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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俄罗斯美女-第2章

小说: 俄罗斯美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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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了解真相的人都能理解的真相了。您指的是什么,姑娘?——他用虚假的嗓音问道,似乎他自己并不曾多次颂扬我独特的芳香,那芳香已经成为神话,只有香柠檬树的花香才能与它相提并论,然而,他喜欢笑出声来,气味的多样是奇妙的,对于其所有者来说常常是不利的,如果谈到沼泽里的气体和炸鳕鱼的味道,情况更是如此,但是,他同样也着重指出过克休莎的气味:只有市场上高价出售的干蘑菇串才能发出这样的气味,这是一种强烈的气味,它属于长相聪明、机警的女人……克休莎!克休莎!写到这里,我感觉到了你,我又怀念起那个时候,在科克捷别利,在沙滩上,她把眼睛从一部法国校旱上移开,带着不加掩饰的好奇看了我一眼,不带任何妒忌地欣赏我的长处,一个女人是不会用这种眼神去看另一个女人的,我被征服了,立即坠入了情网,义无返顾,爱上了她周围的语言和物件,甚至爱上了那本红白色软封皮的法国小书,后来很久才弄清楚,当我俩为了永不分手而走到一起的时候,那本小书却成了未来别离的一种暗示,成了遥远的一串雷电,它将完全不公正地把克休莎变成一个国际冒险家,甚至是一个女间谍。

有时,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谈到,有些人是非常有趣的。您在听我说吗,姑娘?他们散发出土茴香的气味,或者,顺便说说,是接骨木的气味……是“女”字旁的她们,他改口说道。我却说:您全是胡说#糊们散发着同样的芳香,我有意跟他抬杠,虽说他关于干蘑菇串的话是对的,只不过,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用虚假的嗓音来凑合作答的尝试是徒劳的,当我把他顶在墙壁上,高声喊道,我身上难闻的气味不可能闻不到,我变臭了,五脏六腑就像是塞满了烂抹布,这时,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后背抵着墙,他意识到,变化实际上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但香柠檬树不会永远开花,到了结果的时候了。

他仍为自己不成功的俏皮话而心满意足。我痛哭起来,就在那儿,在诊室里,面对着吃惊的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他,当然,是熟悉女人眼泪的行家里手,非常了解那些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来自旋转木马的吓人灾难,他也是我的朋友,他不止一次地使我摆脱了麻烦事,没有痛苦,毫不拖延,除此之外,他又是出卖我的人,出卖之后又不停地道歉,在雨天打着一把大黑伞,站在马路对面静静地等我,还一个劲儿地对我说:请您原谅,姑娘,是他们强迫我说的!——他试图吻一吻我的手。——够了,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就是说,强迫您并不太难……放开我……于是,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爷爷家,那儿也有一场音乐会。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明白了,这是真的,他换了一副脸色,认定这里已不是什么黑人了,而是一件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对他似乎也没什么好处。我不再哭了,忙着去安慰他。他说,只有我对他说实话,他才能安静下来。那么,好吧,您猜对了:是个黑人!——他不信。好吧,我不想生孩子,我不想要孩子,不要男孩,更不要女孩,省得让她受折磨,既不要一只青蛙,也不要一头猪,什么都不要!包布呀,尿盆呀,一个个不眠之夜。呸!我不要!——姑娘,这可是您最后的机会。——让它去吧!我不要!——我说。

丽杜拉在哪儿?她死到哪儿去了?得了!得了!决定了。我要受洗啦!我明天就通知维尼阿明神父。他的两眼流露着仁慈,睫毛长及腮帮。当我说我打算去受洗时,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问道:去信天主教吗?怎么,您是个天主教徒?曾经是,他说,童年时曾是一个天主教徒,而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虽说罗马教皇是个波兰人。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是个波兰人。他来自利沃夫,但是有犹太血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待在波兰呢?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懂波兰语。呀,那您还算什么波兰人!我奶奶可是个真正的波兰人!不,我说着,扬起翅膀一样宽大的裙子。——不!我是一个东正教徒,不是突发奇想,如今这很时髦,我想受洗,因为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早就受洗了,他们让自己的孩子也受洗,还从汉堡订购了受洗时穿的衣服,而我是出于需要受洗的。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我有一种强烈的被上帝抛弃的感觉!那么好吧,大夫说,我理解您的精神冲动,只是该如何安置它呢……这可不是一种能让上帝高兴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他很吃惊,说道:坐下,姑娘,再坐一分钟。还想抽烟吗?——我说:我们在原则上已经达成了协议?——好的,他回答,我们再等上两个星期。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有什么好着急的?他不知道,我已经成了几种崇高力量展开斗争的战场!

这时,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似乎获得了某种感应,他问我,说我和弗·谢的死有关,这话是不是真的,他说,他在报上读到一篇奇怪的文章,据他理解,那篇文章谈的就是您,姑娘,那里用了一个化名,叫“柳鲍芙”,文章署了两个作者的名字,不过,从那篇文章中我只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弗·谢死的时候,在他的房间里就只有您和他两个人。我理解得对吗?——不错,我回答,那篇文章的确很费解,连我自己也不大读得懂,因为假装的伊万诺维奇两兄弟当然要设下一层厚厚的迷雾,但是,我回答,弗·谢死的时候非常体面。——是啊,他摇了摇头,他们没有立即弄清楚,却展开了一场可耻的调查。我也被拖了过去……有时间我再给您说说。姑娘,您别生我的气,好吗?——好的,我说,谁会老惦记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呢……是啊,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若有所思,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份自豪啊,能让整整一个时代都结束在她的怀抱里……等等!——他突然大喊了一声,——是他的孩子吧?——他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具有特异功能,虽说我的生物场也很强大,但说句实话,在他的目光下我仍然感到不好意思,但是,不用我提示,他自己已经做出了回答:瞧我说什么来着#蝴是什么时候死的?四月?现在是……他朝窗外看了一眼:下着雨,雨中夹杂着一半的雪花,窗户上有我们俩的影子,——倒也可以为这样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指出,我误解了,姑娘。对不起。——就像再没有其他男人了似的!——我动了动僵硬的嘴唇,笑了笑……丽杜拉!丽杜拉来啦!还带来了一瓶香槟酒!我们要喝上几杯,我们要乐上一阵……

第三章

丽杜拉说,我在夜里大喊大叫。非常可能,但是我没听见。作为证明,丽杜拉给我看了她满是指甲印的手臂。——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挣开!——可能是我喝了香槟之后做了噩梦。我都喊了些什么?——就是“啊—啊—啊—啊—啊—啊!……”

我爱丽杜拉,但我却像冰面上冻僵的鱼那样一声不吭。有一种正式的说法:我在躲一个男人。这个说法中有少量的实情。最可怕的事情恰恰在于,我必须把秘密深藏在内心,不能把它告诉给任何人,我害怕,他们会把我说成是一个疯子,把我绑起来,折磨我,像对待一个女妖那样,在火葬场里把我给烧了。一个梅尔兹里亚科夫就够我受的了。当我简单明了地把事情告诉他时,梅尔兹里亚科夫还是在恐惧中伸出了老交情之手。以防万一,他把我领到莫斯科郊外的一座教堂里,让我祈祷。我尽我所能,诚心诚意地做了祈祷,在众多的圣像前倒出了大堆的怨诉,还大哭了起来,然后,我俩就去了餐馆。在餐馆里,我俩喝了点酒,然后就离开了,在那依然鲜活的恐惧的作用下,我让梅尔兹里亚科夫留在我这里过夜,并以这种方式重温了一下我们那已被忘却的六日爱情。然而,梅尔兹里亚科夫却畏畏缩缩地拒绝了,他找了一个借口,说他染上了一种鬼才知道的隐秘梅毒。嘿,你是头猪吧?他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本该把梅尔兹里亚科夫赶出屋去,可他这个时候已经醉得可以了。于是,我俩干脆喝了个大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测量了一下人们对我这个秘密的反应,我意识到,最好还是别把这秘密泄露出去。但是,心里揣着这么个秘密,说句老实话,也很沉重,很累赘……我惟一的女友啊,我来告诉你几件发生过的事情吧。我承认,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虽说相当罕见,本身也很可恨,但从打破世间万物之秩序的角度来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这样的事情人们会选择沉默,因为,女人们会这样想:干吗要卷进去呢?我不打算沉默,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虽说是为了科学,因为科学可以给出解释,只不过得让我信服,而不是把我送进疯人院。我坚信我没有疯,没有变成一个女妖,和维罗尼卡不一样,她那位季莫菲依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回事,那就是说,是有原因的,关于那些原因,我后面会补充写到。

我当然可以写,但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写,也就是说,我与文学没有任何联系,这样一个事实使我产生了一阵不由自主的不安。要是有一个像肖洛霍夫这样的人来写我的故事,那就会好得多。我猜想,他一定能把这个故事写得十分精彩,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可是,他已经很老了,而且,据说他成了一个酒鬼,已经醉到了那种程度,竟然开始亲自散布一些关于自己的谣言,说他那些天才的作品不是他自己写的,而完全是另一个人写的。现在还健在的作家中,也没有人能得到我的信任,因为他们的作品都很枯燥,全都在撒谎,要么一心想粉饰人民的生活,要么反过来,一心想否定它,就像索尔仁尼琴那样,关于索尔仁尼琴,弗·谢曾经肯定地对我说过,在集中营里,索尔仁尼琴是个有名的告密者和逃兵,怪不得他后来发了疯,和那位肖洛霍夫不同,肖洛霍夫写得很真诚,并似乎因此赢得了普遍的爱戴,甚至还得到了一架私人飞机。写得更有趣、更有人情味是那些外国作家(也许,除了蒙古作家),他们的作品常常刊登在《外国文学》杂志一份专门刊登翻译作品的文学杂志,由苏联作家协会于1955年创办。上,这份杂志,维克多·哈里托内奇过去常给我订,现在却不再订了。外国作家比我们的作家更成功一些,他们善于传达心理,于是后来,外国的生活读起来也更令人开心一些,因为,我们的生活是一目了然的,没什么可读的,我也不去电影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想浪费时间,但是,他们仍不时要说上这么几句,弄出一堆无聊的玩意来,你也搞不清哪儿是结尾哪儿是开头,完完全全是现代派,它减弱了艺术表现力,真不明白干吗要发表这些东西。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我应该说,作家们都是些渺小的人物,作为男人来讲就更渺小了,尽管他们有着堂堂的外貌,穿着皮夹克,永远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干起那种事情来,他们总是手忙脚乱的,很快就完事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们中的某一位,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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