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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人无事忙(蔡小雀)-第13章

小说: 大人无事忙(蔡小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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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先跟我来就对了。”香圆表情凝重的说。

小团心乱如麻,二话不说就把菜刀往厚厚砧板上一插,匆匆洗净手就冲向香圆。

“团儿,你要去哪里?”崔老爹正在对面老树底下叼着旱烟管和几个老头子下棋,突然看到女儿跟急惊风一样。

“爹,摊子你顾,我有重要的事,去去就回。”她心急如焚的嚷道,抓起香圆就拔腿狂奔。“快!我们快去!”

香圆被她扯着快跑,差点连绣花鞋都掉了。“慢、慢慢来啦,也不用这么急……”

哎呀,还说再也不爱二哥呢,没想到这么小小一试就露馅了。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纵然因心急和狂奔而气喘如牛,小团还是捺不住性子边跑边回头问香圆。“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被仇家打伤了?”

“小……小团……”香圆喘到快断气,拚命摆着手,“他、他没受伤啦……你、你让我歇会儿,喘口气……好不好……”

“他没受伤?”她蓦地僵住,顿时会意过来。“香圆,你怎么骗我呢?”

“我没骗你啊,是发生了大事,性命交关的大事。”香圆用力吸了几口气才比较不喘了。“你先冷静,待我从头说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教我怎么能冷静得了呢?”

“我二哥呀,最近像丢了魂魄一样,每天就是坐在七愿楼里拉二胡,连淫魔、强盗、马贼都不想去捉。”

小团愣愣地看着她,“为什么?”

“我问过他了,他只是看着我叹气,嘴里咕哝着什么肉包饺子的,然后又继续拉他的二胡。”香圆挖了挖耳朵,叹了口长气。“我呀,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从‘四郎探母’到‘鸳鸯错’,‘凤凰于飞’到‘汉宫恨’……拉得难听也就算了,偏偏他拉得曲意婉转缠绵断肠,我都哭了好几回了,现在整个‘一品回春院’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你说这还不严重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一脸茫然。

“我还想问你呢。”香圆脸上满足好奇的表情。“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呀。”小团皱眉思索,“几天前他来猪肉摊找我,说有事要问我,正好我在忙,就跟他说改日再说……我的态度很客气啊。”

她没有同他说什么特别的,倒是他问了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她到现在想破头也想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干嘛一直在乎包子跟饺子哪个好吃?

“你对他态度很客气?”香圆喉头忽然发出一声憋住的笑声。“啊哈!”

“怎么了?”

“说不定我二哥就是承受不了你对他太‘客气’。”香圆一脸幸灾乐祸。“哈哈哈!活该,谁教他那么迟钝又冥顽不灵。”

“香圆,他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我对他客气就变成那样?”小团完全无法相信,脸上掠过了一抹落寞。“如果他真有这么在乎我就好了。”

也许他只是因为太闲了,才会在家里拉二胡自娱自乐。

“那可说不定,我二哥天生闷骚。”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要回市集了。”她低头转身就要回去。

香圆死命拉住她。“不行,你得跟我回去劝劝二哥恢复正常。你可知道知府老爷已经住到我们家来,成天声泪俱下求我二哥出马去捉坏人了。”

“香圆,如果我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就好了。”她叹息。

这样她还需要离他远一点,好让怦然骚动难安的一颗心稍稍冷静吗?还需要假装再也不爱他了吗?

她永远忘不了听见她的告白时,他脸上惊恐的神情,还有那天他怒气冲冲的样子……

唉,光想就止不住的心酸,小团忿忿地抹了抹袖子。

到底想怎样啊他?

“小团,就算我求你了,我二哥真的很不对劲,好像受到什么天大的打击一样。”香圆顿了顿,又道:“就连第一次听到我爹有意要他继承‘一品回春院’时,他的反应都没有这么激烈。”

小团抬起头,惊疑地看着她。“香圆,你不是故意吓我的吧?”

她还记得那一次半夏哥跑来跟她抱怨,非但愁眉苦脸还烦恼到头都快掉了。

“总之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香圆一脸恳求地看着她。

她微微犹豫起来,最后担心焦急还是凌驾了一切,心软地点头,“嗯,那我们走吧。”

香圆大喜。



果不其然,甫踏入“一品回春院”就听到隐隐约约凄凉断肠的二胡声,而且所有在药铺大堂里,不管是看病的还是等着被看的,统统是一脸如丧考妣的悲惨表情,就差没有呼爹喊娘哭声震天了。

猛一看,小团还以为自己走错,误闯了乌衣巷里的殡葬礼仪代办铺。

她一脸错愕,香圆则是在旁边叹了口气。

“很惨吧?我们已经过了五、六天这样的日子。每天我的心情都糟到吃不下,连研发新药方的精神都没有。”

“是很惨。”她喃喃。

原来香圆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半夏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拉二胡拉得这么愁肠寸断?

她已经不敢妄想他是因为她了。

“我们全家已经束手无策了……”香圆哀声叹气。“二哥就跟卡到阴一样,如果你来也不能让他恢复正常,我看下一步就得上龙虎山去找张天师来收惊了。”

“半夏哥好可怜。”小团鼻头一酸,可是心更酸。“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不管了,现在死马就当活马医,反正再坏也就是这样子。”香圆不由分说就把她拉了进去。

小团一踏进药铺大堂,忽然就冒出十八、九个人团团包围住她。

“吓!”现在是怎样?

十八名大夫外加罗一品全都黑着眼圈,眼睛里布满血丝,满脸憔悴地望着她。

“小团,你总算来了,”

他们就像久旱的农夫看到天降甘霖般的喜极而泣。

“呜呜呜……我们都快崩溃啦……魔音穿脑啊……活下去没希望了呀……”

“你、你们不要哭哇!”小团慌了手脚,连忙安慰道:“事、事情没有那么严重……这、这是可以解决的,你、你们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他就最听你的,小团,你就行行好,叫他不要再拉了——”

“对啊,对啊,再拉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连晚上回家对着我那水桶腰老婆都觉得生无可恋了,呜呜……”

“还有我,我忍不住想起当年寒窗苦读,却在应考前一天吃太多地瓜,结果在考场里放了一堆的屁,被主试官以‘有辱斯文’以及‘违法排放废气’这两项罪名将我逐出考场……呜呜呜,就是这样我才弃了官场进了杏坛的说。”

“医海无涯……回头是岸哪……”王大夫已经支撑不住,伸手向天疾声惨呼。

“王大夫!王大夫,你醒醒啊,你振作一点!”赭大夫和顾大夫连忙扶住他。

现场大夫病人乱成一团,呼天抢地的,哭爹爹叫姥姥的,简直快把“一品回春院”的屋顶给掀翻了。

偏偏那二胡声缠绵不绝地传来,刚刚的“绿珠怨”又换成了“江湖有血一点泪”,不要说他们,就连她才来了还不到半盏茶辰光,就已经觉得这十七年来所有曾经遭遇经历过的悲惨事全涌上了心头。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人的啊!

“我马上去找他。”她想也不想,拔腿就冲。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继承“一品回春院”,也不能用这种恐怖极端的手段把它弄垮呀。

这样全开封的人怎么办?

小团气喘吁吁地冲向七颐楼,可是越靠近就听到越哀怨凄美的二胡弦声,她快抵受不住这种强大的悲怆感,眼泪都快喷出来了。

幽怨弦音中,她再度想起自己十年来对他的一片痴心,还有“我把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无奈。

为了怕失控,她只得紧紧捂住双耳,努力抵抗着弦音穿脑边艰难地往前,最后终于挣扎来到门前,她忍不住轻轻抬起小脚,然后重重地踹开大门。

“啊你是拉好了没有?”

她火大地大喝一声,却被眼前形容憔悴的男人给惊呆了。

那是……他吗?

力拔山河气盖兮的罗半夏?神勇非凡英气逼人的半夏哥?

她的眼眶湿热了起来,难掩心痛地望着面前这个笼罩在沉沉阴郁之中的消瘦男子。

他低着头,按着弦的指尖斑斑点点都是血,拉着弦弓的手也不断渗出血来,但是他依旧不断地拉着一曲又一曲,浑然未觉自己已然受伤。

她再也抑止不了满怀的悲伤和心疼,扑上去死命抱住他的手。“不要再拉了!你都受伤了……好多好多血……你难道不痛吗?”

半夏怔怔地看着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小团就在他面前,而且还紧紧抱着他不放。

“小团?”他试探地唤道,屏息的看着她,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要害自己受伤?”她垂泪哽咽,小手轻颤地握住他修长的手指。“都流血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就算再怎么爱拉二胡也不能拉到指头都快断了呀!”

他呆呆地看着她,“小……团?”

“来!”她吸了吸鼻子,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要起来。“我们快去看大夫……你的手指头一直在流血,再这样下去血流不止可怎么好?你是干捕头的,万一指头不灵活了怎么办?你这一生最大的梦想怎么办?”

半夏开始有了真实戚,黑眸深深地注视着她,随即低吼一声扔开手中的二胡,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终于……又开始有了感觉,又再度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香气、她的柔软……

小团!真是小团!她又回到他身边了!

她脸红心跳、气息急促地偎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前,像是最美丽的梦想终于实现,又像是她从来就没有自最怦然悸动的白日梦里醒来过。

她鼻头酸楚了起来,又想哭又想笑,跟个傻瓜没两样。

可是她真的真的好想念他……

这些天来不止是他觉得不习惯、不自然,就连她自己何尝不也是被相思折磨得好惨好惨?

深夜时分,她也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完全断绝了自己亲近他的借口,就连偶尔想要再偷偷依赖他一些也不行。

好不容易她就快要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两个人好,结果……

“等一下!”小团突然自情思缠逗中惊醒过来,挣扎了起来。“半夏哥,你的手还在流血,快点起来,我要带你去看大夫!”

呃,不对,他家里不正有十八、九位妙手回春的大国手吗?

“不要动。”半夏紧紧拥着她,怎么也不愿放开。“我的手不打紧,让它流。”

“可是会痛……”

“让它痛。”他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丝欣慰。“只要它还痛着,就表示这一切是真的,我不是在作梦。你就在我身边,还跟我说话,并且关心着我的伤势……我的手痛得太好了。”

这一点都不公平!他怎么可以又干出这种事?说出这么深情温柔的话是犯规的!

小团瞪着他,心底又酸又甜又苦。“半夏哥,不要跟我说笑好吗?‘兄妹’之间说这种话会不会太奇怪了?”

她不要再笨下去了,一次又一次上当。

难道她还要傻傻地再将心剖开给他看,然后再度被他狠狠地掷回脸上吗?

这样来来去去,她已经伤痕累累了……

“小团,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可是我好像总是在无意中,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你,是不是?”

她别过头,努力忍住不要掉泪,试图云淡风清地道:“我们就像‘兄妹’一样,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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