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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时光以南-第9章

小说: 时光以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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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商量好的,她讲上半场,小陈讲下半场。开场时,小陈还特地拍着她的肩,“我当年也这么紧张,慢慢进入状态就好了。”沈霖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笑。



所有同事入座后,她扫视了一下全场,没领导,底下绝大部分是生面孔,外派会计。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两分钟,入口处就进来一拨领导,领头的是财务经理,然后是销售副总、企划经理、人事经理、最末是总经理、沈遨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头发花白的老头。好气派的阵势,就连没月一次的高层会议估计也没这么齐。



会场安静极了,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注视着门口,沈遨正在人群中冲沈霖微笑,沈霖脚有点发虚。他果然没有对她说实话,或者是她洞察力实在太差了,那天在食堂就该发现他话里有话。她太轻信他了。



事实上沈霖并没有如想象的那般怯场,她是个悲观主义者,凡是往最坏处想,而结果往往要比想象好很多,这样也就不会那么失望。这种想法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也许是因为失望太多了,所以不敢有希望。准备工作做得很足,自认为上半场的课程讲得不错的,除了胃部依旧有点疼,脚步有些发虚外,几乎是完美的。沈遨依旧用他那一百年不变的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看着她,他大概也是满意的。



下半场时小陈主讲,她坐在下边旁听,注意力老是不能够集中。她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右下腹开始疼,钻心的疼,额头滚烫,还冒着虚汗,空调温度并不低,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怀疑自己是阑尾炎发作,以前也疼过,但一直没手术,一般打个点滴就好了,从不放在心上。而现在她只得咬牙趴在桌子上,静静地听着小陈把课讲完。



都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沈霖认为应该改改,阑尾炎比牙痛更难受,而且更为凄凉,痛得你控制不住眼泪,控制不住呻吟。她坐在前排,连周围的同事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都推着她低声问:“怎么啦?”



她很想站立起来走出会场,可是没有力气,到最后只得闭上眼假寐,大脑开着小差,以此来分散注意力,小陈的声音渐渐远离她。四周变得鸦雀无声,修长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那并非她的手,她意识是清醒的,却连抬眼皮的力气也失去了,右手依然捂着右下腹。是沈遨,她不用睁眼看也知道是他,她闻到了他的气息,他叫着她:“沈霖,沈霖……”



“沈霖,沈霖……”



沈霖努力地抬起眼皮,望向他,努力地让面部表情丰富一些。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同事,黑压压的一群,叽叽喳喳的,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沈遨抱起她,她愣愣地看着他,连挣扎也不会了,实在太痛,而有些感觉又太过清晰了。她的脸贴着他洁白的衬衫,衬衫里是他温热的胸膛。



记忆又开始模糊起来,她已经记不起当年她到底有没有靠过他的肩膀,有没有像现在这样贴过他的胸膛。只是清晰的记得他的唇以及唇停在她额头上时的心跳声。



他的嘴里不停地说着:“你忍一忍,我们马上到医院,马上就到。”



沈遨替她挂号,陪她做检查、缴费、取药。



沈霖主动向医生坦白了自己的病史,她想手术,把阑尾割掉,长痛不如短痛。打点滴这样的保守治疗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点滴还是在打着,疼痛慢慢缓解。沈霖突然发现盛夏时节躺在洁白的病房里,开着空调捂着被子,也是件不错的事。



沈遨出去买了一份报纸,抽走了财经版面,剩下的留给了她。



“你先忙去吧,我睡一觉点滴就打完了。”耽误沈遨的时间,她很是愧疚。



他连看也没看她一眼道:“你睡你的觉。”



沈霖乖乖闭嘴了,侧着身用余光瞟着专心看报的人,一边思索着是不是要换到温岚那医院,好歹有个熟人照应一下啊,虽然是小手术。



半响他又开口:“傻女人,不舒服也不懂得请个假。”他依然没有看沈霖,温柔的口吻中带着一点怒意,他总是这样,连发脾气也是温柔的。



“我舍不得那点培训费,好几百块呢。”沈霖答道,她想象着他的前妻该是个多么有福气的女人,能得到这么好脾气的老公,可惜离婚了。幸还是不幸?嘴里依旧嘀咕:“下午还要坚持两个小时,但愿到时候状态好一点。”



声音如蚊,但沈遨还是听到了。他放下报纸,不再笑,眼里也无温柔,甚至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两人对视着。沈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对视,只有情人间才有的两两相忘,扮了个鬼脸,拾起手边的报纸,随意浏览者。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说你傻你还真傻,如果真的需要那几百块,我给你好了。”说着开始摸口袋。沈霖知道他不高兴了,慌忙制止,“好好,我不差那几百块钱,我的命更重要。”眼看到手的钱又飞了,不过她的状态的确不适合讲课,免得误人子弟。



沈遨看着她没吭声,许久才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取出一支,烟头朝手心里倒了倒,向门口走去。



先锋三号一滴一滴由手背进入身体,针口处微微有点疼,沈霖的下腹疼痛也是一阵一阵,有时专心的疼,有时隐隐的疼。胃部因为没吃早餐,开始抗议。对于那个从会场开始的拥抱,她开始胡思乱想,在这些疼痛和思绪中,渐渐入睡。却睡得格外清浅,几乎能感觉得到时谁将她的手放进被窝的。



醒来时,手上的针头已经拔掉,沈遨坐在床边低着头看报。沈霖的意识尚未清醒,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俊朗的脸庞,微翘的睫毛,微微蠕动的薄唇,她真想伸手去触摸一下。一个翻报纸的动作就让她的意识清醒,悄无声息地偏过头,起身,强打精神问他:“打完了怎么也不叫我?”



沈遨这才开始收拾报纸,“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饿了吗?”



沈霖点着头,避开他的目光。



两人出了医院,去蚝干粥。午餐时间已经过了,餐厅内没有客人,几个员工真在用餐,并大声说笑。沈霖站在洗手台前看着脸色刷白的镜子发愣。在车上,母亲再次打来电话,说移民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入冬时节就去澳洲。她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向她袭来,即使在这样的季节,在这样的阳光之下,也觉得孤独。



她没有告诉母亲自己刚刚从医院出来,马上要做一个小手术,中国人从来就是报喜不报忧,笑着和她说:“终于下来了,你们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父母都是传统的中国人,认为有儿子的地方就是家,而女儿终究是嫁出去的人。这点她自小就深知。



“你还是打算拿去温岚的医院手术?”喝粥时,沈遨问她。



“是的,有个熟人,打点起来方便一点。”



沈遨不置可否,“我上次去医院看见她了,呵呵,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变。”



沈霖适才想起上次吃饭时温岚提过了,和某个古典美女一起看妇科,嘴角抽搐着问:“她以前什么样的?”



沈遨笑着说:“很青春可爱,充满活力,穿白大褂也不会觉得多严肃,她应该去小儿科,而不是外科。”



“哈哈,的确。”沈霖赞同,而后又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她以前还暗恋过你呢。”



沈遨笑得有些腼腆,“是吗,我怎么没发现?早知道去追她了。”他本就是个腼腆的人。



“你少装蒜了。”



“没装蒜,我是真不知道,我天生愚钝。”沈遨无奈地摊手:“等有空了约她们吃个饭吧,聚一聚。”



沈霖点着头,但心里却鄙视了他一把,虚伪的男人;况且许曼妮并不待见他,就是用八抬大轿抬,她也未必肯给面子。



这样的氛围是轻松的,没有人提起过去,仿佛他们真的没有过去,或者他们一起抹杀了过去。



沈霖本想请客,买单时发现自己的包包还在公司,只好笑说:“下次再请你,缴费单给我,等一下还你钱。”



沈遨皱了皱眉,“我们……不用这么见外吧?”



“一码归一码,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车子从海沧大桥走,这座号称厦门历史上投资最大的交通项目的大桥,宏伟壮观,放眼望去,湛蓝的海面上碧波粼粼,景色怡人。



“你怎么不问我早上听课那老头是谁?”沈遨突然之间出声,沈霖吓了一跳,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个不用问,回公司就会知道。”



“消息这么灵通?”



“嗯哼……”沈霖耸了耸肩,视线越过过他,停在对岸的小山上,“你知道今天送我来医院,他们会怎么想吗?”



沈遨看着路面,笑起来,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想,桃色新闻?”



沈霖也跟着笑,“大概是的,内容应该很丰富。”



两人大笑,沈遨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这样貌似也不错。”



“什么不错?”



沈遨无所畏惧:“桃色新闻啊,我们可以假戏真做一回,让他们大跌眼镜。”



沈霖当然不会把这种玩笑话当真,“那样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跳黄河是最愚蠢的做法,黄河的水多浑浊啊,越洗越脏。应该跳海,崇武的海很干净,去那跳,上来就干净了。”



崇武的海……



沈霖当即心驰神往起来,她去过一次,那里的海湛蓝得让你以为是在梦里,海水纯净得可以清晰地看见嬉戏的虾蟹,细软的沙滩,天水一线间,让人将烦恼全都丢弃……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时,沈霖郑重其事地对沈遨说了声:“谢谢!”



沈遨也郑重其事地回道:“不用,工作我会安排好,不用担心,你只要安心养病。”随后他的头无力地靠在方向盘上,看着沈霖开车们,对他挥手,说“再见”。坚强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怎样脆弱的心?他不知,永远也不会知。



沈霖在进电梯时发现魏征和他女朋友梅梅也在里面,颇为意外。他们俩倒觉得是意料之中一般,点头打着招呼。魏征精神明显比早上要强很多,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手里拎了不少东西;高傲的他嘴角微微上扬,那种只有在自己女朋友面前才有的温情脉脉的微笑,一副给她所有,任她为所欲为的宠溺。梅梅幸福地依偎着她,冲着沈霖笑。他们的幸福在她面前一点也不掩饰,似乎要让全世界知道。沈霖甚至有些嫉妒梅梅脸上荡漾着的幸福,她甚至在想如果魏嘉文活着该多好,可一个转弯又想,那样的自己岂不是更加凄凉?



“大嫂,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不舒服吗?”进家门时,梅梅问沈霖。



沈霖下意识的抚上左脸道:“还好。”



一直没吭声的魏征也问:“你下午不用加班了吗?”



“有些不舒服,请了个假。”



梅梅又笑着问:“大嫂,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还冲着她抛了个暧昧的眼神,魏征也注视着他,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那样的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梅梅似乎单纯得缺一根筋。



此刻的沈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一个偷东西被抓住的小偷,即使她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即使她和沈遨真的是恋爱关系,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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