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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跳出陷阱-第20章

小说: 跳出陷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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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已无逃犯可追,但在全国范围内这一行动尚未结束,其他案件暂且不便介入。江凯国难得有这样的空闲,便天天回家,享受着伺候老婆的快乐。

吃过晚饭,江凯国和妻子坐一起看电视,耐着性子好不容易等妻子看完了一部拉拉杂杂无病呻吟男欢女爱的电视剧,想换到体育频道,妻子却非常连贯地让电视机画面变成了一位操着南方式的普通话手指着k线图预测着股市未来走势的人。

自去年孩子到外地上学之后,家里突然就变得特别冷清,看电视似乎是妻子在家里的唯一乐趣。江凯国大多时间回来得很晚,甚至有时就住在警队忙案子,久而久之妻子便养成了一人宽宽展展地躺在长沙发上,手握遥控器,随心所欲摁频道的习惯。

江凯国着急地要看意甲联赛,趁着插播广告的机会抓过遥控器,赶快换到了中央5台,但尚未看清两队的阵容,也不知齐?;达内和罗纳尔多是不是首发,妻子便将遥控器要了回去,说插在股评节目中间的广告只有两三条,根本不像电视剧那样逮着个机会不播个十几二十分钟甚至半小时的就饶不了观众。说着便摁了回去。果然,那位股评家开始兴致勃勃地点评个股。

江凯国办起案子来凶猛无比,凡是栽到他手里的嫌疑人,一提起他的狠劲,无不畏惧,但他的惧内情结,也毫不含糊,局里的同事一聊起家常,“模范丈夫”就是他的雅号。

他无可奈何地笑笑,对妻子说:“你看那人连舌头还没长好呢,想说‘幸福股份不幸福’,听起来立马就成了‘杏核股份不杏核’,不成句嘛。这家伙胆子可真够大的,醋溜普通话就敢上电视。你听,‘蓝有表性’,打死他也说不出个‘难有表现’来,有啥好看的?”

妻子目不转睛,耳不旁闻,对他的话连头都没有动一下。

他不甘心,故意问:“赚了,还是赔了?”

妻子依然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不作答,只是朝他摆摆手,意思是让他别打扰。他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逗趣道:“赚就赚了呗,干吗像受苦人那样,手摆得跟‘八年了,别提它了’一个样子的?”

这一下很奏效,妻子的眼睛立刻离开了屏幕,抱怨道:“知道人赔了,你没说安慰安慰,倒挖苦起人来了。”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将两只手捏成两簇轻柔的面团,雨点般地反复落在丈夫的肩上。

这时,梁子突然跨进门来。

第三十六章第三十六章
见到这一景,梁子嘻嘻笑道:“哟,老夫老妻的,这是玩啥哪?先声明一句,我可啥也没看见。”

妻子立即收回了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捂着嘴傻笑。江凯国则遇事不慌,沉着应对:“哎,你是咋进来的?门也没敲,就悄没声地拧开门锁,站到人眼前啦?”

梁子说:“敲啥门呀?你们家的门开了那么大。哎不对呀,你啥时给过我你家的钥匙?”

江凯国嘿嘿一笑,连忙让座。梁子发觉自己被江凯国引到了岔路,盯着江凯国看了一眼,然后以十分惋惜的口吻说:“先不进来就好了,你看看,硬把一部言情直播生活剧给搅了。请恕罪。”

江凯国说:“我的肩膀有点儿酸疼,让你嫂子帮我敲敲。怎么,还让你看了个稀罕?”

梁子绷着脸说:“自编、自导、自演、自观,蛮温馨。”

江凯国一拍他的肩膀,说:“词儿还挺多。”

妻子这时已经离开了沙发,装着什么也没听见,只顾忙着沏茶。梁子每次来都不会是闲串门,她一般都是沏两杯茶,一杯端给梁子,一杯放到丈夫跟前,然后退到卧室关上门,对他们工作上的事绝对不闻不问。这是刑警家属的基本素质。

这时电话响了,江凯国赶紧接听,以为是队里打来的,但听到的却是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喂,你好!梅姐在家吗?”江凯国客气地应答一句,随即将电话递给妻子。

这是一部无绳电话机,妻子也刚好沏上茶,放在了茶几上,对梁子说了声“你们哥俩好好聊”,然后接过电话,向卧室走去。

“哟,是小方呀,咋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打电话?我给你说,这两天的交易量特别小,简直是地量的地量。你的股票呀……”她边走边对电话另一头的方胜男说着股票的涨跌,随着卧室门轻轻一磕,她和她的声音便一同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梁子笑道:“看嫂子还挺忙活的。”

江凯国点点头哈哈一笑,说:“成天就是涨啊跌啊的,简直是泡到股票里了。白天炒股,晚上看股评,外加电话交流,多半还是打给别人的。我问她整天忙忙活活,都接触的是啥人?她说啥人不啥人的管那么多干啥?股市最大的特色就是股友间只谈论股票不牵扯其他,相互交往既简单又纯洁。还说我有职业病。可也别说,一天挺乐和,气色也有好转。”

说完这些,江凯国便进入了正题,问梁子:“啥事?”

梁子说:“也没啥事儿,就是看你这段心情不太好,想跟你谝谝。”

江凯国说:“咋能好呢?线索攒了一大堆,证据举手可得,但眼睁睁的,就是不能上手。”

梁子宽慰道:“是个钉子迟早都能拔出来。别急,以后准有机会。”

江凯国说:“还提啥以后呢。我最着急的就是田芬留下的证据,那对海顺公司肯定是致命的武器。要能知道在哪儿,或者咱已经抓到了咱手里,即便迟点儿下手我也用不着在乎。你想想,万一趁这个空当,让姓郝的那帮人弄去了咋办?现在的我呀,真是吞进了一把毛毛虫,百爪挠心。”

梁子叹口气,说:“我担心的也是这个。不过,急也不顶用,顺势而为可能会好一些。”

江凯国问:“怎么个顺势而为?”

梁子看看江凯国,说:“对方想让我们停下来,咱就彻底停下来呗。嫂子的身体不太好,虽说是慢性病,一时半会也没啥妙方,但也不能干挺着呀。该去医院看看,就去看看。顺便见见师傅。”

江凯国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追逃还没宣布结束呢,咋能走得开?”

梁子说:“那是全国还没结束,咱这儿不是已经扫了好几遍了嘛。我就扬言嫂子的病情突然加重,给你一个特批假!再说,嫂子的病也该全面系统地诊治诊治了,最好去省城最大的医院,找个好点儿的专家,平时想去看看,你也未必能腾出时间。也许见了师傅之后,你我的心病立马就除,正好一举两得,还不会招人注意。你走之后,队里的事情由我代管,你尽可放心。”

梁子所说的师傅是省公安厅的边副厅长,他俩刚来刑警队的时候边副厅长是刑警队队长,由于工作非常出色,被提拔为副局长、局长,后来调到了省厅任副厅长。边副厅长很喜欢他俩,关系一直很不错,可以说亲如父子。

“好主意!”江凯国高兴地看着梁子,“我这儿正好有瓶好酒,冰箱里还有两盘今天没吃完的凉菜,咱哥俩好好地喝几杯。”

翌日,江凯国和妻子踏上了奔向省城的火车。

本来梁子想派局里的车送过去,但江凯国没让那么办。一来,追逃行动没有结束,按要求,全体干警都应随时待命,此时用车显得很不合适;二来,汽车要跑七八个小时,一路的颠簸,江凯国担心妻子吃不消。

三个小时之后,夫妻俩抵达省城并走进了省城最大的一家医院。遵照大夫的指示到住院部排了队,等了两天便住进了病房。一切都消停了下来,江凯国有些坐不住了。妻子看他尽愣神,问是不是有案子放不下,他说没有,只是想去看看边副厅长,顺便让边副厅长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找个过硬一些的专家。妻子笑了,说:“想去看你的师傅,就说看你的师傅呗,我还不知道你?”江凯国嘿嘿一笑,妻子又说,“反正我这儿也没啥事,吃喝拉撒又用不着伺候,快去快回,早去早踏实。别忘了替我问声好!”

江凯国给暖壶装满了热水,又给妻子剥了一个香蕉,然后到值班室给医生、护士打了招呼,这才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透过公共汽车的玻璃窗,看着省城繁华的街景,江凯国不由得想起多年以前逛省城的情景。记得追对象的时候,时任刑警队长的边副厅长对他特别照顾,只要忙完一个案子,就给他两天假,安顿他带着对象多到省城逛逛。那时,好多新电影都是俩人依偎在省城的电影院里欣赏的,头一次抓妻子的手,就是趁黑咕隆咚没人留意的机会,一把捏上去的。当时《追捕》里的冷面男主角高仓健简直让妻子入了迷,江凯国陪着她连着看了两遍。自那以后,俩人的恋情就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迅速达到了颠峰,没过多久,便点响了喜庆的鞭炮。

但是自过门以后,就几乎很少如婚前那样带着妻子来省城逛逛了。因为自己提了干,先是探长,后是队长,肩上压了担子,而且越来越重,同时随着人们物欲的不断增强,犯罪率比以前高出了许多,手里的案子一个等着一个,怎么也忙不完,也因为孩子出生之后,生活忽然就变得远不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在,往日的那种闲情逸致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渐渐地被日复一日的繁杂琐事无声无息地吞噬掉了。

妻子原来是城西派出所的户籍警,文静大方,工作也特别认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年年都是先进。后来,患上了风湿病,来不来小腿肿得跟大腿一般粗不说,还经常心慌气短,有时憋得半张脸都青紫青紫的,工作起来很吃力。去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在他和边副厅长的劝说下,申请了提前退休。回想起来,多年来忙于工作,欠着妻子欠着儿子欠着这个家的实在太多,虽说到省城逛逛不方便,可陪着妻儿到公园转转也没有几次,尤其是孩子大了能自己出去玩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妻子一起走进过公园的大门。要命的是妻子从来不要求什么,温顺贤惠,相夫教子,没有埋怨过一句。今年妻子说想到股市玩玩,他也就满口答应,为的是让妻子自己能解解闷,反正只投进去了两三千块,赔了赚了也大不到哪去,图个舒心自在。

急着想见边副厅长,确实有工作上的事需要请教,但刚才说想通过边副厅长找个过硬的专家,也绝对是心里话。缠在妻子身上的那种难愈的疾病,一直是他心头的隐痛。

第三十七章第三十七章
省公安厅有一站,下了车走不了几步便见到了宽展的大门。江凯国已经好久没有走进这里了,自那年师傅由局长升为副厅长的时候给师傅送行来过一次,之后来厅里开过两次会,便再也没有与师傅碰过面。

厅办公楼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不但是一栋高高的新建筑而且从里到外都显露着现代化的风貌。

按照一楼大厅的指示牌,乘电梯来到边副厅长所在的楼层,然后盯着悬挂在门框上的标示牌,江凯国很快找到了边副厅长的办公室。他先悄没声地弄一个门缝,见边副厅长一人正抽着烟在琢磨着什么,便索性将门推开,洪亮地来了声:“报告!”

这声“报告”将边副厅长从沉思中惊醒。一看是他,边副厅长高兴地离开办公桌,张开双臂向他拥来。

双臂张得很开,仿佛江凯国又一次出色地完成了一项任务刚刚凯旋,高兴得要将江凯国抱起来。但从略显僵硬的步态中,江凯国看到了苍老,看到了岁月的无情,也忽然发觉,自己也早已不是刚从警校毕业,初次站在师傅面前的那个江凯国了。

“小江!”边副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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