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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美人卷珠帘-第118章

小说: 美人卷珠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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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你是我未来的相公,我是你的妻子,把你的衣服脱给我穿是天经地义的!哪怕你只穿了一件衣服,也要脱。”



好嘛,还没过门,就是悍妻了,不过,被逼承诺脱衣的某人还在很幸福地笑着回话:“好的,你是我妻子,我哪怕自己光膀子,也要把衣服脱给你。”



“这才乖。”小脑袋再蹭了两下,然后沉沉睡去。



第七折(第六场) 暴露



月暗星沉,子夜寂静,只有马车均匀的踢踏声回响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



秀儿靠在帖木儿怀里睡着了,帖木儿则陷入了深思中。



他开始怀疑:这样纵容秀儿做她自己喜欢的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会不会最终反而害了她?



身为女伶,必须跟各种各样的男人打交道;身为乐籍女子,还必须随时接受官府征召,去为官老爷吹拉弹唱,陪他们喝酒行令。处处是污泥浊水,即使想做洁净的莲花,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



就像今夜,如果自己正好不在身边,不能及时出手救护,让秀儿跟那姓程的过一夜,后果会如何?想都不用想了。



当时从戏院出来,他因为不放心才没有直接回道院,想先到林宅看一看。如果秀儿依然是戏台上那过度兴奋的样子,他会让她服下玉函给的半颗药,看着她平稳睡去后再离开。



没想到,他和关公子在林家左等右等,最后只等来了秀儿被程金城带走的消息。



当时关公子就叫他一起去程宅要人,他没答应,也劝关公子不要冲动行事,最好大家先合计一下,然后再分头行动。还记得关公子吼了他一句:“等你合计好,秀儿已经被那禽兽吃干抹净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然后就扔下他气冲冲地走了。



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急?秀儿是他未来的妻子。可他也知道,程金城是杭州的土霸王,这种人只信强权,或铁拳,跟他讲道理根本没用的。



情急之下,他只得找上江浙行省的达鲁花赤蒙克。



蒙克跟他父亲有些私交,上次帖木儿回大都给娘亲做寿时,蒙克正好回京述职。去了左相府随礼,也因此跟帖木儿有一面之缘。如果没有这次会晤面,帖木儿还没把握蒙克一定会帮他。一个不认识的人半夜跑上门说我是谁谁谁的儿子,要你帮我去干嘛,你会去吗?



蒙克当时已经睡下了,听到他到访,衣服都没穿好就赶紧出来迎客。走到前厅侧门时还在系腰带。



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后,蒙克面露诧异之色,大概对传说中不近女色地帖木儿公子为一个女戏子半夜求助感到奇怪吧。但他还是二话没就调集了一批人马陪帖木儿去程宅要人。到了那里,门上却说程金城根本没回家,也没见带什么女人回来。



蒙克火了。对那些人吼道:“没回来就赶紧把他找回来,本官就在这里等着,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居然还有人公然绑架女伶。没王法了!”



这样一嚷嚷,连住在后院,卧病在床多年的程大当家都被惊动了。由仆人扶着出来见客。他出来时,正赶上蒙克大人发怒,他赶紧跪在地上代弟谢罪,同时让家里的老管家亲自去找程金城回来。



本来,达鲁花赤蒙克大人深夜驾临已经叫程家大哥震惊莫名了,待听说了帖木儿的身份后,更是冷汗潸潸,跪在地上都不敢起来了。



帖木儿也知道。他父亲在江南百姓的口耳相传中等于魔鬼现世,他是魔鬼之子,突然半夜带着兵马闯上门,程家大哥那病殃殃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差点当场吓瘫了的。帖木儿倒有些不忍。他弟弟做地事与他何干?故而亲手搀他起来,在谈话过程中也一直态度温和。用的都是询问商量的语气,程大哥这才镇定了一些。



从得知秀儿失踪到找到秀儿,用了整整一个更次!听到打更人敲着梆子的声音又一次从远处传来,帖木儿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一个更次,够做多少事啊?孤男寡女,夜深人静,一个更次……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后来程金城向他反复强调根本没碰秀儿,倒让他感到意外。他不知道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即使程金城不提及,不保证,他也不会向秀儿打听。女孩子遭遇这种事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能再在她地伤口上撒盐?



他心疼地抱紧怀里那温香软玉的身体。两个月前她被他父亲绑架,还给弄成一个完全瘫痪的废人样和他同住了三天,只要他稍有一点坏心,她早已贞洁不保。如今,历史再次重演。



就算程金城的话果然是真的,秀儿又侥幸逃过了一劫,下次再遇到怎么办?人地一生,能有几次这样概率极低的侥幸?



怀着满腹心事,帖木儿带着秀儿回到了林宅。秦玉楼他们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这一天一夜,他们也一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到现在,才总算放下了。



但大伙儿还有一个担心,这从他们欲言又止地表情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只是这事涉及个人隐私,谁都不敢轻易问出来。



此时,秀儿依然睡得死死的,不管外面怎么吵都没有清醒的迹象。秦玉楼叹息着说:“也难怪的,她几天几夜没睡觉了,这一睡不下去,不到明天早上恐怕不会醒过来。”



翠荷秀和解语花要上去搀,帖木儿看了看秀儿的睡姿,终于说:“算了,让我来吧,她难得睡着,别又弄醒了。”



说罢,他伸手抱起她。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其实是有点难为情的,虽然两个人曾经在密室中非常亲密地同居了三日,但那毕竟是密室,是私人场合,如今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等到真的把秀儿抱起来往门里走时,他却觉得非常坦然,一步一步走得很从容、很稳健。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看到了就看到了,他们本就是一对,早已互相许下生生世世,他是她未来的丈夫,他抱起她,不是很自然地事情吗?有他这个准丈夫在,还让别人搀着睡得东倒西歪的秀儿走路,把她活生生地折腾醒,那才是不自然、不应该呢。



送秀儿进房躺下后,秦玉楼要留他住下,帖木儿想到蒙克一行还在外面等着,还是告辞而去。真按他的心意,他当然愿意住在林家,最好是陪在秀儿床前。可是把蒙克撇下不管,或者两句话打发回去,他又觉得有点不近人情。人家可是半夜被他从床上挖起来,然后带上兵马陪着他打上漕帮的门去要人的。



这天地后半夜,帖木儿是住在蒙克家里的。



虽然很累很困,他却很久没睡着。经过这一夜,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来地轨迹,他想再像以前那样隐名埋姓住在道院恐怕行不通了。



首先蒙克就不会答应。他到杭州来不知会蒙克便罢,一旦知会了,蒙克就有了保护照顾他的责任。他若在杭州期间出了什么事,他的父亲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蒙克即使为了自保,也会想办法把他留在官衙里。



其次,程家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等于全杭州,甚至全江南的人都知道了。当官的会蜂拥而至跑来巴结,痛恨他父亲的南宋遗臣则会找机会报仇。



黑暗中,帖木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清清静静的好日子过到头了,以后,你别想安生了。



第七折(第七场) 赌气



秀儿已经安然入梦,此时可怜的十一在哪里呢?还在路上。



他们去了程家老宅,新宅,别墅,别苑,别馆……跑了一夜,任何地方都只有一句话回复:“二当家没回这里来。”



然后毫不客气,当着他们的面“砰!”的一声关上大门,有几次差点碰歪了十一少爷漂亮挺拔的鼻子。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已经把程家在杭州的房子全部跑了一遍的十一无可奈何地吩咐车夫:“你还是带我们去程家老宅,在大门口把我们放下来,你自己回家去就是了。”



车夫倒还有点良心,停下车问:“公子,您不会打算去跟程家扯皮理论吧?小的劝您千万打消这念头,程家在杭州就跟土皇帝差不多,小的知道公子也来历不凡,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他家的地盘,公子还是宁耐则个,不要去跟他硬碰硬。”



十一摇着头说:“不扯皮不闹事,我只是去程家老宅门口等着。既然那是他家老宅,他的家人都住在那里,程金城不可能不回去吧?我就在那里等他回去。”



车夫还是觉得不妥,极力劝解着:“公子一夜没睡了,不如小的送您回下榻处,公子先睡一觉养养精神,下午我再来拉您过去问问,好不好?”



劝说无效,最后只得又把他们拖回程家老宅,想不到这回却得到了准确消息:左相府的公子亲自带人把珠帘秀接走了。



十一完全懵掉了:一个程金城还没闹清,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左相府的公子?秀儿啊秀儿,你到底给我招惹了多少狂蜂乱蝶?



菊香也纳闷得很:“我们平时都跟秀儿在一起,秀儿结识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会一点风都不透?她不像是心机这么深的人啊。



想打听一下详情,程家的门人已经不耐烦了:“你也是来找我家二爷要人的?那小戏子真不简单,听说才十五岁。就引来这么多男人为她卖命,一个个觉都不睡了,连夜在外面找,生怕她被我们二爷吃了。”



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大堆,然后退回去猛地关上门,根本不理会他们后来提的问题。关门之前只说了一句:“我们已经把人交给了左相府地公子,你们也想要人的话。找他要去吧,跟我们程家没关系了。”



十一在程家门前呆站了许久,最后在菊香和车夫的共同劝说下,才失魂落魄地回了林宅,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们下车的时候,整个林宅静悄悄的,没一点人声,菊香惊讶地说:“我没看错吧?秀儿不见了,他们都像没事人一样睡大觉?还一觉睡到大天光?”



十一气愤地走到秦玉楼的卧室前。正准备敲门,菊香在那边向他猛招手。他惊喜地跑过去,和菊香一起隔着窗子往里看。然后惊喜地发现,秀儿好好地睡自己床上呢。



“十一少爷,您回来了?”



十一转头,就见走廊的另一头,黄花蓬头垢面,一边扯着呵欠一边跟他打招呼。为了不吵醒秀儿和其他熟睡中地人,他们走到后院去交谈。



到这时十一才知道,原来。神秘的左相府公子不是别人,就是他早已认识的柯公子!



黄花走后,十一无力地躺在床上,菊香立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早上想吃点什么?”



“不吃。”



“昨天的晚饭你也没吃。”



“不饿。”



“少爷。总不吃饭怎么行呢?不饿也要吃啊,你要是病了。更斗不赢那柯公子了。”



“别提柯公子了,你没听见吗?人家根本不姓柯,姓克列,是左相窝阔台的公子,太后地侄子,御封武威侯,堂堂的侯爷啊!哈,他隐瞒身份就算了,可恨的是,连秀儿都帮着他瞒,她把我当什么了?”



“少爷……”



“好不容易摆脱了她姐夫那个骚鞑子,她又自己搭上一个鞑子。原来,她并不是不想嫁鞑子,只是嫌禽兽姐夫门槛低了,她要攀更高的高枝。我真是白痴,还以为我才是她的……”说到这里,十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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