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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贩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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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哼,虚名何用,不如以武自荐。既已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我便唯有重回杀戮之道。”赌蛇的眼神变了,他又成了多年前的那个冷血动物:“取你的命,只是个开始。”

第十一章 屠蝾
赌蛇说罢,举枪连射,将弹匣内剩余的子弹打尽,四条弹道分别指向谢顶男子的头、心、腹、膝。
对方站在原地,血花绽起,好似是枪枪打在了实处。但开枪只是攻击的前奏,赌蛇在最后一发子弹出膛的瞬间便扔掉了枪,换做一把袖剑在手。身形如有虚影一般疾刺向前,剑锋挥向了对方的咽喉处。
数秒后,谢顶男子竟用单手握住了袖剑,止住了赌蛇手上的力道。血从他的手掌中流出,他却显得毫不在乎,眉心上方中枪的他,满脸是血地狞笑着:“身手和枪法都很好,可惜……”他用另一只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抠下了子弹,一层血肉底下,露出了暗金属色的鳞:“伤不到我。”
赌蛇果断舍弃了袖剑,抽身向后跃出数丈,以免被这刀枪不入的怪物给钳制住。对方见他退却,气焰上又盛了几分,大刀阔斧地迎上前来。
谢顶男子正要发难,赌蛇就顺势朝身边的墙上虚踏一步,翻身便上了旅馆二楼,他的背影尚未消失,却是母鸡下蛋一般扔下来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正落在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然后这枚手榴弹就爆炸了……
赌蛇只花了十秒钟,就来到了五十米开外的某幢民宅屋顶上,看着爆炸后的余烟散去,一个全身健鳞如铁的人形怪物正站在那儿,刚才中年男子的一身皮肉只是他的外套而已,现在被一炸,已褪去了大半,露出了本尊。
根据经验,变种人多半都很不好对付,像这种能力直接体现在肉体上的类型,鲜有弱于并级者存在,一般来说,他们即便不进行任何针对性的锻炼,只需通过年龄的增长,实力就会增加。战斗时,他们对身体运用自如的程度,往往也要优于能力较为复杂的同级别能力者。
“你的花样倒挺多的。”他已经找到了赌蛇的位置,一边扯掉身上已经被炸烂的人造皮囊,一边加快速度向赌蛇靠近。
“还未请教……”
“罗达·里奇,或者,铁蝾。”铁蝾说话时,已纵身跃起:“放心,伯爵要活的。”
赌蛇见状,即刻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另一栋建筑屋顶跳去,三四米距离,自不在话下。但铁蝾的跳跃力绝非常人可比,他攀上屋顶后,直接就再次一跃,弓身弹起,在空中已是越过了赌蛇的头顶,铁爪般的手掌借下落之势压来。
这一击力似穹庐,绝非血肉之躯可挡。而赌蛇的反应依旧是从容,快速,他从腰间的皮带中抽出一支软剑,随手一抖,剑刃立直,轻、灵、沉、猛,兼而有之。他举剑向上迎去,攻的仍是对方面门。
有这兵刃在手,赌蛇的攻击范围自是比铁蝾长了几尺,后者身在空中,脚不着地,又无法随意改变下落方向,只得用手去抓这剑身,这次的一抓,铁蝾已不流血了,当然,刚才也不过是人造皮囊的血。金属与他的鳞摩擦相击,只是锃锃作响罢了,伤不了其分毫。
赌蛇再次舍弃了武器,用争取到的几秒时间,俯身借着屋顶的斜坡滑下,单手攀着屋顶的落雨槽,顺着墙就下,落地后打了个滚,卸掉下冲的力道,并借着前滚翻的余势向前窜出,这一跑起来,至少也是中长跑运动员的速度。
铁蝾在其身后叫嚣着:“我倒要看看你身上能藏多少武器。”
他可不必费那么些事儿,直接就从三层楼高的屋顶跳下,两脚着地,水泥都被踩出了裂痕。谁知铁蝾刚刚落地,立足未稳,三把飞刀已呼啸而至,一把瞄的是左眼,另一把是咽喉,最后一把则是刺向脚踝处。
这次他当真是有些措手不及,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单手掩面。最终三把飞刀有两把击在了铁蝾的手背上,下方的那把则落空了。
不过赌蛇在抛出飞刀的同时,并未停止奔跑,凭着这次攻击,又拉开了不少距离。
铁蝾有些恼羞成怒,这么一个随手就能捏碎的家伙,简直像个蚊子似的,又叮又逃,拍得手掌生疼,也没见对方流半滴血。
大喝一声,铁蝾便像个出轨的火车头一般猛冲而来,此时此刻,想必就是斜刺里杀出一辆跑车,也得被他撞翻在地。
但赌蛇见状却不跑了,他回过头去,左手中又出一支袖剑,站在原地等待着铁蝾逼近,这一刻,他仿佛又成了个孤高的剑客,非要等到敌手的杀招近在咫尺才动。
铁蝾本以为,这一撞之下,会让赌蛇筋骨尽碎,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可在两人接触后的瞬间,他心中大惊。原本还在视线中的男子不见了,就在那短短的两秒内,铁蝾过人的动态视觉什么都捕捉不到,他的冲撞也停了下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竟无力支撑,摔倒在地。
这时,血才喷洒出来,近十处伤口,出现在了铁蝾的身上,惊恐的表情说明他根本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赌蛇走到了铁蝾的视线中,蹲下身,用袖剑对准了他的喉咙,还未等对方说出半句求饶的话来,他就刺了下去,结束了一个强级能力者的生命。
杀死了铁蝾,赌蛇并没有松懈,起身后便开始观察四周。远处的街上,有不少行人正用恐惧的眼神正看着这边的景象,这说明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现在正是个离开的好时机。赌蛇回到了旅馆房间,想收拾些东西走人,可一进门他就知道了,刚才有人进来过。看来不止车里那两人,铁蝾还有其他同行的人在。他们没有现身,估计是不想和自己直接交手而死于非命。
无论如何,房间里的东西,赌蛇是一件都不会再拿了,他可没有设备和时间来一一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里有没有被按放窃听或是跟踪装置。好在吉尔森二世的书没有被他留在房里,不然现在这书在谁的手里就难说了。
走出房间后,鸣响警笛声已经很近了,警察们现在应该正在围观铁蝾的尸体,再不闪可能就该被堵在旅馆里了。
赌蛇戴上墨镜,从旅馆停车场的一侧翻墙而出,小跑了三条街,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冲着几位开敞篷车、穿戴都很前卫的年轻人挥了挥手,并径直走了过去。对方正停在人行道前等红灯变绿,看到一位造型非常复古的大叔走过来,便非常顺口地爆了几句粗口,问候了赌蛇的全家,无谓地哈哈大笑,唯一一句有些建设性的语言是:“想找麻烦吗?乡巴佬。”
赌蛇身上的武器看来真的很多,他从西装内侧口袋又掏出了一支手枪,淡定地指着车里的四人:“下车。”
“哈哈哈!穿套奔丧的礼服装杀手?拿把假枪吓唬谁呢?哈哈哈!”其中一人笑道,另外三人也很快笑了起来,只是表情都略显僵硬,看来他们对这情况也没十足把握,但装逼这种事情,到了某种程度,那就得硬抗着上……
赌蛇花四秒钟给那支枪上了个消音器,用那张戴着墨镜,表情麻木的脸,望着车里的四人,并且根本不瞄准就举起胳膊,一枪打爆了自己三点钟方向的交通信号灯。射击完成后,他把枪口指向了车里的四人:“我知道你有想踩油门的冲动,不过这辆车从静止起步,到离开我的视线时,最快也要十秒以上,所以……下车。”
他们举起双手,从车上灰溜溜地下来,赌蛇坐上驾驶席,转头看着司机那小子,挥了挥拿枪的手,示意对方过来。
那年轻人冷汗遍体,挪过来几步:“还……还有什么事儿……先生。”
赌蛇手里的枪正以一种一旦走火就会爆头的角度对着他:“记住了小子,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当你看到一个人穿得像个奔丧的一样用枪指着你,你的态度都最好给我放严肃一点。”
“是的,先生,我记住了。”他现在的表情真的挺严肃的。
赌蛇踩下油门,扬长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四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要报警。

第十二章 分析,利用
维加斯,铁蝾被杀后两小时。
酒店房间中,吉尔森二世正在观看一场秀,不是从电视上看,而是现场表演。内容其实是很无聊的,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儿,在被灌了药以后,用一把匕首自残,仅此而已。
对于没了大部分生理功能,却权欲熏天的这位贵族老爷来说,这便是他能寻到最刺激的娱乐方式了。看着一个健全美好的生命,在眼前凋零,变得残缺,能给他带去极大的满足。他今晚会睡在那张淌满了血的床上,闻着血腥味,这才能让他做个好梦。
今天的这场秀结束得很快,十数刀过后就割到了动脉,女孩儿因失血过多晕倒了,吉尔森二世见她良久不动,悻悻然地在轮椅旁的触摸屏上按了几个键,随后几名医务人员迅速进了房间,伯爵道了句:“照老规矩办。”他们便把人抬了出去。
所谓的老规矩,也就是给女孩儿的家人一笔钱,一笔能让他们永远闭嘴的费用,其实对贵族来说,这点钱不算多,就是二十年前,吉尔森二世上大学时的一辆跑车,也是一个平民家庭一辈子不吃不喝的工资都买不起的。
可悲的是,这些年来为吉尔森二世“表演”的青少年,基本上都是自愿的,或者说,是家里人共同作出的决策。这也是种无奈吧,如果一次噩梦般的经历,就能换来后半生衣食无忧,许多人会选择这样做的。因为他们原本的生活,就是另一种噩梦,且漫长、无法醒来。
魏省在走廊里和抬担架的一行人擦肩而过,他斜视着瞟了那女孩儿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很反感伯爵的这种嗜好,但寄人篱下,报酬又丰厚,他不想为了伸张某种与自己并无利益关系的正义,而丢了这条财路。反正这些孩子,也鲜有死去的情况,基本都能及时抢救回来,最多就是今后有点儿精神或肉体的残疾,或是和父母反目成仇之类的。
“魏省。”人到门口,还未敲门,吉尔森二世已经用手边的电脑打开了房门,丢过来一个问题:“是不是铁蝾得手了?”
这座酒店本身就是吉尔森二世秘密出资建造的,整个建筑就像他身体的延伸,所以魏省也没有对伯爵的举动感到惊讶,只是进了房间,随手带上门道:“他的尸体被枫叶郡警局发现,目前当地的HL接管了事件,我已经通过一些渠道和那边沟通过了,让他们对外宣称是一个叫罗达·里奇的游客因不慎落入附近工厂的化学品中,导致全身严重灼伤,最后死在了大街上。”
“废物!”吉尔森二世大声咆哮,“什么强级能力者!都是废物!那个赌蛇到底是什么级别!要我花多少钱?雇什么级别的人才能把他抓来!”
魏省道:“他自然也是强级,凶以上者现在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他的言下之意是,强级就是您能雇到的最高级别的了,再高位的人钱可未必收买得了。
“那为什么铁蝾死了!他们不是同一级别的吗?!”吉尔森二世喝道。
魏省道:“是战斗技巧方面的差距。”
吉尔森二世稍稍冷静了些,咬牙切齿地回道:“那么……现在怎么办?放任他逃跑吗?”
魏省道:“不,依据他之前的种种表现,他可能会自己找上门来。”
“什么?!”吉尔森二世的瞳孔瞬间收缩,心中恐惧升腾,仿佛多年前恐怖的一幕尚未结束。
魏省道:“之前我以为,他让侨顿捎话给您,只是为了让您对侨顿产生怀疑。但铁蝾的死,以及他对铁蝾说的一些话,让我感觉到……他是认真的。”
当魏省离开时,吉尔森二世的情绪十分复杂,他原本坚持活捉的方针已经改变,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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