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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仵作攻略-第246章

小说: 仵作攻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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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些东西……我隐隐闻着似有酒,醋的味道。”卓修远颇为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卓伯伯好厉害,这三个瓶子,一为水,一为酒,一为醋,是给尸体洗身的。以白抄纸敷上后,会使伤痕显现。”
  “哦……”卓修远再次恍然大悟,有意无意看卢栎一眼,“昨天也没……”话未尽即停,像是感慨于卢栎身后侍女,不敢说话。
  可他想说的东西,已经表达完全。
  胡薇薇气的跳脚,显个屁伤痕啊!死者脖子上伤痕黑紫一片那么明显,你是瞎了吗看不到!故意搞这些东西,延长时间,显的你多能干是吧!
  她狠狠掐了卢栎腰一下,继续在他背上写字:你看看你看看!你昨天怎么不炫呢!
  卢栎很无辜,因为真的没必要啊……
  就在这时,白时温和带笑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卢栎,怔了一下。
  卢栎出于礼貌的冲他轻轻点头,他却偏开头,移开视线,走到尸体面前,“时间到了。”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故意的。
  卢栎却从短暂的眼神接触中感觉到,白时知道他。卓修远请白时过来,存了某种目的,定然也与白时做了沟通……
  被人讨厌……倒也没关系,卢栎本来就不是爱交朋友的人。而且白时好像喜欢赵杼,他们俩身份很尴尬,本来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见到白时之前,卢栎一直都在考虑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人。喜欢一个人是自己心内感情所至,白时好像没有错?反正赵杼也还没结婚。如果白时是个讨人喜欢,聪明又上进的孩子,他要怎么做?仗着与赵杼有一段,欺负人家吗?
  他做不来这种事。
  继续与赵杼断个干净,把人送给白时?好像又有点委屈。
  现在好了,白时已经放出了挑战信号,他也就不用有负担了。
  一切顺着自己心思来就是。
  卢栎眼前一亮,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神清气爽的感觉。
  ……
  白时把白抄纸取下来,认真查看尸体症状,眉眼肃然陈述,“死者颜面青紫肿胀,舌尖有咬伤,颈间有紫黑扼痕,颈侧有长圆形指压痕……死者系被人扼死,他杀。”
  卓修远凑上前去跟着看,“小友手法果断高竿,尸体身上痕迹更加明显了不说,简单两句就能切明要点道明死因,比别人繁杂的描述强了很多。”
  胡薇薇差点没蹦起来。个破老头睁眼说瞎话,有变化吗!伤痕还是那些伤痕,到底哪块块深了你说!这就高竿了,眼皮子也忒浅!胡薇薇现在特别想把卢栎解剖用的工具箱拿过来,让这老匹夫开开眼界!
  卢栎却笑出了声。
  要知道法医一事,不怕细,就怕粗。看出来的细节越多,对于死因的推断就越准确,看出来的越少,可能的死亡原因就越多。
  就说这具尸体,有些毒物也可以引起颜色青紫肿胀,若非结膜,口腔黏膜,以及皮下散在出血点很多,就不能断定死者是因窒息而亡,那么其颈间扼痕是否致死伤就不一定了,有可能的确有人扼过死者脖子,但关键时刻松开了呢?
  法医验尸,最重致命伤,这个道理,不管是古代仵作,还是现代法医,都没有异议。
  卓修远不懂,白时却明白。这话中之意,是卢栎比他描述更多,能描述更多,自然是看出来了更多,别人比他看出的东西多,不就是比他强!
  卢栎再一笑,不是挑衅,都是挑衅了!
  白时眼神闪烁了片刻,不接这话,转头朝温祁提出另一个问题,“死者被人扼死于此,现场可有破坏?”
  温祁抱着胳膊倚在一边,“小白先生放心,虽然这丫鬟死时招来一堆人,但大家都很有分寸,之后我又下了严令,没有人敢破坏现场。”
  白时点点头,在房间里认真转了几圈,仔细看过门,窗,桌椅,以及房间里一切摆设……连角落里的马桶都没放过。
  最后,他总结,“门窗无异状,凶手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
  “死者喉骨舌骨均未断,凶手可能没有武功。”
  白时目光坚定,声音清朗,微笑淡然站在房间里的模样,就像春天的柳树,别有一番韵味。
  胡薇薇在卢栎背后翻了个白眼,就这些?连鞋头珍珠上缠的线都没看到?不就重复她家主子昨夜当着众人说过的话么!
  这人看着挺有心眼,卓修远这个老匹夫请他来,他就没问过因果?胡薇薇认为不可能。卓修远对温家堡知道的东西比她们多,所以白时知道的肯定也不少。
  有资源优势,却仍然没看出更多的东西……胡薇薇突然放了心。这个叫白时的小白脸,连她主子脚趾头都比不过,她根本不用操心嘛!
  “白小友说的是。”
  “小白先生说的不错,昨夜卢先生也有此判定。”温祁笑着指着卢栎,“这位姓卢名栎,是我请来的好友。嗯……现在可以认识了吧?”
  白时面色微红,有些羞赧的垂了头,“对不住,我这人就是一根筋,方才让堡主看笑话了。”他朝卢栎拱拱手算是行了礼,又看向温祁,“您就是温堡主吧,大名如雷贯耳,我早想着有机会见一面就好了,如今算是愿望满足了。”
  他微笑着与温祁行礼,动作优雅又轻缓,任谁都说不出不好。
  温祁回礼,“我与小白先生也是神交已交,如今见面,我亦开怀。”
  白时抿嘴一笑,又朝卓修远行了个礼,“还要谢谢卓伯伯,给我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是您,说不定猴年马月,我都见不着温堡主英姿呢。”
  卓修远哈哈笑着,虚扶白时,“你们年轻人确是该亲近,我这半截入棺材的老头子,正该与你们让路么……”
  “卓伯伯才不老!”白时歪头看着温祁,眼底笑容舒缓真挚,“温堡主也的确很年轻!如此威武强壮,好令人羡慕!”
  “哪里哪里。”
  “要不要卓伯伯卖个情面,让温祁收你为徒教你武功呀?学了武功,你也壮实啦!”
  “卓伯伯净开我玩笑,我哪有那个天赋,温堡主可是江湖上百年一遇的良才……”
  气氛顿时轻快,这几个人竟然愉快的聊起天来了!
  胡薇薇心里直骂白时,装货装货装货!
  卢栎觉得不可思议,刚刚不是在说案子么?这互相吹捧……是怎么回事?
  白时仿佛到现在才看到卢栎,面露歉意,“瞧我,因为太敬仰温堡主,把卢先生给疏忽了,先生可不要怪我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卢栎还真没责怪的意思,他只是不理解一点,“不说案子了么?”
  胡薇薇眼珠子一转,娇娇柔柔的插嘴,“我家主子一直心系案情,昨夜卓庄主说要请白先生来,堡主暂时按下不让动,我家主子就一直等着白先生过来,觉都没睡好呢。”
  言下之意,白时你不是特别尽责么,一来不用介绍直接进正题,那现在浪费时间做甚?
  到底是谁一心关注案情,大家招子可得放亮点!
  房间里陡然一静。
  良久,白时轻轻咬唇,垂下头去,好像很委屈。
  卓修远叹了口气,拍着白时肩膀,“案子要查,人也要认识,否则你查了与谁说呢?小姑娘说话有口无心,你别介意,我昨天都……咳咳,咱们问案吧。”
  胡薇薇眼睛微眯,你个老匹夫说完啊!看老娘弄不死你!
  卢栎拉了拉胡薇薇衣角,冲她摇摇头,示意不必争这些是非。
  身为仵作,靠的还是自身本事。
  胡薇薇娇娇柔柔的退了回去。
  但她的出场很关键,最起码让别人明白,她可不是好欺负的,想踩着卢栎上位,看她答不答应!
  白时目光闪动片刻,转向温祁,“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尸体?”
  “是丫鬟玉香。”
  “此人现在何处?”
  “被单独关在厢房,不准与旁人说话见面,若有需要,可即刻叫来。”
  “劳烦堡主,叫这个人过来吧。”
  白时与温祁严肃又迅速的定了此事,卓修远才开口提醒,“这里死过人,秽气多多,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温祁问白时,“先生意思呢?”
  白时点头,“自是可以。”
  “那咱们走吧。”温祁伸手引路,看向卢栎,“卢先生也请。”
  卢栎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身体,“这里事情已经做完,堡主找人过来,给春杏收敛吧。”他声音沉静,似含了叹息。
  温祁顿了顿,才道,“……好。”
  白时此时也看向床上,眉心微蹙,似有悲悯,“她受了这么多苦,葬仪……给些脸面吧。”
  温祁微笑,“我温家堡的人,当然要有脸面。”
  ……
  几人换了个房间,这次房间里没有死人,不用保持寒冷温度,放了几个燃的旺旺的炭盆。
  卢栎把大氅脱下,递给胡薇薇。
  卓修远见白时自己抱着披风,叫来小厮伺候他,“我知道你是个质朴勤劳的人,样样喜欢自己亲力亲为,可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需要什么一定要与卓伯伯讲。”
  白时有些羞涩的笑了,“谢谢卓伯伯。”
  又在影射卢栎。
  胡薇薇继续在卢栎背上写字:救命——老娘快吐了!
  卢栎与胡薇薇不一样,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好笑,端着茶盅的手都要抖了……
  丫鬟玉香很快过来了。她大概也知道叫她过来是为什么,回答非常痛快。
  “奴婢与春杏姐姐不算太熟,最近才搬到同一个院子住。奴婢昨晚贪嘴多喝了两碗汤,腹胀起夜,经过春杏姐姐门前。春杏姐姐房间里灯燃着,门也开着,奴婢一时好奇,往里看了一眼,谁知她已经……已经……”
  “你最后看到死者,是在什么时候?”白时问她。
  玉香想了想,“晚饭的时候。春杏姐姐下差有些晚,奴婢们都快吃完了,她才回来。”
  “她那时神色如何?”
  “跟平常一样……”玉香形容着春杏的样子,“她很厉害,想什么别人都看不出来的,奴婢们都想学成她的样子。”
  “你起夜前,可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
  玉香摇摇头,“没有。”
  ……
  白时接连问话,玉香很配合的回答,她应该是真的不知内情,所以并没有太多收获。
  在此期间,卓修远时不时插句话,卢栎一直安静听着,并不插话。不是他不想问,只是白时连珠带炮问的非常快,他根本没机会。不过这是温家堡的地盘,玉香又不会跑,稍后问也是一样……
  温祁也很安静,仿佛把大权全部交给白时一样。
  白时问完话,眉头紧皱,“还是没有线索啊……”
  他沉思片刻,又与温祁说,“来的路上,卓伯伯的人与我提过些案情相关的部分,您的叔叔好像……”
  温祁点头,“他说自己是凶手。但被卢先生否了。”
  “此事我有听说,只是您叔叔敢如此说,定是知道些什么,若他能……”
  卢栎捧着茶盅,“若他愿意说实话,这件事大概不需要你我,就可以解开了。”
  “确是如此。”温祁跟着肯定,“不瞒几位,我与我那二叔谈了很久,可他并不愿意配合。”
  “这样啊……”白时眼神闪烁,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还有一件事。听说日前庄子里有一人落水被救回来,名叫阮英?”
  卢栎立刻抬眸看他,白时提起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温祁眼睛也缓缓眯起,“小白先生这话的意思是……”
  “两件事离的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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