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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名门贵妻-第228章

小说: 名门贵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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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便是沈紫言,也照着福王妃的样子,舀了一些子清水。只见她扔到铜盆里的银锟子,足足有五两之重。那吉祥婆婆一连看了沈紫言好几眼,笑问:“这是三夫人吧?”沈紫言微微领首,又朝着铜盆里扔了几块银锟子。吉祥婆婆喜不自胜,笑道:“三婶婶真是疼侄女儿。”
    事实上沈紫言对于洗三礼十分陌生,还是头一回参加,生怕扔得少了,失了脸面,也就在前一夜,在将包里装了数十个银镖子,有梅花状的,也有莲花形的,各个都是五两重。杜怀谨当时还笑着打趣她:“身上揣了这许多银子,真真叫人眼红。”
    充其量也不过五六十两银子,哪里就真能叫人眼红。
    沈紫言明知杜怀谨是打趣自己,反而顺着他的话说道:“也是,揣着这一大笔银子,可真是累赘,也不知到时候走不走得动。”杜怀谨哈哈大笑,一连在她面上啃了好几下,留下了几道口水印,半真半假的说道:“你若是嫌重,让秋水几个帮忙拿着便罢了。”
    沈紫言似是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难道你当真以为我自己系在身上?”杜怀谨一怔,沈紫言已鄙视的瞅着他,“本来就是秋水带着荷包,到时候我只需扔下去便罢了。”杜怀谨不由抚额。
    沈紫言吃吃的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椰偷。
    大夫人娘家遥远,并没有来人。倒是安王妃也来添盆,在她舀清水的当口,吉祥婆婆就诵道:“长流水,聪明伶俐!”接下来便是几位交好的夫人。添盆过后,吉祥婆婆就捧着覆盖着大红色帕子的木盘上来。
    上面胭脂染红牲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供人品尝。几个人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吉祥婆婆便拿着棒槌朝铜盆里揽了搅,开始给杜宁睛洗燥。才消停下来的杜宁睛骤然被人放在水中,又是汪汪大哭。
    吉样婆婆喜道:“声音洪亮”这是好兆头!”福王妃笑着领首,吉样婆婆又用红鸡蛋在杜宁睛柔嫩的面上滚了滚,口中说道:“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这些都是沈紫言第一次见识,颇有兴致的看着吉祥婆婆行事,觉得十分有趣。
    洗完后,又用彩带将杜宁睛捆在了襁褓里,用一棵大葱轻轻打了三下,落在身上也不觉疼,杜宁睛就睁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朝着沈紫言直笑。沈紫言见着,心都软了,又见吉祥婆婆将杜宁睛放在了托盘里,将方才的金银锟子随意塞在了杜宁睛身上,祝辞:“左掖金,又掖金,花不了,赏下人!”
    接着又将方才的大葱抛在了屋顶上,将娘娘码儿和香根一同请下,在院中焚烧,洗三礼便算是完了。福王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打赏了吉祥婆婆五十两银子。沈紫言一一记在心里,以待行事。
    沈紫言小腹高隆,站了这一阵子,渐渐有此支撑不住,听吉祥婆婆道过喜后”便告辞。福王妃心知她身子吃累,忙命人好生扶着,送回了院子。就见墨书正站在台阶上和随风说话,见了一群人簇拥着沈紫言进来”忙迎了上来。
    沈紫言见着她,满心欢喜:“几时来的?”墨书笑了笑,“才来了一会儿,听说您去大夫人那里看洗三礼了”也就等了一等。”沈紫言迈过门槛,进了屋子,坐在了榻上,端着茶盏,抿了几口,才缓了缓气,“可累死我了。”
    墨书见量忙半蹲着身子替她揉捏小腿,紧绷的身子才渐渐舒缓下来。
    沈紫言就随口问:“怎么这早晚的进府来?”墨书进府一向是在早上,还从来没有在这时候进府的。
    “我有话要和小姐说。”墨书满脸羞阶,“原本想要早些回来服侍小姐的,哪知道有了喜信…”沈紫言先是一惊,随即大喜,“当真?这可真真是喜事,你安心养胎,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说着,话锋一转,“你不在我身边当差,少了一项进益,日子可还过得去?”
    见提起林成,墨书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我现在也就是在家里做些针线活,每个月还能换上三四两银子,林成每月也有五两的月银,再加上主子们的赏赐,日子倒也还宽裕。”沈紫言原本打算赏赐墨书一些银子,然而见她如此说,也就将话头咽了下去。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
    随风,秋水,默秋三个都是墨书的故交,纷纷拥上来贺喜。墨书羞得满面通红,横竖垂下头不吱声。
    福王妃那边很快就得知了消息,立刻派人寻了墨书过去。墨书正和沈紫言说着闲话,见樱络来寻,也不知是何事,只将眼看着沈紫言。沈紫言抿着嘴笑,“这可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平日那样机灵的人,难道不知你这桩婚事是王妃亲自说成的?你现在有喜,正该给王妃磕头谢恩才是。”
    墨书忍不住笑了,方才也不过是心思不在此处,这时经自家小姐一点拨,立刻就明白过来,忙跟着樱络去了福王妃处。折返回来时,双靥微红,“王妃赏赐了一对镯子,还有一百两银子,五匹绒布。”
    沈紫言替她感到高兴,能得了福王妃的赏赐,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果不其然,秋水凑上来打趣:“这还没生呢,就先替她娘挣了这许多东西,看样子这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墨书脸红了红,横了秋水一眼,又望着沈紫言直笑,“小姐,您赶紧物色个好人家,将我们秋水嫁出去就完了。”
    沈紫言端着茶盏,微微的笑,“正有此意。”秋水面上一红,嗔道:“就只有墨书这信口慈黄的,说人长短还要拉着小姐!”墨书脸上露出了笑容,冲着沈紫言直眨眼,“小姐,您心中若是有了好人选,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合计合计。”
    主仆三人正笑闹间,就听见小丫头来报:“姚姑娘来了!”沈紫言面上的笑意就淡了三分。
    墨书见着,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早几日便听说了杜怀起带回一女子之事,只是身上不便,也不敢进府,这时才好些了,立刻就进府来,也是想要看看沈紫言。进门后发现沈紫言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就决口不提姚非鱼之事,不欲讨了沈紫言不痛快。
    想不到这姚非鱼竟找上门来了。
    墨书眉头蹙了蹙,和秋水对视一眼,眼里已隐隐有了几分怒色。
    沈紫言却是面色平静,“让她进来吧。”

第三百零二章 粉墨(七)

 墨书不动声色的上前了一步,挡在了沈紫言面前。
沈紫言心知她的用意,心里微微一暖。虽说墨书已经许久未在自己身边服侍,可下意识的,还是知道要护着她。

    姚非鱼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墨书,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笑意,“这位姐姐好漂亮!”沈紫言不动声色的端着茶盏,没有说话。墨书却是眉稍微挑,似笑非笑的说道:“姑娘谬赞了。”话虽如此说,却是下颗微扬,一副傲然的模样。

    沈紫言眼角余光见着她如此模样,不由失笑。在心里暗暗笑了笑,就听姚非鱼说道:“也不知姐姐是何时来的,未曾拜见,真是失礼。”沈紫言一愣,姚非鱼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只怕她是以为自己担心地位不保,所以打算新抬了姨娘来与她抗衡。

    而墨书姿色过人,又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恰巧在这时候站在了这里,也着实是叫她误解了。

    墨书也明白她话里之意,却不点破,“方才过来的,正和夫人说着话儿,倒也不用特意过来拜见了。”将拜见二字咬了咬,似乎并未有自谦之意,反而显得十分硬气。沈紫言微垂着头,轻抚额头,心里笑开了花,偏偏强忍着不能发作,煞是辛苦。

    秋水几个哪里听不出来,明知墨书是将错就错,说话含含糊糊,虽说句句是实情,可处处引着人往那歪处想,嘴角也俱浮起了隐忍的笑意。虽说众人皆知杜怀谨从未往姚非鱼处去过,可她在那里,终究是一根刺便在喉咙,让人心里不痛快。

    姚非鱼见着墨书腰杆挺直,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分明就是要和自己打擂台的模样,也就笑了笑,“姐姐生得如此貌美,三少爷可真真是有福气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沈紫言一眼。墨书闻之色变,立刻就沉下脸,“姚姑娘,我敬你是客,处处尊重,你如今毁我名誉,却是为何?”

    也不待姚非鱼答话”立刻转过身子,冲着沈紫言泣道:“夫人,我在您身边服侍这么久”从没受过这等侮辱,这脸面我是没有了,也无颜在您身边,辜负了您的厚望……”字字句句,和小孩胡闹一般。

    沈紫言却觉得有趣,也就由着她,故作惊奇的问:“你瞎说什么呢?”墨书已咬了咬牙,泣道:“我的婚事还是王妃做主说的,如今姚姑娘如此说,叫我如何做人?”这屋子里的人谁不看在沈紫言面上敬着墨书,谁敢出去乱嚼舌根。

    墨书却偏偏不依不饶,“将将王妃才赏了我东西,此刻传出这等闲话,又叫旁人怎么想?”姚非鱼犹自是云里雾里的,不知是怎么回事。沈紫言就笑着解释:“想来是姑娘误会了,墨书是自小服侍我的大丫鬟,大半年前嫁给了我们府上的林管事,这次是特地回来看望我的。”

    姚非鱼这时才知道底细,一张俏白的脸刹那间胀成了猪肝色,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墨书满脸梨花带而雨,说不出的可怜,掩着面就欲冲出门去。秋水几个见机忙拉住了她,“姑娘也是一时口误,您又何必如此当真。你这样,岂不是叫夫人没脸?”墨书也不过是想要怄一怄姚非鱼的意思,并未真正发作,见了秋水来劝,也就顺势不情不愿的留了下来。

    姚非鱼就求助的看着沈紫言。

    沈紫言端着茶盏,只装没有看见一般。墨书这样做,分明是为了替她出气,若是她就此拦着,岂不是辜负了墨书的心意?更何况这日子闲的发慌,有个人来愚弄一番,也是好的。也叫世人知道,凯觎别人的东西,从来是没有好结果的。

    秋水几个索性你一眼我一眼的,七嘴八舌的劝着墨书。只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有怪罪姚非鱼之意。姚非鱼初时还立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几人,到得后来再也站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姐姐念在我年岁轻,暂且饶我一回吧。”

    墨书只是不依,浑然将她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只朝着秋水几个不住抽泣。

    姚非鱼束手无策,又拉不下脸去低声下气的赔罪,只僵直的立在一旁,冷眼瞧着几人。沈紫言见闹得也差不多了,漫不经心的说道:“好了好了,也不过是一点小事,在我面前闹腾,成何休统?”话虽如此说,却并未有过深的贵备。

    姚非鱼脸色变了变,看向墨书的眼光就有了几分怨恨。

    墨书却半点没有在意,只听见沈紫言出声阻止,也就渐渐平复了情绪,掏出帕子拭了拭眼泪,依日是站在了沈紫言前面。姚非鱼眼珠子转了转,就笑道:“这几日总是甚少见着三少爷,看起来倒是十分忙碌。”

    沈紫言但笑不语。

    姚非鱼又说道:“方才听说三少爷被立为了世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可喜可贺!”沈紫言神色淡淡的,并未应答。姚非鱼就有了几分失望,似乎无论她说些什么,都提不起沈紫言的兴致。

    这叫她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似乎眼前面对的,是一个没有缝的鸡蛋,叫她不知该盯何处的好。

    姚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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