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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妖刀记-第207章

小说: 妖刀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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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微振,双环再度掷出。



方兆熊嘴上占她便宜,雪艳青却并未如预想中暴跳如雷,只是秀眉微蹙,似觉这把戏十分乏味。但方兆熊二度出手,却比他的口头逞威更加无聊,同样是双环一左一右、身后互击,旋又倒飞回头,这回雪艳青早有准备,蛇腰微扭,袅袅娜娜让过,皱眉道:方兆熊,你若只得这样,我可要出手啦!



方兆熊笑道:可惜你错过了出手的机会。



腿下雨环拏在手中,照定飞回的双环一撞,掌中铜环同时掷出,四环分从四个截然不同的方位奔袭雪艳青,一反先前的温吞盘旋,破空声咻然大作!



两人相距不远,四环突然变速、几乎同时飘至,雪艳青本要跃起,心中一动:若然双脚离地,这厮又有话说!



玉一般的双掌拨风搅尘,一股螺旋气劲轰然迸散,及时震开两环;另外两枚一走大弧、一似乱蝶,轨迹难辨,至身前时已不及闪避,眼看要撞上坚挺的酥胸,雪艳青手甲交叉,铿、铿两声将铜环弹开,余劲震得臂间隐隐生疼,不由微诧:这环……好沉的劲力!



四环被她格开,本应力尽坠地,忽见嗡嗡四道流光分出,一阵金铁交鸣,方兆熊竟又掷出四环,八环空中对撞,先前四枚骤尔反弹,急向雪艳青旋去;其余四枚弹向梁柱、墙阶等,一撞借力,亦飕地射向雪艳青!



众人至此,方知方兆熊的子母鸳鸯环何以能居诸般飞器之首,飞挝、飞钩等均须绳索操控,方兆熊却能以高超的巧劲与计算,令铜环盘旋伤敌而不落,堪称无练之练,难怪能卓然于百练之上。



一样的腾挪空间,陡地挤进八环,纵使雪艳青体若无骨,腰臀如蛇闪躲伶俐,也知铜环空中一撞,倏又奔杀回头,徒然压缩应变的时间罢了,把心一横:通通将你打落,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以手甲为栀牌,接连打落四环,低头拧腰避过两枚,一枚接入手中;最后一枚不及相应,香肩微侧,生生以后甲挡下。



方兆熊得理不饶,嘿嘿一笑,抖环连掷,满室铜光飞绕,飕飕不绝于耳。每有铜环飞离常轨,他便新掷一环,藉由撞击加以修正;掷得几枚,偶又将一、两枚铜环斜斜撞回,手里始终不空。



这位腾霄百练之主貌不惊人,言语粗鄙,便如市井之徒,谁也料不到竟身负这般无练之环的奇技。耿照看得矫舌不下,暗忖:纵使练得掷环巧劲,临阵若不能准确预测铜环的飞行轨迹,出则无回,便有百枚、千枚也不够使。



与符赤锦遥遥对望,均露佩服之色。



雪艳青身陷铜环阵,面色凝肃,双掌周天划圆,左揽右旋,不住磕飞铜环,却无法瓦解如有灵性的飞环阵势。铜环来势劲急,经常是前后左右、数枚齐至,她双臂难以一一应付,总有一两枚须以身上金甲承受,撞击声闷钝异常,既显环势猛恶,又见金甲之坚,绝非凡物。



耿照见她仍将接下的那环抓在掌中,心想:格开铜环绝非上策!且不论方门主计算之精,何以能够,格挡不过是助长飞旋之势罢了,不如抓下弃置,才能避免被飞环所困。



忽听方兆熊大喝,臂间四环齐出,铿啷啷的撞进阵中,所触之环于瞬息间一齐转向,廿四枚铜环飕地射向女郎!



这百鸟朝凤势乃子母鸳鸯环的杀着,眼看雪艳青避无可避,众人皆失声道:危险!



心头掠过那张白晰雪靥被十几枚铜环击中,颅骨凹碎、血肉模糊的画面,不觉攒紧拳头,掌心一阵湿痒。



千钧一发之际,雪艳青娇声清叱:落!



双臂划圆一收,所有铜环突然慢了下来,犹如射入一块软腴饱水的巨大鱼胶;飞环一凝,雪艳青的动作却骤尔变快,两条藕臂如纺轮飞转,手甲缫成了一团金绿残影,三尺方圆内的散尘粉灰被抽成一条条无形丝线,飕飕卷入双臂之间。



众人目瞪口呆,这凝物抽丝的奇景却仅一瞬。



雪艳青旋臂一扯,廿四枚铜环上所附的劲力如丝抽离,点滴无存,飞环于原处空旋几下,铿啷啷掉落一地。——是洗丝手!



耿照蓦然醒觉,想起明栈雪曾谈过这部武功。



洗丝手是天罗香的入门武学,门中人人皆习,洗字原作嬉,乃蜘蛛之古称。嬉丝也者,即指如蜘蛛吐丝般黏缠,不仅仅是卸劲擒拿而已,练至极处,临敌能将对手的劲力硬生生缫出,如煮茧抽丝,在七玄第一武典《天罗经》中设有篇章专论,不容小觑。



雪艳青以拙对巧,早在接住那枚铜环时便知格挡无用,唯有釜底抽薪方能奏效,等他将铜环悉数打出,才以洗丝手一举破之,不唯技高,更显沉着。



耿照心想:明姑娘的师姊殊不简单!难怪以明姑娘偌大本事,亦须谨慎应付。看来天罗香一脉不唯人多势众,这雪艳青总领群伦,绝非泛泛之辈。



雪艳青破得子母鸳鸯环,明眸一扫脚边地面,心中暗数:廿二、廿四……尽缴了你的兵刃,教你败得心服口服!



挥开尘雾,扬声娇叱:方兆熊!你兵器俱已丢失,还有什么把戏?



有!



一条壮硕的乌影穿破飞灰,布鞋啪嚓!



踏裂青砖,大笑声中一拳击出:这才是老子的杀着!



拳劲如涛,搅动四方气流,原本飞散的粉灰漩涡般附拳而至,直捣雪艳青胸口!



(他居然是一名内家高手!



谁也料不到以飞器着称的腾霄百练,门主竟练有如此深厚的内家硬气功,这一拳踏地而出,拳劲旋扭,若中人身,只怕要硬生生破体而出。天罗香手下众多,若失群领,只怕汹涌之情难以节制,李远之急得踏前一步,大喝:拳下留人!



慕容柔的贴身侍卫任宣亦按刀而出,叫道:门主莫杀……



啪的一声,旋扭如矛尖的粉尘应声撞碎,仿佛前方有堵看不见的无形城垒;下一瞬间,溃散的轻尘微微一凝,倏如涟漪般四向迸开,滚出火舌浓烟也似的惊人波形!



强大的反馈沿着手臂叠至,方兆熊脚下青砖喀啦一声迸碎开来,两腿一软、单膝跪地,一抹殷红溢出嘴角。抬头才见接住拳头的,非是那高耸坚挺的饱满乳房,甚至不是鎏金嵌碧的异邦金甲,而是一只温软的掌心。



心机百出,终是无用!



雪艳青捏住他的拳头,微蹙秀眉,似颇不以为然,淡淡道:你难道不知,行走江湖,唯有实力二字方能说话?



运劲一送,方兆熊摔了个四仰八叉,再也站不起来。



她弯腰拾起一枚铜环,随手往金杖敲去,劲力所至,铜环崩去一截,却见环中硬芯是黑黝黝的鸟深铁色,竟连一丝反光也无。耿照浓眉大皱,低声脱口:是连心铜!



雪艳青移目而来。



什么是连心铜?



耿照自知身份,不敢僭越,回头望向居中的白衣秀士。慕容柔浑不着意,淡然挥手:说罢,我也想知道何谓连心铜。说起冷金铸炼,白日流影城也算个中行家了。



是。



耿照躬身一揖,恭恭敬敬禀覆:这连心铜乃是一门镶嵌工法,以玄铁或磁石等做芯,再包以铜衣。连心铜多用于机关芯材,或制成彼此相吸追逐的子母滚盘珠等玩意儿,要做成这么大一枚,技艺也不简单。



如些来,子母鸳鸯环的谜团便解开了。方兆熊利用连心铜环彼此相吸、相斥的原理,使飞环不坠,撞击之后反而加速射出,虽然要控制如此沉重的铁芯环,内力手劲亦非泛泛,但比起纯以铜环为之,到底还是取巧。



漆雕利仁咧嘴一笑:他妈的,原来是个郎中!



李远之瞪他一眼,低斥道:噤声!



雪艳青将铜环一掷,冷道:你的内功不坏,若不做这些无聊想头,倒也算是人才。



方兆熊捂着心口,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喉头略一抽搐,涌上大口鲜血,兀自咬在嘴里,苦苦维持尊严,额间豆汗涔涔,连一句话也说不出,瞪着她的铜铃大眼不知是怨恨恚怒,抑或惭愧。



雪艳青的目光越过了委顿在地的虬髯汉子,迳投居间的白衣书生,扬声道:使君!事已至此,请速将赤眼刀交出,以免自误。



满以为一掌废了他的护卫高手,便能与慕容柔对话,谁知他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毫不理睬。



一身金甲灿然的高挑女郎终于动怒。



自四岁入得天罗香以来,她一直被当作未来的掌门人选之一教育长成,所受的对待,所衣所食、所学所用,无不是门中至高。雪艳青非是跋扈飞扬的性子,对比她在天罗香之内如同女皇的尊贵地位,这位年方廿四的女郎算得上是稳重端方、不恃骄矜的了,继位前后并无不同,于门中甚孚人望。



今日拦路取刀,原也无意伤人,不过想以重兵围之,稍加恫吓罢了。岂料那跃渊阁的陆云开陆老儿二话不说便拧枪杀人,挑了做为使者的两名迎香副使,同行的弟子无一得回,这才爆发激战。慕容柔毕竟是东海一镇,随行护卫均是千中选一的精兵,弓马娴熟,能征惯战,再加上当世名将的调度指挥,任弓矢用尽、弃马据险之前,天罗香已蒙受重大伤亡。



为追捕盗走《天罗经》的叛徒,一个多月以来,她麾下的天罗八部折去诸多正副织罗使、迎香使等,连八大护法都折损过半。现下,每再多死一人都令她心痛不已,如同刀割。



(早知道……便杀进车队里劫了慕容柔出来,也不用死这么多人!



忒多人流血送命,你端的什么架子!



雪艳青柳眉一轩,叱道:是男儿汉,就别躲在人堆里头,出来应战!



露出雪趾的金甲凉靴喀喀叩地,长腿交错,纵身飞跃而起,挥掌拍向慕容柔!



李远之、漆雕利仁与任宣三人拦在慕容柔身前,正要阻挡,蓦地一条乌影横里杀出,接下了那令人眼花撩乱的洗丝手,双臂划圆,浑厚的内力鼓荡而出,两人四臂黏缠,斗了个旗鼓相当,正是耿照!



雪艳青看出慕容柔不谙武艺,连粗通骑射也说不上,这三名护卫她又全没看在眼里,只用了六成不到的内功,招式亦非通力施为;骤遇强敌,料不到他一个籍籍无名的流影城武官竟有如此能耐,刹时鬼手慑蟮丝、碧火压天罗,竟是着着失先,尽落下风。



她惊怒交迸,咬牙皆目:闪开!



便要变换路数。



耿照跟了明栈雪若干时日,对天罗香武学甚是熟悉,一看便知是玉露截蝉指的起手,抢先使出鬼手诸部中刚猛第一的跋折罗手相应。雪艳青为刚力所折,无暇他顾,正欲以悬网游墙的上乘轻功稍避其锋,岂料身法又遭识破,顿被擒龙无迹、以扫除一切怖畏不安的施无畏手截去退路,受制难伸。



她于《天罗经》中诸般武学之所知,远不如持有经书、以碧火神功融会贯通的明栈雪,连变了五六种套路,连完整的一招也没能使出,无不中道遭阻,胎死腹中,饶是雪艳青性子沉稳,也被逼得怒火腾腾。



她抡臂急扫,如挽枪花,暴喝道:闪开!



这一下却非是天罗武经的路子,劲沉而招猛,宛若扫穴犁庭,掌气掀飞青石,推卷黄土如叠浪,碧火真气竟不能挡,耿照猛被轰得气血翻腾,整个人倒飞出去!



他身在半空,余劲却未稍止,忙揽臂一粘,贴着墙面斜斜滑开,那墙却被轰塌半堵,砖碎柱倾,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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