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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重生之衙内-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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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玉哥,说得太难听了吧?什么资本家不资本家的?咱们这是互惠互利,合作愉快。柳家山大队公家和私人都赚了工钱,我们辛辛苦苦,又是图纸又是机器又是联系销路,也该有点好处吧?”
    阮成胜笑了:“说得是。打我我来,骂我我来,要亏了我再不来。谁做事不图点好处?”
    阮成胜这一笑,气氛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关键是他们搞清楚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也没啥大不了的,大队办的企业,只能勉强算是集体企业,又没叫公家掏一分钱,烧出来的砖正儿八经卖给了火电厂,也算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增砖添瓦,贪污犯罪这条罪名,无论如何是安不上的。而柳家山大队的社员为制砖厂出工,计的都是工分,一切中规中矩,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大帽子,怕也不好随意就扣下来。
    唯一有点问题的就是体制,这里面夹杂了些私人参股的因素。怪只能怪当时的大环境,对私营经济抓得太严太死了。
    五伯眯起眼睛想了一会,说道:“就是这么办。是大队的企业,把帐做清楚一点,给小俊的钱,就当是买制砖机的款子。人家肯赊两台制砖机给大队,那是支援农村生产建设呢。难不成做好人好事还有错了?”
    我微笑着掏出三个信封,交到他们手里。
    柳兆玉毕竟年轻,心里急了些,拿手捏了捏,有点厚度,顿时就笑眯眯的了。
    “五伯,七舅,兆玉哥,拜托你们了。这事情,不能跟我爸说,我怕他担心。”
    这额外加的三个信封,就是封口费。一致对外。对调查组是这样,对老爸也是这样。他要是知道我掺和了进去,心里一定有疙瘩,说不定今后对我严加管制,我就惨了。
    这样的险,是不能冒的。
    谁知这个动作,依旧做迟了些。我心情大好,哼着小调回到县革委,一踏进家门,心里就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客厅里,严玉成和老爸正襟危坐,一副今天非要将事情搞定的神态。要命的是,这两位的眼睛是直勾勾看着我的,料来要搞定的对象正是本衙内。
    所幸严主任柳主任虽是向阳县数一数二的狠角色,本衙内再世为人,几十年江湖打滚的阅历也不是白瞎的。当即脸露微笑,礼貌万分地向二位主任问好,不着一丝痕迹。
    “小俊,你坐下。”
    老爸板着脸,指了指跟前的竹椅。
    伯伯,什么事呀,搞得那么严肃?我又没做坏事。”
    我笑着坐下,插科打诨的想要搞活一下气氛。
    “哼!”
    一人重重一声。出乎意料的是,一声的居然是严玉成而非老爸。看来严主任当真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你老实交代,柳家山制砖厂的事情,是不是你整出来的?”
    “不是。跟我没关系。”
    我断然摇头。
    “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事情搞不好你爸爸会很被动。”
    严玉成语气严厉。
    我淡淡一笑,说道:“严伯伯,你也不用吓唬我。这个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来龙去脉。我看,被动的是调查组,是那些无事生非告刁状的小人。”
    严玉成不怒反笑:倒是说说,凭啥被动的是人家调查组?”
    “哼哼,凭着一封匿名信,地革委就大动干戈,派出阵容庞大的调查组,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凭什么柳家山搞了个制砖厂,背后就一定是我爸的首尾?那要这个制砖厂开在古镇公社,是不是就是王本清指使的?要开在渡头镇,那你严主任就脱不了干系了?”
    王本清老家是古镇公社,而严玉成的老家是渡头镇的。
    这一番话言辞锋锐,顿时将严玉成噎住了。
    老爸见状,拍了拍桌子:“怎么跟严伯伯说话呢?没大没小!”
    我笑道:“对不起啊严伯伯,这个话其实跟你说不着,该跟调查组的钦差大臣去说才对。”
    严玉成又一声:“你知道就好。”
    “哎呀,严伯伯,这个要紧时候,你不该到我家里来的。要是让调查组知道了,还以为你和我爸订立攻守同盟呢。”
    严玉成与老爸大眼瞪大眼,哭笑不得。
    几句话搞得两位气势汹汹的主任没了脾气,目的达到,我见好就收,笑着说道:“放心好了,由得他们去查,绝对没问题。”
    严玉成眉头一蹙,说道:“你不是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么,说来听听。”   
第七十八章 王友福的小动作
    我毫不迟疑,将今天在柳家山与五伯他们商量好的一套说辞摆将出来玉成和老爸听得十分认真,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末了,严玉成问道:“这个事情,既然与你无关,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嘿嘿,原本是与我无关的,人家告了状,调查组来了,就跟我有关系了。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想整我爸,间接整你严伯伯。你们是领导干部,有组织纪律约束着,这种关口要谨言慎行。我是小孩子,可没那么多顾忌。难道人家告了我爸,连我都不许回家看看外公外婆啊?”
    我侃侃而谈,饶是严玉成和老爸已多次见识我的“**思维”,一时之间仍有点难以接受。这个小子,当真只有九岁么?假使老爸真有问题,大约最适合搞小动作串供的就是我了。尤其让他们意外的是,我不但想到了“串供”,而且动作神速。事先不跟他们商量一下,直截了当就跑到柳家山将“口供”统一了。这份应变能力,便是许多官场老油条,也未必就有。
    严玉成沉思稍顷,对老爸点点头。老爸也微微点头作为回应。
    我暗暗舒了口气。
    这个小动作我却是看懂了的。大约在他们心目中,我已经基本洗脱了“嫌疑”。这一点很要紧,惟其如此,他俩才会将我当成“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不然的话,如果他们老是怀疑制砖厂是我的首尾,怕是很难作古正经来与我商议对策。
    那个时节的党员干部,党性原则和组织纪律不是一般的强。大义灭亲的事情都常有。若他们知道了真相,说不定立马就将我领到调查组那里“自首”去了。
    倘若我真的做错了事,自首也罢,受处罚也罢,老爸被牵连也罢,客观来说,都是应该的。任谁犯了错误都要付出代价。问题是我根本就不认为制砖厂搞错了。硬要指摘,也就是有点不符合眼下的政策。最多到得明年,政策就会调整,我这么做就是完全合理合法的,运气不错的话,说不定还能捞个啥“致富能手”的荣誉称号,戴个大红花领张奖状回家来。
    不搞歪门邪道,靠本事赚钱,说破了大天去我也不会认错。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严玉成说道。
    老爸笑了笑:“我原本就没担心。龙主任不是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吗?柳家山搞这个制砖厂,我本来就不知道,硬要扯到我身上,怕也有点困难。”
    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
    老爸当了县革委副主任,怎么考虑问题还是这般“平民化”?官场上整人的手段多了去了。人家要整你,未必要什么真凭实据,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还断送了岳飞岳爷爷的性命呢。搞出些流言蜚语来,没有凭据也能泼你一身屎,还让你找不到泼屎的人。
    看来还是缺乏历练。
    “柳主任,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一点都不关心家乡的经济建设。”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拿话轻轻刺了老爸一下。
    “如今的柳家山,田里有鱼,地里有药,垅里有砖,一派大好形势。这么发展下去,到得明年,就能打一个翻身仗。”
    严玉成和老爸都是一怔。他们的心思,都放到“走资本主义路线污犯罪”上头去了,倒没将此事和农村经济建设扯上关系。
    严玉成掏出一支大前门点上,慢慢地吐着烟圈,缭绕的烟雾之中,睿智的眼神渐渐发亮。
    “晋才,小俊说的有道理呢。说不定坏事还能变成好事。”
    老爸官场经验不丰富,脑筋可好使,马上就跟上了严玉成的思路。
    “你是说,干脆将柳家山竖立成一个发展大队集体经济的典型?”
    要这些事情都是以大队集体的名义搞的,我看这个典型就能竖起来。”
    我不由目瞪口呆。
    坏事变好事还能这般变法?这招“危机处置”的手段果然了得!
    稍顷,我摇了摇头。
    “臭小子,又怎么啦?”
    严玉成这声“臭小子”一出口,我就知道咱们已经踏进同一条战壕了。
    “严伯伯,你也太激进了些。这调查组都还没开始调查呢,谁知道会查出什么结果来?竖立典型的事情还是缓一缓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也有理。”
    老爸说道:“其实这个典型要不要竖,我看可以再考虑一下。地区派人来调查柳家山,咱们偏就把柳家山竖立为典型,是不是有点和地区对着干的意思?”
    这是求稳的做法。
    严玉成又蹙起眉头,回想和龙铁军的对话。看来派这个调查组还有深层的原因。照常理推论,一个大队发生所谓的“走资本主义道路机倒把”的事情,也该由县里先查。就算涉及到县革委副主任,毕竟老爸不是一把手,上头还有严玉成,由县里先查还是说得过去的。说不定是地区个别领导坚持要派调查组,龙铁军虽是正主任,也要讲究个平衡的策略。
    但龙铁军点明调查组长是他信得过的人,实则已经告诉严玉成,调查组是在他掌控之内的,不会胡来。
    “咱们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处理就是了。真有问题,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决不姑息。相反,真有成绩,该表扬就得表扬。不然会冷了基层同志的心。”
    严玉成这个话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果然是积年老手的手段。
    “报告!”
    正说话间,一声“报告”很突兀地在门外响起。说话之人中气充沛,声音洪亮,正是保卫科长梁国强。
    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梁科长这时候跑来要“报告”啥事?
    “进来。”
    老爸也是当过兵的,自然而然应了一句。
    “严主任,柳主任,我有情况要向两位主任汇报。”
    梁科长一步跨进门,身板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瞧那个样子,就差给严玉成和老爸敬个举手礼了。
    强同志,请坐吧。”
    严玉成习惯性地招呼梁科长落座。
    “是。”
    梁科长应了一声,却并未落座,依旧笔挺地站着。
    “是关于一招待所的情况。”
    “一招待所的情况?”
    严玉成脸色立即严肃起来。要知道,调查组就是住在一招待所的。
    同志向我反映说,一招待所所长王友福跟调查组的个别同志,有不正常的接触。”
    严玉成眉毛一扬,随即淡淡地说道:“什么不正常接触?”
    “报告严主任,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是招待所的一位服务员郑翠花同志反映的。现在小郑就在外边,要不要叫她进来向两位主任详细汇报?”
    严玉成素知梁国强行事稳重,既如此说,必定是很不寻常的事情,当下点了点头。
    “你请她进来。”
    郑翠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身材和长相都还不错,挺水灵的。进得客厅,低垂着头,有些局促不安。
    虽说招待所的服务员经常能见到县里的领导,就是地区的领导也不稀罕。但那都是站得远远的看,靠得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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