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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唐风之承乾-第49章

小说: 唐风之承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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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我是最优秀的吗?”承乾盯着太宗帝,有些紧张有些犹豫问道。
太宗帝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乾儿……”
“父皇?”
“在父皇心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49、沐风雨(三)

是日,午后,太宗帝和突利可汗再次驾临显德殿,随太宗帝驾临显德殿的,除了各部臣工外,还有皇子们。

承乾被安置在太宗帝的身边,紧接着的便是李泰,李恪,李佑,李愔。

“皇上,这是……”突利可汗看着空无一人的显德殿广场,有些疑惑。

“演武。”太宗帝微笑,简单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开口。

突利可汗还是很疑惑,正欲再问,忽然听得一声大喝!

众人一震。

便见沙土漫天,忽然响起腾腾腾的马步声,紧接着,整齐划一的出现在漫天沙土后,又是一声大喝,便见十五名身着戎装的年轻男子骑在马上面容森冷的忽然瞪眼,一跃而起,又轻巧的站在马匹上,手中长枪竟就这么比划起来。

招式很简单,不过是平刺,横扫,倒勾。

但整齐划一,且气势逼人,竟叫人不由心惊胆战!

承乾早就看过了演武,但此时再看,仍然不由眼睛亮亮。

在骑士们演练长枪时,又听忽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众人一惊,接着,便见几百名士兵腾的一声站定,步调整齐,又大吼一声,唰唰唰一下,又分开,排成五列,拳头一挥,招式也很简单,但配合着那整齐划一的步调和悍然的气势,众人心头都震惊不已。

最后,骑士们一个漂亮的回马枪,士兵们一个平踢,场地中央爆出一声大喝!

演武——结束了!

突利可汗半晌才回过神,只听太宗帝低低悠悠一笑,“让可汗见笑了。”

“皇上,平时,你们也是这么练的?”

“平时?哦,哪能啊……”太宗帝笑笑道,语气甚为轻描淡写,“应该要更好一点吧。”

太宗帝忽然惊愕,“可汗,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不舒服吗?”又一拍额头,懊恼道,“瞧我,都给忘了,可汗,你一定休息不够,来,来来,可汗,你好好休息一下,你晚上朕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看的歌舞!还不过来服侍可汗!”

承乾在一旁听得心里忍不住偷笑。

*******

待结束了演武,承乾离开显德殿时,见李泰脸色阴沉的拂袖而去,连个招呼也没打。不由心头苦笑,这小子怕是看见了演武,明白父皇最重视的其实不是蹴鞠吧?

正心头苦笑时,被李福叫去的小银子匆匆回来,弯腰低声道,“殿下,福公公刚刚说,晚宴前,他会来接您。”

承乾点头,每次宴会前,父皇都要让他到偏殿先进食一番,他已经习惯了,宴会的确没什么东西可以吃的,但,如果他真的饿了,起晖殿的小厨房也不是摆设的……不过,父皇的好意,他也不愿拂逆。而且,和父皇在一起用膳,他也很喜欢。

李泰阴沉着回到武正殿,就立马挥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待太监宫女们都退下了,他才猛地一把挥下桌案上的东西,心头怒火难平!又猛的砸下几个花瓶之类的东西,直到气喘吁吁,才一把坐到地上。

心头还是愤怒不已!

原来,父皇最满意的其实李恪的那份备份奏折!!

演武!演武!演武!

李恪那份被长孙舅舅压下的奏折,父皇还是采用了吗?!

混蛋!他竟然输给了李恪!

“殿下!您这样发火能解决问题吗?”阴沉的声音慢慢的说着。

李泰猛地转头,冷冷道,“侯将军,虽然你是我的老师,但,我可没有请你来我的寝殿。”

侯君集眉头微皱,随即松开,悠然坐落在满是狼藉的地上,盯着坐在自己跟前的李泰,毫不在意的开口,“殿下!我曾说过,李恪的奏折,你可以拿去用的……”

“那样的东西我不需要!”李泰低声吼道。傲然挺直背脊,李泰冷冷道,“如果我要赢,也要赢的堂堂正正!”

侯君集心头冷笑,天真!

但面上却是点头道,“殿下言之有理。但殿下,你不用,并不代表别人不会用,臣看皇上对中山王殿下最近又恩宠起来,说不定就是……”

“够了!”李泰盯着侯君集,讥讽一笑,“你太不了解我哥哥了。侯将军……,如果李恪提出了这个演武,那么我大哥提的肯定就是比演武更好的主意……”比如说蹴鞠的阵型,比如说那个有毒的皮球……

侯君集也紧盯着李泰,“或许臣不了解,但,殿下,您既然那么了解,那么您可曾想过,现在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可从没有放弃过医治中山王的脚啊……假如有一天……,您甘心吗?”

李泰面无表情的转身,背对侯君集,甘心吗?

狠狠捏了捏拳头,他怎会甘心?!他不甘心!

*********

盛宴前,承乾坐在麟德殿偏殿的窗台边。看着窗外飞扬的花瓣,不由赞叹,那个沈君元还真是种花的高手。

“乾儿喜欢?”耳畔低沉的声音说着,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承乾的脖颈上,承乾缩了缩了头,刚转头,温软的唇瓣便落到他额头上,半晌,才轻轻移开。

承乾眨了眨眼,迎上嘴边带着宠溺温柔笑容的太宗帝的眼睛。

心头忽然一跳,承乾竟有那么一刹那间不舍得移开眼睛,他的父皇俊逸难言的脸,眼里,心里的慢慢重叠,轻轻沉下,不知不觉间,掩埋于心。而他也真的不舍得移开了,是他完全没发觉的痴然凝望——

直至太宗帝难耐的慢慢靠近,温软的唇瓣又落到他的额头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下,眉毛,鼻梁,落到眼睛时,他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感受着触碰的颤抖和心跳的不可思议,耳畔听着一声一声的低低的沙哑的“乾儿”……

直至那滑落的唇瓣轻轻的停留在他的鼻尖处,直至忽然一阵风卷起粉红色的花瓣洒落,他才猛然回过神,猛然睁开眼——

“乾儿若再发呆,父皇可要咬掉你的鼻子……”太宗帝低低笑着戏谑道。

承乾顿时脸红不已,太宗帝笑了,将承乾猛的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不让承乾看见现在他脸上的神情。

卸去笑容的脸此时混杂着忍耐,压抑,懊恼,苦涩。

而承乾,只是闷声的埋首在太宗帝怀里,对自己刚刚的发呆窘迫甚为尴尬。

承乾没有细想,为何自己会凝望父皇发呆?

一定是父皇长得太好看了!

承乾下意识里没有深思。

******

是夜,麟德殿上曼歌妙舞。

承乾坐在太宗帝和长孙皇后下首的位子,看着场地中央的歌舞,神情颇为专注。

太宗帝见承乾如此专注的盯着场地中央的歌舞不由心头不悦,那些个女人跳的舞蹈有什么好看的?!

长孙皇后却是心里欣慰。心头思量着要不要给乾儿安排给女人?或者起晖殿里有哪些个女人可以安排?

太宗帝与突利可汗笑谈一阵,眼角瞥见承乾还是在那里盯着女人看,不由心头恼火。

手指微微一敲桌面,示意李福将杏仁糕赐下去。

李福弯腰恭敬行礼,下去低声嘱咐了什么。

于是,待歌舞结束,一串宫女们就恭敬的给各桌上了杏仁糕。

承乾眨了眨眼,瞥见隔壁李泰那里也是杏仁糕,不由默然。

李福亲手将杏仁糕呈了上去,瞥见滚滚从承乾怀里冒出了个头,不由头疼,这要是让皇上知道滚滚又藏殿下衣服里,不是会更气恼?

便低声道,“殿下,不如把滚滚给奴婢吧?奴婢帮您看着它?”

承乾想了想,便笑笑点头,将滚滚从怀里揪了出来,李福接过,便恭敬下去。

主位上的太宗帝与突利可汗笑谈了一下,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眼睛微微一眯,心头冷哼一声。

李福抓着滚滚下去,走出殿,刚好见豫章牵着高阳的手走来,忙弯腰行礼,“奴婢见过两位公主。”

高阳一见滚滚,便眼睛睁得大大的,拉拉豫章的手,奶声奶气道,“姐姐,老鼠,老鼠!”

豫章摇头,细语道,“高阳,那不是老鼠,那是哥哥的天竺鼠。”

高阳稀奇的张大眼,眼睛紧紧的盯着滚滚,滚滚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高阳。

一人一鼠就这么对望着,忽然滚滚猛的挣开李福的手跳了出去,高阳惊呼一声,“小老鼠——”

李福急忙追了过去。高阳想跟过去却被豫章拉住,豫章严肃道,“高阳,这天色太黑了,你不能过去!”

李福追赶着滚滚跑了出去,在滚滚拐个弯时一把揪住,气喘吁吁,这小东西还真会跑啊!

就在这时,李福见一人影闪过,心头一沉,那个人影……

**********

此时,宴会上。李靖慢悠悠的斟酒独饮。

程知节却忽然走了过来,一拍李靖肩膀,哈哈笑道,“好你个李靖,自己在这里享受起来!”

李靖不置可否的一笑,“怎么?找不到人跟你喝酒了?”

程知节哼哼一声,“那些个老家伙都太不会喝了!哼,真没劲!”

李靖看向窗外,此时天边忽然燃放起烟花了。眼睛一亮,对程知节一笑,“放心,很快就会有劲了!”

程知节茫然,“啊?”

李福匆匆回了麟德殿,先是将滚滚交给一直张望着的高阳,才转身走到太宗帝身边,低语了几句。

太宗帝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即勾起嘴角慢慢一笑。

承乾此时坐在主位上,有些漫不经心。

刚刚歌舞的教乐坊的女子里好像有一个似曾相识?似乎……是碧儿?

可是碧儿怎么会出现在教乐坊里呢?

承乾心里不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头有问题!

在又一场歌舞后,箫声忽然吹起,正笑语的众人不由纷纷停下,看向正从外头慢慢走进来的美丽女孩。

女孩只有十四、五岁,却已经扎着妇人的发髻,女孩一边吹着萧,忽然箫声清亮,晚风吹拂,大片大片的花瓣便透过窗台被吹了进来。

承乾看着在花瓣雨里翩翩起舞的女孩,徐惠?不愧是徐惠妃呀。承乾尽管心头有些怪异,但看着此时此景已成诗画的徐惠,也心头有些赞叹。又想着,花瓣,从何而来?

莫不是沈君元?

太宗帝却似乎没有沉醉于此时的美景中,反而皱起眉,若有所思,忽然一声浑厚的高歌打断了婉转的箫声。

徐惠一愣,众人也回过神,朝突然站起的李靖望去。

李靖却边歌边端起酒杯,待高歌罢,哈哈大笑,“皇上,可汗,此刻美景在前,容在下癫狂!”

太宗帝却很是欣悦的举杯道,“癫狂才不负此刻美景!来人呀,把朕的酒拿来!徐惠,你先下去吧。”

承乾看着徐惠面色有些苍白的退了下去。心头不由轻叹。

又见李福捧着酒,一个一个的倒酒,不由疑惑,这倒酒的活儿小太监做就好了,怎么福公公来了?

看着手中的酒杯,又瞥了眼桌案上的花瓣,承乾思索,这里头……

又抬头看向太宗帝,见太宗帝正悠然饮着,便慢慢的饮着,心头隐约有些明白。

*********

此时,文华殿上。

沈君元站在殿外,背负双手,看着月色如水。

“阁下倒挺冷静的嘛。”

徐柱双手环胸,突兀的出现,站在沈君元身后,懒懒说道。

“你来,是来杀我的?”沈君元冷漠的问着,没有回头,语气甚为平静。

“我没接到这样的命令。”徐柱有些叹息的说着,也抬头看向天空,神情似乎很无趣,“真可惜,听说今儿个教乐坊的女人都不错,哎,我却得在这里盯着你,真是……无聊啊。”

“你刚刚,不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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