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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秦始皇大传-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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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建议南、东两水师都尉由凄楚原两楼船将军担任,那水师将军呢?卿心中是否有适当建议人选?”
“臣在南海受陛下所托,经过几年的经营后,大致已具规模,水师计划既是臣所拟订,将军之职当以臣担任最为合适。”
始皇惊诧地看着这位头大眼大,说话声音也大的南海尉,心中不免想:南海尉管理整个三郡,军政事务皆可便宜从事,名为南海尉,实质上可称得是南海王。如今一切都已具规模,他正是可以开始享受辛劳成果的时候,却自荐出任船都尚不知在哪里的水师将军,真是个想做事的人!
但他口中却带点调侃意味地说:
“古人内举不避亲,任卿却是更进一步自举不避身!”
“毛遂自荐,最后结果圆满,臣不敢让古人专美于前。〃任嚣笑着说。
“南海经营虽大致就绪,但后继人选也非常重要,任卿心目中可有人选?〃始皇又问。
“继任南海尉最好是由陛下从朝中选派官员担任。”
“为什么?就你的副手中挑人继任不好吗?”
“边疆之地黔首,心目中只有南海尉没有朝廷,这也难怪他们,因为他们离咸阳太远,民风习性也有所隔阂。所以南海尉一职,不宜专任太久。”
“太久易生叛心?〃始皇追问一句。
“臣对辖内官员派遣,也以官不属地、而吏尽量聘用本地人为原则,这样做是求得有个制衡。〃任嚣不回答始皇问的敏感问题,只间接的作了答复。
始皇注视他良久,最后感叹地说:
“人臣都能像任卿这样,君王哪会有这么多的猜忌!”
“假若君主都像陛下这样对臣下推心置腹,也少了不少叛臣!〃任嚣同样发出感叹。
君臣两人相视微笑。
“就如卿所建议,朕回咸阳后召开朝议,让他们先了解建立海上水师的计划,决定南海尉人选后,再召任卿回朝。〃始皇考虑了一会儿说。
“这项计划花费不少,海盗之痛,咸阳又感受不到,以后向海外发展的利益,目前更是看不出来,依臣预料,势必会遭到不少大臣反对,说是好大喜功,劳民伤财。〃任嚣担心地说。
“这不必去管它,大秦一直局限于关中山区,这些人的胸襟和眼界都嫌狭窄了些,这是朕常要带他们出来走走的主要原因。放心,朕决定支持你,宁可阿房宫及其山两地工程停止!”
“那真是沿海黔首之福了!〃任嚣避席顿首。
“不必多礼,〃始皇摆手微笑:“请复座,明日陪朕上会稽山祭大禹!”11
次日,始皇率领群臣登会稽山,在大禹墓穴和庙祭祀完毕,在会稽山顶,立碑颂扬秦德,文与书都是由李斯所撰写,字大四寸,用小篆体,其文曰——
皇帝休烈,平一宇内,德惠修长。三十有七年,
亲巡天下,周览远方。遂登会稽,宣省习俗,黔首
齐庄……皇帝并宇,兼听万事,远近毕清。运理群
物,考验事实,各载其名。贵贱并通,喜否陈前,靡
有隐情。饰省宣义,有子而嫁,倍(背)死不贞。防
隔内外,禁止淫泆,男女洁诚。夫为寄豭(公猪),
杀之无罪,男秉义程。妻为逃嫁,子不得母,咸化
廉清。大治濯俗,天下承风,蒙被休经……从臣诵
烈,请刻此石,光垂休铭。
当然,始皇没有下山,驻跸大禹庙内,其他从臣和虎贲军则在山顶搭营。
虽然已是十一月,但江南气候温和,寒流未至,当天并不十分冷,庙内近侍生气火盆,更是室内如春。
庙为坐北朝南,面临南海,阵阵海涛声声入耳。
始皇端坐在大禹神主牌位前,远眺月光下的大海和山麓处处营火,不禁陷入沉思。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亲自操劳,连小腿上的毛都磨光了,虽说是后人颂德不止,但他的功绩又留在哪里?河水、江水千百年后,又继续泛滥为患!
他的人又在哪里?只留下没有香火的败杞破庙数间,以及黄土一抔!
他始皇呢?功过三皇,德超五帝,建立了空前未有的中央集权大帝国,再过几十年,他又在哪里呢?
也许他会留下一道雄伟的万里长城供后人景仰,让后人认为他建长城防胡患的功劳,和大禹治水安民居处同样伟大。但也许后人也会和目前一些短视的臣民一样,咒骂他好大喜功,劳民伤财,长城是建立在黔首的血汗和枯骨上!
这些批评咒骂他的人都没到过北边,千百年来,胡人入侵,制造了多少白骨和血泪,他们又知道吗?
也许他不该建造的是阿房宫和骊山陵墓。徐巿的〃青春之泉〃虚无飘渺,死后再雄伟的陵墓他也无法感受。
他应该像大禹这样,只留几间破庙和一抔黄土供后人凭吊,也就够了;或者干脆像中隐老人一样,死后骨灰洒在德水流入大海!
始皇想到生与死的问题,越想越感到迷惘,终于他发现到自己是属于剑及履及、起而力行的类型,不适合做这类的空洞冥思。明天他就要起程前往东海,假若海神真的要向他挑战的话,应该遇得上海神。
海神说怕他长生不老以后,总有一天会入侵他的地盘。他到底是神,真的有先见之明,今天白天他和任嚣所商议的,不正是征服海洋的开始吗?
一想到征服海洋,刚才思索人生意义和生死问题的迷惘,就像见到阳光的朝雾,没过一会就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陛下,夜深了,该安息了!”
耳边近侍的催睡声,将他吓了一跳。
第二十七章祖龙之死

会稽郡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始皇经吴县渡江水(现长江)至海,乘楼船北上,目的地是琅琊,他始终忘不了琅琊山上的美好风光。
在船上,他时时是由蒙毅和张良作陪,反而将李斯和赵高丢在一旁。
东海上一路风平浪静,始皇及从臣所乘的那艘楼船,既大又设备舒适,生活在上面,感觉不出和平地有太大的差异。
时值仲冬,海上甚寒,但船舱内生气火盆,焚着玉兰花香料,温暖和芒香犹如置身于春天的花丛里。
始皇喜欢听张良谈东海轶事,花山仙迹。他看出这个俊秀的年轻人,不仅博学多才,而且比常人多了一种不臣君王的飘逸之气,这种人,君主只能以之为友为师,绝无法要他作你的不二忠臣。
始皇在想,中隐老人年轻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他始终以未能见到恩师年轻时的倜傥洒脱为憾事。
始皇本身所学也甚博杂,再加上多年的行政经验,认人识人可说中肯绝顶,不太会看走眼。
开始时,他见到张良这种英才,还想笼络收为己用。他认为只要过不多久,让他多点实务上的经验,将来会是他留给子孙的宰相之材。
但看到张良这股〃仙气〃,他打消了这个主意。
可是他绝未想到张良会是在博浪沙投掷大铁锥,差点要了他老命的那个〃盗匪〃。
在张良这方面,他先前还单纯认为始皇只是个专制、富于谋略的独裁者,但经过多日的深谈以后,他发现始皇不仅雄才大略,处事明快,有他独到的见解,而且他最大的长处是知人善用,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而且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敢用,也用得很好。
也许,他唯一的缺点是他太过于自信,像李斯、赵高这种毒蛇似的小人,他也敢养在身边。
张良知道,只要始皇在一天,天下想乱都乱不起来;但他一死,天下想不乱都不行,扶苏仁慈,能得民心,立扶苏也许可使天下生民逃过又乱一次的浩劫。
张良有时对自己也感到奇怪,自遇黄石公后,思想竟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以前他时时志在复国,自认为和强秦——尤其是嬴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自受到黄石公的教导以后,他的眼光和胸襟都放大了。
韩王算什么?嬴政又算什么?他们谁能为天下人谋福,就应该受到爱戴。嬴政做事也许过于性急一点,但除了建阿房宫和骊山陵墓外,其余的工程都有它们的必要。
也许嬴政在这点上做得太傻,他想将数千年来君主及诸侯荒淫懒散所留下的担子,一个人一下就整个挑起来,他做得真是吃力不讨好!
他同时也看得出,始皇这次海上之行,名义上是要找海神决战,除掉海神阻碍他求取长生不老仙药,实际上他是想发展海上武力,消灭海盗,向海外作进一步的扩张。因为每到一处港口,他都会要从臣找当地父老记录港口潮汐、气象、水文、吞吐量和其他各有关资料。
只是,始皇有这个习惯,在事情未成熟前他绝不声张,这是独裁者处事明快的秘诀,但也是独裁者的悲哀,因为他们不知道先发动民意和制造民意。
张良只将发现到的这些事放在心里,连蒙毅他都不提起。他和始皇经常谈到的,只是如何与海神决战的神(鬼)话!
那天海上无风,阳光也特别好,始皇半躺在锦垫上,蒙毅和张良陪侍谈话。始皇一时兴起,笑着对张良说:
“张生对东海神仙之事甚熟,朕这次到海上,是为了向海神进行决战,张生对海神的由来是否清楚?”
“臣略知一二。〃张良恭敬地回答。
“说来听听,蒙卿也注意听,这就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始皇闭目养神而听。
“海神相传姓敖名广,身兼东海龙王,另有三个兄弟分别为南、西及北海龙王,都为神龙所修炼而成,经过上帝封命,敖广为金龙所变,神通及地位都非兄弟所及,因此封为海神,掌管四海,而所有通海的江神、河神全都是敖广的儿子。〃张良津津有味地说。
“这样说来,上次附体在你身上的就是敖广了?〃始皇问。
“正是。〃张良回答。
“他说朕是天上掌管天池的乌龙,这是为何?”
“举凡人间帝王将相都是天上星宿下凡,敖广的话大概不会假。〃张良说过一次鬼话,就只好逼得再说一次。
“敖广即然为神,朕目前为凡人,是否能斗得过他呢?〃始皇口中如此问,心里想的却是能否征服海洋,找出海中或海外土地。
“人定胜天,以陛下的智慧和毅力必能征服四海,何况只是一个敖广!〃张良看出始皇问的话中有话,也就用弦外有音的话回答他。
“不错!〃始皇似乎也懂了张良的弦外之音,仰天哈哈大笑:“张生真是善解人意,朕正是要连败他们兄弟——东南西北四龙王,连他的儿子江神、河神也要纳入朕的掌握,只准他们造福黔首,而不准为害朕的子民!”
“陛下的心愿必能达成!〃张良语带鼓励地说:“只是事缓则圆,凡事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一步步的来。”
“当然,当然,〃始皇仍然带笑地说:“朕会逐个逐个地击败和征服。”
海风转大,近侍催始皇下舱休息。
“你们在打些什么哑谜?〃蒙毅私下问张良。
张良微笑不语。2
当晚,始皇心情特别好,也许是和张良的一席谈话,又引发了他的雄心壮志。
近来他老是失眠,常觉浑身倦怠,小腹上方肝的位置,常常隐隐作痛,细摩之下,会发现有硬块。
据御医诊断为操劳过度,肝火太旺,除了应多休息外,应服药清消肝火。始皇听到御医的话还是那老一套,忍不住笑言讽刺:
“朕现在从早到晚躺在软榻上和人谈山海经,算不算是休息?”
随行的也有几名妃妾,以往始皇治失眠的良药就是行房,一阵激情过后,要近侍将女人带走,他很快就能入睡。近来医嘱不准他近女色,他只有靠饮点御医所配的药酒,微醺而后睡着,但饮量越来越多,又遇到医御的反对,他们的立论是酒伤肝,不能多饮,戒除为妙。
今天他照着御医限制份量喝了几杯药酒,却不像往日那样昏昏欲睡,而是越想越兴奋。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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