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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花开春暖-第224章

小说: 花开春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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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留神着李小暖,亲热的说着自己那时候的种种,建议着李小暖应该这样、应该那样,李小暖一直温婉微笑着、听着,却极少说话,蝉翼又上来换了一遍茶,迎着李小暖的微笑退了下去。

不大会儿,外头婆子禀报了进来,垂手转着老太妃的吩咐:“少夫人,老太妃吩咐了,时辰到了,您该歇觉了。”

李小暖站起来,垂手答应着,缓缓坐下来,无奈的看着孙氏说道:“我们老祖宗定了规矩,这一天吃几遍,歇几个时辰,都得依着定例来,我这就让人跟老祖宗说一声,你来看我,我哪有去歇着的理儿。”

李小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吩咐着婆子,“你去和老祖宗禀报一声,就说我正陪景王侧妃孙夫人说话呢。”

孙氏忙伸手拦着李小暖,“既是老祖宗的规矩,可不好随意违了,我也来了一会儿了,这该交待的也都交待了,这也该回去了。”

说着,起身下了榻,李小暖也不多留,客气的送她到了垂花门外,见她只顾说着话往外走,暗暗叹了口气,只好一路送到清涟院外,笑着说道:“我就送到这里吧,老祖宗不让我出这个院子。”

“你看看你,哪里还要送出来?也太客气了,赶紧进去吧,怀了身子,就得好好养着才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孙氏热情的和李小暖道了别,在院门口上了小轿,兰初恭敬的一路送着她到二门里上了车,才回去清裢院。

李小暖皱着眉头,慢慢翻着孙氏带过来的吃食和药丸,暗暗叹起气来,到底是刚学着用心计,处处都是不妥当。

傍晚时分,程恪回来,李小暖歪在榻上,正看着本书,程恪在东厢门口往里探了探头,满脸笑容的打着招呼:“我回来了,先去洗漱换了衣服,再过来陪你。”

不大会儿,程恪洗漱干净,换了身天睛灰色长衫,进了东厢,侧身坐到榻上,仔细看着李小暖的面色,“今天好些没有?吐了几次?吃点东西进去没有?”

“嗯,好些了,刚吃了碗黄鱼面,一点也没吐。”

李小暖笑盈盈的说道,程恪满脸喜色,长长的舒了口气,李小暖坐起来,拉了拉他,蹭过去挤到程恪怀里,“你猜今天谁过来看我了。”

“嗯?”

“景王侧妃孙氏,带着孩子过来的,说是景王吩咐了,让她过来看看我,指点指点这怀孕的事。”

李小暖仰头看着程恪,慢悠悠的说道,程恪眉头蹙着挑了挑,轻声笑着说道:“前天我和小景说你如今吐得厉害,小景说好象记得当时孙氏也是吐得厉害,他回去问问,后来不吐了,是不是用过什么法子。”

程恪顿了顿,低声说道:“前些日子,小景已经把孟氏接回了府里,我想你怀着身子,也没跟你说,小景那脾气,是个冷情的,他那个后院,你谁也不必理会。”

“不理会,也可犯不着得罪啊,也是个不聪明的,这会儿就卷袖子上阵争斗,也太早了些,倒不如安安生生先把孩子养好实在些。”

李小暖懒洋洋的说道,程恪低声笑了起来,点了点李小暖的鼻子,

“象你想得这么明白的有几个,不过是看着孟氏不稳,盯着她那个位子罢了,那个位子,哪是那么好做的,小景又是那么个脾气,我看着,这孟氏只怕能一直坐下去。”

“嗯,倒也合适,要么压得住,要么干脆就是个摆设。”

“反正往后宫里有姑母呢,小景也不用她压得住,嗯,咱们不操这个心,你今天都做什么了?累没累着?”

程恪一只手移到李小暖腹部,轻柔的抚着,温和的问道。

咳,捂着脸说,晚到天边了,扔砖头轻点,不用瞄准。

第二九四章明理之人

“还能做什么,老祖宗一早上就过来,看着我在院子走了大半个时辰,母亲过来了两趟,让人送了一堆吃食,又陪孙氏说了会儿话,下午睡了一觉,看了会儿书,你就回来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看什么书?我给你找去,前儿我已经让远山去几家大书肆说过了,只要有新书,先送一套过来给你看。”

“嗯,”

李小暖答应着,拉了拉程恪,低声说道:“我想吃些新鲜的瓜果,就是没敢说,怕老祖宗和母亲知道了,又要忙得鸡飞狗跳,你出去悄悄找找看,若有,就买些回来,若没有就算了,别折腾出动静来!”

“你想什么吃,想到了就该和我说!你放心,我这就让人找去。”

程恪直起身子,就要扬声叫人,李小暖忙拉了他,“我就是不想惊动人,才这么悄悄和你说的,你也这么张罗着吩咐下去,我还不如和母亲说呢,你明天出去,让人悄悄寻一寻,有就有,没有也就算了。”

程恪拧着眉头,低头看着满脸坚持的李小暖,只好点头答应着,“好好好,都依你,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找得来,你想吃哪一样?”

“都行,只要是新鲜的瓜果。”

程恪答应着,不大会儿,蝉翼带着众丫头婆子摆了饭上来,李小暖没有胃口,只看着程恪吃了饭,两人各自看着书,说了一会儿话,就歇下了。

第二天,程恪出了门,转头看着远山等人吩咐道:“你们四个,去,给爷找新鲜的瓜果去,若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远山和洛川等人面面相觑,南海正要开口,洛川拉了拉他,远山瞄了洛川一眼,躬身禀报道:“爷,这倒不用我们四个都去,只我和洛川就成,爷身边也离不得人。”

“爷放心,只要有,必给爷寻了来。”

程恪拧着眉头想了片刻,“嗯”了一声答应了,南海和昆河依旧随着程恪去了户部,远山和洛川带着小厮,纵马先往城内几处菜市场奔去。

傍晚时分,远山和洛川搜了几篮子樱桃回来,直接送进了清涟院,隔天,程贵妃遣人送了几篮子南方贡进来的山竹、芒果等物,却都被老祖宗拦下了,李小暖闷闷的闻着芒果的香甜味儿流口水,只好眼巴巴的盼着夏天的到来。

程悯海跟着周世新一处读书,书读得如何倒看不出来,这银子却花得如流水一般,程沐风和顾二奶奶对这银子毫不吝啬,反正家里有的是银子,能攀上诚王府,攀上最有前程的皇孙,花多少银子都是合算的。

邹应年夫人唐氏在家生了大半个月的闷气,到底耐不住,备了礼物,又往前门大街程宅找顾二奶奶说话去了。

顾二奶奶如今也算是诚王府的常客了,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去给徐氏请安说话,隔三岔五的,就寻些时新样的吃食、玩物、用具孝敬给徐氏,徐氏待她很是亲热客气,唐氏连去了几趟,送了上千两银子的厚礼,总算求着顾二奶奶答应带着她,一处往诚王府请安去。

唐氏回来和邹应年细细商量了一夜,精心备了份厚礼,第二天午后,和顾二奶奶一起去了诚王府,见了徐氏,吞吞吐吐的求了徐氏,想给邹应年补个实缺,徐氏干脆的满口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不过隔了三五天,吏部的文书就平了,邹应年补了利州路巴州知州,虽说从正五品降到了从五品,可这知州却是实打实的肥缺,邹应年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备了份厚礼,让唐氏拿着自己的投名帖,送到了徐氏手里,唐氏跪在地上,诚心诚意的磕了几个头,一家人感激不尽。

程恪当天就得了信儿,恼怒的捏着抄了邹应年名字官职的纸条,揉成一团,狠狠的扔进了焚纸盆里。

这邹应年,是小暖要压下的,卢文隆竟凭着徐氏一句话,补了这么个实缺给他!小暖如今怀着身子,可生不得气,可这事,邸抄上必是要写的,瞒也瞒不过去,唉,早知道,从她怀孕起,这邸抄就不该再让她看。

程恪烦恼不已的回到清涟院,对着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的李小暖,犹豫了半晌,到底不敢瞒着,仔细斟酌着言词,将邹应年新领的差使说了,笑着保证道:

“这事是我疏忽了,你放心,这事交给我,这知州我让他半年也做不了,你别往心上去。”

李小暖掂着只樱桃咬着,看着程恪奇怪的问道:“他领什么差使,跟咱们有什么相干的?”

程恪看着李小暖眨了眨眼睛,一时怔住了,李小暖吐了樱桃核出来,看着程恪笑着说道:

“我那时候揭他的底子,不过是想把大姐姐析产分居的事顺顺当当的办下来,他后来因这个被弹劾丢了官职,跟我可是风马牛不相及,我就是想做,也没有那么长的手脚不是,如今他该领什么差使,不该领什么差使,朝廷自有法度,我哪能管这个的?”

李小暖伸手又掂了只樱桃,一边咬,一边含糊的说道:

“再说,金志扬纳邹氏宠邹氏,要怪也只能怪金志扬不是个东西,自己喜新厌旧爱人家美色,回头再怪人家是祸水害了他,抱怨人家以美色诱他,这是你们男人的想头,我可不这么想!”

程恪抬手抚着额头,半晌才笑了起来,

“是我想左了,我还怕你听了这信儿生气呢,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去,你这话说得极有道理,这个理儿,就跟打仗一样,你中了计踩了伏,只能怪自己太笨,可不能抱怨人家不守兵道用诡计骗了你。”

李小暖斜睇着程恪,慢吞吞的说道:“我是说,往后你若做了什么事,也别跟我说什么一时糊涂、不得已、上了当什么什么的你做了就是你的错。”

程恪一口气呛进喉咙里,连声咳了起来,忙摆着手说道:“小暖,你放心,咳,我这么聪明,哪会让人骗了去,咳,姑母送来的那些果子,老祖宗还是不让你吃?”

“嗯,”

李小暖长长的叹着气,“说是宁可错杀,决不漏过,一个也不让吃。”

程恪同情的看着李小暖,凑近了些,低声建议道:“要不我去偷几个过来给你吃?”

“算了,老祖宗知道了要生气的,我就吃这个算了。嗯,对了,有件事要找你,我要再借千月用用。”

李小暖咬着樱桃,看着程恪说道,程恪忙应道:“你要用他,只管叫他进来……咳,你还是跟我说吧,我去吩咐他。”

李小暖眼里渗着笑意,挑着眉梢看着程恪,笑倒在程恪怀里,程恪揽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先说说,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二姐姐前天过来看我,说金家捎了信给大姐姐要举家迁居到京城来,大姐姐大约是不想让**心,来了几趟,这事提也没提过,我担心着又要生出什么烦心事来,大姐姐又不肯跟我说,所以想让千月找两个人帮我盯着大姐姐、金家和金志扬这三处,有什么事,不用大姐姐来说,我也能知道。”

程恪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李小暖,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嗯,明天我就和千月交待下去,能有什么事?你也别担心太过,有我呢。”

李小暖笑着只不说话。

第二天一早,程恪刚到户部,周景然就找了进来,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瞄着程恪问道:“邹应年补了实缺这事,你知道了?”

“嗯”,

“小暖知道了?”

“嗯。”

程恪悠然喝着茶,随意的答应着,周景然放下手里的杯子,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迎着他的目光,笑着解释道:“私不及公,小暖当初揭他老底,一来是他自己私德不修,二来,不过是想给古家大姐析产分居这事造势,岂敢以私废公。”

周景然瞄着程恪,半晌才晒笑着问道:“昨晚被小暖教训了?你可没这么明理!”

程恪摊着手,“我也是极明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曾跟人计较过?”

周景然“哼”了一声,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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