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怜－因为深爱所以分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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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保留剩余的一点自尊吧！至少，让我可在唐凌跟前抬起我的头。
“客人，你坐在这里，会着凉的。”那个五十多岁，记得唐凌五年前有来过这旅馆的中年妇人，向坐在旅馆花园凉亭的唐凌说。
“啊……”唐凌随便应了一声，他没听进中年妇人的多少句话。他的心思，还留在当夜赛靳黯然离开他房间时的情景。
如果当时我出声挽留他，他就不会这么痛苦吧！
我……做错了吗？如此伤害一个自己深爱，而对方亦深爱着自己的人……
只要我说一句话，就可以将赛靳和自己的所有痛苦全然带走…… ‘ 为什么我要吝啬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其实，答案我早就知道。
因为……我害怕。
如果我现在接受了赛靳，将来若遭到他的抛弃，那么，我怎么办？我对他的爱该如何处理？
“客人，你好像有满腹心事呢？”
唐凌闻言转过头，露出—抹苦笑。
“客人，如果我猜错，请不要放在心上。你和赛先生，是不是旧情人？”
唐凌睁开的双眸中，充满着错愕。
“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认，告诉你，中年妇人的感应力可是很强的哦！”中年妇人自信的一笑。“客人，你之所以回到这里，不是因为我们的店特别好，而是因为这里有着你和他的回忆，相同地，赛先生也是一样。只是，既然双方都还忘不了对方，为什么不再次走在一起呢？”
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唐凌扯出一道苦涩的笑容。
“客人，人生苦短，快乐可是无价的，趁自己的手还可以抓住幸福的时候，就要立即紧紧地抓住，幸福是转瞬即逝的。”
我知道，我知道，阿……但是……我心中的恐惧为什么总是挥之不去？万一，赛靳和我的父母一样，在我感到最安全、最幸福的时候离我而去，我一定会痛不欲生，这一次，或许我再也站不起来子……
“客人！客人！”急促的拍门声在唐凌的门外响起，原在房间发着呆的唐凌连忙跑去开门。
“有什么事吗？”唐凌问—脸仓皇的中年妇人。
“客人，不得了了……”中年妇人汗如雨下。“刚才我听旅馆的同事说，赛先生被车撞到了！”
唐凌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赛先生好像是为了救一个孩子，才被车撞到的。伤势好像不轻……”
赛靳！
在中年妇人的带领下，魂魄只余下一缕的唐凌来到医院。
“客人，他在里头，”中年妇人询问过后，赶紧告诉唐凌，并指了指对面的病房。
“医生说，他尽了力，你可以去见他，有什么话就说吧！”
唐凌白着一张睑，缓步走向病房。
他甫踏进病房，赛靳胸前一片血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影像便无情地曜进他的眼底。
忍耐多时的热泪，终于倾泻下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和赛靳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如果五年前，我没和他分手，今天他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吧！
现在，为时已晚。
唐凌无意识地走近赛靳，如雨般落下的泪滴在赛靳的脸上。
“赛靳……”唐凌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他失控地伏在赛靳的床上痛哭。
“唐凌？”赛靳的男声倏然响起。
哭红了双眼的唐凌“霍”地抬起头。
“你怎么了？”赛靳伸出手，替他拭去如豆般大的泪珠。“哭得那么厉害。”
“你……”唐凌睁圆双眸
“你不是被车撞到吗？”
“没错，我是被车撞到，但只是皮外伤。”
“但，你身上的血……”胸口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渍……
“血？”赛靳往胸口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血。这是被我所救的那个小孩子过马路时，手里正拿着一杯蕃茄汁。胸前的污渍许是我救他时沾到的。”
“那……你为什么躺在昧上，还—动也不动？活像是……”唐凌的脑海一片混乱。
“我近来都没睡好，累坏了，医生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并开了一些安眠药给我。”
睡梦中的他，隐约听见唐凌悲伤的哭声。
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唐凌却还是止不住泪水。
“你再一直哭下去，我就又要误会了，你为我哭成这样，会令我以为，你还是喜欢我的……”
唐凌闻此言，泪水掉得更凶了。
“没有……”
“你、你、没有误会……”唐凌直盯着赛靳微愕的脸。
“你想得没错，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才—开口，唐凌又哽咽了。
“你……不用同情我……”赛靳多想相信他现在听到的话，但是，当他看到唐凌左手手腕上的那条疤痕时，他想相信也相信不了。
“我没同情你……”
“那这条疤痕呢？”赛靳拿起唐凌的左手。
唐凌无言。
“你为了别的男人自杀，然后你来告诉我，你喜欢我？”
“这条疤痕，是三年前的四月十二日造成的。”唐凌轻声说。
“你不用告诉我时间！”我没兴趣知道你为别的男人自残身体的日子！
“你忘了吗？”唐凌泪眼看着赛靳。“那一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赛靳睁大了双眼，我……结婚的日子？
“我从报章上得知，你在美国认识了那边的富家小姐，相识不到三个月便已决定结婚，我受不了这个消息，所以……”唐凌回想起当时锥心泣血的心情。
对啊！那天是我结婚的日子……赛靳差点忘了。
“我没去……”赛靳终于想起来了。“那一天，我根本没去。”
“什么？”唐凌露出震惊的神情来。
“我根本没爱过那个什么小姐，我只是借用她，想藉她来忘了你。结婚当天，我的不出现令她丢脸死了，为了使她好下台，我便和她办了结婚手续，协议半年后离婚。”
“原来是这样……”唐凌哭笑不得，现在听到真相，才觉得那时为了这个消息自杀的他好愚蠢。
“你是为了我才……”赛靳握住唐凌的左手手腕，轻抚那道已不十分明显的淡色疤痕，“……这样的吗？”
唐凌不说话，但他的泪已给了赛靳答案。
“傻瓜。”赛靳轻说一声然后，他将唐凌搂进怀中。
“为什么要和我分手？”赛靳边搂住唐凌，边问。“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和我分手？
“我不相信永远，我认为，总有——天，你会喜欢上别人，到时候，你就会抛弃我，而我则会恨你。我想一直都喜欢你……所以，我选择由我来结束这一段感情……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一直保留喜欢你的感觉……”
“你这个……大傻瓜！”赛靳真不明白唐凌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样想，我们才白白分开了这么多年……”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但那个时候，我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现在呢？你还是抱着当时的想法吗？”
“我不知道……但我开始相信，我们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现在的我，可以看到我和你的永远”……
“你听着，”赛靳用双手捧着唐凌小巧的脸。“你若再敢抛弃我、离开我，或是情别恋，我—定不放过你。听到了吗？”赛靳说列后来，将他的唇印上唐凌的唇办。
“恩……”唐凌的眼角继续滑出泪水，不过，这是幸福的泪水。
“客人，有空再来探望我啊！”骗了唐凌但却撮合了他俩的中年妇人，在他们要离开旅馆的时候，如此对唐凌道。
“会的！”唐凌带笑地道。“再见，还有，谢谢。”
“凌，上车了，”赛靳驾着一辆跑车，向还站在旅馆门前的唐凌说。
“你的脚还没好，不要站着那么久。”唐凌上车后，赛靳便嘀咕个不停，“知道了，紧张大师。”唐凌不忘调侃赛靳两句。
“对了，”赛靳有一件事一直放在心上，不吐不快。“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唐凌轻快地道。
“那个和你同居的人，是阎仲轩吗？”赛靳想了好久，也想不到究竟谁和唐凌同居，据尹学人的调查，唐凌这五年以来，除了阎仲轩有较深的来往以外，其余的人都只是泛泛之交，“仲轩？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说实话，我不会生气的……”赛靳话虽如此说，但其实他早就打翻了醋坛子。
“是阎仲轩吧！”
“不是。”唐凌笑道。
“你不用瞒我。”赛靳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都说我不会生气了。”
“你明明就是一副生气的神情。”唐凌指着赛靳的脸说。
“你再不说，我就真的要生气了。”赛靳的忍耐力已濒临极限。
“我说也可以，不过，你要先承认，你是在吃醋。”唐凌忽然爱上捉弄他的情人。
“我才没吃醋！”赛靳死不承认。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赛靳猛地停了车。“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不——说。除非你承认你在吃醋。”
“你……”赛靳真是拿这个爱人没辙。“我承认的话，你就说出来？”
“恩。”唐凌点一下头，脸上带着掩盖不了的笑意。
“我是在吃醋，这总好了吧！”赛靳自从爱上唐凌后，他就越来越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好，怎么会不好。”唐凌牵出—抹美丽的笑靥。“你吃醋的样子也挺帅的。”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他是谁？”
“好啦！别生气嘛！我说了，好了吧！”唐凌摆摆手，像在哄一个小孩子般，叫赛靳别再闹了。“那个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是什么答案？”自觉又被唐凌耍了的赛靳，气得不能自控。
“我说了啊！你听不清吗？”
“唐凌……”
“你是在吃自己的醋啊！傻瓜。”唐凌见也玩够了，便“好心”地说。
“耶？”赛靳听得一知半解。
“和我一起同居的人，就是你啊！”
“我？”
“对。”
啊！赛靳灵光一闪。怪不得尹学人说他从没看过那个人，原来……
“和你分开以后，我一直都幻想着和你继续生活的情景。”
“你真是个大傻瓜！”赛靳顾不得现在两人正身处马路上，他搂抱着唐凌，漠视四周的一切，将他的唇印上唐凌的唇瓣……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