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有毒-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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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是更了解二少的体质,学武之后,温差提气不如以气壮筋来得适用。
一般来说,学武之人都是多少懂一点医理的,太医这么一说,老太君倒是点了头。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慢慢的养,身子越养越虚的感受是很大的,反而真的一鼓作气的出一身汗,把经脉活动开了,精神更好。所以此时,不管好坏,绮罗的方子是更合她的心意的。让程槐把药送到青儿处,好好煎,等着二少回来喝。
程槐倒是很开心,觉得自己今天又做对了一件事,让二爷找段姑娘看病,果然段姑娘厉害是厉害点,但医术还真是好啊。
程老太君有什么看不懂的,让人帮程槐把药拿下去,然后细细的问了一下在顾家发生的事,老太君听完轻轻的敲敲额头,想想,又把他们在兵部的事又细细的问了一下,思索着,让程槐下去,程槐还有些不好意思,忙说,他还是出去找找二爷为好。老太君点点头,对他笑了一下,“你去兵部找吧,他定然在那儿。”
程槐看太君不怪他把少爷跟丢了,很是高兴,开心的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去兵部接程安了。
太君头疼了,非要一天之内就告诉她,两个儿子都不靠谱吗?要不,跟老爷子说说,把老三这回也带上,不给官衔,只让他在旁看看何为战争也好,堂堂的将门之家,却让一个医女告诉他,药品是将士之命,他可以不尊重他们商人,但是却不能不尊重他自己,不尊重那些与他们同生共死的同袍兄弟。
自己真的错了吗?她和老国公把孩子们管得太紧,然后觉得孩子们只要善良,正直即可,现在看来,他们是善良,正直,可是全都不经世事,一个比着一个的傻。这样把他们赶上战场,到头来,只怕就是死路一条了。rs
第十六章顾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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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仁的第一封家信到来时,是绮罗见过程安之后第二天,她刚去兵部谈完了新签,并没见程安,就回了长春堂。之前已经由长春堂自己的渠道传信给外地的顾仁,她正想着,在长春堂里,如何应对时,发现自己账房的书案之上,有一小株断肠草。
绮罗怔怔的看着养在花盆之中,显得有气无力的小毒草,谁没事把这个放在这儿?自己很少用断肠草入药,这种毒性太容易化解,她用的一般是动物性毒药,这样可以调配,一般来说,也比较难解。
“这是大爷托驿站送来的,还有家信。”丫头笑了,笑盈盈的指指案几。
绮罗才注意到案几上,花盆边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她倒不忙着看信,先去洗了脸,把头发放下。让丫头重新梳了一个让她舒服的发式,才回来坐好。
信封很厚,打开来看,好几张写满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单说字上,这位还真的得了父亲的真传,一色的行楷,父亲教人写方,说最恨自以为是的大夫,写的方子有如天书,弄到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行医,写字都是做人,要行得端,坐得直。于是一看这字,就知道,当年顾仁一定没少挨打了。
内容倒没什么,上面除了问候父母与她之外,就是一封类似游记的东西。说他在哪下车,住在哪个旅馆,然后旅馆跟去年如何一样,份餐如何、如何,他连一块肥肉都细致的描述了。最后言道,他晚饭之后没事,在外散步时,在路边的岩缝中发现的,想来是来往的客商,不轻意带到这儿了。想到这是京城附近的山上没有的,于是挖出来给她看看。
绮罗又回头重新看了一次,心中有些怪怪的感受,但是她努力把这感觉压制下去,让人把信送到后院给老爷、太太看看,对他们来说,能看到儿子在外面的生活情况,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然后她就盯着那株断肠草看,这是长在山上崖壁之上,不是京城没有,而是京城的崖壁是皇家管理,那里的东西不许人采的。不过是巨毒,她有一段时间倒是用过极多,只是顾仁把这个挖出来给自己做什么?顾仁不会是想着让自己在家里种这个吧?
其实人工养殖草药自古亦然,只不过中药的特点是一时一地一药。明明两地天气差不多,可是种出来的药效天差万别,弄到后来,成两种药了。像这种断肠草,能生在峭壁之上,表示能耐寒、耐风、耐旱。这也是为何顾仁是在小旅馆边的一个地缝之中找到的,估计是哪家收的断肠草没收拾好,草叶上的种子给掉下来了,机缘巧合之下,就那么给让它成活了。但成活又有什么用,药性还一样吗?
就在她盯着这草药发呆时,顾义来了,现在他就是一打杂的,什么杂事他都抢着干。不过正是这点,让绮罗有点佩服他了。顾二叔蜇伏不出,然后顾义虽然丢了作坊的管事之职。可是现在他却做了一个,之前他完全没想到的好活。打杂最好的是啥都要管,然后这才是真的了解长春坊运作最直观的地方,所以绮罗很佩服他,却也更防备,一个能下得了这狠心的主,真不是一般人。
“怎么啦?”绮罗起身把花盆放在了窗台上,自己回身坐好。
“今天的库存,还有柜上出货单。”到了下午,每天都要盘点一下,库存多少,柜上出货多少,虽说麻烦一点,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兵部的签子催得紧,作坊的生产能力只有那么多,而长春堂又不能关门歇业,所以现在他们做药就按天来做,补齐之后,其它的时间都拼命的去完成兵部的单子。
“程家出兵,准备派谁跟着。”绮罗看看,跟昨天差不多,边写第二天要准备的药材,边顺便问她的另一个问题。
“什么跟着?”顾义完全不知道大嫂在说什么。
“出兵时,咱们不用派个人居中策应吗?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好处理?”
“当然不用,我们把药送到兵部,然后他们收了货,这药就与我们无关了,我们若派人反而容易出事,到时人家什么都能栽到我们身上了。”顾义说道,不过脸上倒是露出了些笑容来,显然他终于觉得大嫂除了会行医做药之外,也真不全是万能的。她也有盲区,这让顾义觉得自己好受多了。
绮罗呆了一下,想想,“一直没派过人?”
“当然,就算兵部要求,我们也不会答应。他们收了货,两家再贴封条,银货两屹,不然,真的药品出了事,我们几条命都不够赔的。”顾义很肯定。
绮罗让他出去,自己不禁拍了一下头,自己怎么这么蠢啊。自己管了医药这么多年,兵部的章程自诩没有她不知道的,结果竟然在这儿闹了一个大大的乌龙、是啊,兵部从来就不会让一个商家跟着上战场的。
当年自己第一次跟太君出征,只是她想要去看看程安牺牲的地方。太君本就觉得她可怜,想想就让她管药帐,说这是她的专长,她应该能做好。其实她也明白,太君是找点事给她做,省得她胡思乱想。好在这是大兴朝,女子为官为将不算个事,不然还真的引人侧目的。
初接军需,那时,她跟自己现在一般大,不过那时的她,是真的十六岁的段绮罗。胆小、羞涩,她又是被段鼎教出来的,对医和药有种偏执的执着,差一点都不成,所以那时,她比想像中紧张得多,她其实犯了不少错的。
不过她不是程安,程安是真正的世家子,他有天生的贵气,不像她,她出身低,以程家媳妇的身份出来做事,处处都小心谨慎,生怕给程家丢脸,所以做事上,其实是有些畏手畏尾的。
所以出行之前,她召见了各家供奉的管事,她相信人家的专业,那时她没关注各家的管事长什么样,她要的只是他们的专业的知识,所以她至少没有像程安那样,把人丢到商家去。好吧,得亏是自己,换个人,程安这人就丢大发了。所以她第一次出征时,虽说紧张,真没程安这么丢人。
而在绮罗掌管药帐十八年中,她的身边就一直有个长春堂的顾掌柜,因为第一次时,他就跟着了。她只问了一声,他说是长春堂的;她就问了一声贵姓,他说免费姓顾。绮罗也就没有多问了,她在后来的十八年里,就一直叫他顾掌柜。
绮罗一直以为是规矩。后来,每年那位顾掌柜都跟着,也都帮得上忙,于是也就觉得这是应该的,原来这世上从来就没什么东西是应该的。
他们不是朋友,但真有事时,那位顾掌柜却真的很能帮得上忙的。现在顾义说根本就没这个规矩,那么,那个顾掌柜是谁?她想想,自己都摇摇头,自己真傻,怎么就这么傻。竟然一个陪伴自己十八年的人,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自己什么脑子?难怪说最亲近的,反而不注意。
其实现在想想,供奉不止一家,为何只有长春堂派人跟着,她其实心里是有数的吧?就算不知道,那就是顾仁,但她相信,应该是顾仁不放心,派人跟着。但她没问,太君也没多问,就由着。久到后来,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习惯了。
有时,在边关,风平浪静之时,她会站在城楼上看传说中程安战死的地方。脑中想像着,当年的惨烈。往往回身之时,她就能看到那位顾掌柜,他也站在那儿发呆。后来他们熟悉了,她会指着那片土地说,“我相公在那儿,我跟程将军说好了,等我死了,就烧成灰,洒在那儿,总算两个人做个伴。”
顾掌柜就笑笑,“总算是伴。”
她也笑,“是啊,总算是个伴。”
顾掌柜跟她一样,话很少,见面说句话,然后各自分开。忙时,他的药比其它人熟,绮罗忙着救人,顾掌柜就在边上帮她药,他们配合默契。最后几年,她研究的方向改了,很多药,不能走军账,而且也不能公开购买时,她都是把药单给顾掌柜,不过那时,她跟顾掌柜说的是,请他帮忙交给她师兄顾老板,请他帮忙。然后,顾掌柜过些日子就能把药送来给她。
最后几年,她还笑过他,问他,“这么大年纪,怎么还出来。让孩子们跟就是了。”
“能跑是福,哪天跑不动了,也就好了。”他就笑,轻轻的说道。
绮罗知道他的意思,哪天跑不动了,表示他就该死了。她想到太君,想到自己,哪天太君跑不动了,她也就不跑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记得顾掌柜长什么样,而是她从来就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此时回忆,年老版的顾掌柜,和此时的顾仁,合二为一了。
所以那一次在段家,她第一次听到顾仁的声音,她就觉得耳熟,原来她一直认识顾仁,只是她从来就没想到,那位顾掌柜就是那位师兄。于是今生再见,她一点也没多想,一心一意的觉得自己从来就没见过顾仁。rs
第十七章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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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绮罗没想过要去见顾仁,就算知道顾掌柜是长春堂的掌柜,但是她从来就没问过关于顾仁的任何话题,当然,主要是,她知道,长春堂是家族式的,里面的全是顾家人,她也不敢跟那位顾掌柜说太多。
现在想想,她其实对顾仁和顾掌柜好像也不都是不放在心里。只不过,她对顾仁更多的是感激,因为顾仁的关系,她一直关照长春堂,她的方子都会封在信封里,让程槐送到顾仁手中,当然,第一次送时,顾仁让程槐带了一打银票回来。她还是用信封装了,让程槐送回去,上面写着:“师兄敬启”。她用这四个字告诉顾仁,她一辈子都会以师兄待之,以后,顾仁就没再给过银票了。当然,长春堂也没让她失望过,事情做得非常地道。
而顾掌柜,虽说她也知道,他们不算是朋友,但她相比较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