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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湘妃剑-第50章

小说: 湘妃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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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刀箭都掌握不住,哗地一声,撒在地上。

惊呼声中,这乱发头陀瞧也不瞧别人一眼,一步跨到胡之辉身前快如闪电地,伸出巨灵的铁掌。

胡之辉一见此人,早已吓得呆了,心头发颤,裤衣生冷。

乱发头陀夹颈一把,抓住了他,厉喝道:“你说,你说,那人此刻在哪里?”

过了半晌,犹无回答,只听“喀”地一响,胡之辉的头颅竟被他这夹颈一把,生生捏断了,连惨呼之声都喊不出来。

乱发头陀目光一滞,面上怒容渐渐消失,手掌一松,狂凭胡之辉的尸身落到地面,转目望了梁上人一眼,忽然长叹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壶,两指一挟掀开壶盖,咕噜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厅前十数条大汉,几曾见过如此惊人的神力,俱都呆呆地愕住了。梁上人面色微变,道:“大师纵然神力惊人,却也不该随意伤人性命,难道将梁某视为废物么?”

他心中自然不免生出芥蒂,言语中便带了锋锐。

哪知这黑衣乱发头陀手持空壶,呆呆地站在哪里,竟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在口中不住喃喃自语:“果然是……果然是他……”

梁上人心中一动,突见这乱发头陀大喝一声,转身向外冲了出去,将满满一桌酒菜,俱都撞倒。

厅前十数条大汉,心头一惊,纷纷走避,谁也不敢首当其锋。

乱发头陀双目赤红,面上刀疤也隐隐泛着红光,有如疯虎一般冲出厅外,突见眼前人影一花,一个灰衫人已挡在他身前,冷冷道:“杀了人就走,世问那有如此便宜的事。”

乱发头陀双目赤红,也不知来人是谁,口中厉喝一声;“闪开!”

挥手一掌,向面前这人直扫了过去。

他神力惊人,已是众人有目共睹之事,这一掌风声呼呼,威道更是惊人,面前即使是株大树,只怕也要被他震得连根拔起。

哪知他面前这入却仍然动也不动,只听“砰”地一声,这一掌竟着着实实击在这人身上。

众人一。齐惊呼,乱发头陀也不禁心头一凛,只因为他这一掌击在对方胸口,猛觉着手之处,突然变得飘飘荡荡,但却又不是一掌打空,就仿佛是伸手入油,似空非空,似实非实,又有一种黏锢之力,吸得他手掌不能动弹。

乱发头陀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抬目望去,只见一个灰布袈裟,手持佛珠的僧人,单掌合十,气定神闲地立在他面前,有如山伫岳峙一般,动也不动。梁上人见到这外门刚猛之力已臻极峰的乱发头陀一掌非但未将这僧人击倒,反为其所制,心中亦是大惊,方自一步窜到厅前,便已愕住了。

只听这中年僧人朗吟一声佛号,沉声道:“善哉善哉,你方才伤了一人,难道还嫌不够,这一掌若是击在别人身上,岂非又是人命一条。”

这僧人虽然身穿袈裟,手持佛珠,但面上浓眉大眼,目光炯炯,口中虽然朗吟佛号,但吐属却不似出家人,只是眉字间隐含一片正气,显然是半路出家为僧,却又未能四大皆空。

乱发头陀一言不发,运劲于臂,极力后夺,但手掌竟离不开这僧人的胸口,他心头生寒,知道自己今日遇着了绝顶内家高手,口中突地暴喝一声,下面一腿,无影无踪地踢将出去。

吵卜家功夫中,腿法为先,他这一脚踢出,果真快如雷霆闪电。

中年僧人微一皱眉,胸膛一挺,单掌下切乱发头陀的足踝。

乱发头陀但觉掌上一股真力弹来,足踝又将被击,刹那间他高大的身躯突地凌空一转,乱发纷飞,衣衫拂荡,他竟有如风车般向后直旋了出去,单掌一搭屋檐,唰地倒翻而上。

只听他厉声在喝道:“我认得你,我认得你……”

厉喝之声,随着一连串屋瓦碎裂之声,刹那间便已远去。

中年僧人微喟一声,摇头道:“孽障孽障……”

 第24章

只见这僧人目光一抬,微微一笑,合十道:“施主可就是梁上人梁大侠么?”

梁上人见到这僧人武功如此高强,面目却又如此生疏,已是十分惊异,此刻见他一口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更是一怔,要知他生具异禀,任何人只要在他眼前走过一遍,他便再也不会忘记。

中年僧人合十微笑道:“贫道空幻,来自昆仑,特来拜访施主,并有一事请教。”

梁上人又是一惊,近年来江湖中已不见“昆仑”门下高手侠踪,这僧人武功如此惊人,便是当今昆仑掌教,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此刻不远千里而来,竟是为了要找自己,这是为了什么?

他心中犹疑不已,但口中却立刻抱拳含笑道:“大师远来,在下有失远迎,先请入座待茶。”

大厅中霎眼便收拾干净,“八面玲珑”一生行事圆滑,曾自诩一生未结仇家,却不想到头来还是死在别人手里。

梁上人揖客人座,中年僧人“空幻大师”含笑说道:“施主大名,贫僧早已久仰,但若无一人的介绍,贫僧还是不敢冒昧拜访。”

梁上人忍不住截口道:“大师光临此间,实令在下蓬筚生辉,但不敢请教大师一句,不知大师贵友之中,有哪一位与梁某有旧?”

空幻大师微微一笑,道:“不知施主可还记得,十年之前,屠狗辈中,有一个罗一刀么?”

梁。上人“呀”地一声,道:“罗一刀,罗一刀,他此刻在哪里?”

空幻大师道:“此人自从经过了施主那次教训,亦已拜在我昆仑门下,此刻已是敝教掌教师兄的七弟子。”

粱上人长叹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罗一刀果然是英雄,在下比起他来。当真惭愧得很、惭愧得很。”

他心中却在暗惊忖道:“此人年纪不过中年,居然竟是当今昆仑掌教的师弟。”

要知当今昆仑掌教,年已古稀开外,虽然从未在江湖中走动,但行辈却极高,可算目前武林中硕果仅存的几位高人之一,那在江湖中号称“昆仑五老”的五位侠士,也不过只是他的俗家弟子而已。

空幻大师含笑道:“佛门广大,普渡众生,想贫僧当年……”

他忽然长叹,改口道:“贫僧此次远来江南,就为了要打听一人,戒杀师侄罗一刀多次向贫憎言及施主如何使义。如何宾朋遍满天下……”

他展颜一笑,接口道:“贫僧足迹二十年未至江南,此次寻人访事,只有仰仗施主的大力了。”

梁上人道:“大师如此说话,真教在下愧煞。梁某一介粗人,怎当得大师如此称赞,不知大师所要寻访之人是谁,在下自当尽力为大师打探。”

空幻大师又自一笑,道:“贫僧此来,除了戒杀师侄的推介之外,还有一人,交给了贫僧一件信物,此人不知施主可还记得?”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自他那宽大的袍袖之中,取出了一只银丝编成的小小芒鞋,虽是具体而微,制作却极精致。

梁上人突地全身一震,颤声道:“万……老前辈……”

缓缓伸出手掌,缓缓接过了这只芒鞋。

空幻大师道:“如此看来,你还记得他老人家了。”

梁上人满面俱是激动之色,双手捧着芒鞋,恭恭敬敬地轻放在桌上,然后“噗”地一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

空幻大师亦自离座而起,只见梁上人跪在地上,悲声道:“弟子怎会不记得你老人家,弟子虽愚昧,却非忘恩负义之辈,没有你老人家,弟子早已碎尸万段,哪里还有今日。”

空幻大师颔首忖道:“此人倒是条义烈汉子,也不在我来此一遭。”

梁上人垂首默然半晌,方自长身而起,叹道:“大师有此信物,怎不早说,万老前辈于在下有天高地厚之恩,只要万老前辈的片言只字,便是教在下赴汤蹈火,亦不敢辞,何况是这区区小事。”

空幻大师道:“此事说来虽轻易,但做来却非易事……”

梁上人截口道:“无论事情多难,在下都有把握将之完成。只要世上真有那人,无论是死是活,在下都可将其踪迹寻找。”

空幻大师道:“真的?”

梁上人叹道:“大师如不信,在下可当万老前辈这件信物,发下重誓,在下若不将此人踪迹寻出,便是……”

空幻大师道:“你若不将此人踪迹寻出,便是死也不能死的。”

梁上人立刻接口道:“便是如此!”

空幻大师展颜一笑,道:“贫僧所要找之人,在江湖中虽无名气,但说来你想必也会知道。”

梁上人道:“谁?空幻大师眉字问突现一片怨毒之意,目光中也立刻满含杀机,沉声道:“此人便是昔年那无恶不作的魔头仇独之子,贫僧也不知他叫做什么,但算来今日已有十八、九岁了。”

他后未说完,梁上人已是心头一震,脱口道:“大师为何要寻此人?”

空幻大师仰面望天,切齿道:“那仇独与我仇如山高,恨比海深,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只可惜他不能等我,父债子还,我只有来寻他的儿子。”

他话中的怨毒,使得梁上人不禁自心底升出一阵颤抖,呆呆地愕了半晌,暗中自语着道:“仇恕呀仇恕,你只知向人寻仇,却不知有人向你寻仇,你们恩仇纠缠,却叫我梁上人如何是好。”

“圣手书生”与他有师徒之义,“圣手书生”之令,他自当赴汤蹈火,但这只银丝芒鞋的主人,却更对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方才已立下重誓,此刻便教这以义为先,以信为重的江湖好汉如何是好?

一时间他已觉心头万念湃腾,无法言语。

空幻大师霍然垂下头来,目光笔直地望在他脸上,沉声道:“你可听过此人?你可知道此人在哪里?”

梁上人怔了半晌,面上裂出一丝干笑,呐呐道:“大师远居昆仑,却不知与那仇先生有何仇恨?”

空幻大师木立半晌,思潮似又回到;日日的隐恨中。

他口中不住喃喃自语,良久良久,方自沉声道。

“我且问你,是杀父之仇重,抑或是夺妻之恨深?”

梁上人呐呐道:“仇与恨两字,意义本就并不十分相同,父仇不共戴天,但夺妻之恨……唉,确也恨得极深。”

空幻大师嘴角缓缓升起一阵凄凉而怨毒的微笑,缓缓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出家?你可知道我未曾出家之前是谁么?”

梁上人突地心头一动,想起一个人来。

薄暮黄昏。

西子湖畔的灵隐,正在空灵隐幻之间。

从山门进去,一面高岩,一面大殿,光线沉沉,却在最远的晚空中淡淡地留着余霞一抹,红如珊瑚。

暮云低垂,渐弥山谷。

一个弱冠少年。凌风负手仁立在珊瑚般的余霞中。

他极目眺望着天畔的余霞,神情虽似极为安样,但眉字间却又隐含焦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山门外,散漫地跌坐着数十个鹑衣蓬面的乞丐。灵隐寺丐,本是西湖一景,但这些乞丐,神色间却是出奇地安祥,一个个低眉敛目,默然端坐在一排排麻袋上。

良久,弱冠少年回转头来,余霞映得他面色有如桃花般嫣红,他目光四下一转,缓缓踱出山门,轻轻问道:“凌老前辈真的要来么?”

坐在山门左侧的,是一个瘦骨鳞峋的少年丐者,他年纪虽轻。

但坐下的麻袋却甚厚,此刻双目一张,神光隐现,冷冷道:“不见得。”

弱冠少年面色微变,道:“你方才说他要来的?”

少年丐者垂下眼帘,道:“可能来,也可能不来,有谁确定过。”

弱冠少年双眉一一扬,大声道:“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要我等这么久?”

他一一急之下,声音放高,语声突地变得十分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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