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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第164章

小说: 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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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却奇了,一向无人经过荒芜田垄田埂上时常冒出三几个姑娘或者村妇,对着田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只因那已经两年没人愿动田里出现了两个身影,正弓着背割着拔着田里疯长杂草。

“阿姐,那就是到咱们村子来外人吗?”田埂上,一个七八岁模样小女娃拽着一个年纪约摸十五六、肤色略呈麦色、手里提着一只竹篮少女衣袖,好奇地问道,“阿娘不是说外边人都是坏人吗?那他们是不是也是坏人 ?'…'要是他们是坏人话,昨儿又怎么会救阿青姐家阿奶呢?”

少女顿时一惊,连忙捂住小女娃嘴,做出一个“嘘”手势,“阿妹,小声些,要是被巫姑奶奶知道你就要被骂了,懂不懂?”

小女娃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我又没有说错话,巫姑奶奶不会骂我。”

“走走走,走了,赶紧给阿爹和阿娘送吃去了。”少女一手挎着竹篮,一手将小女娃拉走,兀自抱怨道,“就不该带你来。”

小女娃被自家阿姐拉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那杂草丛生田垄一眼,忽见田垄中一直躬身两人有一人直起腰来,不由惊讶道:“阿姐阿姐,那个人头发居然是白!”

“白?”少女拧眉,却没有回头,叹息一声,“老了还要亲自下地吗,真是可怜。”

是无处可去可怜老人吗?难怪巫姑奶奶第一次对这两个外来人不排斥,不仅不把他们哄出去,还把这块田垄分给他们种,虽然是块荒田,但已经将巫姑奶奶意思宣示得明明白白了,巫姑奶奶这是同意他们村子里住下,当这个村子人,这可是安平村从没有过事情,便也难怪人人都震惊,都想看看这两个让巫姑奶奶一反常态人究竟是何模样。

“不是老人不是老人!”小女娃却频频摇头,语气仍旧惊讶,扯着少女,伸手指向田里,“是一个阿哥,一个漂亮阿哥呢!”

少女拧眉,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瞬间震惊。

参差不齐杂草堆中,及腰白发因风而扬,此刻小女娃口中漂亮阿哥正转头看向她们所方向,只一眼,少女只觉耳根有些发烫,拉着小女娃匆匆走了。

山外边还有未老先白头人吗?山外头人都,都这么漂亮吗?

“阿妹,我觉得我们成了被人观赏猴了。”头上缠着一方藏青布巾烛渊收回目光,看向仍弯腰拔杂草没有抬过头龙誉,只见她动作很是利索,她所经之地杂草都无一幸免地被腰斩了生命,就她来回割了几趟之后发觉不对劲,立刻直起腰瞪着烛渊,“阿哥,偷懒是可耻。”

“我没有偷懒,我只是看阿妹表现而已,没想过我阿妹竟什么都会呢。”烛渊只是看着龙誉浅笑,抬手替龙誉拿下沾她头发上杂草,即便发已成白,即便他身上穿只是简单藏青色棉麻衣,却丝毫不减风采,足以令每一个少女心迷神往,忽然,他眼里有倦意袭上,略带无辜地看着龙誉,“而且,阿妹,我累了。”

龙誉看了一眼他只割了一道来回杂草,眼角跳了跳,刚要骂他,可看到他刺眼白色长发时,心还是变得柔软,走到烛渊身边,已成习惯地拉起他手,将他往田埂上拉,一边走一边替他将头上布巾取下,抖掉沾布巾上灰,而后拿过他手上镰刀,与自己手上镰刀一并放到了田埂上,抱起放田埂上一只已呈褐色竹篮,一屁股坐到了田埂上,并没有揭开竹篮盖子,只是单纯地抱着篮子,抬头看到烛渊只是微微拧眉,毫不掩饰眼中嫌弃,龙誉便又抬起左手拉他,将他扯到自己身旁坐下。

“中原人虽然可恨,但是他们话有些还是很有用,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入乡随俗?对!就是入乡随俗!”龙誉又伸出了自己另一只手,一手握着烛渊手,一手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拍着他手背,呈一副老者教导后生严肃状,语重心长道,“阿哥哪,你应该这么想,这田呢,还没注水,要是注了水,这田埂就泥汪汪了,连个坐地儿都没了,现我们还能坐干泥地,不就是屁股脏了些而已,可这衣裳哪日不是我来洗,你就别嫌弃了,啊。”

“谁让咱们是私奔呢,阿哥就忍着了呗。”龙誉握着烛渊手,说着说着,看着眼前青山绿水,不由笑了,无意识地将烛渊手握得紧了,“这儿是我喜爱一个地方了,一切都是安安宁宁,多好,多美,不过就是需要自力生就是,阿哥不会,我教阿哥就是,慢慢就会好了,阿哥,你说呢?”

“阿哥,我这就和你分析分析!”一阵和风吹过,拂得脸膛柔柔暖暖,也拂得人心莫名温暖了起来,龙誉看着对面顺着山势而下绿油油梯田,忽然变得兴奋,松开烛渊手又蹦到了割了大半杂草荒田里,笑道,“一个月前我们刚来这儿时候还险些被撵出去,可是阿哥你瞧,我们现不是既有了住地方还有了田么,虽然还是荒田,可是等插上秧,再等秋天,我们就能收稻子了,还有,我瞧着咱们屋子旁地也不错,我琢磨着怎么利用利用,还有还有,昨天我们不是还寻到一块可以开垦地吗,到时我们还可以种些粟米!”

“织布缝衣什么我是不会了,但是我会学,为防止以后我阿哥没衣服穿光身子,还有我听说这里虽几乎不让外人进来,可每个月末还是会有村民出山,与外面人换些需用东西回来,嘿嘿嘿,所以我想啊,以我和阿哥身手,猎头山虎都不是问题,届时拖到外边换我们想要器物,啧啧。”

“怎么样怎么样!阿哥,是不是想着都觉得好呢?”龙誉又蹦回烛渊面前,拉住了烛渊手,兴奋问道,莹亮眸子里闪着美好期待,像极纯净无暇山泉轻风,给人温暖柔和力量,“好像后日就是有村民出山换物日子,我们去吧去吧,我们小屋还缺了好多东西,被子是第一,不能让阿哥每夜都是裹着大氅睡,不过谁叫阿哥你这个爱干净嫌弃村民给被子,还有我们带来干粮要啃光了,也不能总是啃干粮对不对?还有盐啊什么乱七八糟东西,啊啊啊,不行,阿哥你得帮我记着!”

烛渊静静听着龙誉憧憬以及期待,感受着龙誉掌心温度,再看着她掰着指头慢慢点数着他们所缺东西,笑着点了点头,“届时阿妹记不牢了我再提醒阿妹。”

他既然愿意与她来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深山,与她这田间劳作,做他这一生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过事情,还有什么是他不可做不愿做?

龙誉看到烛渊点头,笑得很是满意。

“还有我们那屋子,破得都赶上山间破屋了,我都忍不了了何况你这个爱干净爱嫌弃阿哥呢?”情绪一向变化极龙誉突然又蔫了下来,恹恹地坐回烛渊身侧,用他掌心撑着自己脸,叹气,“过些日子我去找巫姑看能不能借我们些人手帮我们修修屋子,现大伙都忙着春种,而且大伙躲我们还跟躲瘟神似,就缓缓吧,谁叫我不会修屋盖屋呢,又没有锯子刨子榔头,而且我们口粮问题也还没解决,只能先这样了。”

一个月前,她带他来到了这个她早就注意到一直欢喜深山小寨,她喜欢这儿,她想与她生活这儿,过没有仇恨没有纷争日子,像普通人一样劳作着,生活着,他曾经三十九年是苦痛仇恨,她想给他安宁平和日子,什么都不用揪心中乎着痛着,她要他开心,她要他觉得幸福。

起初,村民是排斥他们,甚或扛着锄头耙子要把他们轰出去,后来,是村里巫姑让他们村子住下,并还让他们住到了久无人居住木楼,苗疆信奉巫神,安平也不例外,对巫姑是深深敬仰着,对巫姑话是深信不疑,于是他们便这素未谋面巫姑“庇佑”下,成了安平一份子。

他们住进木楼当晚便有村民将锅碗瓢盆被褥枕头一类东西远远地放木楼外,虽然是陈旧,但龙誉还是异常感激,可锅碗瓢盆是有了,吃却还是需要他们自己找,所以白日里龙誉总是拉着烛渊到山间乱窜,看看有什么日后用得着宝贝。

他们只是安静地住离村子东边破木楼里,从不打扰村民生活,且他们也无暇打扰村民生活,他们要收拾整理破木楼,白日里寻找可耕可用之地,并砍些木头回来并齐好算是补补木楼窟窿,到了夜里,烛渊嫌弃村民给旧铺盖,只是裹着自己大氅习惯性地蜷身睡,或许是他爱干净毛病太过厉害且白日总是跟着龙誉满山跑,一月来没碰过龙誉,且龙誉每夜都会自己躲到里边小屋做些什么,每次都把门关得严严,也从不让龙烛渊进那间小屋一步,道是届时给烛渊一个惊喜,偷看话会掉眼睛,烛渊倒不是怕掉眼睛,只是看着她看那间小屋像护宝贝一样,便由着她去了,反正届时他也会知晓,何必让她不开心。

只是这样一来,龙誉白日山间乱窜完夜里又窝小屋,每每总是到夜很深很深才会揉着眼睛从小屋出来,而烛渊总是坐屋外等她,有时醒着,用手撑着脸淡淡看她,有时则伏桌上睡着了,且睡得很安稳,好似他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一般,每每这时,龙誉总会对着他安稳睡颜出神,而后才把他轻轻叫醒,烛渊看到她时或者揉揉她脑袋,或者直接转身回屋睡觉,龙誉则缩到他怀里将他嫌弃棉被隔着他身上裹着大氅盖他身上。

她知道他怕冷,她只是想给他暖和些,而龙誉每每一窝到烛渊怀里便安稳睡去了,那轻拂烛渊胸前与颈窝鼻息时常让他一夜难眠,时常想将她翘起来与她翻云覆雨,可看到她安稳睡颜以及那愈来愈显乌青眼眶,还是生生忍住了身体里冲动。

村民极少见到这两个外来人,即便偶尔见到,也是远远就躲开,且烛渊每次头顶都缠了青布巾,将白发揽束身后,再兼他们到达安平时是夜里,因而无人注意到烛渊白发,可龙誉却看得心疼,她知道烛渊是村民看到他白发会对她闲言碎语所以才会往头上缠布巾,后来是龙誉亲手将他头上青布巾解下,她说,她还是喜欢阿哥头上什么都不缠模样,烛渊但笑不语,便再也没往头上缠布巾。

不过今日头巾倒是龙誉亲自为他缠上,道是到田里干活容易把头脏了,还是缠起来好,因为昨夜,巫姑让人来告诉他们说,他们屋后半山腰那块田可以给他们用,来人交代完话,撂下两把生了锈镰刀,一溜烟跑了。

龙誉先是愣了愣,而后猛地搂住烛渊脖子蹦跳,开心地说他们以后粮食有着落了,所以才会有今儿到田垄割草之事。

可是,有了开心事,还是会有忧愁事,就像他们木楼,她阿哥可是每天都会嫌弃一遍,让她叹气叹气再叹气。

“阿妹,我会修补木楼屋房。”就龙誉忧愁时,烛渊淡淡声音如炸雷一般让龙誉先是猛地一愣,而是炸雷跳起,不可置信地看着烛渊,“阿哥你说什么!?你会修补木楼屋房!?”

龙誉明显不信,“既然你会,为什么不早说!?”

“我早就说了,而且天天都有跟你说一遍,只是阿妹太笨,不明白不理我而已。”烛渊眼里有似笑非笑玩笑之意。

“你什么时候说过!?”

“我天天抱怨木楼破深层含义就是我会修补木楼。”

“……”龙誉牙关紧咬。

“阿妹没有和我心有灵犀,这可不能怨我没说。”

“……”龙誉双拳紧握。

“白白害我睡了透风破木楼一个月,阿妹还是没明白,不得已,我还是决定明说了。”

“烛渊你个王八蛋!”龙誉怒火奔腾,作势扑到了烛渊身上,张口就狠狠咬住了烛渊左脸,烛渊只是好心情地笑着。

烛渊笑声清浅好听,使得龙誉心中怒火莫名少了半截,却紧紧啃着他下唇不放。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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