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第6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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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也可以联络孙权。
但如果说曹操是一头猛虎那么孙权就是一头凶残的恶狼。
江东对荆州，早就馋涎欲滴。非论是孙策还是孙权，哪一个不对荆州虎视眈眈？孙权会不会同意联合且不说，她一个寡妇，虽有家族可以依靠，却未必能对得了孙权。更何况，还有一个刘备，藏于暗处，随时可能给她致命一击。在此情况下投靠曹操，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听信罗大忽悠在三国演义里的编撰。
三国演义里，蔡夫人和刘琮归降曹操之后，便被曹操给谋杀了。
可在真实的历史中，蔡夫人和刘琮基本土都得了善终。特别是刘琮，被封为青州刺史，拜列侯。
这蔡夫人，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此时，她一身孝衣若梨花带雨楚楚悦耳。
老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
蔡夫人虽未刻意服装，但确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危坐堂上，若定力差点的男人，必心驰神荡。
好在，曹朋也算是见多识广，并未受到影响。
他静静的观察着蔡夫人，而蔡夫人，也在观察着他……
对曹朋蔡夫人也是久闻其名，好奇不已。
若论第一次听说曹朋的名字恐怕要追溯到十年前。建安二年，曹朋被黄射陷害，以至于背井离乡。时庞德公出面为曹朋叫屈在刘表跟前告状。刘表一方面溺爱黄祖，另一方面有息事宁人的想，于是劝说庞德公不要再折腾。
庞德公离开时曾愤而与时尚为别驾的庞季说：“景升，早晚必悔！”
这句话后来传到了蔡夫人的耳中她也是为之一笑。
那时刘琮尚小，蔡夫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爱子身上，故而没有插手此事。只不过听到庞德公这句话的时候，她曾好奇询问身边梅香：这曹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被德公如此看重呢？
不过，曹朋那时候尚落魄，不为人知。
所以梅香们对曹朋也不清楚，自然无回答。
后来，曹朋已陋室铭而初现峥嵘，被刘表所赞叹。那时刘表已经忘记了曹朋的事情，但蔡夫人却仍记在心间。而后，曹朋屡有惊人之举。望父成龙，做八百字文，为世人所传唱……而后又有三字经，门生规问世，被尊为蒙学第一人。若启蒙，必读曹三篇之文章！就连刘琮的启蒙，也是由那三篇蒙文开始，也使得蔡夫人对曹朋更加留意。而后来，曹朋烧白马，战延津，斩颜良诛文丑……凉州三载，把个蛮荒之地打造成了富庶之所，更平定羌胡，斩杀马腾，为曹操谋取凉州，更一怒而诛杀韦端，之后令曹操不克不及不使曹汲出任凉州牧……
这一笔笔，一件件绩，蔡夫人都很清楚。
反观建安元年，被刘表奖饰为，俊杰，的黄射，而今已成一冢枯骨，这高下也就显而易见……
她开始明白，为何庞德公当初会留下那么一句话。
事实上，直曹朋出任南阳郡太守的时候，刘表也曾在私下里，流露了悔意！
可惜，为时已晚。
“公子，是荆州人？”
“止是！”
蔡夫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荆州特有的语调。
虽不似吴侬软语那般的柔媚，却另有一番风情和滋味在其中。
一双美眸，在曹朋的身土扫过来，扫过去……她柔声道：“小庞尚书曾言，公子乃当世人杰，大丈夫也。
昔年，亡夫曾待公子不公，还望公子勿怪。”
“昔年之事，早已忘怀。
若无昔时之磨砺，焉有今日之曹朋？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而今细想，刘荆州并没有什么不公，又何来怪罪之言。却是夫人，刘荆州一去，这大小是非接连不断，却是苦了。”
蔡夫人闻听，眼睛禁不住一红，却蓦地闪过一抹异彩。
却是个能体恤人的可人儿！
细想，蔡夫人心中却是凄苦。
刘表一死，这荆襄九郡大小事宜，尽归她来决断。刘琮尚小，而蔡夫人又是个女人，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曹朋这一句话，说中了蔡夫人的心思。
她猛然拿定了主意，抬起头，盯着曹朋道：“公子，妾身可将信任，托付于你吗？”
“啊？”
“公子所想，妾身明白。
只是妾身却不知，公子可否代表丞相？
若可代表，妾身有三个要求。只要公子能承诺妾身这三个要求，妾身愿将荆襄九郡，拱手让与丞相。”
第632章 约法三章
蔡夫人说完，便看着曹朋，期待他的回答。（首发）
你能否代表曹操？
如果你不克不及代表曹操，也就没有需要再谈下去。我所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做得主的人与我谈判。
曹朋，也缄默了！
他能代表曹操吗？
这世上，曹操是唯一无二，即即是荀彧郭嘉那种甚得曹操信赖，被视为心腹的人，也不敢轻易开这么一个口。如果他承诺了，就等于是拿自己的身家做赌注。一旦曹操不认可，那么……
可如果不克不及迅速与蔡氏谈判成，必有变数。
曹朋手中并没有太多戎马，并且主力大都集中在南阳。他此来襄阳，目的是为了迅速拿下荆州，而后消灭刘备，为曹操南征打下基础。可现在，蔡夫人要他一个许诺，着实让他头疼。
哪怕曹操再信任他，曹朋是曹朋，曹操是曹操，他始终无取代曹操。
但问题是，机不成失，失不再来。
现在是消灭刘备的最佳时机，如果不克不及将他趁现在消灭，若等刘备逃往江夏，必定与孙吴联手。到那个时候，再想消灭刘备，可就有极大的难度。说实话，曹朋其实不希望呈现三足鼎立的局面。那代表着之后百年不竭的战事，代表着汉家元气大损，实非他所愿看到的结果。
沉吟良久，曹朋一咬牙，沉声道：“夫人权且试言，我需知内容方可决断。”
蔡夫人马上笑了！
如果曹朋大包大揽，她必定拂袖而走。
而今，曹朋说的并不是特别肯定，倒体现出他的人品，可以信任。
于是，蔡夫人柔声道：“其一，我与我儿献出荆州，需保我儿富贵前程。我甚至可以离开荆州，但必须要有一个体面的体例……曹公子我儿若献出荆襄，则丞相可不费吹灰之力而取，这要求其实不算过分。”
要一个体面的体例？
这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所谓体面，就是不克不及比而今的地位低……刘琮即将接掌荆襄，为荆州牧。曹操要想兵不刃血拿下荆襄九郡，就不克不及比这荆州牧的地位差。固然了，这其实不代表刘琮一定要获得什么实权而是需要一个包管。抛却荆襄往别处安居，事实上也是配合曹操消除刘表在荆襄的影响力，使曹操完全安心。如果蔡氏母子一力要求留在荆州，那才是犯了曹操的忌讳……
曹朋想了想，“那第二个要求呢？”
“其二，我蔡氏一门，久居襄阳，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
然丞相取荆襄，必有动荡。蔡氏不成遭受波及，不知丞相可能包管我蔡氏一门之将来呢？”
古人讲究家国天下。
这家族，始终摆在国家之前。
蔡氏不愧是蔡氏之女在解决了她和儿子的前程之后，就开始为家族谋划。
这要求，其实不算太过分。
蔡氏在荆州的地位简直是很高，甚至远胜蒯氏的影响力。四大家中，蔡氏为首。勿论江夏黄中庐蒯，还是鹿门庞都无对比。只是这一朝天子一朝臣，曹操来了，能否包管蔡氏之地位？
曹朋陷入了寻思！
这两个要求，在情理之中，不算过份。
关键是要看曹操，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蔡氏，蔡氏！
曹朋思忖片刻后，一咬牙，沉声道：“蔡氏之将来，谁也不敢包管，还需看蔡氏一族自身之能力。我可以代表丞相包管，若夫人献出荆襄九郡，绝不会针对蔡氏一族，更不会予以打压。
其他我不敢说，若蔡氏人才辈出，必成荆襄豪门。
但如果是……我只能尽力为之，包管蔡氏之家产不受他人窥视，保你蔡氏一门，三世富贵。”
所谓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三代。
你蔡氏如果有前程，自然可以成长；但如果你蔡氏没那个本领，我只能勉力让你蔡氏维特而今的财富，其余无包管。但我可以说，不会针对你蔡氏一门，刻意打压。未来是什么样子，还要看你蔡氏一门自己的能力。
曹朋能做出这样的一个包管，已经尽力了！
蔡夫人脸上，闪过一抹笑容，轻轻颌首。
只要有曹朋这么一个包管，足矣！蔡氏可不是那种爆发户，也非小门小户可比。其底蕴之深厚，非比轻易。只要不受刻意打压，足以维特而今的局面。身为蔡氏族人，蔡夫人自有这高门大阀子弟的傲气。她相信，凭借蔡氏的底蕴，不需担忧人才匿乏。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不是她蔡夫人可以挽救。身为蔡氏子女，她为蔡氏，已经付出了许多心血，足够了！
“至于琮公子的未来，自有丞相决断。
相信丞相也不会亏待了夫人与公子……朋可以包管，会在丞相面前代为说项。另外不敢说，一个关内侯的爵位，必不会少了……如若夫人愿意，可带综公子前往高平假寓。刘荆州祖籍高平，虽与丞相相争，然丞相却未损毁刘荆州家产分毫。
只不知夫人和琮公子如
何选择。”
返回高平县？
蔡夫人眉头一楚，陷入寻思之中。
曹朋接着道：“此两者，尚可商议，却不知夫人第三个要求，又如何呢？”
蔡夫人的前两个要求，说实话都不算过份。
那么关键，必定是在第三个要求上。曹朋也不清楚，蔡夫人的第三个要求会如何？若太过份，恐怕不当，会为曹操所猜忌。可以先听一听，如果真的很过份，曹朋也可以劝说一番。
“这其三……
蔡夫人一双凤目异彩闪动，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曹朋身边。
那淡淡香风袭来，却让曹朋禁不住怦然心动。他忙紧张的抬起头，看着蔡夫人，有些疑惑。
“久闻公子乃现今名士，更师出小庞尚书与卧龙孔明门下。
陋室铭、爱莲说，为世人所传唱，三篇蒙文，更为天下人所重……琮儿年幼，正是求学之时。亡夫在世之时，常以公子所著门生规相授，更叹息若综儿得公子教诲，必能成大器……而今，亡夫已去，琮儿无人教导。妾大胆恳请，公子代为相授，一来可使琮儿得名师指点，二来也能令亡夫心安。此妾身第三个请求，还望公子万勿拒绝，不知公子可否承诺？”
说话间，蔡夫人盈盈一拜。
那俏丽的身形，随着她屈身一礼，勾勒出一个美妙而诱人的弧线，将那柔美的线条，展露无遗。
两人距离很近，曹朋甚至可以感受到，蔡夫人身体上的温度。
虽未能亲手触摸，却体会出那温香软玉的感觉。修长白净的颈子下，衣领微微松开，她这一拜，却使得曹朋看到那两团软玉的沟壑……曹朋的呼吸，马上变得急促起来。连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片刻后，才沉声道：“景升公之谬赞，朋愧不敢当。不过，亡者为天，既然景升公有此念，朋亦不会推拒，只希望不误人子弟，令夫人失望。”
尔本以为蔡夫人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哪知道却是要曹朋收刘琮为学生……
