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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玥影横斜-第40章

小说: 玥影横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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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去,周围的环境万籁无声,每一间屋子的灯也都已经熄了。正常来说,这个时间恰好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别人都在睡觉,只有我们还在苦命地奔走。







满目黑糊糊的一片,骤然见到唯一的一间屋子突兀地亮着灯光,看上去像是书房。



我跟遥放轻了脚步靠近那里,却发现屋子还分成内室和外室,灯光亮着的是内室,以我们的耳力隐约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但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对视一眼,我们点了点头,翻身跃进了屋子,躲在外室的暗处,尽量靠近内室,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朱大人,属下认为就让他们昏睡在这里也无妨,等锊王殿下大势已定之后再把他们弄醒……”



“妇人之仁,属下认为在他们身上下点药物比较保险。”



“薛杉,这样的话,若是皇上追究起来,你又怎么办?”



“皇上会为了这两个人追究?那卢彰摆明了是皇上派来监视他们的!皇上根本不会把他们二人放在心上!”



“不错,卢彰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真要说这世上谁了解皇上最多,恐怕也是卢彰了。”里面说话的三个声音都挺耳熟的,这个尤其好认,分明就是朱文易,“要说皇上会派亲信来保护哪个人我是绝对不信的,但若是监视的话,想起来就容易多了。”



“大人,依属下之见,还是随那两人去吧,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他们也下不了手。况且,现在锊王殿下已把局势掌控得差不多了,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麻烦。无论皇上信任他们与否,至少从表面来看,他们也都是皇上的人,再加上,展翼翔也不是好惹的主。”



“正因为是关键时期,所以更不能在这时候给锊王殿下出什么岔子!”另一个人振振有词,“而且,这两个人明显是奉皇上之命来找麻烦的!祸害不除,恐怕后患无穷!”



“你们这样争来争去又有什么用?”朱文易的声音再次响起,“无论怎样,连锊王殿下都飞鸽传书说要注意这两个人,信上还说,若是局势允许,他还会亲自来沛宣一趟。”



“殿下要来?现在京城不正是重要时刻吗?怎么能这个时候来?”



“唉,锊王殿下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准?或许他对京城的那些事已经很有把握了吧!”



“有没有把握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却很清楚。”朱文易的语调不似之前,其中已多了一份锋锐,“就是在殿下眼里,把展家的这两个人看得很重!甚至不下于京城的局势!”



内室一下子就陷入寂静之中。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气,说到底,会引起沈墨翎的注意应该是我的错,一旦让他来了沛宣,我们恐怕更难脱身,看来明天的金蝉脱壳是势在必行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屋里的那三个人又说起话来,听声音,开口的那人像是薛杉,“大人,锊王殿下的飞鸽传书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有让我们做什么吗?”



“他说的也就那么点事,我还是把那封信拿出来给你们看看吧。”朱文易轻声叹气,“那信放在外头,我们移步到外面继续谈吧。”



什么?!



被他们的话吓了一大跳!我的瞳孔瞬间放大,只是很快就冷静下来恢复了原状,听到他们走出来的脚步声,我正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感到被人拦腰一抱,转瞬之间,就已处在一片黑暗中了。



眨了眨眼,只看到遥那双璀璨的眼眸隐约透着几分笑意,地方很挤,被他抱进了这狭小的壁橱,我几乎连动都动不了,甚至连站着的位置都没有,整个身子差不多都贴在遥的身上,一丝空隙都找不到。他的背部靠着壁橱,而我则是镶嵌在他的怀里。



心跳开始急促,我移开了眼,努力转动,明明隔着衣料,可彼此之间的摩擦却依然透出炙热的温度。费了好大工夫才转了个身,为避免尴尬,我换作将后背倚在他身上。



背后那具熟悉的身体偎贴着我,滚烫的肌肤传递出阵阵麻痹感,腿脚开始隐隐发软,我几乎无法集中精力去听外面的那些声音。



闭上眼,想运气调息让自己冷静,却发觉徒劳无功。



幸好,只能说幸好是背对着他,否则我红得发烫的脸色肯定会被他看到。没有感到遥有任何的动作,他只是紧紧抱住我,两只手臂都揽住我的纤腰。



修长的手指,灼热的掌心。



窄小的壁橱里全是我和遥的气息,暧昧的空气缭绕在鼻腔,身体开始渐渐僵硬。我咬唇,保持这个姿势实在很有难度,稍稍一动,却意外触碰到一个突起的硬物!



那样的位置,我若是搞不清楚那是什么就真枉活了这么久!



脸色红上加红,几乎快滴出血来,我双唇越咬越紧,宁可保持这种高难度的姿势,也不敢再乱动了。耳畔是遥愈显粗重的呼吸,腰间是他越缠越紧的手臂。



颈项一阵温热,我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颤,不等有所反应,就感到遥的双唇从我的脖子移动到耳垂,他轻轻厮咬,在我耳边响起的与其说是声音,更不如用气息来形容更为妥当,“玥儿,你不要再动了,在你面前,我的自制力比你想像得更为薄弱,千万不要动了。”



我悄悄点了一下头,身体就那么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



抱着我的那具身躯依然炽热,在时间的流逝之中,遥的呼吸声慢慢变得轻微,逐渐趋向于平时的状况,周围的温度总算退下去了点儿。



“锊王殿下看来是想亲自对付这个两个人。”



“不错。”我听到‘娑娑’的信纸的声音,“不过,殿下却没在信里提到怎么对付卢彰。”



“等殿下要对付卢彰了,也就是他和皇上完全撕破脸的时候。”朱文易顿了一顿,若有所思,“我们还是采取保守一些的做法吧。”



“大人的意思,是指我们别对展家那两个人出手比较好?”



注意力无法专注在耳朵上,明明背对着遥,可依然能清晰感到他射来的目光,锐利地刺穿我的身体,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又开始波澜起伏,再次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大人是让我们继续观望下去?”



“不错,想个法子把他们困在这里,等殿下来了以后再由他做决定。”



“嗯,这样……就应该不会一不小心忤逆殿下的意思了。”



“……”



外面又低声议论了许久,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无非是谈些如何困住我俩的法子,遥和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壁橱里,意识都快模糊了,只知道外面的那三人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不对我们出手,保持原状直至沈墨翎到来。







不清不楚地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他们离开了,我重重舒了口气,打开橱门,冰凉的空气马上稀释了我们之间的炙热,遥的目光里依稀还闪着火苗,我也不敢说话,沉默许久,他揉了揉我凌乱的发丝,声音还带着欲念的沙哑,“快去房里睡吧,好好休息。”



回到房里,我久久无法入睡,待自己醒转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昨晚那么一闹,即使后来睡着了,可现在还是感到没睡饱。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好太放肆,我无意赖床,边打哈欠边起床。



今晚就会动身离开,因为是要制造死亡假象,装成是意外被火烧死的,所以根本不用整理包裹,只等天色暗下来后,就可以放火离开了。即使他们不信我是真的死了,但只要找不到我,也只能迫于无奈接受现实了。



由于是借着散心的借口来沛宣的,在白天,我们还是尽量表现出悠闲的样子,正如现在,我坐树枝上眺望远处的风景,遥则是应我的要求表现一下这五年来剑术进步了多少。



轻快敏捷,动作如风。



我无意间望见遥的黑眼圈,嘿嘿一笑,“你昨晚没睡好?”我至少最后还是睡着了,看来他比我更难熬的样子,幸灾乐祸地打量他,我笑意更盛,“遥,你要注意养好身体啊。”



动作稍稍一滞,舞剑的某人朝我轻轻一瞥,还含着几分警告意味,默然不语。



只要不是处在昨晚那种尴尬的境地和暧昧的气氛中,我绝对有兴致调侃,“遥,需要我替你去配上几副安神的有助睡眠的药吗?”



遥的眼眸一垂,几络刘海危险地挂在他脸上,他正打算说上什么的时候,却突然转过了头,我顺势望去,看见卢彰远远地走了过来,停在距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眨眨眼,我脸上笑嘻嘻的,等着他说话。



坚毅的脸庞上有着难得一见的迟疑,卢彰望了我一眼,抱拳行礼,“展小姐,请恕卢彰失礼,皇上命你做的事,为何到现在仍未采取行动?”



这算什么?质问吗?



我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的脸,“卢统领接受的命令应该只是保护我的安全吧?或者皇上还附加了什么其他的秘密任务?你是想对这次的行动提出什么衷心的建议吗?”



“卢某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展小姐别忘记自己该做的事。”卢彰对我暗讽不为所动,脸色依旧是冻得像块冰似的,连声音都没什么起伏,“毕竟,这是职责所在。”



“好了,那你现在提醒过了。”我唇边弧度越勾越大,目光闪动,“我已经知道了,不会忘了皇上吩咐的事,你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对我下的逐客令保持沉默,卢彰的眼神有些复杂,好一会儿,最后他仍是低下头行礼,“是,那卢彰就先告退了。”



目送他离开,确定真的走远了之后,我重重叹气,朝遥眨眼,很是无奈地摊手,“没想到他会来催我呢,整天摆着那张冰块脸,我还以为他会一直不跟我说话。”



“沈畅烙从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没在你身上禁制些什么已经很不错了。”



“看来我们决定今晚走果然明智啊。”我笑容灿烂。被卢彰这么一打扰,遥也收回了配剑。清风徐来,拂起的发梢挠得面颊痒痒的,我专注地望着他的身影,垂下眼沉思了许久,终于还是从树上跳下,走到他面前静静站着。



抬眼盯住他的脸庞,倏而一笑,声音轻轻的,可是却很清晰,“遥,说起来,我上次看到你背上有很多伤呢?”顿了一顿,我抿唇,“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的眼神先是惊异,然后很快平静,伸手把玩我垂落的发丝,笑得有些苦涩,“你那时候果然看到了。”



“嗯。”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遥的声音很空旷,神情也带着隐约的落寞,“十四岁的自己毕竟还是天真了点,刚到荻桑皇宫的时候,以为凭些小聪明就可以成功,结果却栽了大跟头。不过这样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错误绝对不犯第二次,也可以从中学到很多。”



应该,真是跌了很疼的一跤啊,我撇开了脑袋,不想深入询问,正欲转身回房,却突然想到了一点,“你说尸体的事交给你……准备好了吗?”



“嗯,当然。”







天公的确作美,这天晚上浓云密布,连月光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甚至,从白天开始,就连朱文易的影子都没见着,心里的确有些疑虑,遥和我都感到了这过分的巧合。天气是不能控制的,这姑且不论,可朱文易在我们到了沛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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