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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食色春光-第13章

小说: 食色春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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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夫一向与人为人……”陈氏低喃着,却没有如林贞娘所担心的,在众人面前落泪神伤。

“容和,”唤了一声安容和的字,陈氏温言道:“今日我与小女本是为着收租而来,却不想竟然遇到这样不快的事情。幸有您在场,为我孤儿寡母作主。”陈氏低声轻叹,低声道:“公道自在人心,我也不欲与人多生争辩,只请押司大人帮我们一帮,我们一家孤儿寡母,都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说着话,陈氏起身,身形一矮,竟是要跪下去。

“夫人休要如此!”安容和慌忙起身,却不好直接去扶陈氏。

“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嘶声叫着,林贞娘只觉鼻子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陈氏却不起身,拂开林贞娘来拉扯她的手,她只平声道:“请押司大人作主!”

心若刀绞,林贞娘就是再倔再泼,此时此刻,竟是半分都使不出来。合上眼,她静了片刻,也矮身跪在陈氏身边,“请安押司为民作主!”

只是她的声音却不似陈氏全是哀恳,就是低下头求人,仍在不知不觉中带出一丝威胁之意:“安押司一向官声甚佳,满城百姓都在说您的好,我想安押司绝不会……”

四目相对,一直温善的安容和忽然之间就笑了。嘴角轻扬,那一抹笑中,带着一丝玩味,让他原本一直温和的面容看起来有一丝不同。

“夫人,您和小娘子若一直如此,那我真的不好相帮了——说起来,这样的事情本不是我的管辖,我也只能好声好气为双方调和,若实在不妥,那就……”

没有继续说下去,安容和看着陈氏在林贞娘的搀扶下起了身,这才转身看向赵大郎。

“赵大叔,您刚才也说佃地给租,天经地义,那这地租……”

“自然要给,要给的……”赵大郎一叠声地叫。安押司在此,他怎么好再打赖,而且刚才安押司还说帮他二儿子介绍去衙门里做事,他要是这时候还削安押司的面子,那他家二儿子的差事还不得黄啊!

“老大,你快去借秤,就秤150石麦出来!”

“且慢!”打断赵大郎,林贞娘冷冷道:“不用秤麦子,我看,今年的地租就直接给现钱好了——我们也没那么大的事,又不敢劳烦赵大叔派车送。四十五两!”

她这一说数儿,赵大郎立刻一阵猛咳,“小娘子,那麦子可卖不出四十五两。”

“怎么卖不出?!”林贞娘笑笑,“这麦子可不就是300文一石吗?再说了,赵大叔,我和我娘受了伤可是需要多买点儿好吃的补补呢!”

赵大郎被她拿话一噎,虽然心里气得不轻,可是看看一旁安容和一直在微笑着,不曾说话,他也只得咬咬牙,应了下来。

林贞娘也不说话,只是伸手。

赵大郎无奈,只好叫了浑家回屋取了银子。林贞娘也不客气,把那荷包翻了个底朝天,又特意叫拿了小秤秤好了,这才递与陈氏。

赵大郎眼看着林贞娘嚣张的劲儿,虽然气,却也暗自庆幸这事儿就算完结了。不想林贞娘却又笑道:

“安押司,今天的事儿您也看到了。事情闹到这样,以后再打交道就更难了,我看唯今之计,也只能我们把地收回来,请赵大叔他们另佃良田了。”

“收地?!”赵大郎厉叫一声,气得跳脚,“小娘子,你这是说什么呢?那地里我刚种了冬小麦,你说收就收!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我也不想,”林贞娘冷眼睨他,却是拍着胸口小声道:“可是我好怕呀……”

“怕,怕个——”不好冒粗口,赵大郎只能咬牙道:“小娘子,你放心,以后这租子我按时给你送去……”

“赵大叔是说真的?要说,我也不是不信赵大叔,可今天实在是吓坏了,所以这事儿还得有人做中间人来个担保,我才肯再把地租给你们赵家——安押司,你说是吧?!”

这一问,自然是是问安容和会不会当中间人了。

安容和眯起眼,睨着林贞娘,也不知在想什么。

林贞娘心中忐忑,只当他是不肯答应的,却不想他突然又道:“好!既然恰逢其会,那我就来做这个中间人!赵大叔,你看可使得?”

赵大郎舌头发苦,却是有苦说不出。若安押司做中间人,他若再有什么小动作,不用林贞娘来闹,安押司的人就不肯放过他了。眼角瞥过站在安容和身后,抱着膀子的陈山虎,赵大郎眼角一阵抽跳,纵是嘴发苦,也要陪着笑点头称好。

重书契约,签字画押,林贞娘看着安容和在契约上签了字,紧绷的一根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其实她何尝不知,这个时候收地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地收回来再往外租,也不是时候。现在有安容和肯作保,明年的地租钱想来会好收得多。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

“天色也晚了,不如就吃过了饭再走吧!”留了安容和又要留林家母女,可这饭,她们又怎还会再吃呢!

“正是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怕赶不进城了。”陈氏犹能温言细语,林贞娘却是勾了勾嘴角,半句好话也欠奉。

赵大郎也不过是客气客气,见林家母女拒绝,自然不会多留,只客气地拱手相送。只是安容和却是相当有礼数,竟是一直相送至门外。无奈,赵家老小也只好跟着往外送。

许是察觉到林贞娘盯他,安容和回眸,看着林贞娘忽然笑笑,竟是压低了声音低声道:“过刚易折——这话,小娘子应该听过的。猫儿发怒,总是张牙舞爪;可豹子捕食,却是悄无声息。驴子再暴、再凶,也唬不到老虎……”

这男人怎么敢?怎么敢?!居然讽刺她是虚张声势的小猫儿,终会技穷的黔驴……

带笑的声音入耳,林贞娘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瞪住安容和,她咬住唇,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虽然面前的男子笑容仍是温和,目光也并不犀利,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被看光了——像是没穿衣服一样,整个人都袒露在他的面前。

是,她是虚张声势!是没有真本事!

初到这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与事,偏偏又遭逢丧父,一门老弱,无人庇护,她除了凶悍、泼辣,还能做什么?!

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娘,保护这个家,她只能做一只刺猬。不管是谁,只要伸手,她就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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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春色渐至第十七章路遇

她的虚张声势,她的外强中干,在安容和眼里或许是个笑话,可是在她而言,却是她唯一能够坚持的。如果强硬、泼辣的外在支撑,她只怕早就倒下去了。

盯着安容和,林贞娘勾起了嘴角,无声地笑了。

凑近一步,她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安容和,“我是小猫,是驴子,你安容和又是什么?是狼!还是狈?以为披着人皮,就能做人?!多可笑,有人说过‘世上一切纸老虎,都会被戳破’。同样的,伪君子总会被人看穿真面相……”

安容和目光微瞬,随即笑了起来。他的笑很是温和,冬日暖阳、秋夜月华,不外如是,可是这样令人该觉得温暖的笑容,落在林贞娘眼里,却是十足的恶意。

眼微微眯起,她盯着安容和,好似就要探爪抓人的猫,如果不是陈氏及时叫她,不知不又要冒出什么话来。

安容和微笑着拱手相送,直到林家的驴车拐了个弯,驶上往村外的大道,才笑着收回目光。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陈山虎“啧啧”道:“瞧见了?我没说错吧!这丫头泼得很——我就没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么大时就这么厉害!”声音稍顿,他又笑道:“还好你心善,肯帮她们——要我,这丫头这么不知好歹……”

安容和一笑,没有回头,只是低语道:“这林家小娘子,让我想起一人……”眼帘下垂,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我爹刚去的那会儿,债主逼上门来,娘也是操着根扁担,和几个汉子打在一处,又在门口怒目对峙——好像,她只要退一步,在她背后的我们,就要被人欺负了去……”

听到安容和的低语,陈山虎也知道他是又想起了从前。不愿义兄再想那些往事,他就嘿嘿笑道:“你还别说,那天在街上,这小娘子和干娘可是吵得那叫一个欢……”

安容和转目,嘴角尽是笑意。同样是温和的笑,和面对旁人时,他现在连眼底都是带着温暖的。

车子慢慢拐了个弯,林贞娘“刷”地一下放下了帘子,终于收回了目光。

那个姓安的——好生讨厌!

她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咬住了唇,犹带愤愤之意。便没有听到陈氏唤她的声音,待醒过神时,陈氏已经是叫她第二声了。

看着林贞娘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神情,陈氏不禁揽住她的肩,把她拥入了怀中,“是娘没用,让你受了委屈。”

“娘,”林贞娘低声呢喃,虽然没有抬头去看,可是她知道陈氏在哭,哪怕没有泪水滴落,可是那颗慈母的心早让她的眼睛湿润。

“娘,是女儿没用……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好的,可最后却让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只要一想到陈氏跪在安容和脚下的情形,她就觉得心如刀割,哪怕安容和当时避开未曾生受陈氏的跪拜,她仍然恨死了那个姓安的。

陈氏无语,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如哄婴儿一般,无声地安抚着她。

闹了那么久,林贞娘也觉困倦,在陈氏的抚慰下,不知不觉便合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一阵吵杂声,好像有人在吵架。

身上一个机灵,林贞娘猛地坐起,倒把一直抱着她的陈氏吓了一跳。

“莫慌、莫慌,是前头有人的车子坏在路上,这会儿正在修……”

缓了缓神,林贞娘撩开帘子,向外张望。

像陈氏说的一样,前面路上有一辆马车横在路上。在路边上,有几个人围着一堆箱笼,想是车上的乘客。而那匹拉车的老马,也被卸了套绳,在路边的草丛里吃草。

因那马车坏得不是地方,要过路的商旅有赶了大车的,不免高声喝骂。那正修着车的车夫无奈,只得求人帮手把车子往路边抬抬。可偏偏那些商旅骂得大声,却没一个肯伸手相帮。还是林东看不过眼,跳下驴车,过去搭了把手,和那车夫一起把那辆坏掉的车抬到了路边。

前头的商旅眼见路让开了,吆喝一声就赶着车走了。灰尘四起,扑得满脸,那车夫“呸”了一声,骂道:“武家手底下的这群王八羔子,真是坏了咱们定陶商家的好名声!”虽然是骂,声音却不高。

林贞娘听得什么“武”,再看那绝尘而去的商队,心里暗自寻思这姓武的不知是什么人家?看来应是定陶的大户吧?!

林东虽是搭了把手,可是那车夫骂人时,他却仍是板着脸,没有吭上半声就转身。却不想他才走了几步,路边那群人就有人叫道:“敢请尊驾留步。”

林东愣住回头,车上的林贞娘也不由把帘子拉得大了些往外看。

叫林东的,是一个三旬以上的妇人。她刚才是坐在一只箱笼上,怀里还揽着一个看起来比林贞娘小上一两岁的女孩儿。而在她身后,则是两个和林贞娘差不多大的小少年,又有一个略大些的少女。

看清了叫林东的妇人,林贞娘不免在心里猜疑。这妇人带着几个半大孩子,又带着那些箱笼,莫不是来投亲的?只不知叫住林东,又是做什么?

远得略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可看林东在听那妇人低语数句后就往这头看来。而那妇人也就跟在林东身后往这头走,林贞娘心里隐隐就有些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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