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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164章

小说: 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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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了。
没一会儿,熊猫经理回到她面前,脸上憨实的笑让素叶的心里倒是不落忍了,清了清嗓子,却没说话,等着他开口,似乎能从他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睛里看出些希望的火苗。
果不其然,他下一秒道,“素小姐,您现在可以换到总统套了,因为我们的疏忽给您带来了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素叶有一些小雀跃,但还是冷着脸,“是免费的吗?还要补差价那就没劲了啊。”
“免费的,您放心,这是我们的粗心造成的,赔偿您是应该的。”
“几晚啊?只是一晚上的话会造成我的心理落差。”她的气势气吞山河。
经理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您在我们酒店订了三晚,所以转成总统套也是三晚,您放心,我们不会再给您调回经济房的。”
“好,那叫服务生吧,过来提行李。”
“我来就好。”经理马上道。
素叶耸耸肩膀,随便他了。
————————
香港之行的幸运,多多少少缓解了素叶心头的窒闷,无论是之前升舱到了头等舱还是今晚因为意外被她铁齿铜牙争取到的总统套,至少她伤了心情,却没亏待身体。
正如她想象的,酒店的总统套视野更宽阔,放眼,美丽的夜景近乎令她想哭,一时间也不得不承认,人在沦为金钱的奴隶后着实是有回报的,能够住在这里的富豪们哪一个不是淹没了良心才能欣赏到了好景?
这样想着,也理解了总统套如此奢华壮观的理由。
因为在利益争夺中大家都累了,得到了太多,失去的也太多,所以才会用这般奢华美景来弥补心理落差。
她失去了睡意,见时间尚早,便简单洗漱了下素颜出了门。
绕了中环,直达九龙旺角,每每来香港购物之后,她总会到这里转转,并不是独爱哪家的小吃,只是觉得,人多的地方才不会孤独。
看到众多的月饼标语,素叶这才察觉原来是快到中秋节了,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那轮明月已接近圆盘,倾泻下来的光亮凉如水,澈如银。街头依旧的热闹,貌似只有她形单影只,所以才觉得月色薄凉吧。
在街头店铺买了碗咖哩鱼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正对着街角。在热气腾腾的数十种美食中,她只习惯吃鱼旦,肉质弹牙,与甜酱共食,愈加美味。bop。
鱼旦的热气熏了眼,又想起那日她与年柏彦说的:到香港请你吃咖喱鱼旦,着名的香港街头小吃文化,像你这种天天锦衣玉食的人,都没机会吃街头吧。
“街头小吃太不卫生了。”
“那你吃还是不吃?”
年柏彦当时迟疑了下却也点头,闷闷地说了句,“好吧。”
鼻头有些酸了,许是她刚刚不小心拿了个辣的,吃进口中,咖喱的呛辣刺激了喉管,直逼她的泪腺。素叶抬眼,抬手使劲压了压眼睛这才忍住泪水。
她何尝不知道他不喜欢吃辣?
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最后一颗鱼旦吞下,滚烫沿着食道扩散到了胃,有点翻江倒海的感觉,就好像是回忆,过往太甜蜜了,所以回忆起来才会如此激动和伤感。2715446
有音乐声入耳,熟悉的旋律,干净清爽的嗓音。
素叶抬眼,透过满目的霓虹,发现不远处楼宇上有一块LED屏,上面正播放着《天使与海豚》的MV,一首很老的歌了,却是她这个年龄群的人共同的回忆。
旺角的热闹抵不过这歌带给她的震撼,起身走出店铺,隔着一条街,她昂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头顶上的MV,忧伤的调子悠扬飘散夜空。
貌可折过。天使好想去学会了游泳
海豚在梦里飞到了半空中
这样的恋爱或许不轻松
可是只有你让我深深心动……
霓虹灯映亮了素叶的脸,皎洁如月。
她笑了,眼泪却顺着眼眶滑了下来……
想起纪东岩白日的电话,他说,她和年柏彦就算在以后都不会轻松。他说的没错,她早就知道踏上这条路后会有多么艰难,所以她才会说,她已经走得太远了,回不去了。
因为这世上就只有一个年柏彦。
就只有他,才会令她深深心动,哪怕真的到最后是遍体鳞伤的痛,她真心爱过了一场,也就知足了。
爱情是什么?
就是彼此折磨又深感满足的自虐过程。
也正如有句话说的那样:有的人把心都掏给了你,你却假装没看见,因为你不喜欢。有的人把你的心都掏了,你还假装不疼,因为你爱。
纪东岩把心掏给了她,她的心,却被年柏彦给掏空了……
————————
素叶足足睡了个饱觉。
总统套偌大的床都近乎躺不下她了,一整夜睡得颠三倒四,等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是横在床中央的。洁白柔软的被子将她埋了个瓷实,只留两个鼻孔喘气,地毯上堆了四五个抱枕。
是用餐电话将她叫醒,迷迷糊糊起身,长发披了一肩头,她脸上依旧少有血色,周遭的被子、地毯、抱枕及装饰风格又全都是白色的,只有她的长发如海藻般素黑,所以乍一看令人格外心疼。
有一瞬她有点记不起自己在哪儿,目光还带着睡意地盯着远处的纱帘,有阳光透了进来,她抬手遮住了眼,耳畔是清脆的铃声,她便慵懒地嘟囔了句,“柏彦,电话响了,你接……”
话音落下,她才蓦地清醒过来,一双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哪有年柏彦来接电话的脚步声?心口刺痛一下,使劲抽了抽鼻子,她总要习惯他不在身边不是吗?
接了电话,工作人员态度谦和。
很快,丰盛的午餐送进了房间,是她最爱吃的鹅肝,还有今早刚刚空运来的阿拉斯加大螃蟹,小芦笋鲜汤,及上好雪花排骨肉。
私人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鬓角略有苍白,却精神矍铄,从厨师手中逐一将美食摆放在餐桌上,又燃了可以促进食欲的熏香,待素叶洗漱完后进了餐厅,便见管家正细心地切割着雪花排骨肉。
一时间又有疼痛窜了上来。
那是一个阳光正浓的中午吧,年柏彦带着她到了开普敦一家知名餐厅用餐,点的就是雪花排骨肉,她娇嗔,好吃倒是好吃,就是吃起来太麻烦。
他便笑了,伸手捏了她下鼻子说她矫情,却又体贴地为她分肉剔骨,从那天起,但凡难切的美味都成了年柏彦自然而然去主动代劳的工作了。
管家这时也分好了排骨肉,见她进来后,主动退到了一边,等候吩咐。素叶坐下来,原本以为是没滋没味的一顿午餐,不成想刚吃了第一口排骨肉就令她激动,是她最爱的味道,似乎,从未变过。
有阳光倾洒了进来。
她似乎又闻到了淡淡的木质香,就好像年柏彦还在她对面坐着一样。
“空气中的味道很好闻。”轻声说了句。
管家恭敬回答,“这是我们酒店总统套特供的熏香。”
她点头,这种香气淡得令她想要落泪。
下午的时候,原本着计划要好好逛街购物,来到常去的商场却失去了兴趣,打电话给林要要,问她需要什么代购的,林要要那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句,“给我带那款最新的质感口红吧,要血红血红的颜色。”
素叶淡淡笑了,从不化浓妆的林姑娘这是怎么了?
所幸在香港还有三四个聊得来的朋友,打电话相邀,几人见面后纷纷怨怼素叶的薄情,许久不来香港团聚,一行人嘻嘻笑笑欢闹了一下午后,有姑娘便提议先找家餐厅大吃一顿,晚上再去KTV唱歌,素叶想到反正没事就点头同意,不醉不归也算是忘记苦痛的最佳方式。


☆、对不起,我迟了
又到霓虹满窗,只是毫无例外地下了雨,淅淅沥沥的,白天的晴朗没能延续到晚上,入了夜的雨更有点凄凉。当素叶跟着朋友们来到最后一站后,玻璃上是被豆大的雨点砸开的水花。
“好端端的怎么又下雨了?”其中一人提着麦克风嘟囔了句,但很快,不悦的情绪就被火辣辣的节奏驱走,一时间KTV包房里有拍手叫好声,有玩具哨声,还有酒杯碰撞声。
在这场欢愉中,素叶最为安静,倚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晃铃跟着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节奏,目光落在走廊的窗子上,有一瞬的失神。
拿出手机,静静地看着通讯录上的那串号码,那串她已经倒背如流的号码,悲伤汇集成了河,流淌在眸底深处,又纠结在心口,最后汪洋成海。
有那么一瞬她很想按下去,只要按下去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充满磁性的,能给予她安慰的声音。她渴望他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冰冷的雨夜,哪怕只是听到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心也不会这般无依无靠。
可是……
手指在那串数字上空盘旋了好久都迟迟不敢落下。
纵使打过去,她又要说什么呢?
总不会要跟他说,你瞧,南非的雨都下到香港来了。
素叶苦笑,最终还是将手机扔回了包里。
她清楚知道他生了气,否则怎么会冷冰冰地甩给她一句“随你便”呢?也许他不知道,她却看得清楚,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眉眼和鼻梁之间形成的线条格外凌厉,连并的,棱角外捉的脸颊看上去都险峻严苛了很多。
她是开始了近情情怯吗?
还是,情到深处就会迷茫?
很快,有人关门遮住了她的视线,包厢成了独立封闭的空间,有朋友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将其中一杯酒塞到她手中,皱眉道,“不像你啊,今天这么安静,怎么,失恋了?”
“谁说的。”素叶拉回了情绪,不由分说碰了碰杯子,一口饮下,又摇头笑道,“不是吧?你们还喝啤的这么小儿科?”
朋友们一听都来了兴趣,异口同声,“你还想怎么着?”
紧跟着又有人单独欢呼,“要不来二锅头吧,你是不是在北京常喝?”入的着有。
很快有人反驳,“这哪有二锅头?”
素叶一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话,一锤定音,“红酒洋酒统统上!”
结果是,两个小时后素叶喝得满脸绯红,摇摇晃晃进了洗手间,狂吐了一番,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冲到水龙头前洗了把脸,这才稍稍缓解。
回到包厢,她又与姐妹们喝成了一团,空酒瓶零七八糟地躺了一地。素叶在喝光最后一瓶洋酒后就彻底看不清眼前事物了,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打转,所有人全都拧在了一起,她开始狂笑,心底的怆然在酒精的刺激下被扩大到了极限,于是,她又开始大哭。
有人上前搂住她,在她耳畔唠唠叨叨一些情话史,那人哭得比她还要凶。也有人喝得较轻,在旁安慰着她的悲伤。
素叶又摸索着剩余的酒,摇摇晃晃起身拿了一个半瓶,正准备往嘴巴里倒时,不知从哪横伸过来一只手将酒瓶夺了下来,她努力定睛,残留泪痕的大眼在酒精的点缀下看似愈加迷离,可紧跟着她笑了,伸手搂住了眼前人。
昏暗的灯光下,她似乎看到了他。
年柏彦,这个令自己深爱到骨子里又疼到骨子里的男人。
天地万物都在旋转,连同眼前的这张脸。她伸手,试图想要尽力抓住,身子却跟着摇晃,于是,便有结实的手臂圈住了她,令她有了结实的固定点。
她迷迷糊糊看过去,仰着头,整个人软绵绵地贴靠在这尊遒劲峻拔的身子上,触目能及的隐约是肃了神色的男人。
她泫然欲泣,如哭闹的孩子,“你是谁?是谁……”
像是年柏彦,又不像他……
她的柏彦,已经生气了,不会再来理会她了。
“求你……”素叶的双脚发软,只能如菟丝草似的依附在眼前人的身上,泪水再次打湿眼角,“带我去找他。”
有声音落下,在她耳畔,低沉的,“你要找谁?”
“柏彦……我要找年柏彦……”她到最后,近乎大声痛哭。
有叹息声扫过她的脸庞,沉重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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