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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幸臣-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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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来吃,一定来吃。”浔儿连连保证,“等父皇睡觉了……”说着说着,浔儿的脸苦了起来。他好像从来没见过父皇睡觉。不管了,“浔儿一定会来吃的!”
“好啊!来拉钩!”裴若善笑着伸过手指来勾住浔儿的小指,浔儿愣愣地瞪着,问:“拉钩做什么?”
裴若善跟他解释着:“拉钩就是说,说出来的话被勾起来了,不能变了。”
浔儿眼睛一亮,道:“浔儿知道了!来,母后,拉钩!你每天都要帮浔儿偷留一晚,不准叫父皇知道。”
“那浔儿每天都来?”
“拉钩!”
楚今朝看着他们这一幕幕,心头微微皱了起来,为官这么多年,纵使不擅长权利角逐,但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一种政治敏感告诉她,裴若善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一会,她已经依稀明白了,段君铭将段浔保护得非常好,几乎是与他形影不离,似乎是刻意地让他与裴若善拉开着距离。但裴若善显然利用着这难得机会,想要培养与段浔的感情。若只是这份母子感情,那也许是她想多了,但若不止是这份母子感情呢?
“不知娘娘召微臣到此,所为何事?”等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的母慈子孝,他应该有发问的权利了吧?
裴若善又道了一声“抱歉”,然后放浔儿下地去玩,道,“楚大人劳累奔波,为国出力,是皇上之福,也是大中朝之福,本宫代皇上代大中,谢过楚大人。”
“娘娘言重了,”楚今朝也跟着打起了官话,道,“这都是微臣该做的。”
又拉扯几句,裴若善道:“楚大人不仅心思剔透,且能力卓越,又能为国为民,替百姓着想,又为皇上分忧解难,难怪皇上宠幸,只是,本宫有一言,如鲠在喉,若冒犯了楚大人,还望楚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莫说见怪。娘娘肯赐言乃微臣之福,娘娘但说无妨。”
裴若善低头沉默了一会,似是当不当讲,过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的,道:“楚大人为何如此执着工程之事?本宫只是一妇道人家,身居后宫,本不该插手国家大事。只是此事实非寻常,故也忍不住好奇想探知一二。望楚大人不吝赐教。”
“工程?”本来被宫女牵下去玩耍的浔儿忽然跑了过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叉腰站在楚今朝面前质问道:“就是你让我父皇不开心吗?”
楚今朝错愕地眨眨眼,对上那一双黑水银的眼珠,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本来就惊讶裴若善会对工程之事感兴趣,如今居然从浔儿这里听到段君铭也在为工程之事不开心。这……她可真是一头雾水了。
浔儿见她不说话,挺胸又上前一步逼近她道:“父皇说……”父皇说“你娘老是想着工程之事”,但是,他还没搞清楚“娘”是什么,所以不能说出来,不然被反问,他就要丢脸了。于是,他思考了一下,改口道:“你老琢磨着工程,让父皇很为难,很不高兴。”
浔儿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那想必是段君铭真的为难了。楚今朝这下子真是惊讶了。她以为与段君铭早就达成共识了,工程之事,不是在最初他就同意过的么?到如今这些年,只是做着准备而已,因此,她从没想过他会不同意的。怎么,让他为难了?
回头瞅了一眼裴若善,裴若善也点点头,接着浔儿的话道:“楚大人忠心耿耿,想必也是认为工程必能造福百姓,所以才如此坚持。但事到如今,让皇上为难,本宫也看不过去了,所以想为皇上说句话。如果有失偏颇,希望楚大人不要见笑。南北工程不比浔阳城,浔阳城只在浔阳,百姓就算听到,没有亲眼见到总不会有切身体会。但是工程却不同,它贯通南北,牵连百姓甚广。当年南北河运害了无数百姓,如今若再建,恐怕未曾待到它好处出现,倒先引重民怨,无可收拾。”
楚今朝这才知道意识到裴若善邀她来“坐坐”的意图,当下也端正了心态,正色道:“娘娘的考量极有道理,微臣早些年也正是因为担忧这些,所以才奏请陛下出京考察。微臣沿着预定线路全程走了一遍,探访过所有相关的百姓,当时的确有不少反对的,但微臣已经都向他们解释清楚了,也得到了他们的理解与认同。微臣相信,如今再次开工,不会有差。且陛下雄才,若是为难,必是衡量轻重,微臣理解。无论陛下的决断如何,必是于国于百姓最好的决定。微臣身为臣子,定会遵从,请娘娘放心。”
她这一番话一说,直把浔儿说的晕头转向昏昏欲睡,当即无趣地转身掉头又跑了。
裴若善盯着他跑远,嘱咐着他当心,回头看向楚今朝,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本宫岂会不知陛下雄才?只是,本宫所忧心……”她顿了顿,琢磨着该说不该说,最后斟酌一番,还是和盘托出了,“以陛下对楚大人的信任,必不忍拂楚大人之意,只要楚大人想,工程必行。若工程真好,本宫不至于担忧。本宫担忧的是,楚大人心中为工程之事急切,凡事必从积极态度去看,由此先入为主,有些考量恐失偏颇。一个大兴朝已经亡了,望楚大人三思。”
三思?她已经三十三百三千遍地思过了。知道工程之好,不遗余力地想完成,大家却都以为她一心想建工程,丝毫不考虑大中朝,却不知,她心里比谁都害怕着遭遇当初的失败。本来有个段君铭相助,如今,居然连他也被他质疑了。
楚今朝发现,她居然找不到辩解的理由了。
“皇上驾到!”
正当她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时,门外忽然传来通传太监的声音。几乎是求救地,她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朝他望过去,只见一身锦衣白裘的段君铭正抱着刚刚离去的浔儿进来。
楚今朝连忙要下跪行礼,段君铭却是早一步就避开了她,抢先到了裴若善跟前,道:“皇后,同楚卿聊着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惊觉

裴若善回答道:“不过随便聊聊,没个话头。皇上怎么亲自过来了?若是要见楚大人,派德禄过来知会一声就好了。”
段君铭道:“朕看了半天奏折也乏了,过来陪你坐坐。”
楚今朝一听这话,立刻识趣地道:“若陛下皇后没什么吩咐,容微臣先行告退。”
段君铭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裴若善也不好再说什么,客气了两句,就去招呼段君铭了。
楚今朝看了一眼段君铭怀里的浔儿,转身离开,身后隐约传来段君铭的声音。
“给浔儿吃粥可以,别放糖,小孩子吃糖吃多了对牙不好。”
再隐约地,似乎听到了浔儿的抗议。
再隐约,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驻足一会儿,收起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惆怅劲儿,专心往宫外去。对工程的建设,她小看了问题的严重性啊。
“楚今朝。”
她正思考着该怎么办时,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楚今朝眼眉一挑,不由自主地就笑了,抬头道:“真巧啊,霍将军。”
霍颖光道:“这可不是巧,我是奉命传旨来的。皇上说,若看到楚今朝,让她去藏书阁候驾。我瞧你是从凤仪宫出来的,皇上也去凤仪宫,怎么舍近求远取藏书阁了?”
楚今朝有些惊讶,无辜地道:“我也不知道啊。传旨的不是霍将军么?”
霍颖光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哈。”
两人多年没见,楚今朝回京这几天倒是小聚过两次,话话别来各自情况。这会子碰到,楚今朝想起裴若善的话,不由得问道:“霍将军对工程一事,怎么看?”
霍颖光皱了皱眉头,失笑道:“这个问题你要问多少次啊?这事你在行,头头是道地举出那么多道理了,倒来问我的看法。我说不行,你就会放弃么?”
若放以前,楚今朝定会玩笑地回答:“不会。”但今日,她着实有些担忧了,若果如裴若善所言,她一心想建工程,凡事只从利处去考虑,反倒蒙蔽了双眼,那倒如何?
所以,她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认同?”
她这么一说,霍颖光还真纠结脑汁想了起来,但是想了老半天,最后也只无奈道:“算了,算了,我每想出一条,接着就会想到你的一条解释。想不出来啦!想让你放弃,实在是太难了。这事情自有皇上和宰相决定,你问我有什么用?我还是去我该去的地方好。”
霍颖光边说着,就要离开。楚今朝随口问了问他往何处去,他扬手随意一指。楚今朝也没懂他指的是哪里,反正霍颖光负责皇宫安全,总是在皇宫某处,她也不是要问个结果,因此,也就没有细着追问。
藏书阁,不知道段君铭要她去哪里做什么。随着朝政逐渐稳定上正轨,当初混乱的藏书阁也井然有序,当初楚今朝未完成的那些任务自有人接替了去。
楚今朝在东阁里翻着一本水利工程的书研读着,边看边等着段君铭。她想着,一会见到段君铭,她该心平气和地问他工程的看法,客观的看法。若真有不可行的,她会让步,反正已经等了这许多年了,不在乎再等等。
段君铭来时,并不是一个人,大手牵着一只小手,父子俩有说有笑地就进来了。藏书阁的司职们一见皇上太子驾临,自然是跟前跟后地伺候着。楚今朝也放下了书,站起来行礼。
段君铭挥挥手,让闲杂人等都下去了,只让阁子里留了楚今朝。然后也没有坐下,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了书,瞅了一眼封页,然后递还给她,有些无奈。
“就知道你会在这里。”他在楚今朝旁边坐下,然后松开浔儿让他自己去玩。浔儿呆在他的腿上歪着头望着楚今朝,小小的眉头皱着,似乎很是苦恼。
楚今朝也垂眸看着他,与他对视,见他看了半天不说话,于是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在看什么呀?”
这忍不住放柔的声音,让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别扭,耳根不由得热了一热。
浔儿又看了一眼她腿边的椅子,摇了摇头,从段君铭的腿上滑下,一溜烟地跑了。楚今朝半弯着腰在原地,扭头去看他的背影,一头雾水。
段君铭伸手,把她拉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解释道:“浔儿在奇怪,为什么你敢坐在朕的身边。”
楚今朝闻言一惊,这才意识到逾致了,连忙站起来。但段君铭扣着她的手腕,没有放松。
“陛下?”
段君铭松开了手,跟着道:“朕特许的。”
楚今朝本来想要换个地方,听到他这句话,愣了一愣。只见段君铭已经拿起她先前在看的书读的起来,她也不知为何,放弃了换座位的念头,低低道一声:“谢陛下。”然后又在刚才的椅子上坐好。
“陛下,微臣……”
“工程之事,对不对?”段君铭头也没抬,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楚今朝又是一愣,但听他语气平和,似乎不像是反对,因此点了点头,道:“是。微臣想听听陛下的看法。”
段君铭扬了扬眉,很是意外,扭过头来看着她。瞧她似乎有些紧张,居然难得的还有些局促不安。
他心念动了动,问:“皇后跟你说了什么?”居然能让她对自己对工程产生怀疑。
楚今朝垂眸,摇头道:“不是皇后。”她只是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点。当初她与承宣帝也是这样,两人认为工程最好,所以极力推行,结果推行是没问题,但却酿成了大祸。偏听偏信啊,承宣帝相信她,她相信承宣帝,就算她不是奸臣,就算她不进谗言,结果,也与之无异。
现在,她与段君铭会不会重蹈覆辙?
“那又是为何?”
楚今朝说不上理由来,只是重复道:“微臣等着陛下的定夺。”段君铭若真的反对,她会不会真的就此放弃?
段君铭无奈地笑了笑,道:“朕什么意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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