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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金钗布裙-第44章

小说: 金钗布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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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剑跟老太太一桌。柚子露过去时,他也要了一杯,含笑看了云华一眼,似感谢,又似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小妹妹。他那点目光里的笑意到了云华面前,云华的感觉,就像一只在太阳下打盹的猫,雪白的毛皮、雪白的阳光,柔软的、无限耀眼的,舒展开去,藏起了小小尖牙,但你总能感觉到那片柔软之中,小小的、尖尖的东西还在,顶得人心里痒痒,甚至一不小心,就被拉得皮破血流。

这是明珠对云剑的感情。身为小妹妹云华,对大哥云剑,是不能抱有这种感情的。一生中终于有一次,她在他视线之内,但多么可笑,却不能再进一步,把她的心与生命都交给他,将她的一切怯懦与欢喜都向他和盘托出。

所以云华只能低头了。

启幕,大闹天宫,再俗滥不过的贺寿戏,孙猴子二次招安时,不说天帝的不是,只耍个花棍对丑角天兵道:“兀你那蠢儿,当俺稀罕吃个桃子么?却不知人间有个谢老太君,过的寿诞何等好顽,俺老孙且去她府上趁顿酒去,仙桃便替了酒钱了!”天兵结舌无语,下头笑逐颜开,一片奉承声,冷盘也流水价上了来,无非酱小菜、老腌菜、豆腐干丝、火腿冬笋、细芹白斩鸡、肉丁果子酱,云华几乎都是前几天就约定谢府最好的小菜师傅,切好备下了,至于蘸的酱、醋,也去芋大嫂那里,于她自酿的好酱醋里,又取了最好的一份——酱取酱瓮底下的,醋撇醋瓶面上的,精加新鲜小磨麻油调配。这些小菜、酱料、白案刀工上头用的人,原不如大菜师傅扬名,即使平时做得好,云舟也没太在意,更没记住,但觉一盘盘冷碟上来,云华那桌更匀美。大太太看了云舟一眼,云舟慢慢举手,动了动筷子,不言不笑。

福珞不在这里,告了个罪,跑厨下照应去了,只怕出错。她是没出错,可云华人不离席,就出了彩,输赢还用问吗?

ps:

下一章:醉瓜定乾坤

话说,写到这里,我饿了……

又又话说,推荐明月《暗黑女王法则》,书号2257935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五十三章 双屐解分斗

果然云舟在枯杨树下对着云华她们招手。云华早已见着,微微“哦”了一声,未置可否。洛月道:“小姐,我们……要过去吗?”心头疑虑,不知哪里总觉怪怪的。

云华却道:“去!为什么不去?”当先举步,洛月只好于后头紧紧跟定。

云舟看她们过来,便转身朝里头去,那边一道游廊、带出几进厅间,再过去是一泓水,满生紫菽黄苇,从老太太院口直铺陈到这边。从前大老爷曾用这里款待宾客,说是春夏时看仙鹤于水边的姿势,顶顶不错。后来大老爷于看鹤的雅事上淡了,这边也就闲了,此时半个人也没有。云舟一路走,云华便于后头静静跟着,倒有那么些儿百步相随的意思。云舟推开一扇门进去,云华正要跟着抬步,门里云舟幽幽道:“六妹妹单独进来可好?”

——这是连丫头都不许她带进来!

洛月肩膀一僵。会无好会、聚无好聚,单独相见,非奸即盗!她是绝不肯叫小姐落单的!小姐也绝不会这么蠢,就听她的罢!

云华凝视门内,唇角微扬,应道:“好。”吩咐洛月:“你在这里等我。”

洛月心中一百个不情愿,然而被云华一吩咐,脚步就钉在了原地,再也举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华单弱的身子,踏入门中,门扉无声无息合上了。

此室虽闲置良久,夹旧夹新,也排了几件柜子案头,壁上还悬了一青一紫两根箫管、并一口红缨衣的宝剑,旁边斜设了一架黑漆款彩百鸟朝凤图围屏,不知哪个房里用旧了不要搬过来的。

云舟侧坐,一手慢慢抚过自己的鬓脚。道:“妹妹真令人刮目相看。”

云华拜道:“姐姐过奖!姐姐才令华儿诧异。”

云舟缓缓转过头:“哦?”

“华儿与四姐姐,身体里同流着谢家的血。一直来,众人对华儿,轻鄙疏远,并不掩饰,唯四姐姐肯对华儿倾注照顾,纵只是表面文章,华儿也铭感五内。怎知有一天,要与姐姐拆招见计!”

云舟冷冷道:“你的臂膀丫头已经完了,你舍得?”

云华柔和的看着云舟:“洛月?她虽然笨得毫无自保能力。我不会让她完了的。”

“我说乐芸!”云舟难得沉不住气,“她私相授受!”

云华吃惊道:“授受了什么?有凭据吗?”

“人证物证俱在!”云舟色厉内荏,其实是有些底气不足。要提人证。那人证谦谦君子,难免说出帕上药渍什么的,云舟出阁在即,沾染下药的嫌疑,得不偿失。不过好吧。物证总是在的,帕子好歹是乐芸拿出来……

“我不清楚。”云华摇摇头,“不过四姐姐,你知道华儿为何来得晚了些吗?”

“为何?”云舟呼吸急促了一些。她只知这是云华回屋的必经之路,而且没什么人,估算云华一定会回屋整装。就于此处守株待兔。说起来,云华过来得是晚了些,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华儿听到一个消息。文大娘在找一个私相授受的人。”云华露出一点点狡黠的笑意。

“……!”云舟等着云华说下去。

云华果然没有令云舟失望:“据说文大娘接到线报,外头有个小厮,写了本帐簿传进来。比什么没有拷边、没有刺绣的棉布,更能找到主人哦!那簿子上有字,有笔迹可核对。肯定是那小厮写的。写的什么呢?看来是鬼画符中夹杂着几行无关痛痒的文字,实则每行头上几个字连起来读。”羞赧的咬咬嘴唇,“是女孩家不宜看、不宜说的话。”

“……”云舟回想簿子上的内容。她良好的记忆力帮助她拼出了这句话:想再亲你小嘴。

“!”云舟面上血红。这么露骨,这么无耻,这么的——岂有此理!那些村话果然不是云华写的罢?那是谁?是——乐芸出府探父病时,托人写的?

“所以呢,”云华慢条斯理继续道,“华儿本以为四姐姐没有时间在这里的,毕竟喜事近了,还是尽快回去收拾一下比较好。”

云舟心砰砰快要跳出腔子。她从没被人逼到这步田地。她,谢云舟!一不小心,那么点点儿失察,竟然被暗算,简直不能容忍!怒火中烧,她真想把云华掐死在这里,但又忽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确认一句:“我想文大娘现在,应该不在我的院子里?”

“应该不在。”云华柔和道,“大娘忙着,华儿想不出她现在为何要找到姐姐院子里去。”

云舟顿了顿:“你为什么这样做?”

既已把簿子送到云舟手里,本可做得更绝一些,至少赶紧让文大娘人赃并获,反正她不敢说出用染了自己药渍的帕子威胁筱筱背主的事,恐怕要壮士断腕、牺牲筱筱。这样对云华不好吗?为什么让给云舟烧掉簿子的时间!换了云舟,就绝不会给对手留这样的余地。

再回想开去,木屐里的那块石子,要是搁到云舟碗里,说不定戳破云舟的嘴、硌掉云舟的牙!云华也没有那样尝试,只是放在布套上让她看见,给她一个警告。

为什么,步步留情?

如果云华可以老实说的话,会告诉云舟:“因为这就是明珠的风格。我很抱歉,下不去狠手。这一点叫我自己也很遗憾。”

可惜在云舟逼视的目光下,云华只能柔声道:“因为我们是姐妹啊。”

云舟“切”了一声,意颇不屑。亲生姐妹尚且可以争得你死我活呢!何况这种堂亲,虽说一处长大,叫着姐姐妹妹——

“我们是一处长大的。”云华诚恳的张着眼睛,“我记得七岁一起河边玩耍,差点落下水去,是姐姐拉住我,也记得八岁窗下弄风铃,害姐姐割伤了手,还是姐姐安慰我。姐姐难道不记得?那些事刻在我们的生命里。我们不会再有一个七岁、八岁。不会再有人替代彼此,嵌在童年的片段里。何况——”声音低回婉转,“我们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机谋、一样的自负和骄傲。姐姐,我们是一样的人,流着一样的血。”

云舟没有回答。

云华复道:“这次,华儿也知道,事关入宫,不可等闲论之。四姐姐跟珞表姊交好,可是姐姐!她自姓福,我们自姓谢。事到临头。怎不是同姓更亲些?”

云舟不觉得。云华是二房里头的庶女,福珞是大太太出嫁前感情最好的表妹,生下的最招人疼的长女。云舟一向认为福珞比云华更可亲近些。

但此刻,图穷匕现,直面云华,云舟忽然也意识到,她们两人的眼睛生得这样像。都来自老太太、其或比老太太更早的某位祖宗。她们的气韵也如此相似,是天天年年、从晨至暮浸淫在一堵高墙的空气内,才凝注出的感情。她们,实在是一样的人。

于是云舟才顿悟,老太太为何执意想找个姓谢的女孩儿入宫,年纪小些都不妨。在那种高墙里。袖里刃、鬓边刀,血肉横飞之际,恐怕只有看住朝夕相处、血脉相连的眼睛。才能有一点点信任。

云舟起身,踱了一步,咬牙道:“别以为你多了不起。我还有一个办法对付你!”

“是的。”云华安静道,“但姐姐不忍罢了。”

再没有声音。两个女孩子只是凝然相对。冬天,黄昏来得早。太阳已无力的贴近地平线,松树梢沙沙的响。房间里颇暗,没有人来上灯,云舟金步摇上垂下来的琼珠,映着窗口的微光,摇摆不定。

“四小姐。四小姐在吗?”柳姨娘恰在此时,一路呼寻过来。

筱筱守在廊后,忙迎上去:“少姨奶奶。”

“你家姑娘在这儿呢?”柳姨娘怀里抱着个朱红匣子,笑问。

“姑娘……”筱筱含糊一句,不便明言,打岔开去,指着那匣子好奇道,“里面装着什么呀?”

“送你们姑娘的。”柳姨娘引颈四眺,“她人呢?”

“送我们姑娘的,是什么呀?”筱筱安心要同她打混时间。

“小丫头!”柳姨娘“呵呵”笑道,“这么关心,你也是要嫁人了吗?”

“嗳哟少姨奶奶!”筱筱举起手来捂住脸,柳姨娘趁机从她旁边钻了过去,从她的眼神里,已判断云舟十有八九在旁边的某扇门里。

“少姨奶奶!”筱筱追过去。

门开了,当先露出脸来的,是云舟,神情毫无异样:“少姨娘?”

洛月急着伸脖子往里头看。

云华在云舟的身后出现,也是平静如常:“少姨娘。”

“原来两姐妹在这里,”柳姨娘笑道,“怎么灯也不点?”

是云华答道:“是与四姐姐行到此处,说了会儿话,贪看窗口冬景,一时没顾得上点灯。”看了看柳姨娘抱的匣子,行礼道,“少姨娘同姐姐有事,华儿就不打扰,先行告辞了。”

柳姨娘深深回礼:“六小姐连日辛苦,妾身不敢留您多说话儿,您忙去罢!”

云华便与洛月离去。离开时,她擦过柳姨娘肩头,交换一个微妙难言的眼神。

“少姨娘寻舟儿有事么?”云舟询问柳姨娘。

“四小姐大喜在即,”柳姨娘贺道,“妾身送了件薄礼来,还望小姐笑纳!”便打开匣盖,里头一双鹤舞彩带木屐,描画极其精美,正是嫁妆中依古礼得用的物品,云舟已知定是柳姨娘亲笔画的,连声道谢,叙了好一会儿人情,才得脱身,忙忙回自己院子,寻乐芸交来的那簿子烧毁,烧到一半,忽悟过来,吩咐筱筱:“你去问文大娘一件事。”自己一边为晚宴重整妆容,整好了,筱筱也回来复命了:

“大娘道,没有的事儿,问是谁说的,姑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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