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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女仙外史-第70章

小说: 女仙外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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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算。”郑亨呵呵笑道:“若如此畏首畏尾,怎能杀寇成功?”薛鹿道:“据末将看来,适才二贼就是诱敌之计。”郑亨亦不答应,气忿忿归人帐中。兵士见主将不悦,各自埋锅造饭,吃得饱了,且去安息。

薛鹿密呼牙将传令部下道:“主帅既无良策,又拒忠言。

今晚贼人必来劫寨,岂敢晏寝?人不许卸去戎装,马不许揭去鞍屧,整候半夜厮杀。”那些番儿们见众军多睡了,要他独自严警,反生怨怅,又不敢不遵,只得枕戈而待。才到三更,忽闻喊杀连天,砍入营寨。前队是步兵,雷一震、郭开山统领,用的都是火箭、火弩、火枪、火炮等器械;又用秫…、芦苇等物,灌满硫黄,扎成三头列炬,只向燕军寝卧之处掷去。一时营中,真正如鱼游沸鼎,逃生无路。薛鹿连忙绰枪上马,向中营来救时,后队瞿雕儿、卜克两员大将统领马军齐到。薛鹿料道不能为力,招呼部下番儿辈,从暗中逃去。郑亨惊醒得来,手足无措,绰刀在手,望后营突烟而走。却有孙剪正等个着,劈心一枪刺死,割了首级。徐海箭疮将危,不消说得。孙殳亦死于乱军之内。燕兵三万,除二千番骑得脱外,余不满数百人逃得性命。高军师大胜收军。

忽报西北上又燕兵杀来,高军师亟命雕儿、卜克向前邀战。

却是自己旗号,遂勒定了军马。那边来将,也只道是燕兵,先是宾铁儿匹马向前,一认,方知是瞿卜二将军,就合兵一处回来。未几,吕军师大队兵马皆到,咸宁接着问道:“先生来何神也?”请看书者猜一猜,是何缘故?原来高煦心怀怨望,未曾亲出。当日燕王造反,高煦随从行间,战功最大。燕王曾许立为世子,后乃止封齐王;其分藩地方,已为月君所龋高煦屡请,愿自统兵克复;燕王偏信了讹传之言,道是妖法利害,因此不许,只教他率兵牵制,去助他人成功。不消说是不怯气的。而又不敢违拗父命,但只点兵二千,拨与部下偏将王斌、盛坚二员,前往屯扎,竟当作虚应故事一般。刚刚立了寨栅,早被宾铁儿、董翥两个猛虎径冲营门,杀得大败亏输,逃回德州。并无阻碍,所以吕军师兵马来得这样迅疾。当下两军师互相执手,大家把破敌情由细说一番。吕军师赞道:“长兄用兵,彷佛淮阴,小弟甘拜下风。”高军师着实谦逊了几句。孙剪方把郑亨首级献上,吕军师道:“可悬之营门外,以辱燕师。”且屯驻军马,遣马灵前往打探,然后进龋却说薛鹿领了番儿部落,奔逃出营,在黑影里一口气走有五十余里,幸得后无追兵,方敢歇下。令番儿们于各村堡掳些牛羊鸡豚之类,并宰疲马十来疋,架起火来,略熏一熏,大家吃了些。正要起身,见有五六百逃命的败兵,仓皇奔来,就招呼在一处,径投李景隆大寨。将郑亨不听良言,以致丧没,并自己番部全师而返的话,备诉一遍。景隆问:“郑亨安在?”

有逃兵答应:“已被杀死。”李景隆大喜,随令书记修表具奏:郑亨刚愎自用,全军尽覆,不唯丧身,而且辱国;并寇势方张情由;又附荐薛鹿忠勇可任,乞加升奖,以励军心。星夜遣人飞奏燕京。

燕王览表大骇。遂加封李景隆为齐国公、征讨济南大元帅,赐黄旗、白钺并千里马、上方剑,专诛阃外;封薛鹿为左将军,世袭都指挥使,赐金盔、银甲、调弓、宛马;封奎真为通玄敷教、辅国大真人、护军仙师,赐宫锦八卦仙衣。镂金如意、玉柄麈尾各一。又命骁骑平燕儿、指挥滕黑六、内监朱狗儿三员上将,各统马步精兵三千,前赴李景隆军前助战。胜负如何?

已焉哉,一将争先,早见首级悬于敌寨;何谓乎,三军缩后,却凭幻鬼因此雄城。下回演出。

第五十回 蒲葵扇举扫虎豹游魂 赤乌镜飞驱魑魅幻魄

话说马灵探得李景隆按兵不进,已经飞章请旨,遂径向燕京打听。不两日回报『有个奎道人,敕封为护军仙师。现今又选将添兵,特赐李景隆黄旄白锁,专征济南”情由备细说了。

吕军师道:“我当退舍以待之。”咸宁问:“何故?”军师道:“这道人必有邪术,非堂堂之师也。若无法破他,军必惶惑。

古语云:『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如今离城已远,倘有疏虞,难免旗靡辙覆。我意背城立寨,静以待之,然后相机而行。”

咸宁道:“果有邪术,不妨表请两位仙师到此,则破之如反手。

何至不战而退乎?”诸将皆以为是。吕军师道:“不然。帝师从不许用道法者,恐人误以为邪术也。若不至于万不得已,未肯轻试;故必须略见一阵,方可表请。是借以破彼之法,非即以此破敌之兵也。今尚未见得,何敢遽奏?且今者并非我去侵他,得尺则尺,进寸则寸之时,但要杀得他片甲不存,亦何论地之远近与兵之进退哉?老子云『知雄守雌”,可通之兵法。

吾意已决。”遂下令:“旋师撤兵,退回四十里。”谓咸宁道:“帝师七星阵法,微不便于退兵;今当别创营寨,用四象之制而变通之。”遂传下将令,令瞿雕儿、雷一震、宾铁儿三将各领兵二千,结一大寨于前;郭开山、葛缵、曾彪各领兵一千五百,结一大寨于后;高咸宁寨居中之右,命卜克、孙剪、董翥领兵三千为护卫;吕军师寨居中之左,刘超、阿蛮领兵二千四百为护卫。又命小…旗、楚由基二将各领兵三千,再退三十里,分东西各立一寨,中间让开大路,既便于前军退之,又可邀截追兵。并授以密计。余军尽遣退入城中,协助道臣、高宣,严备守城之具。众将军正不知吕军师如何作用,唯有各去遵令行事。

布置已定。不几日,哨路兵卒飞报:“燕军将次到了。”吕军师令将郑亨首级高悬营门左侧,用粉牌大书:“郑亨贼首,李景隆也照此榜样。”遂传下暗号,若一声炮响,后军速退,中军随行,前军为殿;如有仓皇争先者斩。当晚,有燕军先锋薛鹿统领着三千番军,只距着二十里驻扎。

次日清晨,景隆大队到来。吕军师登台,用千里镜一照,中军都是…色旗幡,素粉画成龟蛇星斗之形。高咸宁道:“军师之见良是。此诚妖术也!”随又密诸清将:“若在阵上交战之时,闻鼓声即退,违者彩首。”少刻饱餐战饭,两阵对圆。李景隆与奎道人并马立在营门,见对营一根长木竿上,挑着个首级,中间挂着一面粉牌,写着十二个大字,看得明明白白,大怒骂道:“草寇焉敢如此大胆!拿这贼军师来,碎尸万段!”那时薛鹿要显材能,就拈弓扣箭,较亲射去,把悬着郑亨首级的绳索,劈中射断,那颗头颅滴溜溜堕下尘埃,军士齐声喝采。

薛鹿乘此威风,跃马向前,将铁矛指着对阵骂道:“敢有不怕死者,速来纳命!”宾铁儿那里忍耐得住,舞刀纵马,直取薛鹿。薛鹿看不在眼,用手中枪逼住道:“不直得杀你这小厮!

快回去换个好汉子来。”宾铁儿随:“我不斩你贼头,誓不回马!”

薛鹿大怒,举手中矛,在铁儿刀刃上,用力向上一挑,劈心直刺。铁儿侧身躲过,泼风刀乘势吹下;薛鹿疾忙招架,险些儿砍着左肩,心内狠吃一惊,方知是员猛将。两边一来一往,战有十多合。

奎道人见薛鹿不能取胜,拔出佩剑,向空画符。吕军师望见,亟令擂鼓。铁儿忘怀了是退兵,倒道是催他杀贼的意思,就使出个解数,两脚端着铁橙,将小腿肚用力夹住马肋,飞迎薛鹿。两马方交时,他就一蹬跳在地上,那战马如掣电的空跑过去了。薛鹿眼捷手快,刺斜里一枪刺去。铁儿闪却,就地滚进,泼风刀正迎着马后腿一掠,两蹄平断,薛鹿掀翻在地,随复一刀,斩为两段。忽闻自己营中炮声一震,烈风骤起,黑雾弥空;燕军大队卷杀过来,方悟道是退兵,就拖着大刀如飞奔走。原来铁儿从小学得诸般走马、走索,一日能三、四百里。

顷刻赶着大军,夺疋好马骑了,与瞿雕儿、雷一震合力殿后。

时诸将见烟雾内毒蛇怪兽张牙舞爪者,不计其数,向前吞噬;燕军又乘风掩杀,莫不弃甲曳兵,仓皇逃命。幸亏吕军师纪律精严,又是豫备着退走的,不致十分溃乱。早有小…旗、楚由基两路兵合来接应,方得尽奔人城。二将见不是势头,亦各分东西沿濠而走。吊桥下东有郭开山,西有曾彪接着,皆用强弓硬弩道射燕兵,大声喊:“将军等快人城。”李景隆与奎道人赶到时,军已退完,吊桥亦已拽起,城门紧闭,堵口内排列着大炮,打将出来,只得退回二十里扎祝军师点查人马时,死者不足百名,伤者有四百余名。翟雕儿与楚由基各中了一箭,曾彪伤了鸟枪,幸俱不得致命。就唤宾铁儿至前,责问道:“汝才历行间,何敢贪战,擅违我令?”

喝令刀斧手斩献首级。刘超、雷一震、小…旗、阿蛮儿齐来跪禀道:“违令理应伏法;但有斩薛鹿之功,恳赐宽宥一次。”高军师饬谕铁儿曰:“从来王法或可少贷,军令不容少假。孔明挥泪斩马谡,不得已也。念汝年少无知,我今为请军师,免死记过,异日立功赎罪。”铁儿禀道:“小将临行时,父亲再四嘱付,宁敢故违将令?只因酣战忘怀,还记着『兵以鼓进』之言,所以决意要斩他是实。求两位军师看我父亲之面罢。”吕军师道:“这句话大误了。汝父亲若有违令,亦必斩首,岂有徇情之理!汝果系认错了鼓声,或者倒可恕得。权且记着,发责军棍八十。”打过三十,诸将又来叩求,始行释放。随草疏章,遣马灵赴帝师阙下,奏请仙师驾临,破贼妖法。

去讫,时已日暮,但见愁云迭迭,毒雾漫漫,把一座武定州城罩得似黑漆灯笼。半空中神呼鬼啸,人心未免惶惑。两军师带领众将,亲自抚慰百姓,登城巡视。到夜分时候,忽听得猎猎风生,太空扫净,现出半轮明月;聂隐娘、公孙大娘与马灵从空而降。两军师大喜,就请两位剑仙到公署坐定,细述一番。隐娘道:“明日交兵,看他是何邪术,自有法破之。”就命小…旗、阿蛮儿、刘超、宾铁儿四将点选精健马兵六千,听候交战。

却说奎道人黎明起来,见青天皎皎,红日将升,老大着惊,向景隆说:“妖妇已在城中,可速催后军来助战。”景隆道:“何见得?”道人说:“我昨晚发遣无数神兵,从空布满云雾,罩定城池,使彼胆裂心碎,即可歼灭,今已云消雾散,我知为彼所驱也。”景隆道:“有法擒之否?”道人曰:“正要他来,省我多少气力。”早有飞骑来报:“朱将军等兵马前站已到。”景隆大喜道:“不必传催而至,可以灭此朝食矣!”就会齐大队人马,直临城下,大肆辱骂。

二位剑仙呵呵大笑,率领四将出城迎敌。李景隆命军士退至平原,严阵以待。宾铁儿纵马横刀,飞驰来往,大叫:“献首级者速来交手!”燕军道:“此即斩薛先锋之贼也!”诸将皆凛凛然不敢出战。内监狗儿大怒道:“朝廷养你这班狗将官何用!”遂自手舞双锤,飞马直取铁儿。铁儿笑道:“你jī巴头先割掉了,如今该割你的驴头哩。”狗儿大骂:“你这小哈巴狗儿,不要走,吃我一锤,打个肉酱。”铁儿轻轻隔过,泼风刀劈脸相迎。真个这场好杀,怎见得?

浑铁锤似流星赶月,泼风刀如掣电翻云。漫夸着锤两柄,是按周天气数,重二十四斤有奇;争知那刀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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