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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剑笑红尘-第68章

小说: 剑笑红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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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放下筷子。



筱矝见状圆场道:“师傅,你不是说今日要好好招待客人吗?”



那老者似是觉得自己言而无信,不愿失信于眼前,只好淡淡道:“请!”



谁成想欧阳紫忽地站起,生气道:“前辈,坦白一些说,若不是因为有求于你,我欧阳紫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单单你送给任大哥的那块银制令牌,就足以让我此刻是你血溅五步!”



常小雨似是未曾想到欧阳紫的这极端的脾气竟是到了这样的地步,难怪师父说她在武学上悟性很高,但是性格上的缺陷会使她在很多事上吃亏的。于是忙起身欲劝告欧阳紫,欧阳紫却是往后一闪,继续道:“你就是燕赵三十六骑之一吧!”



值此之际,就是筱矝也是帮她说不上话了,只好静立于一旁看看事情如何进展再说。



可是奇怪的是那老者非但没有生气,就是此刻他的眼神里竟然装的全是感动和惊喜,扶着石桌慢慢站起的他左看看右瞧瞧,这倒是使原本生气愤怒的欧阳紫百思不得其解,低头看看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不对,遂斜视老者,道:“怎么啦!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老者似是有些激动道:“你是欧阳连城的独女欧阳紫?!不是说在十七年前已经死了吗?哈哈哈……真是老天开眼那!”



欧阳紫此刻更是不明白了,怎么自己的杀父灭门的仇人居然……



可是那老者看着欧阳紫的笑的已是收拢不住,自顾道:“来来来!快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你!”



这次欧阳紫是要疯了,道:“哎,老头,你是不是疯了?”就是一旁的常小雨和筱矝也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疯了。



老者闻及欧阳紫的话,知道是自己没把事情说清楚,也不生气,沉吟片刻,忽道:“你随我来就是了!”三人自是想一探究竟,自是要随着老者而去。



可是没成想,那老者竟飞身向那半山腰的瀑布直掠而去,落在了瀑布旁突出的恰好紧容一人落脚的一块石头之上,倏地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瀑布之后了。



好在三人轻功都不弱,也是相继飞身而上,至瀑布后面,才知这里别有洞天。



原来瀑布后有一个石洞,洞的入口处并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而过,但是越是深入洞穴之中,越见此洞之大。老者已是迅速点燃了洞壁上的十多个长明灯,顿时洞内明亮了起来,至此,三人才看清了洞内的景致状况。



此洞呈不甚规则的圆形,占地约有五百平方米,洞高约有五米之距,洞的中央是一个方形的平台,平台的四个角上有泥塑的四神兽,以东南西北方向依次为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俱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只是这平台之上竟摆放着数十之多的木制牌位,正中摆在最前也是最大的牌位上写有‘大夏景宗武烈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鎏金大字。再绕行陆续排列的诸多牌位上写有‘大夏毅宗昭英皇帝’、‘大夏惠宗康靖皇帝’、‘大夏崇宗圣文皇帝’等等全是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字样。



后来的便是一些什么文武百官、朝廷重臣的牌位,三人一边看一边内心吃惊着,常小雨和欧阳紫不认识西夏文,是以二人只是吃惊于这好好的一个洞里怎么全摆满了死人的牌位,而筱矝却是识得这西夏文,是以她的心中震惊的是:这分明就是一个大夏王朝的陵阙。



那老者站在一旁竟是没有只言片语,更是使得三人的心中平添了一些诡异,脑中自然而然地泛起了那些神鬼之事来。



突然间,走在最前面的欧阳紫惊叫一声,扑通跪倒在地。



  第二十章 彼岸



常小雨听到欧阳紫惊叫一声,猛地抬头看,欧阳紫扑通跪倒在地的平台上方同样也摆放有一牌位,只是这牌位上赫然写着‘外子欧阳连城之灵位’,旁边的牌位上书有‘爱女李婉玲之灵位’,震惊之余心中也不禁问道为何单单这两个牌位写的是汉字。



筱矝蹲在地上默默地把手放在欧阳紫的肩上,老者这才慢慢地走了过来,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丫头,你现在可是信了老夫就是你现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欧阳紫此时泪如雨下,却是仍不能相信这个眼前的事实,眼前的这个‘外公’、自己的师傅、还有那已死去的欧阳迦存到底哪一个人才说的是真的,自己究竟是不是欧阳连城的女儿?自己究竟是不是欧阳紫?自己究竟是谁?甚至自己究竟为何泪如雨下?



欧阳紫不说话,老者满是慈爱的把跪在地上的欧阳紫扶了起来,道:“丫头,有些事也许难以接受,却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良久,欧阳紫嘴里吐出一句似乎是与此毫无相关的话:“我想见任大哥!”



可就是这句话,却让老者明白了一件事,为何自己的独女李婉玲当初为何不顾自己的全力反对非要嫁给那远离大漠的欧阳连城,眼神中不禁多了一些落寞的伤感,点了点头道:“也好!”



一旁明媚一如秋水的筱矝心中一紧。



默默回到木屋前的四人几乎是同一种表情:惊!



寒潭如镜,映着此刻天边的红红的晚霞,依然美得出奇,只是原先还躺在寒潭之上一如死去的任飘萍不见了踪影,就是木屋前的那两只白狐也是不见了。



欧阳紫呼道:“任大哥?任大哥!”



常小雨道:“奇怪了,这老狐狸重伤之身会跑到哪儿去了呢?”



老者却看向筱矝,筱矝似是会意,欣然一笑,一如那天边晚霞飘飞的彩云,说不出的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一笑,右手纤纤拇指和中指扣在一起,正是兰花指状,放于那唇色朱樱一点中,用力一吹,幽静如画的伤情谷中便扬起一声清亮的哨音,转眼间,那两只雪狐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筱矝轻声叱道:“小白、小雪,带路!”



两只白狐颇具灵性,众人随着它们沿着寒潭一路行去,左拐便道了谷口,谷口处此刻正矗立着一个男子,披散的发,黑一如夜,迎风四散,衣若白雪,猎猎作响,胸前血红点点,在这荒芜雄浑浩瀚的黄沙中,手持风云日月刀,就这么长身玉立,似是亘古以来就这么矗立着,此人可不正是任飘萍吗?



四人似乎这才认识到了任飘萍,一个全新不同的任飘萍,有时也许需要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认识一个人,尤其是他独处时,那个独处时真实的人,真实的任飘萍。



四人似乎惊于此刻的任飘萍,竟忘记呼唤他,倒是两只白狐发出了‘呜呜’的邀功承欢声才使任飘萍回头,回头的任飘萍一笑,道:“适才醒来不见诸位,这才……”至此却是看见那老者,惊道:“前辈也在此?”



与此同时缓过神来了的欧阳紫正要扑向任飘萍的怀里时,却是见及此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筱矜,正风姿绰约的走向任飘萍,不禁心里一愣,脚步放缓,耳边已听到:“任公子……”



任飘萍看着筱矝就这么走来,不禁一惊,道:“前辈……好……”



筱矝这才面上一热,正欲说什么,那老者笑道:“任公子,看来老夫和你还是有缘,不想又见面了。”



任飘萍笑道:“晚辈早该想到,前辈必是这伤情谷的常客!”



筱矝才知自己失态,笑立一旁。



老者笑道:“哦!这又是何故?”



任飘萍笑道:“前辈若是此间主人自是不用多说,若不是的话自可凭借你的猫头鹰来往于此地吧!”



老何点头道:“呵呵,好好好!”



欧阳紫几乎就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心头几番思量,猛地跑了过去一头扑在任飘萍的怀里娇声道:“哼!你乱跑什么,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吗?适才把人都能吓死!”



任飘萍似是未料到欧阳紫会这般摸样,有些尴尬道:“适才未见你们携刀,我是怕这把刀会遗失的,所以醒来后才四处寻找的。”



筱矝的脸上尽管看似淡然,但还是退了回去。



常小雨一拍脑门道:“真是一时给忘了,只顾着让那两只狐狸把我们快一点带进谷里的,竟是……该死该死!”



可是此刻那老者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任飘萍手的那把长刀,似是有些神游体外了。



欧阳紫偷眼见筱矝离去,这才松开抱着任飘萍的手,关切道:“任大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任飘萍道:“还好!”却是看向筱矝,问道:“前辈,这……”这话自是问老者的,问的自是白衣女子。



老者看了看白衣女子又看了看任飘萍,道:“你们还不认识?”



筱矝看向任飘萍,展颜笑,道:“认识!当然认识!”



任飘萍一愣,亦笑,道:“哦,认识,认识!”



筱矝与任飘萍对视的一笑的那刻,心中升起的同一条河——秦淮河,念起的同一座桥——文德桥,没有彼岸。



瞧在眼里欧阳紫的心中却是忽然觉得任飘萍不只是像吹进她心中随时都会飘逝的风,竟是任飘萍站在彼岸,虽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欧阳紫一扭身就往回走,走得很快。



众人都又回到了木屋前。



天色渐渐地黯淡了下去,满月,已自西方升起,筱矝点燃了木屋前的两盏灯,灯不是很亮,却足以照亮石桌上的诱人的色香俱全的饭菜,还有上好的女儿红酒。



众人围着石桌团团而坐,吃着喝着笑着扯着,倒也是给这就已很少有外人出入的伤情谷平添了几分生气。



饭吃到中途,任飘萍也大概从常小雨的口中得知此前的一些事。众人都称赞饭菜可口,独有欧阳紫吃着筱矝做的饭菜却是如同嚼蜡,郁郁不欢的,拿起面前的酒杯猛地脖颈一扬,便开始不停地咳嗽。



筱矝笑道:“慢点喝,这酒虽是入口滑润醇香,性子可是烈着呢!”



孰料欧阳紫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心道:这话怎么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欧阳紫先是一笑,道:“多谢关心,你这杯酒的味道如何呢?”



筱矝皱眉,不解道:“不是一样的酒吗?怎会不一样的味道呢?”



任飘萍见状,道:“酒虽相同,喝在不同的人嘴里,味道自是不一样的。”



欧阳紫听了,见任飘萍为自己说话,眉开眼笑道:“对,还是任大哥明白我的意思。”



常小雨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边吃边说:“是你自己不开心这才不一样的。”



任飘萍笑,欧阳紫却是拿起筱矝面前的酒径直泼向常小雨道:“吃完了再说,不怕噎死!”



常小雨闪过求饶道:“行行行,我投降了,我闭嘴!”



众人大笑,筱矝的面上还是皱着眉,似是依然不解。



老者却是夹了一块鱼头放在欧阳紫的面前,道:“丫头,这是寒潭的鳕鱼,很不错的,尝尝看。”



欧阳紫却是把那鱼头又夹给了任飘萍,道:“谢谢前辈,不过我很健康的,任大哥才需要补一补的,”又道:“对了,前辈,伤情花不是可以治好任大哥的伤吗?”



老者笑道:“你眼里只有任公子,那里还有我这个外公。”



欧阳紫甜甜地冲着老者一笑,道:“好,外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给任大哥伤情花了?”



任飘萍已是自常小雨口中得知欧阳紫和老者的关系,此刻听起来还是有些吃惊,却也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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