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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今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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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苒心里有些恼,可是想想自己的境地,也不指望谁这么好心了。他的手放在了纸门上,明明已经用了力,纸门却没有动。
  他皱起眉头,正打算再开一次,却很不恰巧地听出了外头是谁在说话。
  陈苒颓然垂下手,呼出一口气,更像是叹息。
  
  “你得跟隋素说一说。本来在国外取景,经费就不好控制,之前让他室内的戏在国内搭棚,他怎么也不愿意,那就算了,拍就拍呗!可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都拍了这么几个月了,把剧本改成这样子。这剧本,拍出来能在国内公映吗?”吴向前气咻咻地说,“上头又给压力了。本来,他非要折腾什么自然光,让拍摄进程一拖再拖,开天窗就悬得很。现在又重拍,铁定是要开天窗的了!”
  何弋儒不以为意地说,“他什么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说要投钱的是你,现在来说又有什么用?”
  “你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初是谁跑到我跟前软磨硬泡让我出钱的?”吴向前显得很不高兴。
  “呵!后来你看到我捞到什么好处?还不都是陈苒那小子。隋素不知道吃了他什么药,真他妈犯贱。”何弋儒骂了一句,转而又笑道,“看呗,我看隋素那样子,也没有急着拍完的意思。钱呐,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拿去养你的小兔子去。顶多,过几年再拍,反正一部电影拍个五六年,也不是什么奇事。”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陈苒扬起嘴角笑起来。
  他的手放在门上,陡然一用力,把纸门“哗啦”一声拉开。
  站在走廊外说话的两个人看到他摇摇晃晃地站在里面,都吃了一惊。
  
  吴向前脸色一白,连忙笑道,“小苒,你怎么这么快就醒啦?安心休息,今天没你的戏。导演让你好好养病,那场戏一条过了,可争气着。好好休息,啊。”
  陈苒喘着气,白气升腾在自己的面前,他肺部烫得厉害,眼睛也烫得好像被火烧了一般。他口干舌燥,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何弋儒,问吴向前,“你不投钱了,是吗?”
  吴向前一愣,正要说什么,何弋儒笑着插嘴道,“别怕,咱们的制作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他只缺人。”
  陈苒猛地看向了何弋儒,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要吃人似的。
  
  “唉,小儒,说这个干什么?”吴向前笑容可掬地走到陈苒身边,一手搀扶他的胳膊,一手搂住他的腰,“来,小苒,我送你进去休息。”
  吴向前对何弋儒的称呼让陈苒打了一个抖,他定定盯着笑容不变的何弋儒。
  想到自己康复以后要拍的那场戏,陈苒突然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了吴向前,踉踉跄跄地朝走廊外头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8

  连袜子都没有穿,木屐踩在白雪上,伴着青石板敲击的脆响,发出松松软软的声音。陈苒走着走着,那种被冰风缠住手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低着头,好几次产生幻觉,觉得雪粒像刀子一样划过了他的脚踝,能割出细细的红线。
  刚刚下过雪,街道上路人稀少,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人,无不把惊讶不已的目光往陈苒的身上投来。他只穿了一件浴衣,风不断灌进袖子和领子里。
  他想去找江煜,但是他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找他。而且,陈苒已经忘记了怎么去找他,那个地址和电话,还没有等到他清醒时记全,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陈苒只是依稀记得他住在这条街上,他只得挨家挨户地看门牌。
  可是,似乎谁也不愿意他去找他,陈苒的脚步越来越沉了。
  
  面前笔直的道路不知何时显得弯弯曲曲的,不断向左边倾斜,陈苒扶着墙喘气,看到自己的两只脚都冻成了灰白色。
  道路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上坡道,他看着它越来越陡峭,似乎就是爬,也爬不上去了。
  陈苒耷拉着脑袋,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走,时不时挑眼去看旁边的门牌。
  
  忽然,一只野猫从垃圾站里跑出来,吓了陈苒一跳。
  他没有站稳,稍稍一摇晃就摔坐到了地上,浴衣被雪水浸湿。雪一透到陈苒的皮肤上,他就抽了一口冷气,胸腔剧烈起伏起来。
  陈苒撑住冰冷的下水道井盖爬起来,左脚的木屐一松,“啪”的一声带子就断了,他又朝地上摔了一大跤。
  这一跤摔得狠了,陈苒眼冒金星,不知为何想起小时候在弄堂里。
  
  那年上海也下了雪,他第一次见到,兴冲冲地跑出来玩,却摔了个狗啃泥。陈稔在后头捧腹大笑,可在看到他哭鼻子以后,还是过来把他拉起来,蹲下拍拍他膝盖上的雪粒。
  陈苒忍不住又笑了,他索性不起来,就瘫坐在原地笑得开怀。
  一直到,一直到江煜提着两袋垃圾走过来,看到他坐在下水道井盖上,一瞬间就白了脸。
  
  江煜把分类的垃圾丢掉,二话不说就走过来把陈苒抱起来往家里走。
  陈苒感觉自己变得非常非常轻,像一片羽毛,被江煜捧在手心上,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了一般。这让他感到很害怕。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陈苒突然抓住了江煜衬衫的后领,朝他的嘴上吻过去。
  这回他没能成功,江煜抱着他,很快就撇过脸挣脱开,冷峻着一张脸沉声道,“别闹!”
  陈苒怔怔看着江煜,眼眶发热,屏住呼吸靠到了江煜肩上,说,“你带我回家吧。”
  江煜沉默了几秒,回答说,“嗯,我带你回家。”
  
  来到江煜的家门口,陈苒才发现自己刚刚经过过,可是居然错过了。
  那是一套日式的两层民居,推开门口的栅栏,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小径两旁种了几丛绣球花,如今都枯萎得不成模样。
  “你能开门吗?”江煜仍旧抱着他,低头问。
  陈苒点点头,伸出手,跟江煜的另一边手合力将门拉开了一段空隙,足够他们进去。
  
  没商没量的,江煜径自将陈苒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把他放到床上,从柜子里找出一间干净的浴衣,“来,把干衣服换上。”
  陈苒一动不动,歪着头打量他。江煜抬眼瞄了他一眼,眉头一蹙,伸手扯掉了他衣服上的系带。
  这情形让陈苒想起小时候自己刚刚洗完澡,妈妈给自己穿衣服的模样,他什么都不必做,只消把胳膊抬起来,让她把袖子套上他的细胳膊,然后低着头一颗一颗地给自己扣纽扣。
  
  江煜把他湿掉的浴衣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真的如法炮制帮陈苒把衣服穿好了,坐在床沿上一边系他的衣带一边说,“你自己穿还要快一些。”
  “我不要。”陈苒不情不愿地说道。
  江煜的动作停了停,没有再接这茬,握住他的肩膀,“快躺下,盖好被子。”说着,就在陈苒乖乖躺下后,又扯开被子盖上去。
  
  陈苒的头一碰到软绵绵的枕头就往下沉,耳朵都好像要被松软的棉花给遮住似的。他看到江煜又从柜子里搬出了一床被子盖到自己的身上,轻声笑起来,“江老师,你好温柔啊。”
  江煜把空调的温度调高,坐在床沿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吃点药再睡。——你吃过药了吗?”
  陈苒不知道自己昏迷以后发生的任何事情,他摇了摇头,想到江煜给自己喂药的模样,笑问,“吃过了就不能再吃了?”
  江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最后无声一叹,起身到外头去找了药来。
  
  “怎么穿那么少就跑到外头来了?和家人吵架了?”江煜再度在床沿上坐下,手里倒出两枚胶囊,把一杯温开水放在一边,这般问道。
  陈苒胸口积了气,闻言登时坐起来,扯开被子要下床,江煜连忙抓住他。明明已经生了病,可陈苒还是使劲挣扎了一番,弄得江煜终于忍无可忍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震得他脑袋里的脑浆都晃了晃似的。
  他咬紧了嘴唇狠狠地等着江煜,在彼此僵持数秒以后,还是要下床。
  
  没想到江煜单手抓住了他的后颈,痛得他整张脸都皱起来,下一秒就看到江煜把胶囊丢进了自己嘴里,借着就压了过来。
  陈苒的嘴巴被打开,送进来的空气和药呛得他一度哽咽,药就这么咽了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要推开江煜,可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好像把他身上的力气全部都卸掉了一样。
  陈苒摔到了枕头上,干涸的舌尖和江煜冰凉的温度混合在一起,舒服得他险些忘记了呼吸。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跟江煜说过的话,想起那句台词,陈苒浑浑噩噩之间,抬起了胳膊环上了江煜的颈项。
  好像有什么东西,凉丝丝的,带着若有似无的温度,从自己的尾椎窜上来,陈苒为此微微颤抖,把嘴巴张开,探进江煜的口腔里,划过他的牙齿,在他舌根底下细细挑弄。
  陈苒觉得自己越来越沉,不止是自己的重量,还有江煜的,这让他越发兴奋起来,手滑到了他的腰际,探进他衣服底下。
  而江煜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陈苒。
  
  “老师,你喜欢我吗?”陈苒轻轻牵住了江煜的衣角,倒在枕头上,轻柔地牵起了嘴角。
  江煜低眸看着他的手指,点点头,“喜欢。”
  陈苒的心在那个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睁得无比大,抓着他衣角的力度变成了狰狞的,似是拼命地拽着,怕他跑掉一样。
  血液流过耳旁动脉的声音越发响亮,他生生看着江煜,等着下一句话。
  江煜眼睫一颤,提起嘴角笑了一笑,轻轻拍了拍陈苒的脸,说,“好好休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说着,江煜扯掉了陈苒的手,这动作太轻易,陈苒的拼命显得不值一提。
  
  江煜离开以后,陈苒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这个陌生的天棚。
  他只有一个想法:没有下一句。
  江煜没有说,要和他在一起。
  那一句,“小如,我们在一起吧。”
  
  “老师,你喜欢我吗?”
  “喜欢的。小如,我们在一起吧。”
  
  “老师,我是成年人了。”
  “什么?”
  “江老师啊……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吧,我再去找你。”
  
  “老师,我是成年人了。”
  “他家里困难,也是需要钱的。市川老师就卖个人情嘛,不过是人体素描的模特儿,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师,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吧,我再去找你。”
  
  “老师,你喜欢我吗?”
  “喜欢。”
  
  “先生,您到了。”司机提醒了江煜一句。
  江煜手里还握着手机,猛地回过神来,对司机带着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多少钱?”
  “四十二块。”司机说着,把发票撕下来递给江煜。
  江煜把钱给了他,接过发票,“谢谢。麻烦您了。”
  “不麻烦,这医院挂号很紧张啊,得赶早来!”司机把零钱交给江煜,拿不准他是不是来看病的,也就没再往深处说。
  
  事实上江煜来北京以前就已经和医生打过招呼,这一趟并不需太长时间的等待。他下午还要去开一个讨论会,顺带把公文包也拿上了。
  江煜从包里取出一本已经十分老旧的病历本,心想应该也用不着,又放了回去。
  他打了个电话,在楼底下稍微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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