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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风起云涌之武林榜-第25章

小说: 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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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黑无常不乐地又问道:“那厮玩这花样目的何在?”跟着,明显地表示出不乐,又加了两句道:“就算那厮自己玩的花样,他自己又到哪里去了呢?”



白无常点点头,缓缓哑声道:“关于这个,还得让咱继续研究。”



高明,高明!简直令人喷饭。武维之到底不脱孩子气,这时他已将别的事完全丢诸脑后。眼看两个宝货一时不会走,自己现下又无一定地方要去,如能从两个宝货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两个答案,也算不无收获。因此,他又耐下性子,索性坐个舒服,希望两个宝货来个不打自招,自动把他要问的说出来。



白无常话一说完,死人不管,豆眼又复合上,脸象白米饼,一派正经地开始了思考。黑无常揪下自己的一把头发,狠命撕绞着,目光闪闪,阴森怕人之至。



武维之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发毛吧?不然发毛要是发在白无常身上,像他这种动不动就要发毛的性格,白无常跟他走在一起,那还受得了?”



静了片刻,白无常忽然睁眼道:“咱想出来了!”



黑无常大喜,脸上现出一个丑笑,尖声道:“老白,咱知道你行,想出什么来了?快说,快说!”



武维之精神一振,但见白无常坚定地说道:“咱想出来了咱们应该马上走,待在这儿没用了。”



武维之暗呼一声:“我的天!”就在这时候,黑无常蓦地扬掌劈向身侧一株桃树,喀喳一声,碗口粗的树干应手而折。



武维之暗惊道:“啊,看不出这两个家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功力竟有这等纯厚!我是否是他们对手还真难说。唉!师父的话真是句句金玉,轻估敌人实在是可怕的毛病!我初次出道就差点犯上了,以后可得以此为训才好。”



思忖未已,忽听黑无常尖声怒叫道:“走,走!除了这座王屋山,咱们往哪儿去找一品箫?”



什么?这对宝货到王屋山来是为了要找一品箫?



武维之心念一动,忽然忆及师父留言上的两句话:“师父上次说,金判胜不了师父:现在师父再补充一句,师父也胜不了金判。”他暗忖道:“细细回味师父这种语气,难道一品箫就是他老人家不成?”他想着,复又摇头付道:“不对不对!师父说过,一品箫是终南无忧子的传人,而师祖却是讳号天仇,代隐王屋,天仇与无忧,王屋与终南,这之间实在相差得太远了。”



那么,师父会不会是金判呢?师父说,他能断人生死。



这“断人生死”四个字,颇似取义于“一笔阴阳”。是的,他也曾这样想过但那是在他没有见到过金判本人之前而现在,这四个字似乎仅可视为师父对本身武功成就的自豪,除此而外,毫无其他意义。



“我也真笨!”最后他想:“胡思乱想做什么呢?这就下去想方法向一对宝货套问套问不就得了么?”抬头再看下面空地上那对宝货时,黑无常正愤怒地迎风扬散着不知道是第几把绞断了的头发。白无常拢手闭目,脸如米饼,似为研究去留问题而陷入另一度长考。



武维之不再犹疑,放好书箱,理好面纱,深深吸进一口清气,一式“牧野鹰扬”,于崖顶拔起三丈来高,然后半空中一个美妙回旋,轻飘飘地落在黑白无常面前。事出意外,黑白无常双双一噫,齐齐退出三步。武维之深知这一对宝货智力不高,唯恐因误会而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以落地后,随即朗声喊道:“黑白双侠果是信人,在下这厢恭候多时了。”



黑白无常对望了一眼,黑无常面有喜色地对白无常问道:“老白,听到了没有?他说什么黑白双侠?有没有搞错?”



武维之暗暗发笑,心想:被人喊做“双侠”大概尚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吧?他心中思忖,却不敢错过这个机会,紧接着朗声又道:“在下武维之,系本山主人唯一门下。家师因故外出,不克亲迎双侠虎驾,在下仅此致歉,尚祈双侠见谅则个!”他拱手一躬,声浪略提,接着说道:“家师交代在下说,双侠此行,仅为取得上次约定之回音,由于留柬上并未说明一定要他老人家亲口答复,所以家师在临行之前,业已指令在下全权处理。现在在下这厢恭候双侠吩咐。”



白无常闭目不语,脸像米饼,似在想什么。黑无常性子急,容得武维之将话说完,立即一翻白眼,尖声道:“师父、师徒都一样,说!咱们何处可以找到一品箫?”



武维之稍稍有点明白过来,原来黑无常在向他师父打听一品箫的下落!心中迅忖着,口中却镇定地答道:“家师说,他老人家要双侠先说出会见一品箫的用意何在。”



黑无常怒吼道:“他不知道?”



武维之暗道一声糟,他知道自己太冒失了。关于黑白无常为什么要找一品箫,师父当然不会不知道。他这样问,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事先并未多加思考。不过事已至此,悔也无用。于是定着心神,故意沉下声调道:“家师的意思是说,除了以前哪件事,双侠要找一品箫有无其他原因?”



他这番话又是摸着说的,一点把握也没有,字句均是模棱两可。但黑无常居然没听出破绽,这时顿足失声怒吼道:“别的什么也没有,还是那笔老账!”



武维之暗道:“老账?什么老账呢?只有天知道!他如以为他不说我也应该知道的话,那就真的要糟透了。”哪知道他竟是白愁了一场。原来黑无常顿了一顿,接着又吼道:“咱们兄弟要找那个姓武的问个清楚,十年前第二届武林大会上,他姓武的在出场之前,当他听到咱们兄弟商量着要不要出场时,他先朝咱们兄弟瞟了一眼,接着又轻轻一哼那算什么意思?”



武维之听得一愕。什么?古人云睚眦必报,不过是对心胸狭隘之人的一种夸张形容而已,难道黑白无常苦苦寻访一品箫,十年如一日,真的就只为了这么一点点?他想着,不禁暗叹道:“这样说来,做人,尤其是做个武林人物、也实在太难了!



“姓武的一天不提出解释”黑无常怪吼着道:“咱们兄弟就一天与他没完!”



武维之暗忖道:“这可叫我如何回答呢?怪不得师父说:你可以迳自离开,不必理睬他们。”他正自为难之际,沉思如睡的白无常,忽然睁眼向黑无常道:“且慢!老黑,问题来了,先让咱盘问盘问这小子。”说着,脸一抬,转向武维之,慢吞吞地问道:“咱问你,前面那座石室是你炸掉的么?”



武维之不明对方用意何在,只好点点头。白无常先朝黑无常瞥了一眼,那意思似乎说:



咱说问题来了,你说如何?黑无常点头不语,脸露钦佩之色。



白无常得意地干咳一声,又调脸向武维之冷笑道:“哼!咱早瞧出你小子是冒牌货



这里主人,眼高过顶,狂气凌云,一生中任谁也没放在眼里过,你小子斯斯文文的,会是他的徒弟?”这种演绎法,简直莫名其妙。黑无常却听得大点其头,好像说:对,对,咱可没想到这个。



“这是第一点,”白无常晃着脑袋又道:“第二,像你小子这种斯文气质,这里主人根本不会收你做徒弟!”



黑无常大声赞道:“有道理,有道理!”



原来这是第二点,真是要命。武维之听得又好气又好笑。白无常继续说道:“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为什么要炸毁石室!”



武维之本想大声告诉对方这是师父交代,但转念一想,算了!这对宝货头脑简单,说了他们也绝不会相信,等于白费唇舌。他忖道:“看样子我的计划无法实现了。”



他所谋不成,正拟一走了之。忽听黑无常大声道:“要不是你老白精明,咱可几乎受骗。老白,咱们现在怎么办,你说?”



“别无他策,拿他下来。”



“你动手?我动手?”



“关于拿人,当然你老黑行。”



“咱老黑就佩服你老白这份知人之明。”



武维之被这对宝货的一拉一唱弄得满头是火,心想:“拿?拿谁?小爷好不好欺侮,上来试试看吧!”他目注黑无常,凝神端立,静待对方出手。



黑无常似乎对打斗特别感到兴趣,这时怪声一笑,右手一扬,侧身欺近,其疾无比地朝武维之左肩抓来。武维之识得这一招叫“五鬼拘魂”,理应以“韦驮献杵”迎架。但他刚才见到过黑无常惊人内力,不敢轻试,是以左肩一偏,脚踏九宫连环步,飘身同开。



一抓未中,黑无常勃然大怒。双臂齐扬,招变“双龙抢珠”,腾跃空中朝武维之搂头扑下。武维之一声清啸,双臂一合一分,便以武当大罗掌法中的“天府迎仙”朝黑无常前胸迎去。这一招,招中套招,双臂化解来势,同时十指却分别点向对方胸前中庭、鸠尾、分水、阴交、气海、丹白、关元、中极八大要穴。黑无常一声噫,收势暴退。



黑无常这一退,武维之勇气大增。得理不让人,一招连一招,就像他今年春天横扫千树桃花时一样,不假思索是运用的哪门哪派招式,只一味地随势变化,任意攻出。黑无常也许是当初估计错误,一着失先,竟被逼得手忙脚乱,一身浑厚内力,毫无发挥机会。



武维之迅忖道:“似此情形,我若将本门大罗神功于进招时发出,要毙死了这黑无常岂不是易如反掌么?”他这样想,但并没有这样做。他告诉自己:一个人如有自尊心,纵坏也绝不会坏到哪里去。这对宝货虽是生相难看,头脑简单,心胸狭厌,可是这并不代表着罪恶。如果他们是万恶不赦之徒,师父可能早就将他们除掉了。



“我还没使用本门无坚不摧的神功,已将功力惊人的黑无常退居下风,真是出人意料之外。”他兴奋地想:“现在,我既问不出什么名堂来,又不想取他们的性命,天都快亮了,我还缠斗个什么呢?”他想着,蓦地收招后退,高喝道:“且慢,小爷有话说!”



黑无常怒发飞扬,势如恶鬼,武维之紧接着道:“小爷的绝学是剑法,剑在上面没拿下来。你两位有胆就等一等,小爷有了剑,你们两位可以一齐上。”



黑无常拼命绞着头发,白无常的脸也更白了,武维之知道这一对宝货已被他激住。他冷冷一笑,然后飞身上崖,一把提起书箱,打峰后一条仅有他们师徒知道的秘道,怀着满腔的信心、豪气和希望,飞步奔出王屋山。



第十一章



 深秋,洛阳华林园,九花丛殿上。一位看上去年约十八岁左右,身穿黑绸长衫,手提长形书箱,面如冠玉,五官英秀的少年书生,正在殿上黯然徘徊。



“园破、人老,秋亦堪怜……”



少年仁立瞑目,仿佛在谤听着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吟哦,和一声低沉深远的叹息。他受惊般睁开了眼,一片落叶从他身前飘过啊!原来只是一阵秋风。



“我能在这儿再获得些什么呢?”他喃喃自语道:“过去了,像一阵风一样,过去的都已过去了。”



日影西斜,少年茫然步出古园。在洛阳北街的正阳楼前,他跨上一辆马车。



车夫吃惊地望了少年一眼,张口说不出话来。那意思好似表示:都这么晚了,少爷,你还准备到哪儿去呀?



少年挥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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