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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碰瓷儿的作者:本末颠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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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紧紧咬着下唇,瞪着他不说话。
  胡言也看着他,两者就这么无言地瞪着对方。最终,还是胡言先松了手,颓然地陷入驾驶座里。
  “我不是怪你,也没资格怪你。”隔了很久,吴用才说,“你肯借钱给一个试图想讹诈你的人,可以说是菩萨再世,是我吴用命好才遇上了你。你借给我是人情,不借我是道理,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连我唯一的亲人病了,我都没发觉,然而她现在躺在医院里,我还要借钱才能留住她……我他妈的、怎么这么没用?”
  胡言侧了侧身看着他。吴用正用力哽咽着,他甚至下了死劲咬着自己的下唇,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胡言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用拇指挑开了他的牙齿,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
  “哭就有用了吗?”胡言窝在驾驶座里看着他说,“要是眼泪有用的话,那你当初干脆痛哭一场,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冲出马路来撞我的车了。告诉你,哭是你的权利,但你没有资格带着眼泪往下走。别以为自己就是最惨的,当你这样认为的时候,你就输了。你渴望得到别人的怜悯和救助,而不去努力打拼;你埋怨命运的不公,却不肯尝试去打破这种不公。如果你一直这样,那么你根本不值得我现在这样帮你。我要声明,我借钱给你,不是想可怜你,也不是想侮辱你的人格。我只是觉得你还没有完全泥足深陷,想拉你一把而已。”
  不料他才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想方设法的帮助吴用,原来是这个原因。
  等他再回过神来,吴用已经咬着他的拇指呜咽出声。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地痛哭,那些到了嘴边的狠话又被他一一咽了回去。
  胡言拧起眉不悦地说:“你咬疼我了。”
  吴用被他的话一噎,瞬间止住了哭声,连忙松开他的拇指,含糊地道了歉。
  胡言看着自己拇指上某人的唾液,眉毛拧得更紧了。之后,他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没打算做的事情——将吴用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顺便将手指上的水渍擦在了怀中人的衣服上。
  “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我好人做到底。”胡言说,“但是不准,将你的眼泪鼻涕口水擦在我的衬衣上。”
  被他强制性摁在怀里的吴用挣扎几下,才说:“谢谢,但是对不起,已经擦上去了。”
  胡言浑身一僵,慢慢松开臂膀,垂瞬剜了他一眼。
  吴用对他‘呵呵’一笑,吸了吸鼻子说:“痛快哭一场最爽了。”
  胡言用鼻子‘哼’了一声,出其不备在吴用唇上偷了一吻,然后迅速推开他,自己则立马看向窗外,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了一句:“你嘴唇破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车里静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由吴用的肚子打破这个僵局。
  胡言清了清喉咙,示意吴用扣好安全带,又扶着方向盘说:“钱呢,我不急用,你就慢慢还。你给我脚踏实地的工作,一定能还上。这段时间你就先养好腿上的伤,好好照顾你外婆,伤好了再找份工作,知道吗?”说着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毫无变化的表情。
  吴用此时也不知道看哪里好,只找了个不用直视对方的焦点,再次道谢。
  胡言发动车子,又说:“说谢谢,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说才有诚意。”
  吴用破釜沉舟,睁大了双眼瞪着胡言说:“谢谢你!”
  胡言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勾起嘴角笑着说:“这样子搞笑死了。”
  吴用‘嘿嘿’一笑,靠住车椅说:“其实虽然你眼睛小了点儿,但笑起来还不赖嘛。”
  “还想吃东西的话就给我闭嘴!”
  胡言威吓完,一脚踩下油门。
  
  【11】

  三周后,吴用的腿伤有所好转,虽然已经可以渐渐不用拐杖走路,但远远未到可以去工作的程度。
  城中已然深秋,医院门前的街道上落满了枯叶。
  胡言自那之后接了一桩生意。公司规模并不大,而且自己是公司的半个老板,尤其是这种收益较大的,必须事事都得亲力亲为才不会出纰漏。一周七天,五天忙项目,两天忙应酬。他和成恭天天忙得人仰马翻,回家累得倒头就睡,可是等项目过了准备阶段又渐渐上了轨道后他回过头来看,才发现有件事情让他很是在意。
  今日他难得假期,打算将过去三周积着的脏衣服都给洗了。但是当他拿着昨晚换出来的脏衣服站在洗衣机旁边看着空空如也的篓子,又发现原本的脏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自己的衣柜里,他才发现事情复杂了。
  有他家钥匙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成恭,还有一个,就是吴用。
  原来他还有来自己家洗澡?胡言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向自家浴室。
  那么脏衣服……成恭是不可能的了。不是自己,那么只能是吴用了。
  胡言完全没发觉吴用在他背后做的小动作。他返回卧室给吴用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胡言?有事儿?”
  “有。什么时候来我家的?”胡言说,“来我家干嘛?”
  吴用一愣,他本以为胡言之前没给他打电话是没打算追究自己再去他家,没想到胡言是现在才发现。他也没打算瞒着,于是如实回答:“大前天去了一次,昨天去了一次。本来第一次去就想将钥匙还给你的了,但是见你屋子太乱了,又洗了那桶衣服,想着你说不定还没发现衣服晾在阳台,所以昨天又去了一次,钥匙我放在你床头柜旁边了。”
  胡言依言走到床边,果然就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他将钥匙抓在手里,用力捏了捏,然后又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吴用心想也是,比较那是别人家,就算多乱也不应该擅自动他的东西啊!自己确实理亏。于是忙道:“哎,我不知道你……以为你衣服放在那里就是要洗的,而且衣服那么多……对不起。”
  “我不是说这事儿,”胡言心烦气躁都说,“谁让你将钥匙还回来了?”
  这回吴用傻眼了,他发现自己永远都摸不清楚胡言的想法。
  “这钥匙不是你自己掏腰包配的吗?”胡言心情郁闷地说,“给我干嘛?”
  吴用懵了,断断续续地问:“这、这不是……你家的钥匙吗?我擅自配了一把,你不生气?”
  胡言立刻反问:“那你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生气?”
  吴用语塞了。他发现自己无论是和胡言吵架还是斗嘴,都没有赢的机会。明明叫胡言,怎么句句在理啊?真是的……他尴尬地咳了几声,特意转移话题说:“还有……上次摔坏了你的相框,我买了个新的给你。我已经尽量找了个和原来像的,但是你知道啦,我钱不多嘛,这个质量当然就不咋地,您将就着用,相片我已经给你弄进去了。”
  胡言一愣,再恢复过来,语气已经变了。他沉声说了一句“多管闲事”就将电话挂了,然后快步走出客厅,发现果然有个相框撑在矮柜上。复行几步,他一把抄起相框。
  照片上的青年依然笑得灿烂,只是,看的人心情已经变了。
  曾经的迷恋,并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只是有时过于偏执,辛苦的只有自己。如此一来,既对不起顽强的生命,也对不起为自己的生命浇过水施过肥的人。求之而不得,复而求之,再三求之,仍不得,无谓强求。人生在世,顶多百年寿命,但是又有多少个十年来让自己执着呢?没有遗憾的人生是可惜的,但全是遗憾的人生却是可悲的。
  
  胡言蹙眉,用力将相框拍在矮柜上——这个相框实在太丑了!
  晚餐过后,胡言出现在协和医院住院部七楼。他穿着一件军色的长外套,领子因为他怕冷而竖了起来。他提着手上的果篮,在门外往里瞧了几眼,发现两婆孙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本不想打扰这份和谐,但他不想将果篮原封不动的提回家,最后还是敲了敲门。
  吴用没料到胡言会来,而且是一副来探病的样子,一时间直直愣愣地站着。
  “小胡?”反倒是他外婆先反应过来。
  胡言顺着梯子爬,而且他很意外,吴用的外婆竟然还记得自己,于是连忙走上去说:“老太太,你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老太太笑起来,嘴里的牙齿没剩下几颗,虽然如此,但她的笑容依然温暖。
  胡言用力扯了扯嘴角,将手上的东西塞给吴用,吩咐道:“去,给你外婆削个果子。”
  “哎,好!你先坐着。”吴用手忙脚乱一阵,才拿着挑了两个苹果走了出去。
  胡言看了他的腿一眼,又将视线转回病床上。他见老太太面泛红光,气色确实比以前好了些,便说:“老太太看起来好了很多啊。”
  老太太叹了一声,说:“婆婆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的病,好不了了。我也知道阿用这孩子,懂事听话,他不想我就这么去了,才打肿了脸充胖子。他以为他骗得了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他那腿,怕且也是因为替我筹医药费借钱才……”
  胡言听她这么一说,内心竟然有点惭愧。也不知道吴用是怎么对他外婆说的,他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只能含糊其辞地说:“老太太,您多心了。其实他的腿……还真是意外,包扎的时候我也在。”
  老太太笑了笑,又说:“以前我也没见阿用有你这么正经的朋友,你是他新的合伙人吗?”
  “啊……嗯。”胡言也只能顺水推舟乱应几下。
  “哎,有你这样儿靠谱的朋友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那孩子,自小就没少让人操心过。他爸妈离婚的早,一个另娶了,一个另嫁了,两边都不管他。好歹也是血肉至亲,我总不能不管他呀?没想到一晃,就二十多年。你别看他有时候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脾气可倔了。小时候他被人欺负,被人取笑说难听的话,无关紧要的他都忍了,但要有人让我受了委屈,他可不会善罢甘休,真是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老太太说起吴用的事情就目光矍铄,满脸写满了宠爱。此时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胡言听。而胡言也没打算打断老人家回忆往事,反倒还听得津津有味。纵然老太太咬字不是太过清晰,似乎也丝毫不影响他品味吴用的过往一般。
  所以当吴用洗了果子走进病房时,他就看到了如此诡异的画面:胡言竟然微笑着听他外婆讲话。
  太不可思议了!
  吴用笑着说:“哟,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儿?”他的脚步还不是太利索,没了拐杖也还是一瘸一拐的。
  胡言见他进来,忙收起脸上那丝本来就不明显的笑容站了起来,打算将位置让给他。
  不料吴用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说:“哎,坐着坐着,椅子管够。”说着就从床下拉出了一张没靠背的凳子,又在床头柜上拿了水果刀削起苹果来。
  削了几下,他才发现周围气氛不对。见两人都看着自己,他才尴尬地笑着说:“您俩继续聊啊!怎么?原来是在说我的坏话吗?”
  胡言冷哼一声说:“你外婆这么疼你,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在说你的英雄事迹呢。”
  “嘿!”一条长长的果皮落地,吴用切了一小块送到老太太嘴边,然后又坐回原位说:“还真的是在说我呢?又说我小时候踢易拉罐砸穿隔壁花太太家的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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