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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美人卷珠帘-第152章

小说: 美人卷珠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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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窝阔台附和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照顾帖木儿,让他好起来。其他的,通通放到一边。”



秀儿看窝阔台和九夫人俱是满眼血丝,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不,相爷和夫人下去休息一会儿?这段时间你们太辛苦了,要是你们放心的话,这里就交给我照看吧。”



窝阔台还有点犹豫,九夫人开口道:“放心,秀儿看着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又转头对窝阔台说:“老爷,你也真的该休息一下了,到底是七十多岁的人,身体再硬朗,年纪不饶人阿,你多少天没睡个囫囵觉了?再这样下去,帖木儿还没好,你先倒下了。”



窝阔台站在床边看了儿子好半天,又交代了秀儿一车子话,这才带着九夫人下去了。



秀儿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帖木儿,脑海里涌起了一连串疑问:他伤得这么重,怎么不回左相府养伤,反而躺在四海楼的楼上?这么多级楼梯,是谁背他上来的?如果是桑哈,桑哈为什么不带他回府?还有桑哈和乌恩其在哪里,难道这两个都已经不在了?”



第八折(第二十四场) 唯一



“九夫人,朱小姐的父亲在楼下,说想见见朱小姐。”



秀儿马上探头出去答应了一声:“我这就下去。”



见九夫人也要下楼见客,秀儿按住她说:“您就在这里陪着帖木儿吧,我下去就行了。”



开玩笑,这两个人怎么能见?她父亲无职无衔,见了左相的夫人,于礼应该跪拜才对。她怎么忍心让父亲如此。虽说礼不可废,可她不想那么委屈自己的父母。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不让他们打照面。



如果她和帖木儿能修成正果,她父母和帖木儿的父母是亲家,不管职衔如何,在儿女面前是平起平坐的关系;如果她和帖木儿最终不能在一起,她的父母和帖木儿的父母也没必要见面了。



好在窝阔台在她和九夫人的一再劝说下,前几天恢复了上朝,要是他在,事情还麻烦些。相爷在此,她父亲来了,见也不好,不见也不好。



匆忙赶到楼下的会客室,朱惟君见到一个多月未见的女儿,心疼地说:“秀儿,你瘦了好多,帖木儿公子现在可好些了?”



“伤早就好了,现在只要他能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么久了还没醒,有两个月了吧?”



“嗯,他现在这样,随时都可能醒来,也有可能还要很久很久朱惟君眼瞅着送茶水地仆人出去了。小小声地问女儿:“要是他一直不醒,你打算一直守在这里侍候他,连戏也不唱了?”



秀儿轻轻点头:“他这个样子我没心思唱戏。爹你放心,他会醒的,我有这个信心。我现在每天跟他说话,都觉得他其实听得懂,只是自己张不了



“听说他偶尔会醒过来?”



“我来之前好像醒过,但后来跟他娘谈起。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是病人说胡话,喊两声爹娘,然后又睡过去了。”准确地说,没喊过爹,只喊过一声娘,喊过很多声她的名字。



朱惟君向门外探了探,确定走廊里没人后,这才告诉秀儿:“昨晚,左相府派人去我们家了。”



秀儿紧张地问:“去干嘛?”



“送了好多礼物。还有一笔钱。”朱惟君把礼物的种类和钱的数目在秀儿耳边嘀咕了一遍。



秀儿关心的不是那些,而是:“谁送去的?都说了些什么?”



“一个姓马的管家,和四海楼地马掌柜好像是兄弟。说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他们家公子,耽误了上台唱戏。所以送些东西和钱,算是弥补我们家的损失,当然还有答谢之意。”



秀儿的呼吸急促起来:“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朱惟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儿的脸色。



秀儿气血上涌,小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刻随父亲跑回家去。把那些钱和东西照窝阔台那张阎王脸甩过去。亏她还以为窝阔台对她不错呢。原来。人家表面上好像护着她,背地里,不过把她当一个临时雇来照顾病人的丫头。



朱惟君看女儿一脸羞愤。虽然万般不忍,但有些话,做父亲的不得不提醒:“秀儿,左相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人家就是付我们工钱。所以是不是继续留下来,你可要想清楚了。爹不是催你去唱戏,只是你好容易才混了一点名气出来,要是就这样放下了,以后时过境迁,就算你想重新出山,观众也不见得买账了。”



所谓打铁要趁热,唱戏的伶人,一旦过了气,谁还记得你是谁。



秀儿低下头说:“我懂的”。



这话秦玉楼前几天来看她地时候也说过了的。秦玉楼说,她现在回去还能把人气捡起来,但如果连续三个月,或更久不登台的话,就很难说了。大都是个名伶扎堆的地方,新人辈出,拼尽全力还不见得能保住位子呢,何况像她这样,刚有点名气就不露脸了。



道理都懂,“可是,帖木儿这样,我真地没办法唱戏。在杭州的时候我也想撑下去的,硬着头皮唱了好几场,后来是十一让我退下来的,他说,我这种状态下唱戏,只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朱惟君叹道:“唱戏不比别地,要精气神全在才行。你心里老挂着一个人,上了台魂不守舍地,怎么能唱好?地确只会砸招牌,十一的作法是对的。”



“所以”,秀儿深吸了一口气说:“事到如今,也没得选择了,爹,您就只当把我卖给了左相府吧。好在他家给地价钱也不低,一般的丫头能买几十个了,再加上我从杭州带回的钱,你和娘精打细算一点,够过日子了。至于我以后还能不能登台,听天由命吧。本来我就不是科班中人,不过中途闯入,侥幸得了一点名气,赚了一点钱,已经很走运了。爹如果想不通,就想想我没入戏班前家里那窘迫的日子,那时候连清远坊的房子都差点卖了的。”



朱惟君忙表示:“爹不是想不通这个,钱不钱的,多有多用,少有少用,爹这一辈子从没在这上面斤斤计较过。爹担心的是你呀,本来你是人人追捧的红伶,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可是看看你现在,沦落到给人当粗使丫头,天天在病床前侍候人,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他娘好歹还是九夫人,你是什么呢?你这样贴身侍候过一个男人,以后再想嫁别人就难了。”说到这里,犹豫了半晌,还是告诉秀儿:“就连十一,以前走得那么勤的,现在都不大上门了。”



秀儿眼神一黯,但很快就强打起笑容说:“这样也好。他快十八岁了,他爹娘想他成亲生子都快想疯了吧,要不是跟着我跑上这大半年,只怕新娘子早娶回家了。”



“他娶谁呀?十一已经定亲啦?”朱惟君的语气也很失落。



“不知道,大富绸缎庄老板的三女儿,还有城东的牛家小姐,好像都跟他相好吧。”



朱惟君道:“秀儿,你不懂,婚前就跟他相好的,他绝不会八抬大轿娶回家,顶过娶过正室后,纳进门来当妾。”



秀儿明白爹的言外之意,爹是在告诉她,像她这样没名没份地留在帖木儿身边,又是贴身侍候无所不至的,已经丧失了被任何人“八抬大轿娶回家”的资格。总之,亏大了。



她好笑地想,爹忘了她本来是什么身份了,戏子啊,就算没这回事,她又有资格么?



如果不是怕吓到他了,她真想告诉父亲大人:你女儿我,并不稀罕这个资格。



被男人八抬大轿娶回家,真的是获得幸福的必由之路吗?去问问关家的大太太,窝阔台的大夫人,以及所有那些顶着正室名头守活寡的女人,看她们会怎么说。



当然这些话她会永远烂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虽然她只有十六岁,但眼中所见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女人,正室也好,妾室也好,有谁是真正幸福的?



本来,遇到帖木儿,她以为遇到了奇迹,她以为自己会因此获得原本不敢仰望的幸福。可是帖木儿倒下了,她的幸福梦也随之倒塌了。



帖木儿不能给予,无人能给予,除了守在帖木儿身边,她又能去哪里?侍妾也罢,丫头也罢,对她来说,守住了帖木儿,就是守住了那唯一的幸福梦。



第八折(第二十五场) 冲喜



送走了父亲,秀儿上楼换九夫人去休息。这段时间她们都是这样轮班的,无论白天黑夜,床前总不离人。楼上也早就另外布置出了几间卧室,供主人和下人们休息。就连窝阔台,晚上也是住在这里的。



帖木儿虽然呼吸还算平稳,但他老醒不过来,总让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会不会就这样一觉睡过去了,从此永远不醒?



因为有这层隐忧在,秀儿只要不是困得不行了,或实在是有事要出门处理,一般都会守在帖木儿的床前。不停地跟他说话,给他喂水喂食,擦洗和按摩身体,男女之大妨早就没人讲究了。她和帖木儿曾经共处过三天三夜,那时候帖木儿照样什么都为她做过,连上厕所解裤带都仰赖他。两个人之间,本来也不存在啥妨不防的。



九夫人有时候会安慰她:“放心,你为帖木儿做的,我和相爷都看在眼里,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秀儿每次都轻描淡写地笑一笑。她不是孩子了,不是听别人说什么就信以为真的。会不会亏待,不是嘴上说说,是要付诸行动的。



不过她也能理解他们,窝阔台再权高位重,再杀人如麻,在太后面前也只是“臣弟”。连皇上都敬若神明的人,他怎敢违逆?



站在太后的位置上,她又何尝有错?她不过在维护自己家族地声誉和血统的纯正而已。帖木儿已经是蒙汉混血了。若不是窝阔台就这一根独苗苗,谁拿他当回事?



就连窝阔台自己最初也不是很心疼吧。他可能以为既然能生下这个,就能生出血统更纯正的孩子,不然他也不会让帖木儿遭遇那些事。但太后无疑是力挺帖木儿的,为了让帖木儿能在克列部站稳脚跟,一出生就给他要了个侯爵封号。现在,太后同样是为帖木儿着想,才坚决拒绝她这个汉人戏子。要给他指配皇后的妹妹。



立场不同,利益冲突,太后的行为,站在她的角度是合理的。



正因为把这一切都看清楚也想明白了,秀儿心里并无怨尤。她来照顾帖木儿是因为她愿意,是因为帖木儿值得。其他地,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乌苏嬷嬷后来又来过几次,每次都给秀儿脸色看,但也没有硬要赶她走。一方面。她们知道帖木儿需要这个女孩,她们希望他早点痊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个图雅后来再也没来过了。要是她一如既往的热情,太后可能早就下旨赐婚了。但图雅不肯侍候病人。太后也不能强迫。在帖木儿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再指婚给另一个贵族小姐似乎也不妥。多种原因促成之下,秀儿才得以一直在帖木儿的床前守着。



有一天,大概是帖木儿昏迷后的第三个月吧,九夫人忽然吞吞吐吐地说:“秀儿,阿姨想请你帮个忙。但又怕太委屈你。阿姨是真心喜欢你的。可是你也知道。阿姨人微言轻,在这个家里做不了主。太后她老人家又公开说,帖木儿的婚事她要管到底。绝不许相爷胡来,枉自断送了克列家的百年基业。”



罗哩罗嗦一大堆,还没说到主题,秀儿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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