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dom (gl)-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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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家似乎总能插上一脚。而好在钟氏主要的投资在日化与房地产，而非信息技术。
　　魏嚣然，经过正规检测发掘的天生的高智商人才又经过了后天训练，在信息技术的领域中她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技术员才能完成的项目课题。这本也没什么稀奇，比起前几个世纪而言这样的人才在现世并不少见。只是……能被安排在M家大小姐身边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他因为生意牵扯无意之中走入了M家的花园，听到了年仅13岁的M家大小姐M。A与这位天才少年的对话。M。A要求魏嚣然做一个惊天动地的System——利用那样一个System她们可以建立任何虚拟的活动场所。小孩子，大约是看科幻童话太多了，当时钟巡是如此想着一笑置之。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过3年的时间那个System就真的被那个魏嚣然设计编写完成。而且，M。A也因为那个实验而丧生。
　　曾经红极一时的天才居然犯下了如此大错，一夜间成为了M家的罪人。钟巡顶住压力秘密收留了她，并从她口中得知了那个System——FREEDOM！
　　“许久不见了，Dr。W。”钟巡杵着拐杖站在钟家的老宅门口，“我想你也该回来了。”
　　“钟老，您知道我来的目的。”魏嚣然淡淡一笑，目不转睛地与之对视。
　　“说实话，得罪了钟家和M家两家人，你能活过这么多年也真是奇迹。”钟巡缓缓让开大门，“楚楚怎么会知道M。A？小鬼，你是故意的么？”
　　正往里走的嚣微微一怔，就听见身后的老人说道：“看来当初我给了你太多的自由与信任。魏嚣然，我还是那句话。谁都可以，楚楚不行。”
　　嚣却没多反应，直接上楼进了书房开始在钟巡的电脑上操作起来。
　　第一步，调取全市所有的摄像头记录。
　　犹如天网一般的摄像头遍布了整座城市，也正因此城市的犯罪率逐年下降。根据海伦提供的消息，保镖看见钟楚到了公司可是她的车并不在，只能证明在保镖离开之后车子被某个人开走了。手机关机、汽车定位关闭的情况下，通过摄像头追踪车子成为了最重要的线索。
　　绑架时，似乎绑匪总喜欢说一句不许通知警察。而警方也必然会介入这件事情。所以在嚣调取到钟楚的车的去向时，警察出现了。在这个时代，但凡有些来头的大企业家家里总会藏着一些特殊人才，而这些也必定是在安全部门备过案的。这也意味着如果这些特殊人才出了事情，他的所属家族会受到牵连。
　　“钟董不好意思，我想冒昧地问一句，这位女士，是否有在我们那里备过案？”看着那个坐在电脑前岿然不动地熟练操作地年轻姑娘，警长卢林不由插嘴道。
　　那姑娘听到这话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又继续投入工作。反而是这位显得似乎太过不慌不忙的丢了孙女的老人在一旁解释：“警长，4年前Iris就已经备过案了。那时候您还没有来到本市。”
　　听到钟巡这么说，他就放了大半心，但还是把Iris这个名字报给了安全督查组让人走个形式。
　　嚣很快查出了钟楚的座驾的去处。只是看到车子所开往的地方，她有些惊讶。警察的意见是不能惊动绑匪，但是魏嚣然坚持要去。最终还是兵分两路，警方继续监视并保护钟巡安全，而嚣一个人去了那个可能是绑匪所在的地方——市公立23号墓地。
　　那里，是M。A的安息之地。
　　嚣不记得自己多少年不曾来看望过M。A。或许是她冷血、或许是她真的情商太低。在她心里，有对M。A之死的愧疚，却从来不觉得M。A是真的离开了。
　　作为M家赚钱大计的一部分，魏嚣然自小便被保护的很好。学习、生活，她所接触的东西和M家大小姐M。A并无两样。表面上看，她是M。A的陪读。如果不是出了那场意外，M。A会成为M家的下一任家主。
　　公墓一直都是个很冷清、安静的地方。除了过年和每年的某些特定日子，很少会有人来探望这些已经入土的人们。都说墓地的阴气太重，夜间尤甚。所以总会有人喜欢装神弄鬼，就像现在那些在她眼前飘来荡去的白影。
　　追着白影直到它在一处阴暗之地停止不动了，魏嚣然才终于沉沉开了口：“钟楚，我来了。”其实，从她发现钟楚是自己开车离开公司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小姐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其实她心里一直知道钟楚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她的欺骗。
　　白影几乎是立刻停止了下来。钟楚、失踪了快一天的大小姐的脸从那块白布背后露了出来，她笑着、脸色苍白：“魏嚣然，你不该解释一下么？”
　　钟楚的手抬起，手中的电筒一闪照亮了那块墓碑——M。A！
　　生活在Freedom里的人，每一个都有一段痛苦的曾经。钟楚每天都在暗暗地调查着，待她旁敲侧击对钟仕、钟岩、丽莎甚至海伦进行了一番提问观察之后她基本上确定她在Freedom里遇到的并不是本尊。那么就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整个Freedom真正的活人只有她和魏嚣然两个。这么一想思路就奇迹般地通顺了——无论是她所受到的令她险些崩溃的苦难还是被她视为唯一温暖的关心都是魏嚣然一个人在操控着。只是那让她耿耿于怀的，却是Oshima和M。A。Oshima，爱着的M。A。如果说这两个人都是假的，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所以，她问M。宗汜是否有个妹妹叫M。A，那时候宗汜的脸色变了；所以，她问M。宗泽是否有这么一个人，结果宗泽说出了她预料之中又不愿相信的话——M。A病逝许多年了，说来你和她还有些相似。
　　这世上还有什么打击是钟楚不能接受的？于是她自编自导了演出了这场闹剧，只是想亲口听听魏嚣然的话。她只是想问问：Oshima，是谁！Oshima她，是不是你？
　　钟楚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了很长，嚣抬手拂过那柔顺的发丝，苦涩开口：“钟楚，你在怕什么？”
　　钟楚缓缓抬头，张了张口。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在怕什么？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敢问出这样的话来？她怕什么她不清楚么？她不知道啊，不知道哪里是真实哪里是梦境，她不知道谁说得话才是真的，不知道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不知道她要的那颗真心在哪里。
　　紧紧咬着牙，钟楚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在幽暗的天幕之下竟显得有些骇人。嚣恍然明白，钟巡对钟楚的考验并没有结束，就算她因为无法再忍受心的折磨提前把钟楚从FREEDOM里解放了出来。而对于钟楚，现在才是最大的考验！
　　平静的表面，只是假象罢了！
　　魏嚣然，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她所沉迷的科学技术，害死了她最好的朋友M。A，又折磨着她心爱的女孩钟楚。她低头轻啄钟楚冰凉发乌的嘴唇，轻声道歉：“我错了，钟楚。对不起、对不起……”
　　钟楚张开嘴，疯狂地咬上她的肩膀、手紧紧撕抓着她胸前的衣襟。
　　一种说不出的绝望情绪铺天盖地地席卷了魏嚣然的心。到底要怎样，才能真正地救出钟楚？
　　“魏嚣然……Oshima、是谁？”许久之后，钟楚的情绪才稍稍稳定。只是她仍旧不肯松开嚣，她探头在魏嚣然的脖颈上舔着，还用牙齿在能够感受到搏动的地方轻咬。仿佛如果魏嚣然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她就要致她于死地。
　　“听我说钟楚。”嚣很快明白了钟楚此次异常的症结所在，“我是被M家养大的，我一直作为陪读守在M。A身边。但是Oshima真的不是我。”
　　Oshima是M。A幻想出来的完美爱人，是一个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无法拥有自己想要的爱情的少女幻想出来的一段感情所系。少女天真浪漫怀揣着一出无法表达的悸动——她的Oshima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她爱笑、开朗，友好而专情。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Oshima，经不住好友的央求，Freedom里的Oshima就诞生了。
　　“那是M。A的梦，她越发的期盼并沉迷于那个梦境。”魏嚣然如此解释着，“可是那时候的FREEDOM并不如现在稳定，M。A背着我偷偷进入了FREEDOM并找到了Oshima。她们相爱了。只是就算是虚拟的M大人也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M。A是因为精神崩溃最终没能从FREEDOM里清醒过来而变成了类似植物人。说类似，是因为M。A的身体机能消耗太快，在嚣还未能找出唤醒她的办法时就全身衰竭而死。所以3年后嚣被钟巡要求重开FREEDOM计划并以钟楚作为实验体的时候，嚣在加强了报警的同时也跟随钟楚一道进入了FREEDOM。　　　　　　　　　　　　　　　　　　　　
　　作者有话要说：1。绑架神马的，哪有那么容易，哼哼2。M。A和Oshima就交代到这里了。存稿箱录音回放功能开启，哗————由于某阮把发文全权交给了存稿箱君，所以诸位心情复杂的读者想要残害已经提前跑路的无良作者也是没有可能的。神马？你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风太大我听不见啊啊啊啊~~~


☆、NO。29　Sinner

　　再先进的技术也不能治疗心病。钟楚承受了太多，接二连三的事实让她应接不暇。而罪魁祸首，是两个她曾经最爱的、舍不得伤害的人。
　　人一旦沾上爱情就不能再去过多的计较那些得失对错，先爱的人总是要付出的多一些。钟楚无法轻易地放过自己，有些东西一直如恶灵一般折磨着她，日日夜夜。一方面她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原谅嚣，一方面她又无法对着如今的这个魏嚣然痛下毒手。与此同时，太多的欺骗与隐瞒让钟楚与魏嚣然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面临了最严重的信任危机。是以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被刻意维持的平和假象崩溃。
　　钟楚病了，比既往在Freedom里的任何一次都要重。她依然能吃能喝、会说会笑，却像是个提前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
　　年过七旬的钟巡终于意识到他所担心的揠苗助长如今已是为时已晚，对于如今发生的事情素手无策。他本就矛盾于拿自己的亲孙女去做那残酷的试验，可是现实又让他不得不逼迫钟楚快速成长。
　　可如今的钟楚，很多时候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热恋期的天真少女。她天天在钟巡面前谈起魏嚣然，时时刻刻要让这个人出现在她眼前。只要有一刻不在，钟楚就会发疯——疯狂地将身边所有的东西扔出去。
　　钟巡不得不派人把那个同他一样罪孽深重的人抓到了钟楚身边，24小时看护。而公司原本计划的稳步交接，也因为继承人突然的病重而宣告破产。
　　看着钟楚如此，最痛苦的当数魏嚣然。只是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能将情绪正确地表达出来了。钟楚笑，她就陪着笑。钟楚哭，她就紧紧保住她。只是，收效甚微。明明已经把一切都坦白了，可是钟楚为什么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询问了本市的权威心理专家之后，却得到了一个名曰“梦魇”的迷信说法。无法信任是症结所在，而比起无法信任不如说是大小姐把自己绷得太紧。那些异常行为经过药物控制可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是专家也并不敢保证预后。
　　那样，不就等于承认钟楚变成精神病了吗？魏嚣然哭笑不得，辗转反侧之后她决定带钟楚回到FREEDOM。
　　“或许、或许能让她放松一些呢？”年轻的科学家面对那个年迈的企业家说出这样的话，“总要，试一试。不能，让钟楚再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