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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十样锦-第191章

小说: 十样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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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她手一抖,险些将汤洒在他衣襟上。忙挪开手,撂在小几上,慌乱的抓了帕子与他擦嘴,想说话。却觉得舌头有点儿打结,只死死地盯住他,半晌才道,“你卖他了什么?”

                “嗯?”她思维跨度太大,他还没反应过来,但见她脸色也不大对了,忙去擒她胳膊,道:“满年你怎地了。莫急……”

                她反手扣了他的胳膊,一字一顿认真道:“你卖粮?!”

                他一时愣怔。随即垂了眼睑。

                
            “你卖粮?!”她见他默认,压得住声音却压不住火气,咬牙道:“冯友士是什么人,你和他做生意!你怎么不琢磨他买粮做什么?他要只是占山为王还就罢了,要是造反怎么办?你比我懂律法。那是死罪吧?!通匪诛九族不?造反呢?!粮草啊,那是粮草啊!那是战略物资啊!!你吃了他什么**药!给你治腿?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诳你?而且,腿重要还是脑袋重要?!”

                “满娘!”他立时揽她到怀里。死死箍住,好像箍住地是她嘴巴一样。可到底不是箍着嘴巴,她挣扎着。还是把话都喷出来了。

                “满娘!”他按住她,急声道:“你莫急。不是那般!………况且,我都安置好了,不会有纰漏。冯友士也不是什么反贼。你且安心。”

                “他脸上又没写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他拿什么证明他不是?”她冷冷道。

                “满娘。”他又拿话压她。“我有分寸!”

                有分寸。

                她忽然乏力,也不挣了,只道“好”,便再也不说话,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肩膀上。他已经有了些肉。可她还是觉得他骨头硌人。

                收拾收拾走吧。有钱没钱的,有命最重要了。总不待年家满门抄斩时做陪葬。铺子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她只要命。

                
            她说好她沉寂他反而担心起来,越发箍紧她,摩挲着她的后背,道:“莫急,满娘,莫急。原不肯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乱想,日夜惶恐不得安生。真个无事,我已处置妥当了。就算有事,也不会查到我这边便是。”

                “所以你掰了腿?”她忽而低声问道。

                
            他原叫她请了城里大夫来确诊断腿之后,通知纪郑氏和年诺,让他们来看他。她第一反应是干嘛这么急着告诉,不怕她们担心着急?随即又想到,也只能这样,这也是为她好,断腿不是感冒发烧,瞒上几天就过去了的,这事纪郑氏和年诺早晚要知道,早知道自然比晚知道强,拖得越久她罪过越大知情不报。

                
            现在看来,他耍这出怕是想大张旗鼓造一个无力管事的假象吧,如果粮食买卖出了事,可以全盘推到下面人身上去,他只能叫“伤病之中难免失察”。

                是这样吗?

                她冷笑。愚蠢。通匪是什么罪?失察就能免罪?还不如制造被打劫地假象。那就不是同党,而是受害者了。

                “不是。”他叹了口气,道:“你想左了。不是为了这桩。满娘,真个无事,你且安

                
            不是为了这桩。她嚼着这句话。这么说就是有所图了。那是为了哪桩?好吧,掰腿也可以说为了彻底的健康,那卖粮呢?他图地什么?为了治腿?为了钱?为了……造反?皇亲国戚想造反的原因通常是想自己当皇帝,年谅你为了什么?你做得了皇帝吗?扯淡。忧国忧民?为了天下大同**?那更见鬼……

                她找不到他的目的。

                就这样,怎么安心?她阖了眼。

                怕。怕有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地吧,她算是摆脱了……

                唔,她几乎忘了,她也有一宗“通匪”的案子。

                而且……

                如果不是她“通匪”,匪怎么会找上门来?他又怎么会“通匪”?

                匪会报恩,那是笑话。匪来交易。匪未必胁迫他,但是一定说了什么影响了他对卖粮这件事地判断。

                若说他“通匪”,那她才是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是她连累了他。然后,她现在想的是,踹了他。赶紧跑。

                真TMD不是东西。她在唇上咬出一排牙印,隐隐见血。最终还是松开。

                她懂最残酷地生存法则。但是,不够狠心。

                她动了动双臂,半环上他,低声问道:“能不卖粮吗?”

                他没言语,只低叹道:“满娘。”

                她嗯了一声。这是废话。她知道。已经晚了。那么,她问:“你确定安排周详了吗?……我帮你查缺补漏?”

                他顿了顿,手上愈紧。却终道:“你且安心。不用惦着。真个无事。”

                
            她嗯了一声。他显然不想她插手。共犯和从犯有区别吗?都是砍头。不晓得他是保护她还是保护他自己。罢了。也许是她想太多了,一个山大王。要点儿粮草,也没什么。或者,是个米贩子,南边儿不是旱么,倒卖粮食发点儿灾荒财。

                反正。事已至此。

                她深呼吸,平静,再平静。从长计议,从长计议。然后挣了一下,要起身。

                他却箍着不放。

                她叹气。哼哼道:“让我起来,别压着你地腿!”

                他听了这话音儿,心里一松,却不放手,鼻息拂过她面颊,调子也轻快了些,只道:“无碍。”庄了。

                左右轮番号脉,都倒六爷身子无事。但是。腿又折了。两人商量着开了方子,都是些消肿化瘀败火的药。

                夏小满吩咐了其荩带人送大夫走。再去家里把各类常用药都挪这边来些,然后知会姨夫人和大姑奶奶。

                
            茴香在一旁听了,还低声劝了,道是告诉姨夫人难免姨夫人惦念,而大姑奶奶那边若是责怪……。夏小满掐了掐她的脸,只道终有知道的一天,不若早点说,责任小些。想到年诺来了不止她一个挨罚,怕是整个望海庄的人都免不了跟着倒霉,心里还是有些郁闷。纪郑氏得了信儿,当时就急了,不顾已是日头偏西,执意要去看外甥,便就带着纪灵书,并年府青樱、小韦嫂子一批丫鬟媳妇来了。

                快马先来回报时,年谅也急了,直道怎的姨母这么晚还赶来,早知道便翌日再去送信了。夏小满耸耸肩,嘀咕道,你也知道折腾人了吧。

                
            纪郑氏一进门没等年谅这边张口谢罪,便就一叠声地问身上怎样,大夫说怎样,说到后来已有些呜咽。年谅眼圈也红,连声安抚道是无事,腿已接好,就是养着罢了。

                纪郑氏问地差不离儿了,这才扭头找满娘,年谅忙低声道满娘身子有恙、今日不是她失职云

                
            纪郑氏原也不是喜迁怒地人,先前也知道满娘崩漏地毛病,这会儿瞧着她脸上没什么血色,一双手也白的吓人,便不住叹气,既是为她的病,也为这次没能怀上对于上巳求子纪郑氏还是抱着些希望的。在伊看来,女人还能指望什么,不过指望个孩子罢了,而这个伶俐人儿还是这等身份,没个孩子真不知……纪郑氏握了她地手,只道:“谅儿的事大意不得,你素有心,往后要更上心才是。只是,也顾惜着自个儿,你这身子骨也不是个好的,不好生养好了,怎得伺候谅儿周全?”

                夏小满忙陪笑表了一通忠心,心里松了口气,纪郑氏态度如此,明日年诺若要刁难,纪郑氏估计是会帮忙说情,阿弥陀佛,那就算躲过一劫了。

                翌日上午年诺就到了,显然是起个大早赶过来地,面如寒霜不说,细粉也遮不住眼底一片黑影,想来一宿没睡好。

                
            夏小满原本脑子里充满了狗血八卦剧镜头,怕年诺一上来就赏她一嘴巴,所以请安的时候虽然敛眉垂首却是一直盯着年诺的手,心里依旧在纠结如果年诺抬手她闪是不闪,不闪就太吃亏了,可闪了……之后有更严厉地惩罚,岂不更吃亏!

                她还没纠结明白,年诺已经无视她的行礼从她身边过去了,不咸不淡丢下一句话,“你管的好家!爷都伺候不好,还能做什么?”

                夏小满暗自翻了个白眼。继续低眉顺目小媳妇样跟着后面进来了。

                “身上如何?我带了大夫来。”年诺与纪郑氏行了礼,便就坐到床头墩子上,仔细瞧着年谅的气色,略有些急道。

                “姐,我无事。”年谅忙笑道,“是我不慎绊在山石上,触了旧伤,并无大碍。如今已接上了。只养着就行了。”

                “你才好些便这般不谨慎!腿断还是小事不成!”年诺恼道:“跟着地人都是做什么的!不劝着些还不护着些?”

                年谅忙道:“姐且息怒。不干他们的事。原是我想去走走……”

                年诺打断道:“你莫护着,你再纵着他们。明儿指不上出什么事!有错便当罚。心慈不在这上。”

                
            年谅去瞧纪郑氏,纪郑氏微微叹气,拍了拍年诺的手,笑向年谅道:“你大姐是心疼你,一时心急。你当明白她的心才是。”又转向年诺道:“罚也过阵子谅儿好些了再罚。现在罚地都躺下了,谁伺候谅儿?跟着地都是素日伺候的,换了人谅儿用着也不伏手不是。你不是领了大夫来?请进来与谅儿瞧瞧吧。几个大夫斟酌着方子便更妥当了。”

                
            年诺叹了口气。道:“姨母见笑,我是心急了。”又指着年谅道:“他最是个心慈手软地,纵的下面人无法无天地。”说着挑眉若有若无的瞪了夏小满一眼。道:“也不省得身边儿的怎的都不劝着些,………一个个都是摆设,不顶用!依着我说,这些个没用的东西都该打发下去跪上三个时辰,自个儿反省反省,什么是本分,当怎么伺候爷!!”

                纪郑氏一笑,拉了她起来,只道回避。请大夫进来看年谅腿伤。年诺抿了抿嘴,点头应了。两人带着一众丫鬟出去了。

                
            留守地夏小满同学舒了口气,过去整理年谅的衣襟被褥,准备大夫过来诊脉,年谅顺势攥了攥她的手,低声重复道:“无事。莫怕。我断不会让姐罚你便是。姨母也会说和。”

                
            夏小满暗自撇了撇嘴,没言语,心里没一点儿松快,大姑姐现在还没显出暴走地样子,但瞧着也是极恼的,不晓得是不是不走暴力路线改走阴招,那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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