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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声声漫-第146章

小说: 声声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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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妖媚女子,非岳荷衣不可,直教他着了迷。
    荷衣举着酒杯的手软了,仍见于子期无意饮酒,伸回手臂,又一杯酒下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呵,今天她开心,多饮一杯不伤大雅。她何尝不知,于子期对她的那份情,像一颗种子,种在土壤里,雨水浇过了,风儿吹过了,时刻期望着生根发芽。
    然而,他们谁都知道,这颗种子并不是播种在春天,错过了播种的季节,也错过了发芽的时机。
    爱情,并不一定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爱情,是一种形式,扎在人们的心里,感应到了,暖了,冷了,痛了,伤了,悔了,无奈了,不由自己了。
    “子期兄,别为我担心,我一定好好地从这大牢里走出去,活着出去。”两杯酒下肚,已微醉,红霞飞染她的两腮,像极了熟透了的水蜜桃,诱人,可口,连她的眼神也扑朔迷离了。
    于子期一愣,眼里的可人儿慢慢变成一簇火焰,燃烧,起舞,火苗妖娆,火星四射。然后,她继续安慰他,“等我出去以后,让山间把你的毒给排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等你手脚利索了,我们趁着采茶的机会,四处游玩,也享受一回这美好的人间。子期兄可要努力配合山间,早日康复哦。”
    早日康复?
    于子期心中一怔,还有早日康复的希望吗?他已经向山间打听了自己所中的毒――邪灵。的确,这种毒连他自己也没有听说过,还如何康复?他将日益四肢无力,日益失去武功,日益成为一个废人,连生活也不能自理。比起曾经,毒得更深,还是慢性毒药,叫人生不如死。
    荷衣唤他,“子期兄?”
    “子期兄?”
    一声,两声,把他拉扯到现实当中,清醒了,是荷衣那张微醉的脸,粉嫩,胭脂红的颜色,“嗯!”
    “我们……”荷衣本想说,我们坐着说话,话未出口,于子期的吻落了下来,如急雨,密密麻麻,湿润了她的脸。她连喘气的余地也一并被他淹没在这疯狂的亲吻当中。
    他捧着她的脸,心里一直念叨她的名字。他不要下半辈子成为废人,别说保护她,连这样亲吻她的机会也没有。他不要!
    两人相拥,不知是他钳制着她的手,还是她自己拥着他,他们的身子密切地贴在一起。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醉了,竟然半点不讨厌他突如雨来的热吻。
    醉了!
    阳光穿透进来,一缕,一缕,相拥的两人如同璧人一对。
    方才于子期进来的时候,打发了牢头足够的银两,足够他看她个够。
    他嚼着她嘴里淡淡的兰香味,还有醇香的酒味,彻底沉陷了。头一次,荷衣没有推开他,让他误以为她是他的。可是,仍旧不敢进一步侵犯,毕竟她心里装着的人一直都只有钦涯。他从这一刻的热烈亲吻中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敞开怀抱,放开她,“对不起……我……”
    荷衣酣笑,“呵,我只记得今天子期兄曾来牢中探望我……”意思就是:她把其余之事,当作没发生,一笑而过。
    于子期勉强一笑,“荷衣,相信我,不出日落我定将你安全地从这牢房里接出去。”
    荷衣轻笑,“别,我同临尺老弟约好了,要将计就计的。”
    于子期坚决道:“不,他心狠手辣,不会放过你的。你等我,我一定在日落前接你出去。”
    荷衣退了一步,抬着头凝望他,“他?你知道这场阴谋?”
    于子期躲开荷衣的脸,怔了怔,道:“我这怀里有一块玉佩,若是有什么可疑之人见你,你把这玉佩给他。他便不会伤你。”话音未落,于子期已经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来,火烧般的红,尤如旭日东升的太阳,耀眼,又透明,白与火红之间斑斓相间。
    荷衣奇怪,怎么不曾见过他有这块玉?
    正文 第240章 救命的玉佩
     更新时间:2010…1…11 11:22:37 本章字数:3216
    赤红与白相间的玉佩看不出半点加工的痕迹,有的只是浑然天成与天然来装饰的华丽与高贵,眩目了荷衣的眼睛,“子期兄何曾得来这一块玉佩?”荷衣不解地问道。她从来不曾见过他的脖子上挂有过这样的一块贵重的玉佩,突如其来的宝贝让她不禁生疑,总觉得里面有故事。
    于子期的眼神闪过波澜,沉声道:“这块玉佩我一直小心收藏着,用土埋在我娘的坟墓牌文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取出来的。本来打算这一辈子都让它跟我娘睡在一起的。”
    荷衣一惊,这么贵重的玉佩,子期兄怎么把它取出来了。她越来越觉得,这里头有故事,或许与他的身世有关连。
    于子期摊开荷衣的手心,将玉佩轻轻落在她的掌中间,“如果我还没有赶回来之前,他先来找了你。你就把这块玉佩给他,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在西坡坟李氏坟前等他。记着,一定要让他看这块玉佩。”
    荷衣握紧玉佩,连忙问道:“你所指的他是谁?”
    于子期轻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有要事要办,先走了,赶在日落之前,我一定来接你出去。”他轻轻揽着她的肩,告别之后匆匆地离去。这一间小牢房除了牢门是铁柱的,其余四面环墙,看不见于子期和山间离去的背影。
    荷衣重新坐回到石木板床上,摊开掌心的玉佩,细细一看,原来白与赤红相间出的图案是一条愤怒的龙,火眼怒瞪,张牙舞抓,凹凸不平地刻在玉佩上。然后,她将玉佩翻转一面,是深陷下去的一个字,深深地刻着一个火红的“邪”字。
    荷衣不解,为何这一块玉佩的用意还如此深沉。那一眼望上去,触目惊心。
    正午的时候,小小窗户口外射进来的阳光烈了,让一地冰凉的牢房多了几丝温暖。荷衣躺着,有些眩晕,这样的阳光下,正舒服。她没有半点觉得,自己是在坐牢,反而像是在小憩。
    牢头亲自送来了饭菜,都是用上好的木箱子装着大鱼大肉而来,“姑娘,我在这大牢呆了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谁有你这样的福气。你这哪里是在蹲牢房,简直就是在享受。方才走的那两位公子特地吩咐,一定要给你准备美酒肉菜。呵,真够你享受的,姑娘你是什么来头?”
    荷衣接过牢头手中提的木箱子,讪笑道:“你老甭管我什么来头,你安安心心赚你的钱就成了。”说着,走回石桌,不再搭理多管闲事的牢头。
    于子期说,自会有人来找她。果不其然,荷衣正享受着牢头送来的饭菜,嚼着香喷喷的清蒸牛腩,门外的铁链声便仓促地响起。开门的人是那牢头,颤抖着手,“相爷,我这就给您开门,人就在里面了。”
    荷衣抬头,除了牢头,后面还有四个手握大刀的护卫,个个面无表情。更值得她一看的是,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老头笑盈盈地盯着她,目光虽然柔和却暗带杀机,那种杀了你却不让你冥目的杀机。
    只是那一眼,荷衣便知道了他的来头,看似像大官员,却让人深不可测。她毫不理睬,埋头挑起香喷喷的白米饭,端装地送入口中。
    似乎风平浪静,又似乎波涛汹涌。
    铁锁碰撞着铁门,“叮……叮……当……当……”地响。显然,牢头的手忙脚乱中藏着对他口中的相爷的畏惧。荷衣想,相爷并不掌管衙门,牢头为何怕他?
    不简单!
    这里头不太简单。
    门开了,她也看清了相爷的脸面,与那日去她茶桩订货的老头并不是一个人。她不说话,静观其变。
    后面紧跟他的握刀男人上前一步,吼道:“大胆刁民,见了当朝左相为何不下跪。”
    荷衣愣了那握刀男人一眼,哼,见了当今皇帝她都不用下跪,何况是小小左相,就算是他有曾经的颢琰王那般势倾天下,不一样只是个凡夫俗子嘛,一样会死,一样平庸。更何况,她并不知道他就是所谓的左相,“左相在哪里,你吗?”饭饱十足,她轻轻搁下筷子。
    相爷轻轻一笑,笑里藏刀,“退下。”
    “岳老板够胆识,早闻岳将军有一孤女尚在人间,若是早知你嫁的颢琰王早年英逝,还不如嫁予同样文武双全的犬儿。只可惜,当年老夫与岳将军有些误会。若然不是,老夫还真想应下这门亲事。”相爷不请自进,坐在了石桌旁的冰冷凳子上。
    荷衣心想,这老狐狸,当朝的时候肯定没少找她爹爹的茬,倒是把她的底查得清清楚楚的,看来情报网蛮灵通的。她冷笑,“相爷的茶可送去达源国了?”
    只见那只老狐狸的表情三百六十度转弯,蓦地阴沉着脸,“你既然知道老夫打算将这批茶送往达源国,为何还下毒?难道你希望两国开战?”
    荷衣知道,自己正撞在了他的刀口上,等于白送了命。而自己又查不出这批茶究竟是谁动了手脚,“相爷觉得小女子有这么大的能耐,想要调拨两国之间的关系?开战之事,对谁有利,相爷会不清楚?”
    老狐狸目光一惊,像似被荷衣猜中了何事,“看来小瞧了你。呵,只可惜你投毒谋害朝廷命官,已犯下死罪。不用老夫出手,衙门自会判你死罪,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只要你肯交待出幕后指使者是谁,或许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一些。”
    荷衣不屑地回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冷笑道:“交待与否不是一样会死吗。相爷铁了心要让我做替罪羔羊,我能耐何你怎样。或许,我并不是替罪羔羊,这只是一个挑起两国战争的导火线而已。”
    老狐狸冷哼一声,“太聪明的人会死得很惨。我听传闻,李将军曾救你一命。若是我查出个什么来,李将军可是会受到牵连的。”
    荷衣顺藤摸瓜,李将军,李都?好一只老狐狸,果然不是那么简单,“那么,看相爷你怎么个查法了。”
    “其实你不必一死,只要你肯承认你跟李将军来往密切,朝廷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就看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了。”
    荷衣心想,这一情报对她临尺老头来讲,一定是个惊喜。或许,她临尺老头早知这只老狐狸这般的心机。她轻轻笑了笑,道:“相爷的话,小女子不太明白。”
    相爷又恢复到最初时的笑容,轻轻笑道:“不明白有不明白的处置方法。”说罢,老狐狸起身,命令道:“来人,请岳老板出游一躺。”
    这时,牢房的左侧开出了一道门,“请吧,岳老板。”
    荷衣不知,这毫无缝隙的墙壁竟然有一道通往暗室的门,她越来越觉得相爷背后操控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如当年的君钦涯,“等等。”不等手握大刀的护卫钳住她,她先发制人道。
    老狐狸眼睛亮,“岳老板这么快就承认了?”
    荷衣笑了笑,“小女子有一样东西想请相爷过目。”说罢,她摊开紧紧拽成拳头的手来,一块赤红的玉佩展现在老狐狸眼前。蓦地,他一惊,目光四射,绽放光芒,“你……你……怎么有这一块玉佩?”
    荷衣收起玉佩,“玉佩的主人说,他在西坡坟李氏坟前恭候你的大驾。”
    荷衣话音刚落,老狐狸慌忙地撤了人,“随我去西坡坟。”她从他的语气中,明显地辨别出他的着急。
    一个时辰之后,又是那嘴脸的牢头前来开门。荷衣睡得正香,被叮当的锁链声吵醒,如牢头所说,她的福气真好,一波接一波的人来探望她,忙着起身,看看究竟又是谁。
    “姐姐。”纯儿大步迈进来,藏不住满脸的惊喜,脸上的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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