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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妖刀记-第191章

小说: 妖刀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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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青灯”之威,定是二者存一,甚至两败俱伤。他冒险一搏,索性全不反抗,料定许缁衣不会痛下杀手,果然中的。



耿照已非昔日流影城的小铁匠,与他融为一体的化骊珠却无此灵识。剑罡临门,神珠感应危机,护体的碧火功忽又撒去,为保宿主,登时大放异能,涌出巨量奇力!



剑尖将至,耿照急忙压制奇力;碧火功、化骊珠内外一夹,硬生生将酸枝木椅震成斋粉。如此在发劲中途、硬将劲力收回的举动,由来最是伤身,但骊珠奇力非是普通内功,碧火真气又有护体调息的神效,自不可一概论之。



许缁衣见他毫发无伤,心下骇然:“如此修为,何以能够!”



更加印证了心中设想,反手“锵!”



一声抽出青钢剑,飞刺少年颈间!



变生肘腋,耿照脖颈微偏,食、中二指夹住剑刃,锋颤倏停,难进分许,如陷铁钳。他这一着应变快绝,足以跻身高手之林,可惜许缁衣非是等闲之敌,柔劲一吐,嗡嗡颤动的剑身忽变为左右扭转,耿照的手指毕竟不是铁铸,劈啪两声,被抹开两道锐口,血珠四泼。



他吃痛撒手,许缁衣身形落地,剑刃牢牢架上他的脖颈。



“代掌门!你这是……”



“耿大人,只要为了我师妹好,我不惜杀人。我信你不过。”



她持剑的手势十分好看,不但俐落而且优雅。“除非,你能给我一个不杀的理由。”



“上……上天有好生之德……”



许缁衣“嗤”的一声,白哲的笑靥宛若吐蕊的山百合,纯净不带一丝驳杂。



“你说话也未免太有趣了,耿大人。这个理由不够好。我为一己之私杀人,你只能拿众生大义来驳我。”



她淡然道:“譬如你肩负消灭妖刀的大任,我若杀你,便断了琴魔前辈临终唯一的绝传。”



“你……你为何知道……”



“沐云色沐四侠是魏老前辈的爱徒,依我看,他的内功修为尚不及你。”



许缁衣柔嫩的脸庞近在咫尺,每一开口,唇瓣间便吐出檀香似的醉人温息。



耿照终于明白女子的樱桃小嘴何以又叫“檀口”这两字用在许缁衣身上,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流影城调教不出你这等少年高手,若非魏前辈临终所授,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答案。”



当然许缁衣的推测并未全对。



魏无音的《夺舍大法》固然神妙,足以打开号称无解的“亿劫冥表”间接促成耿照与化骊珠的融合。但要成就这一身惊人的艺业,更多却得自种种离奇遇合,未必全与琴魔有关。



耿照默然良久。“代掌门兜兜转转,还是为了妖刀。在下只想知道,代掌门把此事弄清了,图的是什么?难道如水月停轩这等清修净地,也有号令妖刀、逐鹿天下的野心么?”



许缁衣微微一怔,似觉此问谬甚,忍不住微笑。



耿照见佳人颦若春花,不禁有些恼,面红耳赤:“代掌门何故发笑?”



许缁衣摇了摇头,微眯的杏眸中水光潋浩,盈盈如波,却没什么敌意。“琴魔前辈临终之前传授你的,可是号令妖刀、逐鹿天下的法子么?”



她雪靥娇红,微捏着右手玉指,以指背轻拭眼角,侧颐笑问。



耿照一愣,本想大声驳斥,总算这几日被宝宝锦儿套话多了,颇有些长进,沉声道:“就算琴魔前辈真留下了什么,必然也是消灭妖刀、拯救黎民百姓的法子,岂能与妖物同流合污?”



许缁衣笑道:“照啊!那我逼问你号令妖刀、逐鹿天下之法,岂非缘木求鱼?”



说着又噗吓掩口,眼角眉梢掩不住桃花似的婉媚。



自会面以来,她始终保持端庄的形象,纵是和颜笑语,亦合礼守分,带有一层隔阂。直到此时才笑逐颜开,可见耿照逗得她开怀,终是忍俊不住。



耿照胀红面孔,讷讷道:“这……代掌门说得也是。”



许缁衣轻咳一声,敛起妩媚欢颜,又恢复成为身披玄素的水月停轩代掌门,正色道:“我师妹所知,已悉数说与我听,你可信我如信她。至于你问我所图为何,其实简单得很——妖刀祸世,乃我辈侠义道中人的职责,正当追随魏老前辈之余烈,扫荡魔氛!岂可置身其外,故作无事?”



这番话以她酥颤醉人的嗓音说来,竟也激昂慷慨,耿照胸中血沸,几乎要鼓掌叫好:“这……才是所谓的正道,此话当真是掷地有声!”



却听她话锋一转:“但东海正道七大门派,立场各不相同。三铸之中,青锋照邵家或肯仗义援手,其余则关心锋会远甚于此,连贵城也不例外。”



“便说四大剑门,观海一脉组织驳杂,亦有鹿别驾之流野心勃勃、自私自利的份子,难以倚靠;指剑奇宫独善其身;剑塚终究是朝廷辖下,萧老台丞风烛残年,虽有召集四门之举,但又似有保留,我心中甚感疑惑。若真有应付妖刀的秘汰,合该交给谁?”



这个问题在午夜梦回、披汗惊起时,耿照也问了自己无数次。



聪明如横疏影,亦无法给出明确指示,甚至要他提防萧谏纸。她怀疑萧老台丞的理由或与许缁衣不同,然而“不能全信”的判断却是一致。“该……该交给谁……”



他喃喃道,一如曾经自问的千百回。



许缁衣撒开长剑,随手还入鞘中,低头轻抚剑柄,忽然一笑。



“谁都不用给。只须公诸于世即可。”



“公……公诸于世?”



“是。”



许缁衣微笑道:“降魔除妖,人人有责!秘而不宣,必遭有心人觊觎,唯有昭告天下,才能使宵小断念,使正义之士有依。退一步说,将琴魔遗言当作私物,则黑白两道不分利害,总要一窥秘奥才甘心,最好是自家独占,莫教他人知晓,此即‘奇货可居’的道理。你亡命了大半个东海,当有很深的体悟。”



耿照若有所思,片刻才道:“不瞒代掌门,我本想上白城山面见萧老台丞,将所知告诉他老人家,由他来主持灭魔大计。”



许缁衣若要用强,方才两度能将他毙于剑下,要拷问机密亦非不能,不需要这般拐弯抹角。耿照佩服她的胸怀见识,遂不再隐瞒,这话算是认了“琴魔之传”一事。



许缁衣淡淡一笑。



“无妨。我只希望你见过老台丞之后,也能同样说一遍与我听。妖刀万劫直捣断肠湖,赤眼与幽凝之恶更是我亲眼所见,离垢屠尽啸扬堡两百余口,天裂亦在贵城逞凶。水月一门与妖刀势不两立,必为生民除此大害!你若有心,当知谁可托付,莫让我觉得今日走了眼,看错了人。”



她未一味逼迫,耿照心中的好感又多添几分,点头道:“三乘论法大会在即,听说萧老台丞也来参加,我才想留在越浦等他。”



许缁衣垂敛弯睫,淡淡的笑容里似有一丝狡黠,随手轻抚剑锷。



“那暂时与我们一道罢,彼此也有照应。是了,敝门有位女弟子名叫黄缨,可曾与你同路?”



耿照愕道:“黄缨?她没在流影城么?当日临行,我还曾与她道别。”



许缁衣摇头。“红霞说,她追你下山啦,一直以为你们走在一块儿。”



回想这一路的艰辛,耿照不禁苦笑:“还好她没追上我,不然可有得受了。”



心想小黄缨天真可喜,对自己又极讲义气,若教她受得一丁半点伤害,那真是万死莫赎了。



“她还没回水月停轩么?”



“没有。不过我已派人寻访,也不用过于担心。更重要的是:出得此间,你我之议不预他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相信你能明白。”



一拂裙腿,袅袅转身,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走吧!我们去用点斋菜,莫让符姑娘久等啦。”



这艘巨舰“映月”乃是水月停轩的掌门座舰,造得极其巨大,腹尖面阔、昂首翘尾,甲板上层垒如楼,两侧设有护板,可抵风浪,吃水亦深。



全船由底舱算起共分五层:最底层装载石磨土囊压舱,第二层供水手舵工居住,第三层的甲板乃升帆操桨之处,也是全船指挥的中枢。第四、第五层则是女弟子们的居所,进出都有人持实剑把守,不让男子越雷池一步。



映月舰堪称是水月财货实力的极致展现。



许缁衣先在断肠湖南岸水深处搭建船坞,召集湖阴、湖阳两大城的造舰名家就地建造,光是安放龙骨就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全舰历时三年才竣工,此番是头一回离开断肠湖水域,先自断龙江出海,沿岸北上,再由赤水溯行至越浦,前后不过十天的光景,既平稳又舒适,众女一点也不觉气闷,四、五层甲板终日都是莺啾燕啭,笑闹不绝。



除巨舰“映月”之外,还有两艘小型的平底快船“摇月”、“洗月”随行。



水月众妹在湖畔长成,除了水性,摇桨撑篙也不含糊,否则在水道纵横的停轩之内,可说是寸步难行。



摇月、洗月体积小巧,每艘只需三人便能操纵,不像映月舰须另聘专门的舵工水手,于是将四、五名干练弟子编作一船,轻装简载,当成旗舰的前导备援。



耿、符的流筏,即是在冲撞映月舰后,被灵活包抄的快船“洗月”拦下。



许缁衣早已吩咐在甲板指挥室中摆下素斋,领着耿照一路前往,头上的两层舱房里,没有一扇窗是阖紧的,也不知有多少只秀丽妙目沿路争睹,叽叽喳喳彷佛一群麻雀。



耿照心中老大不自在:“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不如直接探头算了。女孩子真是奇怪。”



殊不知断肠湖一战,他奋力营救采蓝黄缨,早已成为许多水月少女心目中的英雄。亲眼目睹的自是说得无比英勇,天上有地下无;上回没能遇见的,这回则把握机会,要一见这位耿大人的豪勇风采。



“……我觉得沐四公子生得俊多了。”



“你懂什么?”



另一人反唇相讥:“沐四公子脸蛋白惨惨的怪怕人,还是耿大人精神。”



“而且……我觉得耿大人的体格比较好,挺结实的。”



“你见过?”



“见过!”



少女可得意了,羞得咯咯直笑:“在底下的流船里,光溜溜像铁杆似的……”



耿照简直快疯了。



他头一次如此怨恨先天胎息的灵敏感应,恨不得在甲板挖个洞钻进去,或直接跳入江里更省事。这段狭窄的舱道彷佛永远都走不完——所幸这只是错觉。廊道尽头,染红霞与符赤锦在指挥室里并肩而坐,桌上的菜肴却用得不多。



耿照与许缁衣的加入,并未使席上的气氛更活络,染红霞不发一语,持续回避着他的目光。许缁衣与符赤锦倒是有来有往,一个插针见缝,一个不着痕迹,两名聪明女子高来高去,耿照却突然疲惫起来,一迳低头扒饭。



许缁衣长年茹素,随身的婆子擅做斋菜,微苦的炒鞭笋、点了麻油的生切莴苣,冰盆藕丝、鲜菱耳蕈汤等,均是时鲜美味,但耿照吃惯油荤,下箸只觉沉重。



如果还要再过几天像这样的日子,他宁与宝宝锦儿想法子潜回城里,冒险在驿馆附近等待萧谏纸出现。



彷佛听见他的心语,许缁衣放下牙箸,取巾帕轻按嘴角,洗净双手之后,殷勤笑问:“典卫大人吃饱了么?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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