些痛不是光靠眼泪可以减轻的,如果痛到流不出泪来才叫做恸,哀莫大于心死没听说过吗?”被至亲的人背叛,被最爱的人背弃,我现在欲哭亦无泪,既然无泪,我总该平静面对吧!
紫诺轩垂头沉吟不语,像让我的话触动了什么,难道他联想到了自己的境况?一路无言,直至抵达御花园后他突然冒出句:“没办法了吗?”
“哈啊?”问我?
“你真的不能接受我?”
“呃?”我说他怎么变深沉了,还玩思想者,闹半天他刚刚在想这个,无论何时都不忘泡妞的人能指望他领悟到什么?
紫诺轩顿住脚步,顺势牵起我手,低沉磁性的嗓音头一回不闻慵懒却犹如轻轻拉奏的大提琴般,用一个个舒缓优雅音符扣动人心:“烟雨,留下吧,永远留在我身边,我……”
“哇,好大的纸鸢!”挣开他的手掌撒腿便跑,这么明显的拒绝他不会不懂吧?我承认,方才他那番堪称深情款款的表白确实令我心里一悸,但要他当情人可以,当丈夫就完全不够格。杜月琴有句话讲得很对:紫诺轩的喜欢从来不长久,他的目光从来不只为一人停留。等我成为他众多姬妾中的一员,便离他厌倦我、抛弃我的日子不远矣!
“哎,烟雨,你先听我说……”
我七拐八弯钻入园内重峦叠嶂的假山群,好像后头有火烧似的一步都不敢停。他想说什么我早知道了,唬我当他的第三十六或是三十七任侧妃嘛!这数据仅仅是紫澴公主为他宫内女人做的粗略统计,宫外的暂且不算,当人小老婆当到这种份上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虽然不排斥寂寞时找他消遣一下,可真让我背个妾室的名份嫁给他,除非我大脑缺氧、小脑进水、脑干生垢、脑组织移位!
“哟,这不是袭姑娘吗?前些天病成那样,连气都断了,怎么说好就好起来啦?比唱戏的演得还快,真叫人佩服呀!”季蔷华衫美服、环佩叮当出现在我正前方的九曲桥尾端,语含影射地拦住我去路。
“媛夫人万福!多谢记挂,我这病亏得太医们及时症治才侥幸恢复,劳您费心了。”我避之不及唯有恭敬地施了一礼,而后让开通道请她先过。上次的账早晚会找她讨回,但今天她人多势众,身后还跟着十来位紫诺轩的姬妾,我自然得识时务些。
季蔷却不打算就此作罢,她走近我睨眼曼声道:“为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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