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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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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曾收到过一封发自淮南中尉的书信,函中提到李敢曾派遣心腹手下,藉峨郡主与世子妃出城游猎的机会,在林中刺杀霍去病。结果反被霍去病将他们尽数斩杀。事后峨郡主因为这事,与李校尉大吵一场,愤然陪同世子妃提前回返长安。”
  公孙敖并没有直接回答天子的提问,但刘彻已经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问道:“你是说,这两个人在寿春已结下仇怨,李敢根本不可能如此照顾霍去病?”
  公孙敖欠身道:“陛下明鉴,臣以为是这样。”
  刘彻道:“所以霍去病多半是在厉虹如等人的帮助下逃回长安,而并非如他自己所言,是李敢准许他留下养伤的。”
  “陛下圣明,臣大胆揣测霍去病故意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是在给李敢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偷偷抬头看了眼坐在几案后的天子面色,接着道:“故此,这实属无奈之举,并非恶意欺君。”
  “你偷看朕做什么?看来公孙将军对霍去病颇有好感啊,难得难得。”刘彻轻笑道:“也许,他这么做,对大家都有好处。否则闹将开来,连我也很难处断呀。”
  公孙敖暗松了口气,说道:“那是陛下仁厚大度,有意保全霍去病。”
  刘彻感慨道:“开春后卫青就要准备统兵北伐——千军易求,一将难得,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啊。
  “霍去病是个人才,短短几个月里,他就取得刘安信任,掌握了王府禁卫军。同时又挑起淮南王父子相煎,迫使刘建为救父亲投奔长安状告祖父,从而揭露出刘安谋逆的真相。
  “再后来他出使闽越,说服骆余善与刘安断交,斩去叛党的一大外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看着公孙敖问道:“你一定很奇怪,既然朕如此赏识霍去病,又为何将他划入钦定要犯的名单中,命李敢押解到长安?”
  公孙敖含糊其词道:“陛下圣心独运,岂是臣等能够猜度?”
  刘彻哈哈一笑,随手将那青铜骏马递给公孙敖,道:“答得妙,这个赏你了。”。
  公孙敖谢恩接过,就听刘彻道:“因为我要试他,试他的人,更试他的心!”
  瞧着公孙敖茫然的表情,明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装出来的,刘彻却并不想说破,而且他似乎还十分享受这样的一种感觉。
  “从寿春传来的各种消息不少——有人说他和刘陵有染,甚至在向李敢自首前,怀里还抱着她的尸首;又有人说他飞扬跋扈,随意杀伤屯骑军……”
  刘彻缓缓道:“我把霍去病当作钦犯关起来,就是想看看他心里是否有鬼。敢不敢,又能不能忍受屈辱,坐在囚车里回长安面君?”
  公孙敖眨眨眼,接着道:“禀陛下,现在他回来了,正在宫外候见。”
  “公孙,你也会跟朕打埋伏了。”刘彻把脸一沉:“你赌定了我会见他?”
  公孙敖明白天子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用他特有的方式在和臣子开玩笑,于是佯装惶恐地躬身道:“陛下体谅,臣这是有备无患。”
  果然,刘彻大笑着向御书房外吩咐道:“传霍去病!”
  公孙敖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霍去病,将悬了半天的心悄悄放下了一些。
  很快,霍去病步入御书房,向刘彻跪拜施礼。
  “霍去病,你欺骗朕!”刘彻突然重重将几案一拍,喝问道:“明明是强行脱逃,为何编造说辞妄图蒙蔽朕?”
  伴君如伴虎啊,公孙敖在心里暗暗感慨,不知霍去病会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天子盛怒?结果——
  “陛下果然英明,令罪臣钦佩得五体投地。”霍去病啧啧惊叹道:“罪臣愚笨,明知道骗不过陛下却依然说了慌,结果不出所料,被您轻松看破。”
  “你明白就好。”刘彻鼻子里哼了声道:“说说看,朕该如何处置你?”
  霍去病微笑道:“既然陛下也认为,罪臣是在自知不可能骗到您的情况下进此谎言,那就不能算作欺君之罪了。”
  刘彻脑子里转了个弯,立刻明白了霍去病的意思,却不肯这样轻易地放这小子过关,紧绷脸道:“不算欺君?那朕总可以治你妄言之罪吧?”
  霍去病俯身叩礼,久久一言不发。
  刘彻有些讶异,问道:“霍去病,你怎么不诡辩了?”
  霍去病回答道:“禀陛下,脑袋保住了,罪臣已经心满意足。”
  “就这点出息!”刘彻的话脱口而出,才醒悟到这样的口吻绝不应该出现在天子和臣民之间,于是又冷哼道:“你该先谢过公孙将军,是他出力保全你的。还有,李敢那里,厉虹如他们几个,也需仰仗他去周旋。”
  公孙敖赶紧道:“这是陛下爱护才俊,臣不敢居功。”
  “接下来,朕会颁布旨意替你恢复身分。”刘彻沉吟道:“这些事咱们一步步慢慢来,别给那些言官留下话柄,找朕的不自在。”
  “陛下,陛下!”一名宦官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从御书房外奔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事不好,皇后娘娘她……”
  刘彻心下一沉,从几案后腾地起身喝问道:“皇后怎么了?”
  宦官喘着粗气,一边叩首一边禀报道:“娘娘刚才在宫中散步时,突然大叫一声昏了过去,脸色发黑、神智不清,嘴里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梦话……”
  不等他说完,刘彻已往御书房外冲去。倒霉的宦官正好挡在门前,被他心急火燎地一脚踹翻在地。
  宦官一个骨碌翻身爬起,忍疼叫道:“陛下,娘娘在未央宫!”一溜小跑赶到前头为刘彻引路。
  刘彻出门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房里还站着的公孙敖和霍去病,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两个随朕来!”
  君臣三人由宦官引路,不一刻来到皇后卫子夫的寝宫。一群宦官宫女和御医正围在床榻前乱成一团,皇子刘据跪在地上紧抓着娘亲的手拼命摇晃,哭的哭、喊的喊,人声鼎沸,却是谁都不敢擅做主张。
  刘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就见皇后卫子夫双目紧闭神情痛苦,脸上布满诡异的黑气,失色的樱唇轻轻翕动,像是在说着什么,不过声音极低,刘彻也听不清楚。
  “怎么回事?”他恢复镇定,问御医首领孟回春。
  “启禀陛下,根据娘娘表现出来的症状,十有八九是……”
  “是什么?”刘彻不耐烦地追问道:“快说,皇后的病要不要紧?”
  孟回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她像是中了巫蛊。”
  “胡说!”刘彻怒道:“皇后深居宫中,与人无争,谁会向她施蛊?”
  “陛下。”公孙敖开口道:“孟御医说的只怕不假,娘娘是被人下了巫蛊。”
  在当时儒学初兴,程朱理学更要等到一千多年后的南宋时期才会出现,因此男女大防远不像后世有那么多呆板的条条框框讲究。所以公孙敖站在刘彻身后,已将皇后的病状瞧得一清二楚。
  “传李少君!”听公孙敖也这样说,刘彻回头向宦官下旨。
  李少君的大名,霍去病远在定襄时就曾经听说,他是位顶尖级的阴阳天师,深受天子宠信,召此人来自然是为了给皇后驱除巫蛊。
  “不要,不要!”蓦然昏迷中的卫子夫面露惊恐,用力摇头,耳鼻中冒出淡淡的黑气,呼吸急促,彷佛随时都会绷断。
  “母后!”年幼的皇子刘据吓得大声哭喊。
  “子夫,子夫!”刘彻握起皇后的另一只手,手心凉得几乎不像人间所有。他倒抽一口冷气,偏偏一名御医又在耳边不识趣地说道:“陛下,娘娘她快不行了!”
  刘彻猛然回头,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狰狞道:“酒囊饭袋,朕养着你们有何用,统统滚出去听候发落!”
  公孙敖甚至比那名心直口快的御医更早地看出,皇后恐怕撑不到李少君赶来。
  他是仙道大家,心知只需自己将手掌按在皇后凤体上略作检查,就能寻找到巫蛊的藏身之处,届时掌心的纯阳真气一吐,顷刻便能将它炼为乌有。
  问题是,这么做就必须直接接触皇后的身体,即使救驾成功,可有谁能保证天子过几年又或者几十年后回过味来,不大翻旧帐?
  正在他寻思之际,身边的霍去病忽然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或能救治皇后。”
  “你?”刘彻一愣,问道:“有把握么?”见霍去病肯定地点头,当下退开些道:“那就快点!”
  霍去病一笑,喝令道:“鬼头!”
  伴随着宫女宦官们的惊声尖叫,骷髅头从霍去病袖口里钻出,像模象样地朝刘彻咧嘴问安道:“黑鬼头叩见陛下!”
  “黑鬼头?”刘彻乍见骷髅头也是一惊,但听他自报家门又忍不住好笑道:“谁给你取的名字?”
  “禀陛下,他是臣的鬼奴。”霍去病代答道。
  这时鬼头已飘飞到皇后的头顶,幸亏卫子夫此刻已深度昏迷气息奄奄,不然面对面看到这么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髅头,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多半惊驾之罪是跑不了的。
  “呼——”骷髅头口中射出一束黑光,从皇后紧蹙的眉心渗入,转瞬不见。
  没一会儿,卫子夫一声痛楚的呻吟,身躯一阵颤抖扭动。一条粗细长短有如小手指般的毛茸茸虫子,浑身长满毛足,遍体发着妖异红光,从皇后右手的掌心徐徐蠕动而出,“嗡嗡”哀鸣。
  周围的宦官和宫女纷纷嚷道:“巫蛊,巫蛊出来了!”
  “啵”地轻响,小虫骤然爆裂冒起一股红烟,只在床榻上散落下几片宛如血痂的物事。
  骷髅头在天子面前显露了一手,颇是得意,鼓起腮帮子将一口鬼元渡入皇后的樱桃小嘴中,而后胸有成竹地钻回霍去病袖袂里。
  当然,有了曾经被霍去病一拳揍飞的经验,这回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将自己的嘴巴凑到皇后的唇上。
  这口鬼元果然立竿见影,卫子夫的眼睫毛微微扇动几下,迷茫地睁开双眸,环顾四周后,她将目光投到霍去病的身上,气息微弱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你是谁?”
  她就是我的小姨了。
  霍去病也正在注视卫子夫,胸膛里涌起一股奇怪的心绪。
  “臣霍去病,因为娘娘中了巫蛊,故而蒙陛下恩准斗胆出手救治。托娘娘洪福,现在已经没事了。”
  刘彻长长出了口气,用极为满意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霍去病,又看了看皇后的气色,说道:“极好,霍去病昨晚才到长安,今早便施展手段驱除了皇后所中的巫蛊,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庇护。”
  说着他转头问卫子夫道:“他就是平阳公主两次向咱们提起过的霍去病。一次是数月前这年轻人初到长安,另一次是上个月他在淮南被拘捕后,你记起来了么?”
  霍去病和公孙敖俱都一怔,没有想到在刘彻赏识的背后,居然是平阳公主的举荐。
  公孙敖无声地瞟了霍去病一眼,霍去病更是心里迷惑,低下头默默揣测这里面的关节。
  “他说陛下是富家翁,匈奴是饿汉……”卫子夫微笑着道:“当时陛下还说,朝廷几百文武臣公,想不到居然是一个来自定襄边城的草莽少年,猜透了我的心思。这话贱妾印象至深,哪会忘了?”
  刘彻舒心一叹道:“找个会溜须拍马又或埋头傻干的人不难,难的是既能见事明白对朝廷赤胆忠心,又果敢干练勇于担当——霍去病,朕封你为侍中,专事在御书房陪读。公孙,你看呢?”
  侍中这个官不大,却是天子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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