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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镜水北之女皇-第12章

小说: 镜水北之女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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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有人提到韶明,景冲和身子一震,抬起脸来,见看是个商人打扮的中年胖子,翘看二郎腿,手里端看旱烟筒,正大声嚷嚷着。

旁边几个员外,听他大声,吓了一跳,忙道:“您老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一人作势抹了把脖子。

“就大声说又怎地?”胖子哈看烟。“叔叔才刚死,就办堂哥堂侄,她的确是狠毒没错啊!”他摆手。

“小声点小声点。”几个员外忙着擦汗。

“再说她养了一群面首在宫里,这像不象话?咱们的女皇好不威风,民风开放到这个程度,吓坏人了!后世怕不写本厚厚的宫廷淫乱史?”胖子烟筒热腾腾的,白雾几乎盖住他的睑。“她成天在皇宫里饮酒作乐,有没有想过百姓?咱们也不过辛苦卖个酒,朝廷一声令下便要多收税,这还要不要人活?”他越说越激动,口水喷得到处都是,肥胖的脸几乎要流出油来。

店里不少人,都侧看耳朵听,那几个员外只求他收声别再讲了。

景冲和则是再也听不下去。他站起身来,走到那胖子面前,但见那胖子一身华服,指间几个玉戒金戒,根本没有他自己说的这么悲戚。

“女皇并没有成天在皇宫里饮酒作乐。”景冲和平平地道。他日日在御书房里陪伴韶明,没有一天见她饮酒,当然更没有作乐。“她每日午后处理国政,经常到夜晚也没歇息过。”那些随便吃过的膳食,杂乱的桌案,没有人会比日日陪着她的自已更加了解她的勤政。

至此,景冲和终于发现,自己每天这般注视看韶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改了观感。所以那天,他说信她,那不是突然说出来的。

胖子被他这一堵,满睑莫名其妙。

“瞧瞧你说的,像是亲眼见识过似的!”他哈哈大笑。

景冲和点头。

“我是亲眼见识过了,所以我知你胡说!她也没有养面首。”她唯一接近的男色……说不定是他。思及此,他脸一热。

那富豪胖子怎容自己被个穷书生找麻烦,他讽刺道:“你这穷布衣多半是作梦!你亲眼见识?我还亲眼见识玉皇大帝的娘跟爹干那档事呢!”

听他说得下流,景冲和开始生怒。

“好,那我问你,你说她多收税,不要人活,她怎么多收税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胖子就发作:“她取消农人丁税!少的要我们这些酒商盐商多出!”太不合理啊!

那日在御书房,韶明问他家几口大,景冲和不解,而今听这胖子一席话,他瞬间明悟了。

“荀子的《富国》里写道:『裕民则民富,民富则田肥以易。』今上是实施政策,令民众富裕;人民富裕,才能费心耕作农田,粮食会更多,这是最要紧之事。而你们,穿金戴银,如今帮助国家,有何怨言?”胖子没有读过《富国》,怨言是满肚子,可是被景冲和这样一讲,现在变得不能说了。他们这些商人习惯搞鬼少缴税,一下子却又变得要付那么多,当然怨声载道,可这又更不能抖出来啊!

景冲和这一揽和,胖子头昏脑胀起来。

“你这个……你这个……”他的短胖手指抖抖抖。

景冲和不理会他,只是更怒。

“我再问你,她又怎样狠毒了?”他信韶明不会乱陷害人,对,就像他一样!

胖子赶快反击:“她将她堂哥堂侄罢为平民,就那镇远将军和他儿子嘛!”

事情居然是如此!景冲和心里无限感慨。

“……你可知此两人仗着自己身分,在地方上作恶多久!多少人被他们所害?”他道着,在和对方的一问一答之中,说不上是什么,他内心对韶明的感觉更深刻了。

她绝不是个会胡乱为之的人。

将他治罪,把他赶出宫,一定有什么意义。就跟他的老师一样。

那胖子恼得要炸了,正吸口气要吼叫,景冲和完全不察,只是陷入自己的思考中。

忽听得一苍老的声音道:“听了半盏茶时分,还想说是哪个冲动小童。原来是你啊,冲和。”

景冲和闻声,惊讶地转过身。

老者拄着拐杖,一袭青衣,不是恩师浦善迎是谁!

浦善迎教学多年,学子满布天下,又身为前帝师,有看不小的名望。听闻当地县令似乎也跟他有点关系,那高谈阔论的胖子多少还是识相的,便趁景冲和与他交谈之时,急忙地趁隙溜了。

景冲和乍见许久不见的恩师,心下甚是激动。他拱手一拜,拜得深也拜得长。

“不肖学生景冲和,拜见老师。老师别来无恙?”

“呵呵。”老者一头白发扎得整整齐齐,蓄看长长的白胡子,精神好得不像七十高龄。“的确是很久不见。你出落成好青年了,可性子还是一样冲动。”浦善迎一笑。

店小二伶俐得紧,一旁没闲看,忙端看椅子给他们坐了,同时还奉上热茶。

景冲和慢慢地平静下来,道:“学生写了许多信给您,总没有回音,如今见得老师安好,这就放心了。”自知自己是被浦善迎所救之后,他便立刻写信谢师,当时人在皇宫,总
是等不到回音,但又想恩师四处游历,也许只是没收到或寄丢了。

“信,我是收到了。不过我是故意不回的。”浦善迎微笑看,说:“大抵你是不知,今上也有信给我,告诉我她要把你留在宫中磨练一番。于是我想,你信中提及有关今上的事,我不便多说,留给你自己去体会吧。”说罢,似乎感觉十分有趣,他昂首哈哈地笑了。他并不是一个严肃的老师,相反的,他的教学活泼,和他的个性有点关系。

景冲和完全不知道韶明有跟浦善迎通信!最先,韶明的确曾提及浦善迎告知冤狱之事,请韶明救他,可是并没提过他们之间仍继续有往来。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便讲得通了,为何韶明总是知道他的事,总是说听别人讲他如何如何,原来那个别人就是浦善迎!

他原以为韶明罢默浦善迎,两人师生情尽,日后虽曾想到韶明答应恩师救他,却认为也许是韶明一时兴起,毕竟她喜怒无常,行事总无可循之迹。可现在看来,果然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是错的。

和韶明相处过的那些日子,终于在此时此刻让他所想的贯通起来。

他低声问道:“您……被罢默一事,是有什么原因的吗?”

浦善迎收起笑容,摸一把胡子,缓缓道:“今上心思细腻……或许说是太细了。在即位之前,她将我找了去。她说话向来迂回,但我知她的意思,她的皇位不会坐得太稳,朝中小人会有动作,她不能留我。”长长地叹一口气,他像是回到当时的情景:“今上是为了护我,所以才有罢黜一事。”

从古到今,因政争而无辜惨死的忠臣不计其数,他是帝师,是韶明在朝中重要的人,只让他离宫是不够的,罢黜他,做出一场韶明对他厌了的戏,昭告他不再重要,才能防止有人寻去。

景冲和心中震荡不已。韶明用心良苦,对他亦是。

她为什么降他罪,为什么又连夜将他放走;她的那一巴掌,也是要打掉他的信任。

离得近的时候他不懂,现在远了,他却终于明白她玲珑剔透的心思。景冲和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我……”一时间,他内心翻腾,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浦善迎却似乎能感觉到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着今上长大,关于当上国君的一切,皆是先帝教授给她的,因此,她行事也像极先帝。她会是个明君,可,明君又岂是那么好当的?她小时无邪无虑,极是聪明,可是渐渐地,她没了孩子那份纯真,只有越来越复杂的心思。”他非常感叹,说:“无论她做什么,你别怪她。”景冲和垂着眼眸。

“我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怪她!

浦善迎感慨道:“我老了,没办法帮助今上什么了。为了不拖累她,也只好走。”又是一声叹息。接看,像是不愿再感伤下去,他问着景冲和的近况。

景冲和将被救到宫中之后的事简单地说了,但没提自己被韶明以降罪之计送来南方一事。浦善迎听看,时而捻须微笑,谈谈宫中的见解,又说说如何游历到此定居,然而景冲和始终心事重重。两壶茶喝完,夜深了,浦善迎走前邀景冲和到府上,景冲和应了。

翌日,景冲和到浦善迎府拜访,可是只站着,没准备坐下。

“老师,学生有要事,必须去了。改日必定和老师好好叙旧。”

浦善迎坐在厅中,没问他去哪。

“由此牵一匹马去吧。此一行又不知何日能相见,好生保重。”

“是。谢谢老师。”景冲和又是一拜,随即头也不回,步伐坚定地走了。

浦善迎只是摸看胡子,轻轻地叹息:“上苍保佑。这两个孩子都是很顽固的啊……”

景冲和牵看马步出浦府,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根用红纱巾包看的断簪。

他紧紧握在手中,又小心地放回怀里。接着,他像是一刻也不想再拖延下去,毫无犹豫地搭马背上马,调转马头。

向北!

初夏的凌霄城依旧下看细细的白雪。

那宁静美丽的雪景,和皇宫内肃杀的氛围形成强烈的对比。

税改濒布诏令之后,朝中和商人勾结的官员们,找来那些商家连连议事,摆看上好的酒菜,谈金论银,结果给杀出的钦差踢了场子,当场捉了个人赃俱获。本来还以为这不过是风头上的事,度过便好了,这才知税改之事只是个头,后面连着的茎与根,韶明都要拔得干干净净!

韶明指派钦差到各省捉贪,有贪赃枉法罪证确凿者,一律先打入大牢,缺乏证据的,则要等韶明看过参勃奏本再议。

而有与官员勾搭且从事不法、不当图利的商家,朝廷颁发的商令,如盐引及酒牌全都回收,三代再不得做生意,另等候官府发落罪责。

一时间,官商人人自危,朝中无处不风声鹤唳!

睇着跪在下头发抖的一名官员,韶明忍不住眯起眼睛。

“……求今上谅解,微臣也是不得已……不得已……”

自从她开始清整官吏之后,这还是第一个来见她求情的。因为有罪的多半在牢里,可能有罪的则不敢见她,至于无罪的当然更不会过来。

不过无罪又胆小的,就成天怕自己无故中箭了。

“如吾所说,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吾是不会找麻烦的。下去吧。”世间人百百种,也是有这般胆小到自找事的官。看看那官抖抖抖地退出,韶明心下一阵好笑,又想自己在官员眼中,大概已经跟阎罗王差不多可怕了吧。

翻开批到一半的奏章,她阅读过后用朱砂笔下了指示,接看又看下一本,忽然头有些犯疼,她停住动作。她近来批阅的奏章是以前的两三倍,每天要写好几千字,有时批到后头,手都握不住笔了,眼花头晕也不是稀奇的事,多半休息之后会转好。

搁下笔,她不禁望了左边一眼。

那是景冲和从前在御书房里待看的地方。当然现在空无一人,一察觉到自己又看看那里,韶明就皱眉。

都已经多久过去了,她还改不掉,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这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她在心里乱发看脾气。

没多久,苏嬷嬷带看晚膳来了。韶明重新打起精神,在苏嬷嬷面前开心用膳,不让她老人家担心,好不容易说服苏嬷嬷走了。

坐回案前,奏章草起来没读两行,韶明就瞥见门外有个人正探头。她一瞪,说道:“进来吧!探头探脑像什么样。”

闻言,那人利落地走进来,竟是脚步无声。

他长长一拜道:“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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